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冤家路窄

修行五百年,云岚已经混成了合欢宗最年轻的长老。

因早早就踏入仙途,觉醒了至阴之体的,她二十出头就筑基,容颜便维持在了一生当中最鲜艳的时候。漫漫五百年,如今她已是元婴大圆满,只差临门一脚,便能踏入出窍一境。

作为一个标准的合欢宗女修,她条顺盘靓,情史丰富。

前有修二代与她有过命的交情,后有无情道修士因她破道心。

相传,西域密宗的佛子也曾与她共赴巫山。

这天,云岚应她其中一个老相好的约,离开宗门去了龙城。

御剑还没两个时辰,便见头顶上乌云大作,劫雷滚滚。

云岚瞧着不对,收剑回到地面。

她心中嘀咕,是哪个想不开的道友,选择在这鸟不拉屎的山头渡劫?

难不成是突然悟道,一个没憋住,才不得不在此屈就?

能引得天雷震动神魂,乌云遮蔽神识这种大场面的,至少得是个合体期的大佬。

看样子,她也没法继续前进了,云岚就地找了小山洞来避一避。

头顶电闪雷鸣,打坐也静不下心。她便掰着手指头数各个门派的合体期大佬,想猜猜这个没憋住引来了雷劫的是谁。

刚数到第三个,一道刚劲的紫色闪电就划破天幕,紧接着一个惊雷,劈在了山洞不远处的那棵老槐树上。

老槐树直接化作了劫灰。

该不会是那位道友也在这山洞里吧!要是离正主太近,难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真晦气……

云岚心想得找出来西域密宗以前相好佛子送她的莲灯挂件带在身边,驱驱这霉运,便脚底抹油赶紧离开山洞。

她一道残影刚飞掠而出,又一道天雷裹着电光,哐哐地把那山洞给切开了!

云岚惊魂难定!

这雷怎么往她这劈呢!这渡劫的又不是她!

云岚想起修真界还真有些专搞歪门邪道之人,怕自己被劫雷劈出个好歹,便用傀儡禁术将雷劫渡到他人身上。

该不是被人阴了吧?

谁会这么恨她,用傀儡禁术渡雷劫?

虽说跟她搭过伴的男修不少,可那都是走肾不走心的。况且她这几百年,不曾干过横刀夺爱的缺德事儿……

应是她多疑了。

想归想,云岚脚下一瞬也不敢停。

她忙不迭地躲过了四十多道天雷,早已狼狈不堪。

心中却越发肯定,定是有人用了傀儡禁术害她!

墨色劫云翻滚着向中间聚拢,如一朵蘑菇云,第四十九道劫雷就诞生其中,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劈到了不远处一个山坳中。

至此,天上那破棉絮一样厚厚的劫云才散去。

此刻,金乌西坠,玉兔东升。霞光铺满西方那片天。

云岚狼狈地从桃花水镜上下来。她见最后一道劫雷劈在了不远处的山坳,料定劫雷的主人应该就在那里。

云岚匆忙赶去那山坳,要去会会那用傀儡之术的小人!

哪怕是的合体期的,刚渡完劫,也会虚弱无比。趁着现在,一剑捅进他的紫府灵台,方能解恨!

哪怕她是元婴期,收拾起来也不在话下!

云岚御风奔至那处山坳,在一片焦黑草地上,找到了一个被雷劈晕了的弱冠少年。

打远一探,居然是个元阳还在的至阳之体修士,还是个炼气期的!

至阳体质,那可真是千年难遇的好苗子!不采了真可惜!

她落地后,看清了这少年的容貌。

感觉十分熟悉。

再一看他身旁的佩剑。

顿时如遭雷劈。

东极剑!

这不是跟她有过节,十分看不起合欢宗的沧澜真人——陆青崖的本命剑吗?怎会在这个少年手中!

她细细打量起晕过去的那少年,虽说是炼气期的修为,长得倒很合她的心意。

裁冰剪雪,面如冠玉,琼鼻朱唇……

云岚越看越眼熟,回忆半晌,终于想了起来。这不就是沧澜真人陆青崖少年时的样子么!

估计现在见过他这般模样的人,已不多了,恰好她云岚资历够久,当年见过!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当年她初入修真界,是奔着顶尖修真宗门东极宫去的,可谁知跳出来陆青崖这匹黑马,直接把“桃李小会”中最后一名成绩的她,从东极宫弟子名单里给挤了出来!

云岚那时年纪尚小,开解了自己好久,决定宁**头,不做凤尾,又仗着自己是至阴之体,便选择走捷径,入了合欢宗,几百年间倒是混出了点样子,如今已是元婴大圆满,更兼合欢宗长老。

可这不代表她不记仇!

陆青崖这臭剑修,人死板,爱讲规矩,每每开正道大会,他们东极宫都把合欢宗的位置放到最末尾!

既承认合欢宗是正派,又觉得合欢宗上不了台面……

既看不起合欢宗,又怕合欢宗倒戈魔域,今日给个巴掌,明日给个枣儿……

今日这臭剑修假道学居然还对她使了傀儡禁术,将雷劫差点渡到了她身上!

小人!

什么正道之光,什么万千女修的梦中道侣。

既然陆青崖渡劫失败,成了个炼气期的小菜鸡,又犯到了自己手里,那她云岚就不客气了,新仇旧恨一起报!

云岚朝着少年陆青崖的屁股狠踹了一脚。

居然没醒。

云岚更来劲了,用合欢宗特质的“酥骨缚”将他五花大绑了起来。

她原本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噶了这小人解恨。

但陆青崖的至阳之体和元阳让云岚起了贪念——不采了说不过去,等采了,再剉骨扬灰也来得及!

云岚便开始扒陆青崖的衣服。

陆青崖是个剑修,自然也是个穷鬼,云岚摸到他腰间瘪瘪的乾坤袋,估摸着没什么好东西,他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估计就是那把东极剑了。

可东极剑谁人不知,虽说拿走了也换不了几个钱。

不过,夺了他的老婆剑,也能解解恨!

云岚便掰开陆青崖握着东极剑的手,将剑收进了自己的乾坤袋,继续脱他的衣服。

昏迷中的剑修仍然对剑有着难以想象的执念,老婆剑一被拿走,便醒了过来。

吓得做贼心虚的云岚一下子跳出去老远。

她用折扇遮住半边脸,担心自己被认出来。

陆青崖被身边的动静弄醒。

他觉得屁股疼的厉害,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脚,身上还酥酥软软地,使不上一丝力气。

头晕目眩。脑袋也不清醒,他想不起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这是在哪。

他睁开眼,便看到一个穿着半臂,身姿婀娜的女修正用扇子遮了脸,在一旁打量他,那眼神既害怕,又渴望。

陆青崖迷茫极了。

“敢问仙子,这是何处?”

云岚摸不准陆青崖这是什么情况,便试探地问:“可还记得自己名姓?”

少年陆青崖摇头。

云岚心下激动!

这死对头八成是渡劫失败,被雷劈得记不住事儿了——那这可就好办了!

这还不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吗?

云岚笑得花枝乱颤,她摇着扇子聘聘婷婷走到他身前,用扇把儿托起了陆青崖的下巴:“徒儿,你让雷劈的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师父?”

陆青崖看了看身上缚着的绳子,他感到奇怪极了,这缚索在他身上好像在游动似的,让他热血翻滚,却使不出力气。

真的是师父?

陆青崖挪动了一下,屁股疼得他险些歪倒在地。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堪堪扶住了他,那手上的幽香也钻入他的鼻尖,让他一阵心旌摇曳。

“小心些。”云岚眉心微蹙,柔声关心道,“都怪为师刚刚不在,让你被陆青崖那小人的劫雷劈中,这才受了伤。”

“小人的劫雷?陆青崖?”原来,自己是被坏人的雷劈了?

云岚佩服自己的机智,她拿出水蓝色的手帕,将这傻孩子脸上的劫灰擦去,就如以往她对那几个真徒儿一般的温和可亲。

云岚拍拍他身上的尘土,从乾坤袋取出件低阶法衣,捏诀给陆青崖换上:“都怪师父将你一人留下,让你有机会被那小人陆青崖所害,师父已将他狠狠收拾了一番,现下夹着尾巴逃了,徒儿莫怕。”

她前半句也不算是撒谎。他可不就是被“陆青崖”的劫雷给劈了嘛!

少年陆青崖因这句关心,显然开始有些信服她是自己师父的说辞。

“师父,为何我被缚索绑着?”陆青崖清澈的眼神望向云岚,“这缚索好奇怪,我身上又酥又热,既难受,又舒服——师父,能帮我脱去外衫吗?”

这大胆又直白的话,绕是老手儿的云岚也差点没绷住。

真够劲儿!

云岚咳嗽两声,老脸一粉:“自然,为师原本就打算给你脱去外衫,一同双修助你疗伤。”

陆青崖从听到双修以后,心头就感到一阵异样,可他也不知这怪异从何而来。

云岚上前搀扶起浑身酥软却热烫的陆青崖。

陆青崖虽成了弱冠少年,却也比云岚高上半头,他半个胸膛都贴在云岚的肩头,滚烫的身体让她心猿意马……

“师父为何用缚索绑着徒儿?”陆青崖用他那如雏鸟般纯澈地眼睛,痴痴地望着他温文可亲的师父。

云岚一愣。

不是被劈坏了脑袋吗?怎么还能问出这么有逻辑的问题。

云岚脑子里飞快地编故事。

“是陆青崖那小人干的……师父本想替你解开,可要治好你这伤,需得静躺,双修时,亦是如此。”云岚脸不红心不跳,继续瞎编,“为师只好将缚索留下了。”

云岚说完,便发现陆青崖眼眶红红,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

欢迎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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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失恋了,对象不是我》

正文第三人称

因女配跟自己同名,太太发疯写死了小可怜男二,我一怒之下弃了这本正在看的小说。

随后,一个神秘力量将我以同名女配的身份送进了这部小说。我成了男主的糟糠之妻,是他和女主play中的一环。

幸运的是,我穿到了女主出现前,女配被虐的剧情还未发生,而我无意得知,回家的关键就是小可怜男二,为了接近小可怜,我留在了“丈夫”秦东羽身边,送小可怜极品丹药,对他嘘寒问暖,成功取得了他的信任。

而此时,我发现了“丈夫”秦东羽的异常。

起初,他找借口频繁下山,殷勤地带座下弟子到仙涯历练。我识趣,从不随行。没过多久,秦东羽又将所有衣裳,从老气横秋J佬紫,换成最时髦的丧事主题白。

再后来,矜贵宗主开始热衷于炮制各种养颜丹药,身边俗务应酬从此不再推给我。

我琢磨着,一定是女主的出现,让老房子着了火。

但凡老房子着火,都会烧着旁人,安全起见,我寻思得带着小可怜做好跑路准备。

然而,秦东羽的春心萌动戛然而止,我的跑路计划因此泡汤。

我发现他剑不练了,弟子不带了,办丧事的白袍全烧了,整日窝囊的借酒消愁,甚至还夜里偷偷流泪。

我知道,他那女主小娇娇入了别人怀抱。

我被他哭的心烦:“别哭了!掰了就掰了,下一个更乖——不行你也找一个!“

秦东羽抹掉因中毒而流个不停的眼泪:“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

秦东羽:

我不善言表。

但我爱我的夫人。为她,我可以认贼作父,指鹿为马。我以为我们是双向奔赴,百年如一的模范夫妻。

可年初,粘人的她冷淡起来,不再怨我痴迷剑道,不再写信问我归期。她对宗门琐事撒手不管,对我们的弟子也疏于管教。

我察觉不对回到宗门,却见她面色极差,总埋头炼药,甚至搬出我与她的居所,整日住在丹房。

她大概是病了,才会疲于应付。

本着体谅她的心,我白日打理宗门琐事,夜晚为她搜寻治病的珍品灵材。

直到那日,我亲眼见她身体好到能一掌打飞要吞我师弟的狻猊。

我才知道,她面色差,不是病了,而是厌倦了我。

至亲至疏夫妻——

可我不甘心,想方设法博她欢喜。

我学后辈将衣冠换成时兴样式,为她炼制养颜仙药,带她子侄去仙涯历练……

终于,她对我有了几分笑脸。

一日,我办完事提前赶回门派,却见她将自己历经一年练出的珍品丹药赠予了我师弟——

我勃然大怒,将丹房的药石尽数毁去,眼睛却不慎中毒,每到夜半时分便流泪。

可我夫人见了,竟说:“别哭了!掰了就掰了,下一个更乖。不行你也找一个!”

————————————————

1.女主小说没看完,故事有反转

2.男C(贞洁是他们最好的嫁妆;-)

_(:з」∠)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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