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喘着粗气往房区跑,跑进房子里可以暂时喘息一会儿。
今天真是倒大霉了,先是车子的轮胎坏了,接着又遇到一只精神系的高级丧尸。
高级丧尸对另外一个人不理不睬,反而追着她跑了一个小时。
清晰的嘶吼声入耳,危险就在身后,她不能回头看,回头无疑会干扰她跑步的节奏。
这片区域经过洪水之后,地面全是杂乱的物品,桌子椅子,家用电器,还有缠绕在树上的电线,一不小心就会跌倒。
跌倒会没命,她必须小心再谨慎。
“吼吼吼!”
高级丧尸对她紧追不舍,两人之间的距离在缩短。
美味的食物在它面前由小变大,它的愤怒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食欲,无穷无尽的食欲。
它一脚踢开挡路的障碍物,咚的一声,障碍物撞到墨白的脚后跟上。
墨白踉跄了一下,眼前有些发黑,她咬牙继续往前跑。
还有两米她就能跑进房间里。
房子大门敞开,窗户用铁框封住,跑进去把门反锁,丧尸进不去。
丧尸似乎不想给她这个机会,它一把抓住她的右肩膀,尖利的指甲刺穿她的血肉。
墨白闻到了血腥味和腐臭味。
她的精神力对这只高级丧尸不起作用,同样,高级丧尸的精神力对她也不起作用。
他们只能肉搏。
不,她还有武器。
墨白的左手紧紧攥着匕首,她将匕首狠狠插入丧尸的手腕,然后顺时针拧动。
丧尸的手松了,它嘶吼一声,恼怒地扑向散发着香味的食物。
墨白刚跑一步,就被扑倒在地上,她迅速翻转过来面对着丧尸。
丧尸张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墨白有一瞬间后悔面对面。
这个高级丧尸是个精神系,防御能力不强,但攻击力可不弱。
墨白把匕首插入它的嘴里,它一口咬下去,匕首表面竟然出现了凹痕。
丧尸张大嘴巴,喉咙发出低吼,另一只手企图撕扯即将入口的食物。
墨白的右手勉强能用,伸手挡住丧尸尖利的指甲,左手握着匕首插入它的太阳穴,在里面转了一圈又一圈,很快丧尸的脑袋垂下来,尖利的牙齿在她额头嗑下一排血洞。
她坐起来摸了摸额头,伤口不深,没有流多少血。
肩膀还在疼痛,需要包扎一下。
幸好下车的时候把背包带上了,里面止血药、止疼药和抗感染的药,还有纱布和消毒液。
这时一阵风吹过,她打了个寒噤。
周边的环境似乎有了变化,地上的障碍物少了许多,天空也更加灰暗。
她低声喃喃道:“要下雨了么?”
把丧尸晶核擦干净放入背包,快步进门并反锁。
简单包扎好伤口躺在铺满灰尘的沙发上休息,望着满是蜘蛛网的天花板,墨白陷入沉思,她怀疑车子被人动了手脚。
爆胎的车轮上嵌入三枚图钉,备用轮胎还没有换好,高级丧尸突然出现。
每当她要杀死丧尸时,丧尸身前就会出现一个土遁挡住她的致命攻击。
墨白不想成为螳螂,她往杂乱的地方跑,好在几分钟之前,她失去了被注视的感觉,并顺利的杀死丧尸。
没有丧尸的精神干扰,她有把握逮住那名暗中偷窥的土系异能者。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机械表,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他应该到了。
墨白站起来靠在墙上,洁白的墙壁没有被水浸泡过的痕迹,家电家具摆放得很整齐,书桌上翻开的书在寒风中哗哗作响。
她心中划过一丝疑惑,这个地方发生过洪涝,为何房间如此整洁?
咔嚓咔嚓……
门外有了动静,像野兽进食的声音。
墨白感受到了危险,她慢慢向楼上走去,来到窗口向下望,野兽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一滩黑红的血。
野兽去哪儿了?
外面狂风撕扯,雨渐渐大起来,雨水飘了进来。
“该死的鬼天气,真让人烦躁。”
房子拐角处出现一个黑衣人,他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抱怨道。
墨白准备离开的动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土系异能者出现了。
“什么野兽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地上的血水吸引了黑衣人的注意,他抬头四处看了看,右脸露出一条显眼的疤痕。
墨白身体微微后仰,她大概知道黑衣人是谁了——末世臭名昭著的流浪异能者。
流浪异能者认为人类的晶核比丧尸的晶核更纯粹,因此不择手段获取他人的晶核为己用。
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墨白探出脑袋,没想到和一双灰白色的触角对上,心里震惊道:“好大一只蛞蝓!”
眼前的蛞蝓一米多长,全身滚圆,腹部颜色很深,皮肤像腐烂的水晶包,表层黏黏糊糊,看着让人心生恶心。
末世什么时候有这玩意了?
巨型蛞蝓还在蠕动,它发现了食物,一双触角向她探来。
墨白发动精神干扰,巨型蛞蝓的动作没有受到影响,一双触角即将碰到她的脑袋。
来不及多想,她将匕首插入它的脑袋,巨型蛞蝓吧嗒一声掉在黑衣人身上,触角感应到食物,腹下开始分泌粘液。
粘液的粘性似乎不强,黑衣人轻而易举的挣脱束缚。
他推开身上的蛞蝓,骂骂咧咧道:“草!什么玩意?”
巨型蛞蝓的触角往前探了探,继续蠕动身体爬向黑衣人。黑衣人抬手,一面土墙矗立在身前,巨型蛞蝓翻过土墙,紧紧追着他。
墨白注意到蛞蝓的爬行速度很快,但没有攻击力,被黑衣人打中身体,却只是紧紧追在他身后。
巨型蛞蝓的伤口在自身分泌的粘液的作用下已经愈合,只是它分泌的粘液渐渐变少。
十分钟后,黑衣人仰天崩溃大叫:“这到底是什么玩意,怎么打不死?!”
忽然他朝窗口看过来,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他脚下迅速立起一根土柱将他伸到窗边。
墨白不会给他上来的机会,她运用精神干扰,在他失神的一瞬间将匕首插入他的胸口。
黑衣人不可置信地闭上眼睛,他脚下的土柱轰然倒塌,整个人摔倒在土块上。
巨型蛞蝓爬向黑衣人,将他全部埋在腹下,像一只护食的野狗一样。
天已经黑了,外面下着大雨,墨白决定在这里休息一晚。
休息的时候要保证周围没有危险,她握着匕首跳下楼,慢慢靠近巨型蛞蝓。
巨型蛞蝓对她的出现无动于衷,连触角都没有动一下。
巨型蛞蝓几乎没有听觉,只有触觉。
墨白决定先削掉它的触角。
两根触角掉在地上,巨型蛞蝓动了动,伤口的肌肉一阵蠕动,似乎在形成新的触角。
一分钟后,新的触角长成,墨白再削掉它的触角。
持续几次后,巨型蛞蝓再也没有长出新的触角,它分泌的粘液越来越少,皮肤由半透明变成了水泥灰一样的颜色。
墨白沉着脸划开它的皮肉,里面露出一颗腐烂的青灰色脑袋,丧尸在它的肚子里。
怪不得它没有急着进食,肚子里的食物没有消化装不了更多的食物。
这样粘腻的生物真的很让人恶心。
墨白用雨水洗手,顺便把匕首清理一下。
从二楼的窗户翻进去,随意找了一间卧室休息。
入睡前,她关闭了所有的门窗。
墨白是在一阵吧嗒声中醒来的。
天还没有亮,外面黑沉沉的。
吧嗒吧嗒……
奇怪的声音持续从窗外传来的,她拿出手电筒照在玻璃窗上。
玻璃窗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蛞蝓,这些蛞蝓还处于幼年期,只有拳头大小。
墨白移开视线,蜷缩在床上。
下次出任务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这种滑稽稽、软嗒嗒的东西比丧尸还恶心。
过了几个小时,窗外吧嗒声越来越大,还伴随着微弱的咔嚓声。
墨白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手电筒的光照在玻璃窗上,上面有了细小的裂纹,窗外的蛞蝓长大了好几倍,差不多有西瓜大小。
该死!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不知道窗外有多少蛞蝓,黑压压的一层,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她抄起一把椅子砸向玻璃窗,玻璃窗咔嚓一声碎掉,蛞蝓掉落在地上,房间明亮起来。
有几只蛞蝓蠕动着爬进来,墨白皱着眉探向窗外,地面上、外墙上全是蛞蝓,其中还有几只巨型蛞蝓。
墨白:……
这跳下去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但现在不离开,等幼年期蛞蝓成长起来怕是更没地方下脚。
她深吸一口气跳在地面,蛞蝓疯了一样蠕动,她见缝插脚迅速离开。
十几分钟后,她回头看了看,没有蛞蝓追上来。
她放慢速度,漫无目的行走,这里的建筑风格很陌生,天空也更加灰败。
忽然她又听到了吧嗒声。
墨白眼前一黑,它们怎么又追上来了?
巨型蛞蝓的弱点在触角,只要削掉它们的触角,它们就会失去方向。
关键是可这玩意的触角会重新长出来啊。
没几分钟,她身后全是密密麻麻的蛞蝓,大的小的,胖的瘦的,深的浅的。
墨白咽了咽口水,刀口钝了也削不完这么多触角。
这两天她好像在参加长跑比赛一样,中途还不能停下来,只要停下来,没一会儿就有蛞蝓追上来。
“这蛞蝓是给我开了定位不成?”
越想越气,干脆不跑了,她要试一试,刀口钝之前能削掉多少触角。
幼年期的蛞蝓削掉两次无法快速长出触角,成年期的蛞蝓要削掉五六次,随着削掉的次数增加,长出触角的时间也越长。
半个小时后,她周围躺着一圈失去触角的蛞蝓,没有触角的蛞蝓会进入休眠,它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剩下十几只巨型蛞蝓向她爬来,这种生物不受她精神干扰,杀起来非常消耗体能,她握着匕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墨白面无表情地环顾四周,这个地方处于偏僻的郊区,路上没有看到一辆车,好不容易找到一辆车,一踩油门,车子却飞在半空中垂直掉落下来,好在异能者的身体素质远超普通人,她只受到轻伤。
就在这时候,灰色的天边出现一抹红色,墨白定眼看了看,那是一辆红色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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