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过后,夏简心决定继续留在一中读书。
次日,她背上书包,重新前往办公室向班主任报到,领取新书。
她站在十一班的门口稍顿,尽管已经决定继续在一中就读,但那个人给她留下的阴影仍旧挥之不去,让她难以接受接下来一年与他同班的事实。
正当犹豫不决时,几个女生热情地迎了上来。
“哎,星星,你终于来了,昨天听说你要退学,我们差点没被吓死。”
“啊?”夏简心尴尬地饶头,“对不起啊。”
“哎呀没事。”几个女生带她走进教室,来到最后一排靠窗的独桌说:“昨天教室刚好坐满没空位了,老师今早让他们男生去别班搬了个桌椅,你就先委屈着坐一段时间。”
“没事,我挺喜欢这独座的。”夏简心拉开椅子,把书包放下,半开玩笑:“不是有句老话这么说的吗?后排靠窗,王的故乡,课桌两旁,堕落的王。”
她笑着指着自己调侃:“这座位是我的故乡~”
说完,她似想起什么,又哼唱了一句:“我滴故乡,在东北,松花江上~”
几个女生被她逗笑。
她们本以为有了昨天那种事儿,今天夏简心来学校肯定会一脸不悦,对谁都爱理不理,没想到这人心还跟以前一样大,干啥都乐观的不行。
前排男生听到后面动静忍不住转身自来熟地接话:“那照你这么说,你小子抢了我的王位啊?本来最后一排靠窗是我的宝座。”
面对男生突如其来的自来熟,夏简心没表现出陌生的面孔,她只是一脸得意地摊手说:“那没办法喽,要不——”
她手撑在桌面,凑近过去拉近距离,与他四目相对,眼中满是戏谑,故意调音问:“本王勉为其难封你个后位?”
话毕,她模仿网上的表情包,对那人挤眉弄眼,表演了一记眼部抽搐(wink)。
男生:“........”
“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看热闹的女生又笑起来。
听到她们笑,夏简心收回自己的独家表演,转身对众人张牙舞爪,威胁道:“不许笑!再笑我就画个圈圈诅咒你们!”
“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快上课了,我们先回位了。”
几人推搡着从夏简心座位旁边离开。
等她们走后,夏简心边收拾从办公室领的新课本,边主动询问:“哎,帅哥,昨天你们上了哪些课,讲了哪些知识点,能告诉我吗?”
怕他上课不听讲,又找补了一句:“或着你告诉我咱们班班长是谁,我去找他也行,顺便老师让我找他带我补办饭卡。”
“帅哥?”
男生细细品味这从她口中说出来的称呼,嘴边笑容难压,指着她肯定道:“还是你这个新来的有眼光。”
夏简心:“........”
啥意思啊?
就光听见帅哥两字了呗?
“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男生拍拍胸脯说:“我叫许卿夏,是许卿一世繁华,共度春夏的意思。”
“哇!好好听的名字啊!”夏简心听后充当气氛组夸赞一番,然后毫不在意地问:“那这位...嗯...许同学,我们班班长是谁?”
许卿夏见她不把他郑重的自我介绍当回事,心里有点受挫,“哎不是,你这人....”
“噢噢——”
夏简心反应过来,敷衍至极地回:“夏简心,没寓意,我爸妈没你爸妈有文化,我爸妈是抛筛子决定字典页数随便取的,我哥也是。”
要是此刻夏容风在现场听到这话,非得一口老血气死过去不可,这兄妹俩名字可都是去庙里请示过先生的,哪乱取了?
小时候骗她是翻字典翻的,还真信了。
“.......”
许卿夏扶额,试图重新寻找话题,干笑两声:“话虽如此,不过咱俩确实挺有缘分的,你不觉得吗?”
“?”
夏简心收拾动作不停,但那张嘴倒是比脑子反应的快。
她顺势脱口而出:“那我不是你正缘。”
许卿夏:“......”
他坚持地说:“你看,我们俩的名字里都有个‘夏’字,这不就是缘分吗?再说了,虽然本人确实遗传了父母优越的外貌条件,但也没有用金砖盖厕所的打算,这你可以放心。”
夏简心停下手中的动作,面部表情变化万千,最终定格为一丝嫌弃:“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缘分你都能提出来,你是不是没话说了?没话说可以不说的。”
她佩服地对他竖起大拇指,然后又摸了摸自己还算白净的脸,绝不让自己在口头上吃亏:“还有,什么叫‘也没有用金砖盖厕所的打算’?虽然我哥长得不怎么样,但你不能否认我也长得不怎么样吧?我可是我们家祖上三代遗传下来的绝世美貌,此等容貌天地难寻,你一介凡人懂什么?”
许卿夏捂嘴偷笑,觉得眼前这人还挺有意思。
“既然你家祖上三代都遗传了绝世美貌,怎么到你哥这就变样了呢?”他好奇地问。
“不知道。”夏简心回:“可能是基因突变了呗。”
许卿夏听后忍不住大笑,“是不是在你们这些妹妹眼里,哥哥都是基因突变的产物?”
夏简心耸耸肩。
不久,上课铃声响起,所有人纷纷回到座位。
江祁安被班主任从办公室放出来。
他手上拿着刚刚班主任给他的学生证和饭卡,刚走进教室,抬眼看到夏简心的位置,脸色瞬间一变,脚步都因此放慢了几步。
出了昨天那种应激情况,他甚至都不敢想象等会她发现他坐在她前面会发生什么。
此女对江祁安来说,就像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轰”的一声炸了。
.
回到座位,意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就这样,江祁安战战兢兢上完了一堂课。
下课后,他把班主任给他的东西放她桌上,简言说:“老师叫我给的,校服自己去领,学校后勤部在操场那边。”
夏简心接过东西,不想多言地“嗯”一声。
她对他的厌恶溢于言表,如不是老师让她坐这儿,她早就换位了。
反正就共处一学期,一学期之后文理分科她就再也不用看见这长得跟麝鼠一样的脸了。
“呼~”
她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然而...
夏简心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脑中突然有了个主意。
距离文理分班还有一学期,那她肯定不会让他安生的,不然怎么能咽得下当初那口气?
反正以后江祁安有什么,她就要抢什么。
抢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让他心里不痛快,这就是她的目的。
她看了眼手中的校牌,抬眼瞥了下江祁安的背影,嘴角一扬,心上一计。
女孩扎着丸子头,碎发凌乱,她眼尾上扬,两个眼睛水灵灵的,脸小且精致,一眼望去尽显灵动。
还记得在十四中那三年,校园墙上常有出现夏简心照片的帖子。
那时就有人常说,夏简心站在哪,哪里就是光之向往的中心世界。因为只要在她身边,悲伤就永远赶不上她的下一个笑点。
她拿笔戳了戳江祁安背,理不直,气也壮地质问:“你狗儿是咱班的班长?”
许卿夏坐江祁安旁边替他回答:“是啊,昨天班主任定的。”
夏简心啧了啧嘴,纳闷道:“咱班没好苗子了?连狗都不放过?”
江祁安:“......”
"那他叫啥?"夏简心问。
许卿夏观察着她的态度,回复说:“江祁安,咋了?你要跟他宣战?哎不是我说,你俩要不直接挂帅吧?然后在咱学校招招兵,买买马,顺便把我们这些老兵七八年后的就业问题也给安排了,成不?”
“我听说老兵退休金和待遇还挺高的,现在咱们这些新兵蛋子替你俩卖命,以后老了也让我享受一番名利双收的待遇,成不?”
“……”
夏简心选择性忽视许卿夏那些唧唧歪歪的废话,随手从抽屉抽出个本子,撕下张纸,拿笔写了几个字,然后强行塞给前面的人。
许卿夏撑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
江祁安没有动,那张纸随着他写字动作从校服领口处滑落到腿上,给夏简心看得来火。
长得跟麝鼠一样,还幻想自己是小说里冰山男主呢?
戏子一个,还装得挺像。
真看不下去。
见他还没有要看纸的意思,夏简心不惯着他,起身走到江祁安身后,一把扯住他耳朵,吸口大气,对着喊了一大声:“别装死,给!老!娘!看!”
话音落下瞬时,江祁安感觉自己的耳朵似乎暂时失去了听觉。
课间十分钟哄闹的教室突然安静下来,大家把目光再次转向两人。
为什么说是“又”?
因为这俩人时时刻刻都是十一班的焦点,有一点风吹草动都备受关注的那种。
许卿夏双手捂着耳朵迟迟没放下来,他抿着唇,面上出现惊愕的表情。
他觉得夏简心这人,简直不能以外表定义。
这人外表可可爱爱柔柔弱弱的,谁能想到内地里是个悍妇啊?
还是嗓门贼大的悍妇。
等耳边不适感渐渐散去,江祁安站起来,双手紧握在校服裤子边,强忍心中蓄势待发的怒火,冷着脸问她:“你到底想怎样?”
不少距离江祁安近的人都看到额间因隐忍暴起肉眼可见的青筋,周遭气氛也随着他急转直下,变得低沉压抑起来。
“我想怎样?纸上不写了吗?我要跟你竞选十一班班长。”夏简心个子小,气势却比身长。她一脸气度,就差在上面写下“胜负欲”三个字了。
可江祁安却直勾勾地盯着他,没说话。
夏简心还在不依不饶。
她指着他,推责道:“江祁安我告诉你,咱俩那件事无论怎么说,我都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你。以后,只要我想,只要我在,你就别想给我过安生日子!不服你就给我受着!”
教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目光聚焦在江祁安身上,期待他被挑衅后的激烈反应。
面对夏简心,江祁安算是看明白了,他一味忍,只会助长她越发得寸进尺,气焰嚣张。
尽管当年那件事他确实有错,但主要的主观错误并不在他。如果她没有无缘无故地攻击他,他也不会感到自尊心受损,从而做出那样的举动。
江祁安觉得,她之所以对这件小事多年耿耿于怀,不过是因为从小到大从未遭受过比这更严重的委屈罢了。
也是,能有来自同校人毫无根据的信任,这样的待遇又怎能让她忍受过去遭受的欺凌呢?
她夏简心是小太阳、是世界中心,在家人和朋友的支持下,走哪都发着光。哪能像他一样,活如阴沟老鼠,终日小心翼翼,见不得光。
他怒火中烧,理智变得岌岌可危。
男生越是凝视对面那张得意洋洋的脸,越是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过去,那个流浪且毫无尊严的日子。
夏简心就像是他面前的镜子,她越是明媚真实,敢爱敢恨,就越能反射出他这些年的狼狈不堪与虚与委蛇。
所以他厌恶她,渴望远离她。
没有任何原因。
两人面面相觑,僵持不下,气氛一度严峻紧张。
教室开始小范围出现泛泛讨论声。
而夹在两人之间的许卿夏,穿着一身合身校服,坐在自己座位上,背靠粉刷墙,手上快速转着魔方。
起初,他看这两人吵架还挺有意思,你一言我一语的,光斗嘴炮也不动手,想着发生不了啥大事,就没上前掺和,权当看个乐子。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江祁安反应在他眼中越来越不对劲,或许当时在外人眼中,江祁安依旧冷静自持,不动声色;但对熟悉他的许卿夏来说,这明显已经是暴怒的表现。
遥想当时如不是周围还有人,也看她是个女生,江祁安或许早就动手了。
许卿夏注意到江祁安紧握的手下开始渗出血迹
他在忍。
许卿夏知道他在努力控制自己怒火。
他敛起嘴边看热闹的笑容,起身挡到江祁安身前,调笑一声,对夏简心说:“你俩宣战方式还挺别具一格。哎,能不能让我也加入?”
他半开玩笑:“三角形具有稳定性,我加入的话,咱三还可以复刻个现代版“三国鼎立”,你觉得呢?”
说罢,许卿夏沉思片刻,过后指着夏简心,叹息着摇摇头,面露遗憾道:“不过,咱仨要是内斗的话,我觉得你俩肯定成不了我的对手。毕竟,能直接面对面宣战的,听起来就像是憨子的行为。”
“……”
“哈哈哈哈哈”
反应过来的十一班众人默契笑出了声。
“你要死啊许卿夏!你骂谁呢!你才是傻子!”
夏简心迅速抓住许卿夏的头发,许卿夏还没来得及躲,就被揪得连连呼痛。
许卿夏抓着头发叫囔:“你干嘛啊,你这女魔头,我告老师了!”
“你还是小学生吗?”夏简心松开手,嫌弃地拍了拍手上的油,“多大了还告老师?”
“那还不是因为你。”许卿夏向后伸手,推了江祁安一把,示意他先回座位,然后假装计较地指着夏简心,“力气这么大,还自称‘女神’?我看这是你自封的吧?”
.
“自封‘女神’?”
“谁这么无聊会封这个?虽然咱们星星确实有魅力,但也不至于自恋到那个程度吧?”维念坐在夏简心对面,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就是啊!神经病一样,谁会自封啊!而且我也没觉得自己长得多漂亮,开玩笑的话他也信,真服了。”夏简心一想就气得慌。
中午餐厅人来人往,食堂除了排队窗口,哪哪都是人。
头顶的大风扇呼呼作响,却吹不出一丝风。
春城又一年迎来了炎热夏季,天气闷得让人难以忍受,连吃饭的胃口都大打折扣。
“不过你别说,咱们这届还真有“女神”级别的新生。”维念往嘴送了一口饭,边嚼边眼观六路地低声说:“五班柳萱子,美若神仙姐姐,光昨天加今天,她的热度简直堪比你和那个姓江的了,所有见过她的人无不说她美得令人窒息,简直就是天生的明星脸。”
“听说昨天开学第一天,春城校园墙历届校花排行榜榜一就变成了她,真的厉害。”
夏简心半信半疑:“有你说得这么夸张吗?”
她不以为然地回:“人不都是只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吗?这种基本组合再漂亮也有限吧?除非你说的那柳什么……”,她想不起名字,“是从外太空来的,我可能还会相信,否则哪有传的那么漂亮?”
说到这,她突然来了兴趣,兴奋地追问:“那你知道我们学校校草是谁吗?”
夏简心是个彻头彻尾的二次元,无论动漫还是小说都有涉猎,且中毒颇深。因此,她也不是没幻想过在学校里遇到个大帅哥,然后上演一段“爱恨纠葛”的爱情故事。
“……”
维念翻了个白眼,似是对她这死样早已司空见惯。对于之前维念怒骂她的不正经,她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应:“你要知道,在我这个年纪,幻想霸道总裁爱上我\痴情校霸爱上我,是人、之、常、情。”
“.......”
对于夏简心的问题,维念追着记忆在脑中搜寻了几秒,回:“好像有,但听闻很多年没变过了,是我们众所周知的‘学神’叶知淮学长,以及同届同样声名显赫的梁清也学长,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啊?”夏简心遗憾之情溢于言表,摇头叹息:“那真的是太可惜了。”
维念闻言拿筷子头敲了下她脑袋,“能不能反思一下你到底来学校是干嘛的?是来谈恋爱的吗?”
“那不然你以为我费那么大精力考一中干嘛?”夏简心理所当然应了一声,“当然是找精品男生谈恋爱的啊!如果不找点乐子,那我费那么大精力岂不是白瞎了。”
“……”
维念对她的荒谬言论无话可说。
“我吃好了。”维念放下筷子,抬头问夏简心:“你呢?”
夏简心看了眼餐盘中寡淡的油水,毫无食欲地放下筷子,起身说:“太难吃了,走吧。”
两人端着餐盘下楼,将它们放在指定位置,然后一起卷起袖子去餐厅外的露天洗手台洗手。
“哎,你说如果我要是遇到像叶知淮学长那样的男生,那不激动死啊?听说他当年在一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还是个特别温柔人。”夏简心还沉浸在刚刚的话题,遗憾地长叹一声:“真是生不逢时。”
维念默不作声地在旁洗手,没接她话茬。
“……?!”
夏简心没有听到旁边的回应,挤洗手液时无意间瞥见了她的胳膊上面有不少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
她惊呼一声,拉过她的手仔细查看,心疼地问:“这是怎么弄的?怎么手上全是伤?”
维念抽回胳膊,把衣袖拉下遮住伤痕,轻松地笑说:“今早在家做实验不小心弄的,没什么大碍,看起来严重而已,实际上一点都不疼。”
“怎么这么不小心?”
夏简心知道维念喜欢在家做各种物化以及科学实验,偶尔受点小伤也实属正常。
但这次看着比以往严重的不止一星半点。
“哎呀,没事。”维念不在乎地说:“这也算是我对科学的一种奉献吧。”
夏简心无奈地瞪她一眼,“这算哪门子的科学奉献?分明就是自我折磨。我真没见过像你这样自找苦吃的,简直是自虐狂。”
“好了好了,赶紧走了,回教室早点还可以多刷两套题。”维念拉着她。
头顶烈阳正盛,夏简心拿她没办法,只好再三提醒她下次注意安全后,洗完手就抓紧回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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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自习课堂结束后,夏简心和江祁安意外被班主任叫进办公室询问情况。
昨天那事消息传得快,短短一个早上全校皆知,连校长都亲自跑来向询问情况。
而当时的她尚未得知消息,被问得一头雾水。
后来十一班学生来办公室打报告,她跟随学生前往“案发现场”时,当事人已经扬言辍学回家了。
后来她打电话与学生家长沟通才把这事解决。
第二天学生确实如期来学校上学了,却又态度恶劣地在众目睽睽下吵架。她听到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今年好不容易被分配带个实验班,没想到又是一群不让省心的家伙。
女人坐在办公室对着教案无声叹了一口长气,低声自语:“真是心累啊....”。
“咚咚——”
江祁安走在夏简心身前,敲了敲门。
女人转头看向门口,放下笔,示意两人进来,“来了,说说吧,昨天发生了什么?今天早上又是怎么回事?”
午休时间,自习课后的办公室空无一人,整个空间异常安静。窗外蝉鸣不绝,室内老式空调的运作声清晰可闻。两人站在两桌过道边,距离拉得老远,仿佛中间隔着一条亚马逊河。
“......”
女人等待了许久都不见两人回应。回想起今早在教室发生的事,又将问题抛给站在另一边的夏简心,问:“夏简心,今早上你在教室和班长吵什么?”
夏简心双手交握,随意地别在身后,坦率地说:“我就是对江祁安担任班长一职有异议,不知道老师的用人标准是什么,这样的人怎么会被选上....什么眼光...”在女人犀利的眼神下,她后面的话气势全无,声音也越来越小。
女人听后上火:“江祁安这次年级分班考全年级第一,也是我们班全班第一,他怎么就不够资格当班长了?”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上下打量面前的女生,气急反问:“昨天是你先在教室门口和江祁安吵起来的,开学第一天你就给我添麻烦,我还没找你谈话呢?难道这班长职位不给江祁安,要给你?”
“又不是不行。”夏简心接话。
她丝毫没有因被训斥而感到羞愧,反而越挫越勇,“一个年级分班考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成绩也不差吧老师?”
“你!”
女人指着她气到说不出话,她从业这么多年就没在一中这种高校遇到这么顽劣的学生。
她将目光转向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江祁安,询问道:“江祁安,你有什么想说的?”
夏简心在这次分班考中成绩排名第五,若非文综拉低了平均分,她也是可以与江祁安较量一二的。
她的理科成绩几乎满分,尤其是数理化,与江祁安在年级前五名中与其他人的差距相当大。两人也是这次分班考中唯二数学考满分的学生。
校长对江祁安寄予厚望,那件事毕竟是两人之间的私事,只是在学校造成了舆论影响,没有什么实质性后果,所以她也不便多言,只能征询江祁安的意见。
江祁安转头瞥了一眼故意与他保持距离的女生,淡然问道:“你想当班长?”
“不想。”夏简心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当,并不意味着你就有资格当。”夏简心态度轻松,完全没有紧张感,“但如果你要当,我就要抢你的位置。”
她就大大方方摆明了不想让江祁安痛快。
“.......”
江祁安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想着说如果她要当就给她当,反正他也不想接手这个麻烦事多的烂摊子。
但他一看到夏简心那故意找茬的样子,就不想在任何事情上做出退让。
不蒸馒头还口气呢。
他冷漠刻薄,一点面子都不想给她:“一个考年级第五的学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吗?没考第一,考第五和倒数第一有什么区别,还对我的班长职位有异议?”
江祁安轻笑一声,不屑道:“夏简心,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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