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在异国实验室调试光谱仪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东京警视厅”字样让他心头一紧——自从出国后,他与警方唯一的交集,只和过往的案件有关,而现在这个时间点的来电,总带着不祥的预感。
接起电话,目暮警官沉重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像一块巨石砸在新一的心上:“工藤,很抱歉打扰你,但有件事必须告诉你……黑羽快斗失踪了。”
“失踪?”新一手里的调试笔“啪”地掉在实验台上,金属笔尖撞击台面的声响在安静的实验室里格外刺耳,“他怎么会失踪?最后一次有人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有人在米花町附近的废弃工厂看到过他,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目暮警官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犹豫,“我们在工厂现场发现了打斗痕迹,还有一点血迹,DNA比对结果显示是黑羽快斗的。另外,现场还留着一个……你可能认识的东西。”
新一的心跳骤然加快,指尖冰凉:“什么东西?”
“一个黑色的皮质笔记本,封面上有银色的羽毛图案。”目暮警官的话让新一的大脑瞬间空白——那是黑羽快斗从小用到大的笔记本,里面记着他画的魔术手稿,还有偶尔写下的碎碎念,甚至有几页偷偷画着他的侧脸。那本笔记对快斗来说,就像他的侦探手册一样重要,绝不会轻易丢弃。
挂了电话,新一盯着实验台上的光谱仪,屏幕上跳动的波长曲线在他眼里变成了模糊的光斑。他想起三天前,自己还在微信上给快斗发过一张异国晚霞的照片,配文“今天的云像你上次变魔术时的烟雾”,而快斗回复的“等你回来,我变个更好的给你看”还停留在聊天记录的最后一行,带着他惯有的、漫不经心的温柔。
他没敢再看手机,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跑。实验室的同事喊住他:“工藤,你的实验数据还没保存!”他却只留下一句“帮我请假,我必须回国”,声音里的颤抖连自己都没察觉。
订最早一班回国的机票时,新一的手指在屏幕上反复打滑。他点开搜索栏,输入“黑羽快斗失踪米花町工厂”,弹出的新闻寥寥无几,只有一条本地快讯提到“米花町废弃工厂发现不明打斗痕迹,警方介入调查”。没有照片,没有更多细节,却让他心里的不安像潮水般疯涨——他太了解黑羽快斗了,那个人看似玩世不恭,却比谁都谨慎,若不是遇到真正的危险,绝不会让自己陷入“失踪”的境地。
飞机降落在羽田机场时,东京正下着小雨。新一没带伞,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混着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沿着下颌线往下淌。他直奔警视厅,推开搜查一课办公室的门时,目暮警官正对着一张现场照片皱眉,桌上放着那个熟悉的黑色笔记本。
“工藤,你来了。”目暮警官把笔记本推到他面前,“我们检查过里面的内容,大多是魔术设计图,只有最后一页写了一个地址——杯户町的旧钟楼,还有‘潘多拉’两个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新一翻开笔记本,指尖抚过最后一页的字迹。快斗的字总是带着几分潦草的洒脱,可这次的“潘多拉”三个字却写得格外用力,笔尖几乎要划破纸页,像是在匆忙中留下的最后线索。他想起高中时,快斗曾在天台上对着月亮嘀咕“总有一天要找到潘多拉”,那时他以为只是快斗随口编的魔术主题,现在想来,那两个字背后藏着的,或许是他从未了解过的秘密。
“现场的血迹鉴定结果怎么样?”新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尖捏着笔记本的边缘,指节泛白。
“血量不多,应该只是轻伤,但不排除被人带走后情况恶化的可能。”目暮警官叹了口气,“我们已经加派了人手搜查杯户町的旧钟楼,还有周边区域,但目前还没有发现。”
新一没再多说,抓起笔记本就往外走。他知道,警方不知道黑羽快斗的“另一面”,自然也不会明白“潘多拉”和“旧钟楼”之间的关联。而他不一样,他记得快斗曾在笔记本里画过旧钟楼的剖面图,标注过几个隐蔽的通风口;记得快斗说过“钟楼的齿轮声里藏着时间的秘密”,那时他只当是魔术爱好者的浪漫,现在才懂,那或许是快斗早就记下的、可能用到的“退路”。
他打车直奔杯户町旧钟楼。雨还在下,钟楼的指针停在三点十分,锈迹斑斑的钟体在雨雾中显得格外阴森。新一绕着钟楼走了一圈,在西侧的墙根下发现了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旁边还有几滴未干的血迹——颜色和警方描述的一致。
他顺着划痕往上看,发现二楼的通风口有一扇格栅被撬开了。没有丝毫犹豫,他踩着墙根的砖块爬上通风口,狭窄的通道里弥漫着灰尘和铁锈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黑羽快斗的薄荷味——那是快斗常用的洗衣液味道,即使混在灰尘里,他也能立刻分辨出来。
通道尽头是一个昏暗的房间,里面堆满了废弃的齿轮和钟摆零件。新一推开门,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停在墙角的一个金属盒子上。盒子是打开的,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一张小小的卡片,上面画着一个咧嘴笑的怪盗头像,旁边写着一行小字:“新一,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字迹是快斗的,可卡片边缘沾着的血迹却让新一的心脏猛地一缩。他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卡片,冰凉的纸质让他想起高中时快斗塞给他的魔术卡片,那时的卡片总是干干净净,带着阳光的味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沾满了危险的痕迹。
“黑羽快斗,你到底在哪?”新一握紧卡片,眼泪滴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知道快斗在逞强,就像以前每次受伤都笑着说“没事,小伤而已”,可这次的“失踪”,连他都能看出背后的凶险。
他在房间里继续搜查,发现金属盒子旁边有一个小小的薄荷糖纸,是快斗最喜欢的那个牌子。糖纸已经被揉皱了,却还保持着完整的形状,像是被人小心翼翼地攥在手里过。新一捡起糖纸,放在口袋里——那是他们之间的小习惯,每次遇到难题,快斗都会塞给他一颗薄荷糖,说“吃了这个,就能想出办法”,而现在,他只能握着这张空糖纸,在满是灰尘的旧钟楼里,徒劳地寻找着那个消失的人。
与此同时,警视厅的搜查会议还在继续。目暮警官看着桌上的现场照片,突然想起什么,对旁边的高木警官说:“对了,黑羽快斗失踪前,有人看到他去过米花町的珠宝店,好像在打听一颗叫潘多拉的东西……你去查一下,有没有可能和他的失踪有关。”
高木警官点头应下,转身去调取珠宝店的监控。而这些信息,此刻的新一还不知道。他正站在旧钟楼的顶楼,望着远处东京的夜景,手电筒的光束在夜空中晃动,像是在给某个隐藏在黑暗里的人发出信号。
雨还在下,风里带着一丝凉意。新一摸出口袋里的笔记本,翻到画着旧钟楼剖面图的那一页,指尖沿着标注的通风口路线慢慢划过。他知道,快斗一定还在某个地方,用他自己的方式对抗着危险,就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可这次,他不再是那个只能在远处等待的人——他回来了,带着所有的担忧和执念,一定要找到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身影。
“快斗,我在这里等你。”新一对着夜空轻声说,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破碎,“不管你在哪,不管你在做什么,我都会找到你。”
口袋里的薄荷糖纸轻轻蹭着他的指尖,像是在回应他的话,又像是在提醒他——那个总是笑着说“我没事”的人,还在等着他,等着他一起,把这场关于“潘多拉”的迷雾,彻底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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