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佑在门外等着，直到傍晚。
傲慢鬼解决完事情后出来看见米佑，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做了。”
米佑拍拍他表达安慰：“没事，你还是很冷血的。”
傲慢鬼睨他：“你在安慰你自己吗？”
米佑：……哈。
傲慢鬼抱住他靠在他的肩上：“你觉得掌权之前的生活好还是之后的生活更好？”
米佑想起每天改不完的让自己怀疑人生意义的公文：“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傲慢鬼撇嘴：“切，都怪裴轩。他甚至毫不犹豫就来赴死了，我竟还管他。”
米佑笑不出来：“我会回来看你的。”
傲慢鬼松开米佑，认真道：“那你最好在我知道怎么时空穿越前来。”
第二个世界重要分支很轻易地收集了。
米佑摁下米哈伊尔，进入第三个世界。
但是他们没动。
米佑拍拍米哈伊尔：“喂喂喂，你被我弄坏了吗？”
米哈伊尔没有表情的小机器脸上充满了狰狞：“不可能但你收敛点。”
他脱出掌控战术清嗓：“亲爱的米佑，直到现在，你都是我最尊敬的一位朋友。”
米佑面无表情：“所以？”
米哈伊尔：“下一个是未来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世界。小心着点哦。”
米哈伊尔从空中捋下米哈伊尔：“知道了。”
重新传送。
这回米佑感到强大的背推力，前后夹击，愈斯愈裂。一片水幕包住了米佑，带来凉爽舒缓的气息。压力不断攀升，身体从窒息的麻木胁累又到全身刺痛，到达临界的那一刻，眼前立马充满白光。
米佑突然落地，手去阻挡，碰到了水，将他的身体温柔而不容拒绝地拉入。
耳边传来米哈伊尔的声音：“不知道未来地点革变，传送至(0，0，0，n)。”
他不说，米佑也知道这里是他与裴轩相遇的水星。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这颗水星是初始点。
他终于睁眼，看到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绿色的。
米哈伊尔：“不好意思，传送的时空有点远，微微皮出血。”
米佑没管他，扭头四处寻找：“裴轩呢？”
米哈伊尔：“保护你的时候被创死了。”
米佑冷静道：“不信，我没死他就不可能死。”
裴轩被迫变成了水分子，在他身边飘着，心灵传音也是弱弱的：“感不感动？爱不爱我？”
米佑：“……油腻。”
米佑说完，就想睡下去。
他睡了很久很久，直到被一道尖锐又疲惫的声音强制唤醒。
“米佑！醒醒！别睡了！”
从心灵传来的声音无法驱除，米佑叹气，传音道：“裴轩，不要吵我，我很累。”
“你醒了！”裴轩的声音甚至又拔高了，激动得大起大伏，“睡在地牢能不累吗，起来，起来！非常危险一个境地啊你抬头看看呢？暗无天日的地方，你已经瘦成当初的我了！！”
最后一句造成了很严重的想象，把米佑吓醒了。
米佑眼前还是黑花的看不见东西，脑海里，“篱笆安上自己的脸”的诡异画面挥之不去。
他看清自己的身体之后，大感欣喜。
只是瘦得肋骨全凸清晰可见、鱼鳞交错互扎，身体却不是错位的，裴轩还是言重了。
裴轩能看到他满意的表情：“喂，你是濒死我是复生不死，不要相提并论给我振作一点啊！抬头看看！”
米佑抬头，说实话什么都看不到，光线几乎一丝也无。他伸手去摸，穿过一层薄薄的水很快摸到壁。
裴轩已经没有力气嘲讽他了：“用水看。”
米佑感知着，借着一颗颗水分子相互挤撞，他勉强“看”到一小片空间，五平米的地方列着□□口像自己这样的棺材，每个里面都装着一个米佑。
米佑下意识觉得是自己死后见了两次面的裴轩在养蛊。
突然，他头顶上的灯亮了。
好久不见米哈伊尔的完整形态，只是他的头上有一个茶杯，罩着一只按钮，托举着一个人的手走来。
裴轩只看一眼，就觉得魔幻得有些吃不消。
是米佑。
这个米佑盖在几片白头纱之下，隐约可见依旧是那张美得惊心动魄莫辨雌雄的脸，掩盖了更加苍白的脸色。眼睛只是闭着，嘴唇干燥，原本的薄红变成一层虚白的紫，整个人很瘦，但与米佑这种瘦如脱骨不一样，他的瘦是皮包肌肉的瘦，绿色的血管凸起，甚至可以看见荧光在薄薄的皮肤下流动。
米佑平时穿的是多利亚式希顿，一块烟蓝的轻薄麻布，只用一个别针就将半个人身包起来，只是他的下摆很短，又没有袖子，暴露很多。
这个米佑穿的是层层叠叠的厚白纱，繁华庄重，将身体的上上下下一丝不苟的遮盖。
他走近了，身后又跟着密密麻麻的米哈伊尔。
裴轩贴紧米佑。
这个米佑的手扶上米佑脸前的玻璃开口，声音轻虚：“不愧是你，和米哈伊尔打擂台的米佑。”
米佑借着灯光恢复了一点能量，目光刚触及对方就皱起眉：“你是……不会吧。”
裴轩：？？？
那个米佑点头：“我是米哈伊尔的挚交，拥有无数水星的米佑。”
米佑环视了一周，每条“玻璃棺”里的米佑都顶着一张白晃晃的脸，只有细微得看不出的年龄差别。
而每个人的水都被抽往这个米佑身上，这个米佑运转着超负荷的水，也是举步维艰。
米佑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病。
这病秧子看出了他的想法，微微笑了一下：“我有很多水星。”
米佑看着他的衣着：“只恐怕你都忘了怎么游泳。”
米佑穿得暴露是因为他变成鱼尾后有鳍，盖住妨碍游泳。甚至一取别针就可以把布绑手上游泳的程度。
病秧子穿纱是因为他暴脱水暴吸水，一个高能量阴阳平衡的水平，一点就歪，层层叠叠的纱可以帮他过滤一些来自别的自己的恶意，防御一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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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