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以后,她没有再去医院看过谢澍,他倒是不厌其烦的跟她汇报自己伤口的最新的情况,时常央着她去看看他。
打电话给谢澍的医生得到的基本上都是好话,来来回回都是那么几句,她自然明白她问不出什么来,她听到的都是谢澍想让她听到的,所以到后面她也懒得问了。
顾谦基本上每天都忙的昏天黑地,他几乎已经不去南川上课了,原本就只需要按照原定的计划去留学就可以。
之前他也提过要将张楚楚一起带过去她心里闪过些许震惊,那时想刻意讨好顾谦所以假装同意了,但她心里清楚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一起去留学这段对话出现在手机通话中,第二天她就接到了来自警方的邮件,里面对她去留学的提议提出驳斥和警告。
她本来也没这想法,她现在是警方的监控对象,她能去哪?
孟田隔了一阵没联系她,东西却是照寄无误,张楚楚觉得拿包裹很麻烦严肃的警告了她好几回,叫她不准再寄了,可孟田偏偏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任她说什么都没用,最后拿到包裹她直接随便往哪儿一堆,拆也懒得动手拆了。
今天孟田掐着时间点,一放学她的电话就进来了,老师都还没有从教室走出去。
张楚楚很快接了电话,她原本也准备今天给她打电话的,电话接通后是很长的沉默,不同寻常的开场。
孟田的兴致明显不高,像是累极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的声音很轻,情绪也很不对劲,更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
“楚楚,我想回来。”孟田越是克制自己的情绪,效果越是适得其反,此时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微微的颤抖,平静却透出了点点死亡的气息。
她出事了。
“好,没事,你先回来。”张楚楚深深吸了一口气,尽力用最平静的语气回复她,从孟田开口说第一个字她就已经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或者说已经崩溃了,她正站在悬崖的边缘,摇摇欲坠,而张楚楚是现在唯一能拉她一把的人。
电话那头突然传出一阵狂笑,女人的哭泣和尖叫挣扎在一起,随后是疯狂砸东西的声音,各种物体落地发出剧烈的声响,尖锐可怕,混杂在一起像敲响了死亡的丧钟。
张楚楚唤了孟田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她急了,什么东西也没拿,慌乱地跑了出去,她要去找顾谦。
孟田的情绪完全失控了,她又哭又笑,剧烈咳嗽忍不住干呕,就是疯了:
“你信吗?他根本不喜欢我!哈…哈哈……他是来报复我的!!哈…咳咳咳…”
“他这样报复我?!他居然这样报复我??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张楚楚在路边打了个冷颤,狂风让她每一步都迈的艰难,可抵挡不住从心底传出来的恶寒。
陈南报复?难道这么多年所谓的喜欢不过是精心谋划的复仇吗?
“孟田,你别怕,你先回来,有我在,你别怕。”
“楚楚,我回不去了,呵…他说他要在这里关到我死为止。”
“好,我知道了,我想办法,你等着我,不要放弃自己,好不好?”
孟田瘫坐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脸上还有泪痕,手上有流血的伤口,冷眼看着前面的一排保镖,无奈笑了,像抽干了所有生气。
“他不会让我自杀的…他只想困着我再折磨我。”
张楚楚上了车,报了地址,司机一路狂飙。
她还想跟孟田说些什么,可电话没有任何征兆的被挂断,她再打过去电话已经关机了。
她去按顾谦号码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她的手指也在不受控制的轻颤。
顾谦很快接了她的电话,态度晦涩难明地说了句:“我知道什么事,你先来公寓。”
挂了电话,张楚楚焦急的看向窗外变幻,车速很快,可她还觉得慢了,不停的催促着,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漫长,一秒钟都如此难熬。
陈南一脚踢开横在中间挡路的椅子,椅子直接撞到墙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他西装革履,领带被拉扯的有些松散,隐隐露出精壮的胸膛,名贵的皮鞋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朝地上的女人靠近。
他的脸上是没有带任何表情的,只有眼神里不断泄露出来狠辣。
陈南伸出手预备把孟田抱起来,可手还没有碰到,孟田就往后一倒,连滚带爬的退到角落,小脸满是惊恐、厌恶和防备,模样狼狈不堪。
她自然而然的反应彻底激怒了陈南,如果说刚刚还有怜惜,那么现在大概没有了。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保镖飞快消失了。
陈南把外套脱了,随意丢在杂乱的地上,顺手解开领带拿在手上朝着孟田的方向逼近。
孟田早已经泣不成声了,全身都在发抖,她还在躲他,一直往旁边挪。
“孟孟,你怕我?你居然敢躲我?”
男人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一刀一刀割在她的心头,他全然不顾她的挣扎,用领带把她的手绑住了。
只是稍微用了一点力就把孟田整个人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径直上了楼粗暴地把她丢在床上。
“孟孟,这么晚了,你要睡觉的,怎么不听话?”一楼已经是乱的一塌糊涂不能下脚了。
现在已经快到凌晨了,孟田被折磨的已经好几天没合过眼,一根弦始终紧紧的绷着,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陌生的陈南,又或者说,她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他!
她真的害怕了,手一直在狂抖,就连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都格外艰难,陈南伸手去脱她的鞋子,她僵直的坐在床上,麻木地看着他表演。
“陈南,你放过我,让我回国,好不好?”她很憔悴,看向陈南的眼神空洞哀伤,透着深深的无力感,这也是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服软。
孟田从小就是个公主,一直活在家里人给她建造的城堡里,他又一直把她当宝贝捧着,半分委屈都没受过,根本就没有见识过真正的社会险恶。
“没我点头你这辈子都只能困在这里,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丢到窑子里当暗~娼,听懂了么?”陈南的眼里满是阴霾,眸底一片墨色,暗的深不见底。
“不是我!根本就不是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比起孟田的撕心裂肺陈南平静的不像话!
他冷笑了一声,寒意深入骨髓,杀意瞬间充斥整个血腔,伸出手蛮横地捏住女人尖巧的下巴,强迫她正视自己,狠戾出声:
“所以你觉得你很无辜,对么?”
“你利用我!还假装喜欢我!迷惑了我爸这么多年,现在你成功扳倒孟家,就毫不犹豫来回踩我?!呵…你以为你赢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我来当威胁我爸的筹码,逼他交出手里的股份!陈南…你就是个人渣!!”
“是,又如何?”陈南漫不经心的笑,真正的情绪都被隐藏起来,只有从骨子里递出来的轻狂和傲纵。
“你现在已经没有靠山了,自己想清楚,如果你开罪了我会有什么下场,如果惹我不开心了我就会一脚踩死你!那天你也看到了,跪在地上求饶的女人你也认识,我保证你会比她更惨。”
孟田打了个冷颤,死死的咬住嘴唇才能让心里的恨意散去些。
那天跪在地上求饶的女人是她表姐于,曾经那么飞扬跋扈的一个女人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已经没有了人样,一群恶心的男人全然不顾她的挣扎,兴奋地撕~扯她的衣物,在灯光交错、烟雾弥漫的包厢里,男人一个接一个从表姐身上下来,发出令人作呕的淫~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无法相信一群男人居然会这么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孟田被捆在一边,嘴巴被黒胶封住了,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陈南坐在很远的位置上,仿佛这场淫~乱与他无关,他面无表情的靠坐在包厢的沙发上,长腿随意交叠,矜贵疏离,清醒自持。
下一个就是她么?
她还没有从刚刚的混乱中清醒过来,直到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男人上前来拖拽她,她不肯就范苦苦挣扎,直到力气全失,陈南仰头喝了一杯酒,接着看戏,没有做任何表示。
原先有多温存,现在就有多绝情。
可能是嫌她没有声音,如同一具死尸,为了满足他们变态的嗜好,那群人把她嘴巴上的胶条给撕掉了。
她仰面躺在地上,正好能看到陈南的脸,只是灯光太暗看不明晰,只觉得气压很低。孟田放弃了挣扎,哪怕嘴上的胶条已经被撕开,她也没有再开口,只是瞪大眼睛空洞的看着那个男人,眼泪无声划过,任由身上的衣物被撕裂。
那群油腻的男人对孟田上下其手,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男人脸色已经非常难看,黑的要沁出墨来。
衣衫半褪,千钧一发,陈南起了身,带着强烈的杀气一脚飞踹,直接把趴在孟田身上的男人踹出半米远,提起其中一个男人的衣领摔在前面的点歌台上,电视屏幕掉下来落了个粉碎。
屏幕掉下来的位置正好是孟田躺的位置,可她没有躲,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若不是陈南手疾眼快,一把抱起了她,恐怕她今天就要命丧于此了。
陈南的身体紧绷,心跳的飞快,慌了神,突然有些后悔这么对她了。
“孟孟,说话。”他以为她被吓坏了,故意放柔声音安抚她,没料到她一句话彻彻底底把他激怒了。
“你以为你救了我?呵呵…在我眼里你跟那群恶心的男人没有区别,被他们上我还觉得干净点!”
“没有区别?”陈南死死盯着她的脸,像要把她的脸灼出一个洞来。
“好!你觉得我恶心?那我们就来干点更恶心的!”
陈南把孟田丢进刚刚他坐的沙发里,妥帖整齐的西装外套被他粗暴脱下,扭了扭脖颈,瞥眉冷声对刚刚教训过的那些人不客气命令:
“滚出去!如果有人进来了,你们就跟他一起去死。”
包厢里很快被清理干净,那些人连滚带爬滚出去了,一秒钟也不敢多留。
等陈南把刚刚盖在孟田身上的衣服拿开,她的衣服都被撕坏了,早就是衣不蔽体。
不知道刚刚那些人看了多少,真应该把他们的眼睛都挖下来!
陈南低头去亲她,她躲,他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她躲。
情~欲也是这样瞬间被激起,他残暴的褪去她身上最后的衣物,丝毫不念及她是初经人事,没有任何前戏,进入这具干涩紧~致的身体。
孟田受不住,终于哭出声音来,嘴角忍的溢出血,想逃又被捉回来,等待她的又是新一轮更暴力的动作,毫无快感,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
不知道过来多久,哭喊累了,疲惫倦怠,她才昏睡了过去,昏睡之前她还迷迷糊糊听到陈南在她耳边贬低轻贱她: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追着你这么多年没碰过你,总归是要我得些好处,等我玩腻了再丢出去也不迟。”
那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只是勉强触到了陈南的冰山一角。
后来她就被带到陈南住的地方,有保镖守着,手机被拿走了,接收不到任何外面的消息,她趁陈南不注意好不容易拿回了她的电话,打了父亲的号码却是空号,她大概明白,陈南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她不可能有任何联系上她父亲的机会,所以她拨了张楚楚的号码。
楚楚很快就接了,可她的情绪一直都没有稳定下来,电话一接通她就无法控制了,这些天的委屈怨恨全部都发泄出来。
但楚楚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平静,这像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渐渐把她扭曲的心抚平,把她从悬崖边拽了下来,她几乎就要堕入深渊!
她很相信楚楚,没有理由的信任,既然她说了有办法那她便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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