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藏魂术

礼辰留静静地躺在棺木里,脸上都是冰霜。

“这就是元帅想给我看的?”礼辰修脸色阴沉。

“这……”赵岁远心下虽惊,却实实在在地放下心来,他立马一脸笑嘻嘻道:“我还以为是有歹人闯入天界,职责所在,还请仙君大人大量。”

赵岁远说完,双手将荷包奉到礼辰修面前。

礼辰修却不接东西,“你们何时找到辰留的?”

“昨天。”

鬼珛听见这话,心下骂道:妈的,就差一天!

“你们要对他做什么?”

“这……我们也不知道……恐怕您直接问百宴君会清楚一些。”赵岁远将手中的荷包又抬地高了一些。

“按例巡查……”

“赵某也是无奈,还请司月仙君大人大量!”赵岁远说着将腰弯地更低了一些。

“往日天君在时,竟不知你有如此大的本事?”

“百宴君往日于赵某有恩,赵某理应报答。”

“还是个知恩图报之人……行,这事情本来也是你的职责。”礼辰修接过荷包,“既然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让我在这里和辰留单独待一会儿总可以吧?”

赵岁远为难地看了看冰棺里的礼辰留,又看了看礼辰修,“这当然可以,我在门外为仙君值守。”

“元帅还不放心?”

“自然不是,只是最近巡查的也不止赵某一队,我在外面帮仙君看着,仙君更方便些不是?”

“也行,那便辛苦你了。”

“小事,小事。”赵岁远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那个,还请仙君快些,这…… ”

“明白。”

赵岁远识趣地将大门关上,礼辰修两步走到棺木旁边,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啊?鬼珛小君,你还在吗?”

鬼珛睁开眼睛,“在呢,在呢。”

“辰留人呢?”

“他在下面。”鬼珛说着化开身下的冰层,“嘭”地一声,砸在一个一模一样的身体上。

“哎呦!”礼辰留被砸出惊叫,被冰冻的五脏六腑好像被砸开了一般,珛连忙起身。

“仙君还好吗?”赵岁远推开大门,礼辰留一把拉住鬼珛。

“哎呦……我的辰留啊!”礼辰修大哭着转身看向赵岁远,立马收住哭声:“元帅怎么进来了?”

“我刚刚听见……”

“是我的哭声太大了吗?”礼辰修装作一脸无辜,“实在抱歉,许久没见到辰留,我这个当兄长的有些情难自抑!还请元帅莫要见怪。”

赵岁远看了看周围,“仙君没事便好。”

“这样,我设置一个隐声结界,便不会影响元帅了。”

“仙君自便。”赵岁远说完又退了出去。

鬼珛刚刚被一个手拉回去,撞在礼辰留还未解冻的脸上,额头痛地不行,她揉着自己的额头,真是疼死我了!工伤!加钱!

此刻她身下的债主身体却是越来越暖和,一种久违的活着的感觉在礼辰留的心头升起。

“喂,你们!可以起来了!”礼辰修的头出现在冰棺上方。

鬼珛赶紧扶着额头从冰棺里跳出来,“这工伤两位仙君要如何赔偿?”

“阿珛小君这脑子,不去做生意真是可惜了!”礼辰修说道。

“你想怎么赔?”礼辰留在礼辰修的搀扶下撑着冰棺的边缘缓缓爬起来。

“至少也得要送个法器吧……”鬼珛咕咕哝哝。

“阿珛小君这是要把天界的法器殿搬空了…… ”

“你们天界哪是那么送一搬空的……”

“行,若是此次我能顺利回来,天界的法器任小君挑选。”礼辰留道。

一旁的礼辰修听见这话吓地瞪大了眼睛,还真搬哪?辰留你小子,现在都玩这么大?

天界一切的混乱中夹杂着某种莫名的秩序。

寒光殿外的天兵倒了又醒,醒了又倒,殿内的一切变了,又没变。

夜色如水,鬼珛在冰棺里被冻地直打喷嚏,又不敢打太大声。

“小龙湖你去忘忧殿休息吧,那里暖和一些。”

小龙魂靠在冰棺上,半梦半醒,“不行,我答应了鬼君,出门在外一定要确保阿珛的安全。”

“我在这棺材里躺着……阿嚏,”鬼珛擦擦鼻子,“……不会有什么事的。”

“没事的,我们游魂对温度的感觉没有那么敏锐。”

“小龙魂,谢谢你……”鬼珛看着冰棺上细小的泡泡,突然有些想念魂境,“还是魂境好……冷了还有鬼君的小太阳……小龙魂你说鬼君现在在干嘛?他会不会也在想我们?阿嚏……”

“小龙魂……”

鬼珛听见冰棺外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这条懒龙!明明刚刚还说陪我!马上就睡着了……

晨光穿过天际照在天乐殿的牌匾上,殿外响起整齐的步伐,围在外面的天兵又多了两层。

百宴君向榆推开殿门走进去,“天后娘娘,可想好了?”

天后气定神闲坐在高台上,眼睛都不睁一下。

“天后娘娘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早说了,天君服下的,就是解药。”

向榆也是丝毫不乱,“天后这**裸的嫁祸,是真不怕和魂境结仇?可知死后,你也是要去魂境的?”

“魂境谋害在先,我不过是依律行事。”

“魂境谋害在先?据我所知,魂境和天君似乎没有什么恩怨吧……”

“他们的恩怨,岂是你能知道的?”

向榆看着旁边的大玉石一笑,“小姑姑这玉石,是天界特许从瑶池搬过来的吧?”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礼辰留向前走了几步,“五百年前,洵光天后薨逝,瑶池娘娘继位成为新的天后,不久后诞下一子,取名辰留。这其中,发什么了什么,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乐依天后。”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天后知不知道没关系,当年的事情,我知道就行。”

乐依终于睁开眼睛,锐利的目光投向向榆:“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乐依天后不想我知道什么?”

“随便编些故事,就想来威胁我?”乐依重新闭上了眼睛。

“威胁?这么说,当年确实有事发生?”

“你炸我?”乐依从高台上飞下来,伸手便掐在向榆的脖子上。

向榆一手撑在玉石上,面色波澜不惊。

“天后若是敢,现在便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乐依的指甲掐进向榆的肉里,。

“天后不是想要威胁吗?杀了我,你那个宝贝儿子便再也回不去。”向榆斩钉截铁。

“哈哈哈哈哈哈你拿留儿要挟我?整个三界都没有他的消息,你知道他在哪里?”

“我知不知道,天后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他说完,两手拍了三下。

天乐殿的大门被推开,赵岁远带着两排天兵,将一个裹满寒气的冰棺推进来。

乐依转头看向冰棺,眼眸间闪过的一瞬惊恐,她转头盯着向榆:“这不可能,你炸我。”

向榆笑了笑,怎么在天后的眼里,什么都是算计吗?他不慌不忙地对天兵说道:“把冰棺推过来,打开。”

又一阵寒气从冰棺里涌出来,礼辰留笔直地躺在冰棺里,全身都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眉眼处尤盛。

乐依见状,有些怔住。

“这下,我有资格和天后谈条件了吧?”向榆说着将天后的手从脖子上拿下来,“若天后还是不信,我可以叫人砍下他一个胳膊或是腿,让天后好好辨认一下。反正于我而言,是无关紧要的。”

鬼珛听见这话,吓得手指险些抽搐起来,喂,你们闹归闹,别动手动脚啊!

“要砍便砍,你以为拿一个假人糊弄我,我就信了吗?”乐依镇定下来。

啊?鬼珛心中开始大骂,我就说这老巫婆不靠谱!看来平时的慈母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向榆倒是波澜不惊,“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司阳仙君的左臂上,应该是有一个青龙的标志。”

乐依听见这话,眼眸出现了微微的颤动。

向榆继续道:“如此,便砍左臂如何?天后也好辨认。”

鬼珛内心瑟瑟发抖,完了,司阳仙君对不起了,我要先保命了……

赵岁远挥起大刀砍向鬼珛,明晃晃的刀刃晃地鬼珛险些睁开眼睛,她脚下聚起灵力,准备逃跑。

刀刃和鬼珛的手臂只剩下一拳的距离,鬼珛睁开眼睛,却听见乐依说道:“等等。”

赵岁远赶紧刹车,刀刃上的灵力反噬回去,他跌坐在地上。等等,刚才是?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刚刚司阳仙君是睁开眼睛了吗?他看向向榆道:“刚刚他……”

“让他们出去。”赵岁远被乐依打断,将话头咽了回去,他又看了看棺里的人,和昨天别无二致,兴许是眼花了……

待众人出去后,乐依不紧不慢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百宴君如何知道,真正的解药还在我这里?”

“辰留并非天君之子,天后又怎么舍得真的救他?”

乐依严重的震惊难以掩盖,鬼珛心中的震惊也难以平复。

什么?这么大的瓜?

乐依迅速恢复过来,笑了笑道:“看来,这些年是果然是我小瞧百宴君了……百宴君是何时知道的?”

“辰留出生前,天后曾经降服过一条青龙……可是后来……”

“从那时起你便疑心了?”

“当年整个天界都传言,小辰留福泽庇佑,击溃了青龙,保全了母子。辰留也因此成为接替天君的首要人选。可是我去魂境查过,那条被击溃的青龙,游魂并没有去魂境……如此,那条在天界大杀四方的恶龙去了哪里呢?”

乐依倒是也不反驳,任由向榆讲下去。

“以天后当时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击散那恶龙的游魂,所有,唯一的可能是,藏魂术。”

鬼珛心中大为震动,这可是她的专业知识了……

当游魂疯魔变得难以控制时,可将其藏于血亲的魂魄中,以待来日……原来如此,这样的话,一切就说的通了……我早该想到的,就是藏魂术!只是,这魂境的秘术,这天后怎么会?

等等,血亲?这么说的话,大青龙是礼辰留的……亲爹?

“天后这些年来处处护着辰留,想必也和这有关吧?因为他不仅是你的儿子,体内还住着你已经疯魔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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