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早起的鸟儿都还没开始抓虫吃,林氏集团茶水间已经开始切瓜。
A:“哇,大公子回国是要争家产了吗?”
B:“嘘嘘小道消息,三年前大公子出国说是要去国外看病,其实是陈总安排的,就是要架空他!”
C:“不会吧,陈总看起来人很好啊,上次进电梯还帮我按着按钮,很绅士啊不要造谣。”
B:“绅士会抢公司?不要忘记他只是一个养子,林氏集团第一个字是什么。”
A:“下注下注,谁会赢,一个月早饭,我押大公子。”
C:“陈总!”
B:“一个是站不起来的真太子,一个是手握重权的假狸猫,哥斯拉大战金刚,谁能赢!”
十点一刻,五辆黑色轿车夹着一辆劳斯莱斯保姆车抵达林氏集团大门。
车一停,下来几个西装保镖列成两排,迅速在地上铺上地毯。
一个穿着更考究的老人拉开车门,低下头迎接车上的人。
林行面无表情地伸手搭在老人手臂上,看似很轻松地下车动作,对于他来说还是很大的挑战。
他站定,身后人马上递上一支拐杖,他瞥了一眼拐杖,慢慢抬眼看向身边的管家。
管家马上会意,低声呵斥道:“滚下去。”
十点半,林行准时踏入林氏集团的大门,由于没有提前通知,大堂里只有零散几人。
新来的保安以为是来找事的,想上前阻拦,被林行的人拦住。
一路畅通无阻。
林行走在最前面,走得不快,甚至可以用缓慢来形容,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他。
电梯上行,玻璃上映出他精致的五官,冷若冰霜的神色,让人只敢在远处观望。
“叮!二十五层到了!”机械女声响起。
随后是几个更真实的声音。
“不好意思,你们不能进啊……”上前的秘书被拦在外,总裁办的大门被林行带来的保镖强行打开。
里面坐着的人还在处理文件,神情自若,等一个身影缓缓走进大门,他才抬头,站起来走上前去。
“出去。”
林行站在陈奕安面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身后的管家抬抬手,随行的人如潮水般退出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三个人。
“林行,你终于回来了。”陈奕安深深地看着林行的眼睛,低沉的声音在林行耳边响起。
管家看不见,公司其他的职员也看不见,陈奕安现在眼睛深处被他克制得很好的狂热与激动。
但林行看见了。
“啪!”
一个巴掌落在陈奕安左脸上,留下淡淡的红痕。
林行看着他的眼睛:“重新说。”
“哥,你回来了。”
林行缓缓走过去,坐在刚刚陈奕安的位置上。太阳透过落地窗落在他的头发上,显得发丝那么温柔。
“这次我回来,要这个位子。”林行嘴上笑着说,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陈奕安开口:“我说过,哥,只要你想,随时可以拿回去。”
“哼。”林行冷笑一声。
“当初如果不是你使手段,林氏早就是我的了,现在假惺惺给谁看。”
“如果当初哥答应我的要求,我也不用使手段。”陈奕安低下头自嘲地笑笑,“不过,哥,你这次回来,是想好了吗。”
林行没有理会他,看向身后站着的管家:“王叔,明天开始,我要在这里办公。”
管家微微点头:“好的,少爷。”
还没等王叔话音落地,门外传来几声吵闹,接着门就被急促地推开。
“阿行,你回来怎么不先知会一声,弄这么大动静做什么的啦。”几个中年男子冲进来,脸上带着局促的笑。
另一个开口:“我们不要妨碍奕安办公哦,你许婶婶说想你了,我带你回家吃饭好啦。”
“哐!”
林行摔了陈奕安的笔筒,几只昂贵的钢笔落在地上,留下几道划痕。
“哈,这几年陈奕安给你们赚了不少钱啊,怎么,有奶便是娘啊。”林行笑出声来。
“你不要太过分啊林行,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
“你要是还记得我爹,就该想起来是谁带你们走到今天。想想没有林业德你们算什么东西,现在还要帮他把林氏易主啊!”
林行摔了陈奕安的电脑。
“年轻后生,你说话不要太难听,你当时要是能站起来,我们不会不选你!”
“许董!”陈奕安转过去,打断他们,“这是我们的家事,还轮不到外人来插嘴。”
那个中年男子还想说什么,被身边人拉下来。
一个中年女人站出来打圆场:“都是一家兄弟,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外人插什么话啊,走走走,你们就是太冲动,走走走。”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才恢复平静。
看过去,林行的脸色比刚进来差不知多少倍,现在脸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胸膛起伏着。
陈奕安给了管家一个眼神,管家犹豫了一会儿,离开办公室。
“我会替哥收拾他的。”陈奕安蹲在林行面前,抬头看着他。
原本想挤出一个嘲讽的笑,但林行却只能抽动嘴角。
“越来越有本事了,连这帮老东西都向着你说话,还收拾,你本事怎么那么大呢。”
“他惹你不高兴了,我会收拾他。”
看着眼前单膝蹲下的人,比三年前更大一只,蹲下时的背展有着几乎要把衬衫的力量。
没意思。
林行站起来,陈奕安也站起来,伸出手臂,林行却看都不看一眼。
陈奕安没跟过去,只是在林行身后问:“哥,你今晚回家吗。”
林行说:“滚。”
“哥,你是不敢回来吗。”
这一次,林行停下来,回头看他,眼里说不清的情绪,有恶心,有厌恶,唯独没有开心。
等林行他们离开,秘书们涌进来,收拾被林行弄得一团糟的办公室。
陈奕安在窗边站着,看楼下的车队整齐地开走,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眼里深处是近乎偏执的渴望。
他等了三年,林行终于回来了,这一次,他不会让他再离开。
收拾残局花费不了多久,主要是应付董事会那几个不讲理的老头,费了不小力气才让他们相信林行不会冲动。事实上林行会干什么三年前就没人能控制,现在更没人敢打包票说林行算得上是可控的炸弹。
陈奕安回到老宅的时候,其实不抱有林行会回来的期待,但他还是打开那间卧室。
推开房门,洁白的床单,紧紧拉着的窗帘,没有人回来过。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
也是,做出那种事情,他怎么敢奢求林行会回到自己身边。
合上门,陈奕安扶着把手,低头着地上花纹复杂的地毯,一下愣神,恍惚间好像回到小时候,那时候的自己也是站在林行的门口,只是想离林行更近一点。
他转身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里。
和早晨不同的是,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白麝味,几乎是闻到这个味道的同时,他就?了。
陈奕安走进去,地上是随意脱下的衣服,床上有一个大大的鼓包,有点长的黑发散在枕头上。
林行不设防的躺在他的床上,已经睡熟过去。
从小陈奕安就猜不透林行,前一秒还给他递伞,后一秒就能把杯子里的水泼到他脸上。
今天也是,早上那么大阵仗回来,把夺权写在明面上,弄得人尽皆知,结果晚上又出现在他床上。
陈奕安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脱掉上衣,屈膝跪在床边,低头凑近去看林行的脸。
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精致立体的五官,睁着眼睛时,看起来难以接近,睡着又是一副没有防备的样子。
陈奕安凑得很近,粗重的呼吸声落在安静的房间里,令人难以忽视。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柔光壁灯,他就这样借着微弱的光亮盯着林行,然后伸出手,抚上眼前人的脸颊。
粗粝的拇指划过眉毛,落在林行的唇边。陈奕安放肆地按过林行的下唇,没有收力的意思,把林行的嘴微微分开。
也许是太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过林行,陈奕安感觉自己的血液全都聚在下半身,把裤子撑出一个可怖的鼓包。
也许这样是不道德的,但是他忍不住,三年前忍不住,现在同样忍不住,陈奕安近乎有点自暴自弃地想。
如果林行不属于他,那么他不会允许别人拥有林行。
就在他伸手想纾解自己的**,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身下传来。
“你在干什么,滚下去。”
林行被他的动作吵醒,皱着眉头,带着怒气地看着他。
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羞耻心一样,陈奕安支起上半身,伸手抽出皮带,扔到地上,迎着林行的怒火,又压回去,贴到他耳边。
“哥,你不想吗,我们好久没有做了,你帮帮我吧。”
听着像是请求的话,陈奕安动作上却很强势地压住林行起身的动作,低头去闻他的后颈,闻到沐浴后的香味。
林行伸手狠狠抓住陈奕安的头发,把他拉开一点距离。
“是狗吗听不懂人话,滚出去,这里现在是我的...唔!”
他们两离得很近,如果偏头鼻尖都堪堪碰到,陈奕安看着林行一张一合的嘴,低头吻上去。
......
但舌尖很快传来刺痛,铁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开。
林行放开抓着头发的手,转去掐陈奕安的脖子,五指发力,指尖都泛着白色,渐渐收紧,逼迫他停下动作。
“咳咳...”
缺氧窒息的感觉传来,引得陈奕安低声咳了两下。
等陈奕安离开林行的唇,林行手上的劲才慢慢小下来。
四目相对,这时候林行才看见,陈奕安眼中的红丝,眼尾染着不甘心地红。
“怎么不掐了,怎么不干脆掐死我,也好过把我丢在这里。”陈奕安低头,去找林行的视线,“林行,你够狠。”
林行抬眼,又掐上他的脖子,嗤笑一声道:“你有脸说这话,你他妈怎么不看看自己做了什么,要不是当年我发现了,你打算怎么样,关我一辈子,啊!”
“不说话,又不说话了。”林行怒极反笑,“陈奕安,我迟早有一天把你变成真哑巴你信不信。”
“滚吧,你不说话,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了。”
陈奕安看着眼前的人,垂下眼,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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