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思量(he线花羊)清水 下 祝清平X顾明线花羊)清水

那边,祝清平以他熟悉的亲密姿态将本该跌落尘土的顾明旌小心抱住。好几个恶人围了过去护卫周身,以至于挡了视线看不清对方的动作。

齐知方耳力不错,凝神细听到对面一些交谈。

祝晏的声音显得有些中气不足:“穷寇莫追,这箭有毒,明旌的伤耽搁不得,你们守在这里,我替明旌驱毒。马车上药箱第二层有我配好的白药,受伤伤口血液颜色正常的,涂上药就可以,若与明旌伤口血液颜色相同的,先封住血脉……”

浩气这边受伤的人已经全部退完,对方也没有再追上来。齐知方最后看了一眼祝晏车队的方向,也跟着大部队撤离。

刚刚围着清平的那群恶人一窝蜂去拿马车上的药箱时,阿晏抬头向自己看了一眼,想是看见他了。

罢了,医者与病患的关系,肌肤相触本就是常事,阿晏肯定还惦念着自己。

既然已经离开了柳辟海,以后还是和自己一起在浩气长住比较好。阿晏医术那么好,待在浩气不愁没人欢迎,不行,还是要跟自己在一块,阿晏这么好万一他们都来抢怎么办……

箭头拔出,祝清平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这只箭中在左肩,再差几分就是心脏,幸好他赶上了。随着毒血被帮里内力深厚的人逼出,慢慢把白药裹上去,绷带一圈圈打好,才有人注意到他的脸。

“这不是,之前那个狂战帮的谁?”

“我记得他,上次我们帮,就是因为他带来的人,才泄露消息的,他妈的,帮主瞎了眼,怎么把这个祸害带回来了。”

原本的感激因为一张脸转为愤恨,揽着顾明旌的手抖了抖,却有力的把人扶抱起来,安置在马车上。

有帮众不忿,上前出头:“你放开我们帮主,你这个叛徒!”

“安静!”

祝清平正给顾明旌头下垫上小枕,闻言厉声喝道,环顾四周。

闹事的帮众们被他眼风一扫,纷纷惧于其中的凶戾狠辣,一时噤声。

顾明旌的心腹拿着武器守在马车周围,表明帮主的态度。

安置好受伤的爱侣,祝清平掀帘下车,站在马车旁肃容而立。

顾铭的心腹们护持在他周身。

“当初泄露情报的人是谁,你们心知肚明。是祝晏信错了人,害得战事失利,此罪我认。但!对祝某的判决是各帮一齐的决定,祝某也已付出代价。现今尔等直言叛徒是我,是对各帮帮主不满么!若我是叛徒,又何须来此救人,而你们现更该横尸此处,死不瞑目!多余之言我不想说,明旌还需好好休息,若不想他好,我不介意也让你们不好!”

祝清平忧心于爱侣的伤势,三言两语中,杀意毕露。

“都吵吵嚷嚷干嘛呢?当我叶祁云是死人,我告诉你们,敢动祝大夫,休怪姑奶奶这重剑不认人!”

叶祁云重剑往地上一插,激起一片尘土。

“叶姑娘,劳烦你护我们回去了。”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祝大夫今天随我们回商会去,商会那里药材多,祝大夫要什么,尽管用。”

“多谢。”祝清平对叶祁云抱拳致谢,随后转过身便对顾明旌的几个心腹说:“我如今露了面,也不好再回帮里去。只是明旌中了毒,我带他去叶家商会祛毒疗伤,最多三日,顾明旌会活蹦乱跳的回去,你们安心。”

“您放心,有我们在,帮会乱不了,我们等您和帮主一起回来。”

“祝某在此,谢过诸位。”

说罢,祝清平躬身郑重一礼,随后紧赶慢赶带着顾明旌去往叶家。

马车行走的很缓慢,祝清平有些吃力的抱着顾明旌,生怕颠着对方。

从来都是护着自己的人如今躺在这里一动不动,祝清平恨不得把这人打醒,刚许了一生就拼命冒险,这是在耍着他玩么。可手已经抬起,又无力的放下去,三日前他就该跟着一起出来,也好过现下在这里徒增伤悲。

马车突然一晃,祝清平的腰被什么重重咯了一下,伸手摸,才发现是那个心腹们要交给他的盒子。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木盒,平淡无奇,打开的一瞬便有寒意透出。不用想便知道应当是上乘寒玉制作的,大抵用来放置一些贵重的药材,万花谷中很是常见。

真正吸引了祝清平视线的,是一块被人生生揪断的佩绳,和自己亲手选的玉石。

在长安时,苏黎师兄拿给自己一块玉,说是天工弟子于蓝田带回上等好玉,掌门大悦,将玉石奖励给门派弟子,自己不在谷里,便由苏黎师兄替他收着。那时,他与明旌互许白首,特意找了长安有名的的玉石师父雕刻了一对玉佩。

明旌将自己的玉放进寒玉药匣,一路托心腹带给自己。君子无故玉不离身,他是打算拼命吗?药匣里的东西不出所料,是苏师兄药方上最后一味没有集齐的药,祝清平拥住怀里的人,这人,怎么这么傻!叫他如何放手,如何在没有他的日子里独活呢?

顾明旌躺了三天,祝清平也跟着衣不解带照顾了三天。睁眼就看到家花,让顾明旌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清平,药材你收到了没?你的手有救了,以后你又能用你的针了。蓝心雨说你要把你的针卖了,我给你留着呢,等你手好了,还能继续给人扎针治病。”

祝清平红着眼不说话,顾明旌突然就慌了:“怎么,他们没拿到,被截回去了?没事,过几天我再打听总能给你拿到的。”

“顾明旌,你不要命了吗?”

“没事的,你看这不躺一晚就没事了!”顾明旌赶紧坐起来,久卧起来那一点不适都顾不得了,赶紧向家花证明自己没事才要紧。

“顾道长,您老都躺了三天了?我们商会的客栈可是全马嵬驿条件最好的。祝大夫是我叶祁云的朋友,住多久无所谓,你看你的房钱,是不是该结账了!”叶祁云劝也劝不动,趁着这会顾明旌醒了,可不得好好消遣。

“清平,怎么不回我们帮会营地,那是我们的家,来叶家商会里做什么?”

“你们帮会,要不是我还在旁,祝大夫早被你们帮会那群喊打喊杀了。”叶祁云闹事不嫌大。

祝清平本就身体不好,奔波一夜又不眠不休守了三天,这会如一根筋崩断般就要昏下去,只来得及抓住顾明旌的肩膀说了一句“顾明旌,若你死了,我定要所有害你的为你陪葬,包括我自己。”就昏过去了。

顾明旌顿时吓到了,叶祁云倒也不拿这事开玩笑:“放心,祝大夫只是累昏过去了。你中了毒箭,你们帮的人见了他的脸便对他喊打喊杀,怕耽误你养伤他就跟着我回来了。你昏迷了三天,他就三天没合眼,这会让他好好睡一觉,喝点参汤什么的补一补就好了。”

“多谢。”

“不客气,可需要我派人跟你一起回你帮会?”

“不必,请一定帮我照顾好清平,我去去就回。”

顾明旌进帮会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聚集在议事厅里争吵议论,吵的最凶的,无疑是几年前因为情报泄露死了亲友的那几个。

因为争吵声过于激烈,甚至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帮主,您回来了!”

“别吵了,帮主回来了。”

顾明旌威信很高,他坐上主位后,众人安静下来。

“帮主,夫人呢?”问话的是顾明旌最忠心的心腹。

“他病了,还在叶家商会里养病。”

“帮主,恕我直言,我不欢迎这个夫人,若这帮会里夫人要在,那我们便离开了。”此话一出,有不少帮众都眼光灼灼的盯着顾明旌。说这话的是四长老,论牺牲,他的亲友在那次对阵中几乎全部丧命,论贡献,四长老为帮会培养了不少骨干人才,论资历,四张老自帮会建立之初就在帮,甚至比顾明旌任帮主的时间还要早。

“四长老,您不用走,该走的人是我!”顾明旌自帮主位置上站起,取下代表帮主身份的雪狼披风,“祝清平是我的恩人,四年前,我于战场失踪,又在被治好后送到蓝长老处,是顾明旌救了我。我欠他一条命。”

“我可以不做这个帮主,但是,清平没有做错任何事。

阵营会战时,偷了我们情报的是齐知方,清平虽有失察之罪,却从无背叛之心。齐知方逃了,你们对他用了私刑,他再也不能行医了。

清平来阵营,是不忍见我们伤痛所以来为我们救治,却因为我们自己的疏忽平白断了他的一生。

但是清平不计较,这半年来,蓝长老不在,你们哪一个没有受过清平的救治,若没有清平,这帮里,还有多少人活下来。

三日前,清平搬了援兵,所以我们都活下来了,活下来的你们,抓着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让救了你们命的恩人无家可归。

我顾明旌一生,被祝清平救两次,你们忘不了仇,我,也不能不报恩。

今日,我退出帮会,与狂澜再无关系。”

“帮主,你别走!”

“狂澜容不下他,我们走了也好,他本就不适合阵营,柳辟海让他来这里,本就是错误的,就让我来更正这个错误吧!

你们几个不要悲伤,江山代有才人出,没有我,狂澜依旧是狂澜,这里,是你们的天下了。”

顾明旌头也不回的离开狂澜,他知道,这个叫祝清平的选择,永远不会错。

正月,长安城。

顾明旌焦急地蹲在床边等待,盯着家花细细瞧着,生怕他有什么损伤,道长十指紧捏着床沿,几乎抠出十个指洞来。

“苏师兄,清平他怎么还不醒?”

正坐在桌边擦拭银针的苏黎嘴角一抽,任是再淡然的性子也禁不住病人家属一再的骚扰,他一拍桌面,怒道:“都出去!你们人太多了,还让不让祝师弟呼吸了,都去院子里等着!”

顾道长扒着床沿装听不见,被苏大夫重点针对,睡穴一扎,提着领子就给扔出门外,蓝心雨等人赶紧接住。

苏黎靠着门框,一双细长的凤眸半睁着,打了个哈欠,慵懒道:“最危险的时候都过去了,三天三夜不要命地输送内力,这会还不肯休息,是想我这仁济堂里再躺个病人么,去去去,把他扔到床上让他好好睡,我在这守着,人醒了通知你们。”

主治大夫发火,众人敢怒不敢言,唯唯称是,扛着顾明旌就连忙跑了,生怕慢了一步就也挨上一针。

碍事的人都走了,苏黎得了清静,坐下来支着脑袋略作歇息。

“累着了吧。”

一双手从脑后伸来缓缓按压着苏黎头位的穴位。

苏大夫不言不语,往后一仰倒入熟悉的怀抱。

漠笠道长急忙将人抱紧,心疼地摸摸家花:“你看你,眼这么红,眼圈这么黑,三天药浴加施针,也亏你撑得下来。”

苏万花不反驳,只闭眼靠着家咩小声哼哼,看得漠笠道长怜爱之心大起,将人带到窗边的榻上,“你也休息会儿,我替你看着人,有什么事我就叫你。”

苏黎睁开一只眼看着家咩,不出声。

“放心吧,我早就提前睡得饱饱的,就为了接你的班。” 漠笠道长神采飞扬,拍着胸脯保证,不用把脉都是知道此人神完气足。

“那你,看顾着,有事,叫我……”

苏黎心神一松,话未说完便进入梦乡。

漠笠见状搬着小板凳坐在榻边,拉着家花的手边把玩,边目光炯炯看着床上。

……

正月十五,元宵灯会。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一派盛世之景。

祝清平这一觉,睡过了新年,却正赶上了元宵。

元宵佳节,几人相约出门看烟火。

蓝濛濛的夜空还下着细雪,却一点也不影响众人的兴致。祝清平带着顾明旌,苏黎带着漠笠,蓝心雨带着心爱的阿哥,柳辟海背着心爱的宝刀,一齐出门。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柳辟海看着这一对对的情缘,嘴里嘟嘟囔囔,有种被排斥的感觉。

是夜,灯会上,十里长街一片灯火莹莹,集市上熙熙攘攘,叫卖灯笼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如缕,各式灯笼映得街市亮如白昼,热闹非凡。

水边有商会集资建了一方巨大的临水舞台,装扮俏丽的佳人们在台上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行人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祝清平为护着刚猜谜赢来的羊儿灯被挤得东摇西摆,不堪其扰,可怜巴巴拉了拉家咩衣袖,顾明旌秒懂,抱紧家花腰肢,一个梯云纵窜上房顶,抛下众人,私奔了。

顾道长在房顶东跃西纵,找了个好观景位,将家花放下,紧紧依偎坐着。

时机刚刚好,刚坐定。

只听见“啪”的一声,一朵烟花升空,仿佛拉开了序幕一般,千万朵烟花追逐而来,在夜空绽放。

趁着众人都在看烟花,顾明旌悄悄拉过祝清平的头,侧身一吻,被反应过来的万花反吻回去,两条舌头你追我逐,嬉嬉闹闹,不亦乐乎。

却正是,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一吻罢,两人依依不舍分开,两厢对视,发现对方皆是双唇红润。

顾明旌替家花系紧散开的披风,顺势倒在祝大夫怀里大咩撒娇:“清平,我好想你……”

炙热的呼吸喷洒敏感部位,祝大夫呼吸粗重一瞬,脸红着推开道长作乱的头:“别闹,还在外面。”

“我问过苏师兄了,你最近补得过头,需要多多纾解,”顾明旌钻进宽大的披风里,附身低头,“你看,你也很想我。”

祝清平红着脸,双手紧紧抓着顾道长后背衣衫,披风下的幅度越来越大,万花的双眸越来越润,忽然他身形一抖,低下头。

顾明旌从披风下钻出来喉结滚动了一下,似是咽了什么一般,他抬起手背擦了擦唇上,扬眉一笑,邪气满满,“多谢清平款待。”

一幅欠欠的模样。

祝清平呆呆看着,眼角越发红了,猛地使力将顾道长推倒在屋脊,俯身深深吻上去。

“等等,我还没有……”

缠绵的味道在唇舌中交换融合,比之前更激烈,也更深入。

当夜,长安东市最好的客栈,迎来了一掷百金的客人,仁济堂的药铺,亦早早关了门……

……

八月初十,长安祝宅。

八月十五正是婚期,祝清平一大早就拉着顾明旌去置办东西,蓝心雨和她家阿哥被留下做苦力负责将宅子内外装扮一新。

将每间房都贴上囍字,蓝心雨锤锤酸痛的腰,靠在家毒身上歇息,“萤,我腰好酸哦~”

懂事的毒哥立马替她揉腰捶背,一时气氛正好。

突然,虫蛇嘶鸣声响起。

有情况!

蓝心雨和萤对视一眼,将虫笛抓在手中。

祝宅外,齐知方风尘仆仆赶来,望着远处祝府的大门上高挂的大红灯笼上刺眼的囍字。

囍字灯笼,是阿晏要成亲了么……

无论如何,他要问个清楚!

齐知方下定决心,继续在巷中穿行,一道诡异的虫笛声突兀传来,齐知方脚背一麻,顿时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谁?!”

凭虚解控,齐知方拔剑警惕。

“哟,我当是谁呢?”

娇媚的女声自上方传来,齐知方抬头。

穿着清凉的五毒女子侧坐在墙头,手中虫笛荧光闪烁,正满脸嘲讽地看着他:“这不是浩气的齐天骄,齐道长么,来此有何贵干啊?”

“妖女!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齐知方拔剑怒目而视。

“当然是参加我那好上司的婚礼啊,哎呀,齐道长怕还不知吧,这婚礼,一位是我们帮主,而另一位嘛,便是祝晏祝大夫了。”

“不可能!他怎么会同别人成亲!”齐知方心乱如麻,顿失分寸。

虫笛声轻响,不详的光芒一闪,齐知方顿时身中数蛊,“怎么会,我明明…..”

“明明一直看着我没有吹笛子是嘛,”蓝心雨掩唇轻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我家阿哥最见不得我受人欺负了,他这人呐,可护短了。”

手执虫笛的萤自暗处走出,跟蓝心雨装扮相似,眼一动不动盯着敌人。

“可别乱运气哦~,不然可是这蛊毒可是会加重的。”

不信邪的齐道长刚一运气,一口血便涌上喉头,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我与你们从无交集,你们为何如此。”

“唉,仔细想想确实是无冤无仇,但谁让我们帮主交代了大喜日子要让家里干干净净的呢,做下属的可不就得尽心尽力咯。”蓝心雨无奈一耸肩,诱人红唇中说出的话却把人噎个半死。

“你!”

“你什么你,齐知方,你是不是很疑惑啊,为什么祝晏突然失踪,为什么又在几年后突然出现,怎么一声不吭就抛弃了你跟别人成亲,你心里是不是很委屈啊。”

蓝心雨不屑地拨了拨耳边碎发,嘲讽之意越发浓厚,“你有没有想过,恶人谷是什么地方,你当初偷了情报跑了便罢了,还将祝晏留在那,好啊,七星定身,跑都跑不了,这群情激奋的,抓不到你自然就得有个替罪羊让大家伙泄泄愤呐。”

似乎是联想到什么可怕的场景,齐知方脸色煞白:“不,不可能的,那些情报是我偷的,阿晏毫不知情,他们怎么能对他下手!妖女,你休想花言巧语!”

“哎呦呦,齐道长莫不是忘了,当初你可是靠着祝晏情缘的身份进出据点偷的情报,这罪,当然也有他的一份。”

恶魔在眼前低语,将血淋淋的事实一一剥开:“祝晏当时立马就被下了私狱,这刑讯的手段我就不一一列举了,我只能说,我们帮主将人救出来的时候,啧啧啧,浑身没一块好皮,简直就是一个血葫芦啊。”

“别说了,别说了……”

齐知方越来越恐慌,几乎握不住剑。

蓝心雨微微一笑,继续道:“你知道这种伤要怎么治吗?首先要把那些烂肉坏皮一点一点割下来,有些地方见了骨,那就连骨头上的脏东西都要剔掉……”

“我让你别说了!!”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蓝心雨十分不爽,但见齐知方目眦欲裂,神态癫狂,暗暗对萤使了眼色。

五毒男子将虫笛抵在唇边轻轻吹奏,三声笛响。

“啊!”齐知方痛苦捂住胸口,“你干了什么!”

“没什么,一个能让你保持安分的小家伙罢了。”蓝心雨坐直身子,“我现在警告你,不准再出现在这里,一旦你尝试去接近祝晏,那盘踞在你心口的蛊虫就会令你当场毙命!”

“你们,凭什么……”齐知方气喘如牛跪倒在地,一想到此生再不能再见,便心如刀割。

“齐道长,你似乎到现在都没有认清自己啊,”看着这等小人,蓝心雨就忍不住内心作呕,“情报是有人逼你去偷的么?祝晏喜欢你带你入据点是为了让你行偷窃之事的?祝晏是自愿被抓入牢狱的?你觉得我们恶人残忍恶毒,但是!你别忘了,是你一手将他推入绝境的。”

“找人真的这么难么?恶人对祝晏的判决不难打听,其后的行踪也不算隐秘,你却一直毫无作为,是没能力呢,还是心知肚明,不敢来呢。”

一字一句,都令齐知方颤抖窒息,五毒女子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将他虚伪的外皮剥得一干二净。

“呵,真是好一个武林天骄啊,”蓝心雨眼神轻蔑,“齐知方,滚吧,这里不欢迎你,你不配。”

齐知方手抖得不像话,抬眼望去,祝宅近在咫尺,这短短几步路却如天堑。

往日柔情仿佛还近在眼前,齐知方悲哀地发现,他竟然怕了,他害怕,害怕祝晏真的在里面,害怕自己真的会死。

他真的,好怕死。

齐知方落荒而逃。

蓝心雨跳下墙头,挨到情缘身边,嘲讽地看着这位狼狈的浩气天骄,不满道:“要不是帮主交代了大喜日子不可见血,我今日定要这小人血溅三尺。哼,便宜他了。”

“别生气,”萤握上蓝心雨的手,轻轻一吻,“他活不了多久。”

蓝心雨眼神诧异:“莫非你……”

换来萤神秘一笑。

待到夜里,祝清平和顾明旌相携归来,对视间一片浓情蜜意,三辆马车跟在身后,全是置办的婚礼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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