第二十九章
布鲁斯的“同居”邀请完全在埃尔维斯的意料之外，毕竟距离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才过了半个月，约会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
要是按照这样的发展速度，那岂不是再过半个月就要迈入婚礼殿堂了！
韦恩和以前的约会对象也进展这么迅速么？埃尔维斯回忆着他看过的目标资料，但关于韦恩过去的恋爱对象，埃尔维斯能想起来的非常有限，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实在是太太太多了！
好多人啊.jpg
埃尔维斯只认真看了一两个，后面的便草草略过，因为那些人的信息对他来说实在没什么作用，与其浪费时间了解韦恩的情史，还不如深入研究下韦恩庄园的构造，通过将庄园爆破解决目标来的更快些。
虽然埃尔维斯连布鲁斯的最近几任恋爱对象的性别都想不起来，但他可以肯定，布鲁斯没有和近几任对象同居过。
因为要是两人有同居的消息传出来，哥谭的大小媒体肯定会大肆报道，恨不得把哥谭小王子的花边新闻传到隔壁大都会去，传到连大都会路边的小猫咪都会知道哥谭阔佬的同居消息。
同居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哥谭阔佬离结婚只差几步之遥。
换对象比换衣服还快的哥谭阔佬有结婚的意向，这可会是个天大的新闻！
但是埃尔维斯在收集目标资料时并没有注意到这样的报道，这就说明韦恩最近没有和任何一任约会对象发展到了同居这一步。
为什么韦恩偏偏会想要和“安东尼”同居？逻辑链里缺少最关键的一环，埃尔维斯看不透韦恩的真实想法。
“安东尼”不过是比韦恩以往的约会对象更有个性一些，脸更好看一点，身材更好一分……
但这些都不能视作是支撑韦恩想和“安东尼”同居的关键要素。
埃尔维斯想不通韦恩的目的为何，难道……
难道布鲁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
而同居只是个诱导杀手迈入陷阱的幌子？
埃尔维斯掩饰住眼底的警觉和一闪而过的杀意，但他又想起布鲁斯昨天下午去大陆酒店找他时眼里真切的担忧，他微凉的指尖和那两盒药……
埃尔维斯动摇了。
覆盖在杀手内心之上的坚冰出现了一丝裂痕。
“在外面开房总是不太方便，在公寓里想怎么玩都可以。”布鲁斯看出了“安东尼”的犹豫不定，他用他钢蓝色的眼睛注视着他的约会对象，微垂下眼，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一个沉溺于对方无法自拔，要是对方不同意，他的人生就失去了意义的可怜阔佬。
“我保证我会很克制的，这点你不用担心，”布鲁斯低声说，尾音带着暧昧的气音，“住进我的公寓，以后你就不用再找其他人了。”
金发的杀手短暂地屏住了呼吸。
埃尔维斯怀疑韦恩是想把他溺死在他的一双蓝眼睛里。
脑内的小人反复深呼吸几次，埃尔维斯找到扮演“安东尼”的感觉，“是吗？”他反问道，“你可不是第一个做出这样保证的人。”
“那我会是最后一个。”哥谭小王子熟练地接下埃尔维斯的话。
坏了。埃尔维斯心里咯噔一声。
……他不会是认真的吧？
事实上，除去嘴上跑火车的十八禁部分，对于同居的提议，布鲁斯的确是认真的。
眼下“安东尼”的身份存疑，他有可能真的是个不幸住进黑店，被人威胁的哥谭外来人，同样也可能是个职业杀手。
不管真相如何，布鲁斯都认为将对方控制在自己身边才是最有利的选择。
如果“安东尼”是无辜的，那么布鲁斯就能在他遇到危险时及时出手相助。如果他是个职业侩子手，布鲁斯也能以他为线索进一步调查大陆酒店的信息。
布鲁斯也有考虑过是否要直接邀请“安东尼”来韦恩宅住，但一方面这么做有些热情过头，对方可能会起疑，另一方面万一对方的职业真的是杀手，那就和引狼入室没有区别了。
“我考虑两天。”埃尔维斯说，“给我两天时间。”
埃尔维斯嘴上说着要考虑下，实际上在心里已经决定了要住进哥谭阔佬的公寓。
经过与经理的两次私聊，埃尔维斯觉得他不能再在哥谭大陆酒店里久住下去了，再在那里待下去，保不准哪天睡得好好的，几只利爪突然从墙缝里钻出来搞夜袭。
住进韦恩的公寓意味着他能有更多动手的机会，他可以先调查雷伊的去向，解决掉雷伊后再解决掉哥谭阔佬，不和酒店经理再有任何牵扯，完成这两项任务后就永远地离开哥谭！
埃尔维斯在心里做好接下来的计划，这次任务他已经拖了太久了，韦恩的同居提议正符合他的需要。
虽然心底仍对布鲁斯存有一丝怀疑，但埃尔维斯依然同意了住进布鲁斯的公寓。
两天后的下午，哥谭小王子身着半永久西装，开着半永久兰博基尼跑车出现在了大陆酒店门口。
埃尔维斯没有找布莱迪退房，因为那样会让经理起疑，他假装这只是一次普通的约会，从而掩饰他要从杀手酒店出走的打算。
“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亲爱的。”布鲁斯用夸张的咏叹调说道，仿佛在演一出爱情歌剧。
埃尔维斯用手背撑起下巴，他勾起嘴角，“我很期待我的新生活。”
埃尔维斯：“你不会让我太辛苦的，对吧？”
……
布鲁斯的顶层公寓距离韦恩大厦只有两个街区，跑车几乎是刚发动就刹车，在一栋高级公寓楼下停下了车。
阳光透过顶层公寓的落地窗洒入屋内，以米白色为主的色调让这间公寓看上去比酒店顶层套房多了一丝温度。
埃尔维斯站在落地窗前，阳光给他的头发镀上了一层金边，本就出挑的发色显得更加惹眼。
站在他身边的布鲁斯愣神了一瞬，但他很快便收起心绪，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塞进埃尔维斯手里，上面是阿福的联系方式，“这几天家里有点事，我过几天才有空来住，你这些天可以一个人享受这一整层公寓。”
“厨房柜子里有威士忌和红酒，冰箱上贴着附近几家高级餐厅的外卖电话，点单的费用都记在我账上，如果你还需要什么，只需给阿福打个电话。”布鲁斯现在的身份是一个贴心的伴侣，他想让对方愿意在这里长住，就得尽力做到让对方满意。
“你考虑得可真周到，亲爱的。”埃尔维斯假装夸赞道。
糟糕。
好像真成被阔佬包养的小白脸了。埃尔维斯木然地想。
这样的发展不能细想，但住在韦恩的公寓里总归是能给自己省去不少麻烦，至少埃尔维斯可以暂时躲开那个老神在的酒店经理，专注于他的两个任务目标。
夜幕降临后，布鲁斯和埃尔维斯在附近的西班牙餐厅一起吃了晚餐，不出埃尔维斯的意料，布鲁斯之后将他送回到公寓，便以回去处理家事为由驱车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埃尔维斯趁着布鲁斯不在，他首先将公寓整个从里到外检查了一遍。
没有监控，check！
没有窃听器，check！
在确定公寓内没有可疑设备后，埃尔维斯便将他的部分武器从大陆酒店的套房转移到了公寓里。
小刀贴身携带，狙击枪贴在床板下，手枪则被藏在枕头下面。
做好这一切的那天晚上，埃尔维斯正打算上床睡觉，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埃尔维斯撇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正好走到十一的位置。
这么晚了？会是谁？
埃尔维斯走到门边，他从门上的猫眼向外看去。
站在门外的是上身穿着红卫衣的小杰森，男孩见许久没人开门，他有些失落，转身便打算离开。
听到“咔哒”一声，杰森停下了转身的动作，他回过身朝向屋内，就看到了熟悉的金发男人。
“杰森？”埃尔维斯感到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
“我……”杰森低下头，他盯着鞋尖，他的脚上穿着一双新买的球鞋，上面印着棕色小熊的图案，“我可以在这里睡一晚么？”
埃尔维斯记得杰森几天前就搬进了韦恩庄园，现在他大半夜出现在这里，是不习惯庄园的生活么？
“阿福知道么？”埃尔维斯问。
布鲁斯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老人家担心。
杰森小声道，“我给他留了小纸条。”
好吧，埃尔维斯想，四舍五入也算是通知了一声。
“进来吧。”埃尔维斯没再继续问什么，即将步入少年时期的男孩心思比他们这些大人更加敏感，更不用说杰森最近刚经历了一场变故，生活环境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所以埃尔维斯决定不再追问下去。
夜色沉沉，当公寓内的灯光完全熄灭时，一个漆黑的身影动作极轻地落在卧室的阳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哥谭的蝙蝠阴影背对着月光，玻璃门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蝙蝠侠向屋内看去，屋内的双人床上，小杰森怀里抱着一只蝙蝠玩偶，他将自己缩成一团，睡在大床边沿的位置。
金发的男人背对着男孩睡下，两人之间空了些位置，保持着一个适当的距离。
蝙蝠侠在玻璃门外守了一会，男孩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他嘟哝了几句，蝙蝠侠从他的唇语中读出了“蝙蝠、安东尼、汉堡、辣热狗以及蘑菇汤”这几个词汇。
大概是确定自己处在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男孩的睡姿舒展了一些，他无意识地向后挪了挪，后背贴上埃尔维斯宽阔的脊背。
两人似乎是都睡熟了，夜里只剩下舒缓的呼吸声。
没想到吧！小杰森先一步布韦恩和埃尔一起睡觉啦，赢很多！也算是一种（未来的）父子贴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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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