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的感觉其实很不错。
听着耳边的风声,将身也好,心也好,一切尘封。
什么都不去想,不去想过去未来,只享受现在这种下坠的快/感。
宁尘歌看着那个火红的身影往下坠落,抓住了他的衣角,将他搂在了怀中。
听着耳边呼啸风声,看着渐渐远离的天空。
原来什么都不去想的感觉会有这么好。
析越离愣住了,他一动也不动,任由着风从衣袖钻进,缠绕上他的肌肤,让本来就冰冷的皮肤更加没了温度。
身边唯一的热源是那只大狼。
析越离紧紧地抱住了他,一瞬间他感到了无比的快乐。
不要去想,什么都不要去想,让时间停留此刻便好。
宁尘歌觉得人为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会累?
还不是因为想太多了,做什么都要瞻前顾后,生怕出了什么闪失,这样地活,活一两万年有什么意思?还不如随他一样,活在当下,想做什么,不管做错做对,后果自尝。就像这样一把将析越离推下高楼,让他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将身心交给未知的未来,等待下坠到地底,痛痛快快地痛。
宁尘歌剑剑抽出,朝着虚空空划几道,卷起巨风,将二人平安带落至地面。
“怎么样?爽快吗?”宁尘歌问道才刚刚从迷糊中清醒过来的析越离。
析越离久违地大笑了三声,拍手说道,“爽快,无比爽快!”
他拉起了宁尘歌的手,宁尘歌还愣了一下。
“你牵我手做什么?”
析越离对他神秘一笑,说道,“带你去见好东西。”
宁尘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第一天不是带我参观过吗?”
“还有更好的东西。”他牵着宁尘歌,嘴巴里还哼着小曲儿,快快乐乐地奔走在他们楼里的层层楼梯上。
“到底是要带我看什么?”宁尘歌是真的不明白了,只见析越离推开了地底十八层最深处的一间门,点燃了房间里的蜡烛。
“这些,都是吾珍藏的宝贝!”
宁尘歌定睛一看,原来都是各色各样的宝石,价值连城的水晶宝石被析越离随意地堆在了地上,闪闪发光。
“这些东西,为何要给我看。”
“你不觉得这些宝石闪耀的模样很好看吗?”
宁尘歌扶住额头,有些无语道,“你究竟是凤凰还是乌鸦?”
“凤凰就不能喜欢闪亮的东西吗?”析越离从地上捡起一颗宝石,塞到了宁尘歌手里,“送你。”
宁尘歌收下了析越离送的宝石,送进了自己怀中。
“多谢越离的礼物。”
析越离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开心。
宁尘歌有点理解他现在为什么这么开心了,脑子里塞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记忆,一朝一瞬全部放空,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析越离看着宁尘歌的脸,无言地,用嘴型说了一句,‘值得了’。
“你在说什么?”
“保密。”
二人吵吵闹闹的走上了楼,一楼站在遥飞雪,看着刚从地底下上来的两人。
“你们刚从吓了我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想不开呢。”
析越离看着遥飞雪,摇了摇头,“直到刚才,吾才彻底想开,那你呢——?”
遥飞雪别过了头,“我没有你这种想法。”他说道,“刚刚离开的林清风总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他究竟是谁?”
“他?”析越离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他也是一个可怜人。”
宁尘歌环顾了四周,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感觉不出来。
直到瑛霜化成了翠鸟掠过他头顶,他才想了起来。
“那只白鹦鹉呢?”
析越离转过了头说道,“虽然他的下落吾是知道的,但是吾说出口就会遭雷劈,所有吾还是不说了。”
遥飞雪了然地点头,他也觉得那只白鹦鹉消失了有段时间了,“楼主出去找他吗?”
“不必找,等着他找上门吧。”
这只白鹦鹉究竟去了哪里呢?
白芷提着剑跑出去练剑了,他希望勤加修炼之下,他可以强大到打败他原先根本打不过的仇人。
可惜的是自己挥剑的模样就像是小鸡扇动翅膀,根本毫无杀伤力,他除了将手臂练得雄壮一些之外根本毫无长进。
白芷看着牡丹的坟,所能感受到的只有一股无力。
无力斩杀仇人,甚至连自己也无力保护,只能看着自己的尊严被别人一脚又一脚地践踏,而自己?卑微有如地面上凸起的一块石子,最多只能让强大的人脚底不快。
又怨恨自己无力回天,又怨恨敌人过于强大,就在怨恨充斥心灵之时,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从悠远的远方响起。
“以灵魂为代价,我替你复仇。”
就像是中了蛊毒一样,白芷被这样的声音所吸引,他喃喃道,“如何复仇?”
他内心想极了复仇,不管是谁,能让他复仇就好了。
他跟着那个声音准备离去,忽然眼前站了一个红衣男子。
“签了三十年卖身契,就想违约吗?”
白芷抬头一看,站在他眼前之人正是风月楼的楼主析越离。
“你会帮我报仇吗?”
“要报仇,自己报。”
“那你就不要阻止我前去报仇。”白芷完全被那声音蛊惑,他恶狠狠地对析越离说道。
析越离悠悠地吐了一口烟,蒙住了白芷的双眼。
“记住,是谁让你不要违约的?”
耳边又忽然响起来了妻子牡丹对他说过的话。
白芷只觉得头疼欲裂。
就在这时,一阵妖风刮过,吹散了蒙住白芷双眼的眼,白芷一眯眼,发现析越离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人。
身形高挑瘦弱,看不出是男是女,穿一袭藏蓝色劲装,只有一双眼露了出来。
“越离,我要将此人带走。”
析越离看了她一眼,侧过了身子,由着她将人带离。
“风月楼里待了这么些年,还没养熟你吗?”
那人摇了摇头,“我可比白眼狼更养不熟。”
说罢,她将白芷拎了起来,乘着一阵风远离了风月楼。
看着那阵妖风,析越离摇了摇头,他又吸了一口烟,回到了风月楼中。
遥飞雪还是端庄地站在一楼,翻阅着手上的账本。
析越离走上前,拍了拍遥飞雪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遥飞雪说道,“飞雪啊,吾的副楼主刚刚辞职了,今后吾就把副楼主一职让与你了。”
很突然的一件事,让遥飞雪反应不过来,他的脸上出现了迷惑的色彩,析越离又加码道,“把风月楼改名叫飞雪阁也行。”
遥飞雪更加不解了,“那为何不改名叫楼主的越离楼吗?”
析越离打了一个寒战,摇头说道,“吾才不要,叫越离楼太高调了,还是飞雪阁好听。”
遥飞雪坚定地拒绝了他,“楼主,我在此处生活也需隐姓埋名,若是叫了飞雪阁,之后‘飞雪阁’的麻烦只会多不会少,倒不如还是沿袭原先的‘风月楼’。”
“这说的倒也是。”析越离点了点头,“就是以后风月来打人的时候,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那为何副楼主会叛离?”听见了他们对话的宁尘歌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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