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用心念传音问岁和:“你怎么了?受伤了?怎么赢了还不开心?”
墨时翊清冽带着一丝微哑的声音,在她的心间响起。
微微沙哑的声音像是羽毛拂过心间,泛起酥麻的痒意。
岁和想起刚刚要不是她的迟疑,墨时翊也不会受伤。
若这不是在比试,而是真正的处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那他岂不是会因为自己这一刻的迟疑丢了性命。
她作为一个剑灵,相信持剑人本就是她本该做到的。
她既然已经成为他的剑灵,那她就应该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而不是给他拖后腿。
若不是墨时翊自己足够强,那这一场的比试就就输了。
岁和回过神来,“没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怎么样你的伤没事吧?”
听到岁和的回答墨时翊终于放心下来,没有受伤就好。
雪兆年扶着墨时翊到一旁的树荫下休息,等待比试最终的结果。
墨时翊这下可谓是一战成名,虽然只是新弟子之间的比试,但是由着三十万灵石的赌局他的突然爆冷,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也让他从无人在意的角落进入众人的视野之中。
一旁的几位管事紧锣密鼓地统计所有的成绩,综合文试与武试的结果,最终的结果还需要一段时间统计。
现在刚好可以先休息一会,喘口气。
岁和并不担心,现在墨时翊已经赢了贺鹏飞那她的灵石基本上就**不离十。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地漫长,每一秒都被拉的无限长。
尽管觉得胜券在握,但是最终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岁和都不敢放松。
绿袍管事拿着一张纸走上比武台,众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张薄薄的纸页,期待自己名字会出现在上面。
“咳。”清了清嗓子,底下众弟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岁和紧张地等待最后的判决。
“现在我来宣布最后的结果,本次弟子大比的前三名为,墨时翊、雪兆年、苏秋颖。这三名弟子获得这一次进入剑冢的资格,请明日辰时到剑冢外集合。”
绿袍管事继续清了清嗓子宣布剩下的七位通过的弟子。
场下一片艳羡之声,“早知道我也报名了,说不定我也可以获得进入剑冢的资格。”
“要是有幸被灵剑选中,那可真是此生无憾。”
“你看前三名你打过哪个?就别在这里做梦了,而且又不是进入剑冢就可以获得灵剑的青睐。”
其中不乏正式弟子的声音,进入剑冢的机会属实难得,毕竟天衍宗的剑修谁不希望自己可以获得一柄属于自己的灵剑。
“这一届的新生可真是好运,像我们谁不是得先经过一年的修炼,再通过考核才能成为正式弟子。”
“要是我们当年也有这种好事就好。”
议论的声音不绝于耳,但岁和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只知道自己那三十万灵石即将到手,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心底一直吊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一半。
而且获得正式弟子的资格那他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探查天道碎片。
一切事情都在慢慢地走上正轨,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岁和感觉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集齐天道碎片。
这样想来她运气也算不错,说到运气岁和突然想起玄晖呢?
说好要去抱个大腿的,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慌张地往台上张望,台上之前玄晖所在的位置现在空无一人。
也走的太快了,最后的结果都没有出来,看来只有等下次机会,岁和有些失望,魂不守舍地望着台上。
“诶岁和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你这么安静我还挺不习惯的。”雪兆年惊奇地发现平时叽里呱啦的岁和居然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她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雪兆年伸手在岁和的眼前晃了晃,岁和魂不守舍地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在看玄晖在哪呢?”
“你看那个家伙做什么,你不会是喜欢他吧。”雪兆年这个大喇叭突然一喊,岁和猛然回过神来。
“我就是对隔壁家的孩子好奇而已,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吧。”
墨时翊从岁和的口中听到玄晖的名字,平日里并不放在心上的名字,今日听起来尤为刺耳。
郝楠从旁边端来两杯水,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岁和随即松了口气。
“恭喜你们,可以提前成为天衍宗的正式弟子。可真让人羡慕,不知道下次考核我能不能通过。”郝楠一脸笑意地向他们道喜,她由衷地为自己的朋友们感到高兴。
“你可要加把劲,我们先去给你探探路,到时候我罩着你。”雪兆年高兴地一巴掌拍到郝楠肩膀上,力道大的让郝楠差点站不住。
岁和跳起来用剑柄拍在雪兆年手上,“你这个手就不会轻一点吗,郝楠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这么用力干嘛。”
雪兆年尴尬地摸了摸头,尴尬地笑笑:“我这不是太高兴一下子忘了嘛,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郝楠不以为意道:“岁和,没事他也是无意的。”用手揉了揉被雪兆年拍痛的肩膀,对岁和摆摆手。
三人一路回到弟子舍,互相告别之际。
岁和趁墨时翊转头的功夫,连忙用剑柄戳了戳雪兆年的背,提示他不要忘了她的灵石。
雪兆年会意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等他们都离开之后,单独与墨时翊同处于一个空间内,岁和突然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比武场上因为她的失误,让他受了伤,她应该向他道歉。
岁和在屋里忽上忽下地飘动,不住地在房间里转圈。
墨时翊看着满屋乱窜的岁和,有些摸不着头脑。
深吸一口气,岁和踟蹰着开口:“对不起,是我不好不然你就不会受伤,都怪我都是我不好。”鼓起勇气把自己的想说的话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墨时翊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刚才是在想这件事吗?这就是她刚才低落的原因?
“这不怪你,你迟疑也只是因为我不够强罢了,是我不能让你相信,不怪你,你不必自责。”墨时翊嘴角流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肩膀也耷拉下去,像只落水的小狗。
没精打采地看上去失落极了。
岁和从未见过墨时翊这样,岁和抿着嘴,看着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望着眼前苦笑的墨时翊。
强烈的愧疚把岁和淹没,岁和飘过去用剑身贴着他,“不要这样说你很好,是我不够相信你。”
她没看见墨时翊漆黑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暗光,以及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
心中暗想雪兆年看的那些话本这样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
是夜,屋外虫鸣不止,皎洁的月光顺着并未关严的窗户偷偷进来,倾洒一室银辉,像是蒙上了一个朦胧的滤镜。
岁和在剑架上翻了个身睁开眼向墨时翊望去,此时他正呼吸均匀地躺在床上。
岁和偷偷摸摸地从剑架上下来,熟门熟路地摸上床躺到墨时翊的手边。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试验,岁和终于摸出了一些修炼的门道。
她发现自己只有在墨时翊身边时才能吸收灵气修炼。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修炼的速度取决于与墨时翊的距离。
而且她与墨时翊的亲密接触越多,吸收灵气的速度越快。
这简直就是一个人形外挂,那她当然要好好地利用。
不过她现在也只敢贴着他的手,其它的她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
她也问过傲天这种情况,但是傲天表示他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是天生剑魂?
岁和用剑柄抵着墨时翊的手,开始今日份的修炼。
空气中散落的灵气一点点地聚集,岁和感觉今日的修炼格外的顺利,之前吸收灵气的时候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凝滞感。
但今日她感觉自己身体里运行的灵力十分地顺畅,像是终于打通了什么关键一样。
墨时翊的手微不可查地微微动了动,岁和又偷偷爬上来贴着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墨时翊发现岁和不偷偷溜出去,转而每晚偷偷地爬上他的床,还总要贴着他的手。
快天亮的时候又会自己偷偷地爬回剑架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这是她与上一个契约者的相处方式吗?每晚睡在一起?
墨时翊心潮涌动,不住地想岁和的上一个契约者之间是怎么相处。
对他做过的事,是不是也同样地对那个人做过,这些阴暗的想法他难以对岁和启齿,他怕把她吓跑。
所以他默许了岁和这样偷偷摸摸的举动,只当做是不知道。
不过他还记得那日掀开被子发现一把冰冷的剑躺在他的身边时的惊愕。
惊愕于自己对于岁和的信任,一点都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他居然可以这么相信她。
不过他想岁和既然偷偷摸摸地估计不想被他发现,就又把她悄悄地放回剑架上。
岁和一边修炼一边想着,等灵石到账以后的幸福生活。
她现在都不敢打开这个系统的界面,一打开刺目的倒计时就会跳出来,看的她心惊胆战的。
不过这样日子即将一去不复返,她岁和即将成为一个灵石富翁,岁和想着忍不住笑出声。
听见她的声音墨时翊嘴角扬起了一个他也没有发现的弧度。
翌日,一大早岁和在剑架上醒来,说实话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剑架上的。
每天回到剑架的记忆都格外地模糊,难道是墨时翊把她放回来的?
不可能一定是她想多了,他要是发现了哪能让她天天这样,他图什么?
岁和摇摇头清空脑子里这诡异的猜想。
墨时翊不紧不慢地到今日集合的地点,等待进入剑冢。
虽然他已经有了灵剑,但还是需要走这个过场。
墨时翊一到集合的地点,像一滴水落入油锅中一般,广场一下就热闹起来。
“他就是那个打败执法堂贺长老侄子的那个人?”
“那他之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
直到一阵晃动,一声巨响,一道裂缝凭空出现,广场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
这便是剑冢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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