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联盟行事一向干净利索，凌晨四点，达米安就带着他的双刀敲响了客房的门。

好不容易没有做噩梦的杰森十分烦躁：“凌晨四点敲门，你这么急着走吗？刺客联盟是不是要爆炸了。”

程晓玉顶着一头炸毛、神情恍惚，影子又开始蠕动：“我还以为我又画着画着打瞌睡被老师敲画板了。”

达米安抱着他的双刀嫌弃地说：“TT，我每天这个时候就已经起床准备训练了，是你们太懒惰。”

这是程晓玉第一次庆幸自己以前在学校是六点起床，不然要是按照达米安这个作息，那就是三点睡觉六点起，阎王夸我好身体。

塔拉见缝插针：【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但只要你能够彻底消化接受力量，你的健康就不再会被睡眠、甚至人类的寿命所影响。】

程晓玉感激地擦掉眼角打哈欠打出来的眼泪。

你说得对呀塔拉！我懂了，人类总是有极限的！既然如此，那她——还是要做人！

“因为我最喜欢对你这种无孔不入的推销人员大声说NO！！”

达米安不禁侧目：“她疯了？”难道对鬼影纹身的压制需要非常充足的睡眠吗？”

摩诺：“不，她在和塔拉说话。”

杰森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稍微挪离了几厘米，小小声对摩诺说：“还好程晓玉没有起床气，不然反派想要毁灭世界还整那么多计划做什么，直接戳一下程晓玉就行。”

如果他们知道睡眠不足的程晓玉曾经用理发店怪物的脑壳磨剪刀还薅人两块磨刀石，或许会改变这个想法。

“行吧，既然这么急的话。”程晓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脚下的影子开始扩散，将在场人都笼罩其中，“那我们直接过去，我还能继续睡觉。”

“您该去休息了，提姆少爷。”阿尔弗雷德担忧地看着依旧坐在电脑面前忙碌的提姆，“您已经三天没睡了。

“抱歉阿福，我还不能休息。”提姆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电脑屏幕上，“那个黑客神出鬼没，这么多天以来我和芭芭拉一直没能抓住TA哪怕一根头发丝，抓到TA的唯一可行方式就是在TA动手的那一刻。”

其实不仅仅是提姆，芭芭拉这段时间也没怎么休息。

提姆和芭芭拉一直是黑客方面的能手，但这次他们两个人联手居然都抓不到这个神秘黑客的一点线索，这一切都在证明对方的手法绝对不逊色与他们，甚至还可能不逊色于蝙蝠侠，这怎能让他们不激动？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递去了一杯咖啡：“恕我直言，提姆少爷，我认为如果您继续坚持不休息的话，老爷收获一个猝死的儿子的可能性远比这个目前还没采取过激措施的黑客把蝙蝠侠的信息卖给报社来的高。”

提姆感激地接过黑咖啡：“好的阿福，再等我十分钟......”

“鉴于这句话您已经说了三十六次，我认为我有必要采取一点小小的措施。”阿尔弗雷德慈祥地看着被他用咖啡里的强效镇定剂放倒的提姆，把这几天忙得昏天黑地的新任小罗宾鸟包在一条软和的毛毯里，端着托盘又走向地下室。

鉴于地下室五天睡眠时间平均两小时的那位的耐药性，阿尔弗雷德准备加大剂量。

什么？无所不能的蝙蝠侠怎么会发现不了咖啡里的强效镇定剂？

那你得看是谁给的了，更何况就算看出来也没用。

毕竟“阿尔弗雷德不赞同的目光”比“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更恐怖。

“好吧摩诺，能请你帮忙查一下那个我的替代品现在在哪吗？”到达新基地又睡了几小时后，杰森.陶德再度满血复活！

在连续做了好几天三代罗宾踩在自己身上洋洋得意的噩梦后，杰森终于忍不住了。

他倒要看看这个三代罗宾究竟比他好在哪里，才能让布鲁斯在他死去后那么快就找下一任！

我好像还没睡够。

程晓玉想。

不然我怎么会觉得杰森好像被渣男始乱终弃的前任和消逝的白月光，还没见过面的提姆好像那什么乘虚而入夺走男主芳心的绿茶小三，布鲁斯就是那个渣男？

“难道不是吗！”杰森说，“布鲁斯就是个混账！他之前还把我当成那个dick头的替代品!”

程晓玉眼神越发复杂：“懂了，那个是初恋，居然还有替身梗。”

她看向达米安：“这是带球跑的球本球。”

最后，程晓玉总结：“你爹真是集’身世苦大仇深’‘难忘初恋’‘死去的白月光’‘替身文学’‘带球跑文学’’绿茶文学’‘我敌人都想拉拢我'等多狗血梗为一身的龙傲天，敢问他是否有空去终点中文网发展？”

“很有建设性的建议，等我找完那个替代品的麻烦后，我会托他转告的。”杰森说，“恶魔崽子也属于龙傲天吧，我强烈建议他们父子俩手拉手一起把自己的亲身经历写出来，一定能大赚。”

不懂华语小说梗的达米安皱眉：“龙傲天是什么？”

杰森和程晓玉默契地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

摩诺眨了眨眼：“我觉得杰森可以不去找三代罗宾的麻烦了，他好像活不久了。”

杰森不敢置信：“那小子怎么了？谁干的？操他妈的蝙蝠侠，既然保护不了搭档的安全就不要再找孩子上战场啊！”

虽然杰森不喜欢这个三代罗宾，但这并不代表他希望看到一个比他还年幼的男孩因为继承了他的衣钵而英年早逝！

“长期睡眠不足加饮食不规律。”摩诺在墙上杰森特意买回来的超大屏电视上拉出一段几小时前的监控，内容正是阿尔弗雷德“劝”提姆去休息的全过程。

就连罪魁祸首杰森在看见提姆和他苍白脸色形成鲜明对比的黑眼圈后，内心里也升起了愧疚。

作为曾长期缺少睡眠的美术生，程晓玉不免觉得兔死狐悲：“这孩子才几岁，看起来才是个初中生啊！到底是谁给这个小孩布置那么多功课的？”

“肯定是那个老蝙蝠，他特别喜欢压榨别人。这么多年来怎么就没人想到打电话举报蝙蝠侠雇佣童工？要我说这种雇佣童工的资本家就该被挂路灯！”杰森义愤填膺，全然忘了三分钟前他还在积极策划如何暴打提姆。

父控达米安岂能容许如此放肆的发言：“这很明显就是父亲给出的试炼，如果这家伙无法做到只能证明是他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摩诺：“他现在在他家那块的网络里设下了很多陷阱，看样子都是追踪用的，应该是针对我的。”

程晓玉：“正常，你们两个都是黑客，他觉得遇上对手了，总得碰一碰。”

摩诺纠正：“我不是黑客，这是我自身的能力。如果你们实在担心的话我可以去那边的屏幕里和他们解释一下。”

摩诺能够在任何屏幕之中穿梭，无论对方是否通网，“网络”对摩诺而言更像是低纬度的区域，他可以进入并一定程度上影响网路，但多数时候摩诺并不是直接在网络里活动的，这也是为什么所有针对摩诺开展的黑客行动都会以失败告终的原因。

在原本的世界，因为受制于环境、周围人的看法等等原因，摩诺在被囚于那件暗无天日的房间后才有机会开始学会、或者说被迫学会如何详尽运用自己的能力，而在来到这个世界后，摩诺才第一次抱着纯粹孩童般的好奇心去主动探索这份他曾以为是被诅咒的力量。

“谢谢你的体贴，但是不行，魔法黑客小子。”杰森正色道，“你是个小男孩，是黑发，你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而且还有必须被管控不然随时可能失控的能力和心智。相信我，你一定会被蝙蝠侠抓走的。”

“被成·人抓走”这一点摩诺并不陌生，事实上他老家所有的成年人都要么死去要么变为抓小孩杀的怪物了，摩诺在老家的时候没少被他们追，也没少被他们杀。

于是摩诺沉下脸：“他也会杀了我是么？”

“这不可能，蝙蝠侠绝不杀人，更何况你还是个儿童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别说蝙蝠侠，我都不敢对你动手，生怕碰一下你就骨折了。”杰森说，“但是你很大概率会被那家伙捡回去当儿子养，信我，前车之鉴现在就站在你面前。”

摩诺皱眉，这个描述让他想起某位被他一枪甭死的棉花袋子：“猎人？”

杰森：“某种意义上也算吧，蝙蝠侠狩猎邪恶，但是他绝对不杀人。”

摩诺又是一番思考：“他不会把我捡回去的，为了稳定我的能力和情绪，我无法长期离开晓玉，而晓玉是女孩子。”

杰森笑了，笑容中带着对无知者的宽容：“摩诺，或许你比我更擅长黑客技术，但是不可能比我更了解蝙蝠侠。相信我，伙计，老蝙蝠绝对不会介意买一送一，而阿尔弗雷德只会专注于怎么把你喂壮一点，以及怎么准备一个女孩的房间。”

程晓玉怀疑：“你是在开玩笑吗？蝙蝠侠这么喜欢当人爸爸的？他是蝙蝠侠还是姑获鸟哥谭分鸟？”

那他们不如则个吉日良辰四个人手拉手敲开韦恩庄园的大门，直接买一送三，送货上门。

杰森冷笑：“我和你打赌，自我和你发出那封邮件给他表明非恶意身份后，想查摩诺身份却绝对查不到的蝙蝠侠绝对会做下好几个备案，其中绝对有如果确定摩诺年纪轻且无依无靠的情况下如何收养你的。”

“当然，如果你们被蝙蝠侠捡回去，那就很可能穿上绿鳞小短裤或者短裙，大晚上不睡觉拿着钩锁枪在哥谭上空乱晃，听他说这不准那不准，还要习惯随处可见的监听器和监视器，以及承受他的变态控制欲。我之前有个本子，他说我一句我就在本子上记一笔，直到我离开的时候我已经挤满两个本子了。”

“综上所述，考虑到你们两个都是心态一崩毁天灭地的人形自走天灾，为了守护世界的爱与和平，我真诚地建议你们二位远离蝙蝠侠。”

【捉虫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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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