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从针线盒中先取出一枚长针,抓住鹿容的双手,再拉过小凳子,凳子腿在地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鹿容百般挣扎,但是反抗不得。
三郎将鹿容的手按压在凳子上,说:“别动,动该钉歪了。”
“放、放开我……”鹿容挣扎之间,好像看清了这人的脸,被妻主带回家那日,好像这人进来扶过他,他一边用力抽手,一边说:“我认识你……求求你放过我。”
鹿容此刻,特别想说如果妻主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这句话能不能吓退他们?但鹿容心里没底,他不知道妻主会不会为自己撑腰,虽然妻主现在待自己极好,但是如果就此恃宠而骄,会不会惹得妻主厌烦?
他不敢说,不敢告状,甚至就连此时此刻想说出来威慑一下别人都不敢,他哪敢赌啊,他想着这话一出口,一定会适得其反,让他们更变本加厉的!
“认识我你能怎么样?”三郎说完,抬手就将长针扎透了鹿容的手背。
鹿容没听清他说了一句什么,他只感觉手上传来钻心的痛。
鹿容惨叫一声,挣扎之间,将小凳子踹翻在地。
同时三郎也摔在了地上,不得不松开了钳制住鹿容的手。
三郎没想到他还真能挣扎,这条被扔在岸上蹦跶的鱼还有一点力气啊,还以为他就是死鱼一条呢。
鹿容收回不住颤抖的手,他看到自己的右手手背上穿着一根长针,从手背进去,从手心斜着出来。
没有流血,但是痛彻心扉。
鹿容握住针,要将它从手里抽出来,可是才一碰到,就痛得下不去手。
下不去手也得拔!
针缓慢摩擦皮肉,让他疼得直抽冷气,可是不等鹿容拔完,三郎已经扶起凳子站起来了。
三郎看了一眼公公。
姜父摇摇头,眼神里写着:你这个废物。
连这么个半死不活的人都按不住,要你何用?
三郎被激发斗志,“越挫越勇”,他早有准备,从怀里拿出绳子,本不想这样的,他不是心软下不去手,只是怕绳子在鹿容身上留下痕迹被二姑娘发现。
三郎一脚踩住鹿容的腿,然后骑在他的身上。
这回鹿容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动。
三郎将他的双手双脚都用绳子捆了个严严实实,这下算是彻底一动不动了,而且捆的时候,特意将鹿容的袖口包在绳子里面,这鹿容细皮嫩肉的,万一被勒出痕迹就不好交代了。
三郎抬头,讨好地看了一眼公公,得到了一个赞许的眼神。
针线盒里一共有十枚长针,一枚在床上那件未做完的衣衫上,一枚穿在鹿容的手上,还有八枚在地上一一排开。
“别乱动哦。”三郎一只手握着鹿容的手腕,一只手捏着针,说:“扎偏了就扎到你的骨头了哦。”
鹿容浑身抖如筛糠,他的眼泪不断滴落下来,眼前雾蒙蒙一片,他听不清别人说话,只能重复:“放过我吧……求求你……”
三郎又将一根针扎穿了鹿容的手背。
鹿容叫得声音愈发难听,他痛得眼前几乎要出现幻觉了,幻觉中他看到了妻主,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哆哆嗦嗦地出神念叨:“妻主……救救我……”
三郎闻言,手上动作一顿,他确实害怕二姑娘,他又看了一眼公公。
姜父说:“你怕什么?老二又不在家,她又不会发现,这小白脸胆小的很,昨天打了他,他都不敢跟老二告状的,继续。”
可惜鹿容现在耳鸣严重,根本听不清这句话,他如果听见了,自然明白就连这些对他施暴的人都知道妻主定会为他做主。
可惜,他听不见,他的脸上仍旧是惊恐害怕和痛苦。
三郎听完公公的话,大受鼓舞,彻底放下顾虑了,只要不留下痕迹,不被二姑娘主动发现,对他做什么都行,反正这小白脸不敢告状,而且公公当着他的面这么说,他都没什么反应,简直就是胆小至极。
三郎越是看他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就越恨。
凭什么,凭什么你可怜,二姑娘就如此怜爱你?
明明我也很可怜啊!
嫉妒让三郎彻底疯狂,他将剩余的四枚长针都穿在了鹿容的手背上。
针尖穿透皮肉时碰到骨头就扎不动了,所以这针扎得横七竖八的,以至于后面三针都没地方扎了。
三郎握住鹿容的一根食指,厉声呵斥他:“别抖了!”
鹿容听清了这句喊出的话,他苦苦哀求:“不要……不要再扎了……放过我吧……”
三郎才是越听他求饶越开心的人,他用针尖抵住鹿容的指甲缝,用力地刺了进去。
鹿容又惨叫了一声,手已经疼得发麻了。
剩下的最后两针,都扎进了鹿容的同一个指甲里。
三郎大功告成,站起身,拍了拍手,和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尘,十分得意,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鹿容,眼神像是在欣赏精美的艺术品。
鹿容的手被扎成了刺猬,他倒在地上,双手抖个不停,嘴里还一直都在哀求,只是声音细如蚊蚁了,他已经叫得没力气了。
“怎么不叫了?”三郎用鞋尖踢了一下鹿容。
因为鹿容彻底疼晕了。
姜父冷冷地说:“弄醒。”
三郎得令,拿起桌上的三根湿柴,走到腾腾冒热气的药炉面前,将药罐子抱下来放在一旁,再将三根湿柴丢进去,他用力地吹了吹,让湿柴燃烧起来。
姜父此时起身走到了门口,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三郎回来揪住鹿容的头发,将他拖到了药炉边上,再解开了他手脚上的绳子,面带笑容俯视着倒在地上的鹿容,一步从他的身上迈了过去。
三郎在屋里找了一圈,将药罐、水壶、水杯甚至是马桶这些有水能灭火的东西全都拿上带走。
姜父和三郎就此离开,房门重新锁上。
此时,大郎就坐在柴房门口的小凳子上劈柴,他的脸上仍旧面无表情,就好像他才是真的聋子,刚才传出来的惨叫声、哀求声,他一律充耳不闻,一心只砍手中柴,就连姜嬉屋里走出来人,他都不曾抬头看一眼。
姜父和三郎各自打了水,坐在井旁开始洗衣服。
直到很快……
姜嬉屋子的窗缝和门缝中冒出腾腾的黑烟。
这门窗关的都严实,当有烟冒出的时候,证明屋内早就被烟充满了。
随即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那咳嗽声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姜嬉屋子的门虽然从外面锁上了,但窗子从里面是能打开的。
姜父眼神示意了一下三郎,三郎拿起一根洗衣棍走到二姑娘窗前,将窗子从外面抵住,因为窗子是从内向外开的,外面抵住,窗子自然就推不开了。
三郎做完这些,坐回井旁继续洗衣服。
井水真凉啊,凉的刺骨,三郎看着自己被冰得发红的手,却好像一点都感受不到疼。
因为,只要这家里,有人比我更疼更惨,那我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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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慌,小鹿的身体恢复能力很强,不会残疾的。
耳膜穿孔一般月余恢复。
召唤妻主!召唤妻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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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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