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冰山餐厅因后厨事故暂时停业，企鹅人倒是很大方的给餐厅里的普通员工放了整整三天假。
除了一般员工外，餐厅里就只剩下了三两个企鹅人的手下，以及被惩罚留下的埃尔维斯和布鲁斯。
企鹅人的手下们大部分时间都守在他的办公室外，就算是饭点也不会离开他们的看守岗位。
为了能尽快解决后厨的米奇问题，冰山餐厅临时雇佣了三只小猫员工。
原本大部分时间只有布鲁斯和埃尔维斯两人的后厨，就这么多了三只追着老鼠跑来跑去的毛绒生物。
……不知道的还以为误入了迪士尼公主片场呢。
一只米奇明目张胆的从布鲁斯的眼皮子底下飞快跑过，布鲁斯手持拖把，他以闰土刺猹的姿势，对着米奇扔出拖把。
三只小猫中的黑猫见此一个飞扑，与布鲁斯配合着成功逮到了一只嚣张的老鼠。
布鲁斯和三只小猫助手忙活了半天，总算差不多解决了在后厨里横行的大部分老鼠。
“干得不错，小猫。”布鲁斯一把抱起出力最多的黑猫，他转过身，看向一直坐在桌旁，用报纸挡着脸的男人。
埃尔维斯手里捧着报纸，看似在认真看报，实际上在刚刚的一小时里，他一页也没翻。
两只黑乎乎的猫爪搭在了报纸边沿，埃尔维斯微微抬眼，正好对上把下巴搭在小猫脑袋上的男人的钢蓝色眼睛。
“所以你就打算一直在这呆坐着？”
“火柴马龙”怀里的黑猫有着一双与他相似的蓝眼睛，被两双蓝眼睛盯着，埃尔维斯的视线飘忽了一瞬，他有些干巴巴地说，“奥斯瓦尔德让我看着你。”
“真的吗？”布鲁斯捏住一只猫爪，将报纸边沿往下按了按，这让埃尔维斯更加没了躲闪的空间，“只是因为企鹅人的命令？”
埃尔维斯抿起嘴，表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你已经盯着这一页看了整整一个小时了。”布鲁斯用猫爪点了点报纸上的文字。
黑猫喵了一声，像是在附和布鲁斯的话。
“这桩报道里的杀人案很有意思，我看入迷了。”埃尔维斯幽幽地说，“死者被分成了六块呢。”
布鲁斯：“……。”
冷酷的杀手绝对不会主动承认他是在假装看报纸，实际上是在偷偷透过报纸看着布鲁斯和小猫们的互动。
经过那晚在储物间内布鲁斯对埃尔维斯的倾情发言，尽管最后杀手仍没有向失忆的义警坦白自己的过去，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仿佛被篝火烤的微焦的棉花糖，隐隐冒出令人心动的香甜气息，却又不会过分黏腻。
埃尔维斯露出一个坏笑，“你想听我讲讲么？”
布鲁斯习惯了“丹尼斯”时不时冒出来的恶趣味，他木着脸一手托着小猫，一手按住猫咪的耳朵，“小猫可听不得这些。”
埃尔维斯看看一脸不明所以的蓝眼睛黑猫，又看看黑发蓝眼的“火柴马龙”，“好吧，”他合上报纸，无所谓地耸耸肩，“为了小猫和大猫的身心健康着想，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布鲁斯：？好像哪里不太对
……
晚餐结束后，埃尔维斯先离开了后厨，留下布鲁斯一个人继续收拾厨房。
确认埃尔维斯走远后，布鲁斯脸色一沉，他蹲下身，解下正趴在他脚边橘猫脖子上的项圈。
布鲁斯举起项圈上的金色名牌，对着灯光仔细端详了一番名牌的边沿。
上面细小的划痕逃不过黑暗骑士的眼睛，布鲁斯沿着痕迹稍一用力，只听咔哒一声响，名牌被打开，露出里面闪烁着红点的窃听器和定位器。
布鲁斯微微皱眉，在小猫项圈名牌里安装窃听器和定位器，布鲁斯推测这是一个小孩子想到的主意。
只有小孩子才会下意识默认，就算是穷凶极恶的黑邦大佬，也不会对小动物下手，所以派小动物前来侦查是最保险且最不容易引起人怀疑的选项。
但派三只小猫前来监听餐厅后厨，目的是什么？
冰山餐厅虽然是企鹅人的地盘，但餐厅本身做的是合法生意，后厨不是什么隐藏的制.毒.工.厂，食材也都是从正规渠道购入的。
布鲁斯看着围着他坐成一圈的三只小猫，这一整天时间，这三只小猫几乎都在围绕着他打转，一点没有探索其他区域的意思。
要说后厨有什么特别的，怕不是只有他这个失忆的人类。
思考到这里，布鲁斯盯着手里不断闪烁着红光的窃听器，假如他没判断错，这种型号的微.型.窃.听.器同时具有通讯的功能。
他犹豫片刻，对着窃听器问道，“是谁在对面？”
半分钟的寂静后，一个男孩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布鲁斯？”
布鲁斯顿了顿，他不确定地开口，
“你认识我？”
与此同时，餐厅顶层企鹅人的办公室外，两个身强体壮的打手肿着张脸，他们昏倒在地，享受着杀手邦邦两拳赐给他们的婴儿般的睡眠。
穿过办公室大门，一路向右进入企鹅人的休息室。
埃尔维斯抬手，手心悬于储藏室的门锁之上。
“咔哒。”
一声轻响，门锁在埃尔维斯的控制下轻而易举被打开。
埃尔维斯走进储藏室，他环视一周，储藏室内摆放整齐，不同类别的藏品被分别摆放在各自的区域。
在摆着一堆形状大小各异雕像的区域，埃尔维斯发现那里有一个空着的玻璃展柜。
就在埃尔维斯心道不妙时，一声猫叫忽然从门外响起。
埃尔维斯转过身，发现一只黑猫正端坐在那，不同于后厨里那只蓝眼睛的黑猫，这只黑猫的一双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白光。
一颗绿色的宝石嵌在它的额头上，在透过窗户投下的月光下，绿宝石里流转着点点细碎的蓝色光芒。
在哥谭待了这么段时间，埃尔维斯也遭遇了不止一次邪门事件，所以面对猫咪雕像不知为何有了生命，变成了一个活物的事实，埃尔维斯一时接受良好，并未感到太过惊讶。
不过抓猫可比抓雕像难多了，埃尔维斯屏住呼吸，他微微屈膝，沉下上半身，尽量表现得不会对敏感的猫咪造成威胁。
但他还没朝着黑猫走两步，猫咪的尾巴扫了扫地面，紧接着，猫咪拔腿就朝着一旁的窗户跑去。
白天围观布鲁斯抓老鼠的乐子，晚上轮到自己抓猫，埃尔维斯嘁了一声，快步跑出储藏室，余光捕捉到黑猫从窗户边沿一跃而下，埃尔维斯从窗沿探出身，却发现黑猫已不见踪影。
视线顺着下移到楼下，埃尔维斯正好看到“火柴马龙”的身影走出餐厅，三只小猫跟在他的身后，不远处，一个男孩正朝着他跑来。
杰森？
埃尔维斯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他投喂过一段时间的男孩身份。
那“火柴马龙”是……
“拦住那只猫！”
不等埃尔维斯将前因后果串起来，一个胸前如展翅的蓝鸟的身影忽然从对面天台上跳了出来，头戴高顶帽的女法师紧随其后，嘴里念出一段晦涩难懂的反语咒语。
法师的魔法惊动了躲藏的黑猫，头上嵌着绿色宝石的魔法黑猫从墙角钻出，它忽然暴起，在夜翼拦住它前，猛地朝着埃尔维斯扑去！
绿色的光芒一时填满了埃尔维斯的视野，下一秒，好似被一块黑色的幕布笼罩，埃尔维斯瞬间陷入进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他下意识地摸向腰侧，但那里空空如也，他身上什么武器也没带。
埃尔维斯不喜欢幽闭的空间，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适。
就算是不讲科学的魔法，也会有特定的一套逻辑可循，埃尔维斯渐渐冷静下来，要想从这个空间离开，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想办法找到一个突破口，要么等待外面的义警和魔法师解决掉这个麻烦。
埃尔维斯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他凭着直觉选择了一个方向，试探性地朝前走去。
越往前走，不知是否是因为空间内不变的黑暗，埃尔维斯感觉自己的视野在不断变窄，他的身体越来越轻，扫在脖颈上的碎发的存在感也逐渐消失了。
埃尔维斯继续向前走着，直到一扇木门突兀地出现了在他的眼前。
“吱呀——”
门没上锁，埃尔维斯推开门，油墨的香气钻进他的鼻腔，暖黄色的灯光包裹着书房，落地钟发出规律的咔哒轻响。
埃尔维斯走进书房内，木门在他的身后自动关闭，他扭过头，在书柜玻璃门的反光里，他看到了此时自己的模样。
白衬衫，黑短裤，身高刚过落地钟的一半，短短的金发微卷，仿佛羊羔的毛发。
“……请问你是？”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埃尔维斯的身后响起。
他转过身，发现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黑发蓝眼的男孩。
尽管与成年后的模样有所不同，但埃尔维斯不会认错那双钢蓝色的眼睛。
“布鲁斯？”同样变成小孩子模样的埃尔维斯疑惑地叫出对方的名字。
小布鲁斯眨眨眼，他惊讶地问，“你认识我？”
埃尔维斯：“什么？”
“是爸爸妈妈让你来陪我玩的吧？”小布鲁斯主动上前，他抱住金发男孩的胳膊，“他们最近工作好忙，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你认识我，所以我想……”小布鲁斯微微仰头，他看着陌生金发男孩的眼睛，“你是来陪我的？对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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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