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佑在飞船的太阳能板铺了层果冻垫，每天最幸福的就是晒太阳。

有时候裴轩学累之余上来打扰他休息，问一些奇怪又实际的问题。

裴轩：“你这么躺着不缺水吗？我们的水从哪来？”“为什么你愿意陪我总不能因为我俩的友谊吧？”“为什么你一个人鱼什么都知道？”

“不缺只增。你和阳光。不能，因为好奇。因为我是大人鱼。”

米佑把裴轩塞回飞船用凝水把门粘死。继续发几个小时的呆。

第二天他又出来晒太阳，看着再次从舱门里探头探脑的裴轩，思考人类的领袖基因这么差人类是不是很痛苦，自己出来玩是不是个错误。

他问：“你们人类想不想住在水里？要不我努努力来统治你们？”

裴轩：“？？？我猜不想。”

米佑：“你觉得我找哪个人类可以实现生产基因纯洁度高的原始祖人鱼？”

裴轩瞳孔地震后退一步：“生什么？”

“生负责改造星球和进行改造规划任务的劳动力。”米佑疑惑，“你后退的动作是认真的吗？你不是男的吗，你能生？”

裴轩站直：“不能。你想得是不是有点远。”

米佑很嫌弃地看了看他：“希望如此。我只是想多拥有几颗水星而已，人类关我什么事。”

裴轩：“好傲慢啊，不劳费心，人类自己会解决自己的问题的。现在很多人鱼都是人类的宠物。”

米佑：“对哦，我忘了，人类很可恶。祝灭绝。”

……

皇帝收藏的那颗头颅是幌子，头颅爆破的那天，皇帝在兴奋傲满中死了。

帝国新生一代快得像恍惚了一下，位置马上倒收回了老皇帝手上，就是皇座更加破烂，经过染指更加不堪。

好了，现在老皇帝一个儿子都没了，大家猜他是不是不愿意放手，但是比起外敌入侵那也不重要。

把娱乐星改回生产，集中兵力攻下领国机械族的核心星球，老皇帝总算舒心了几天，吃好睡好，面色回还，可怜的大臣们似乎又看到他当年的样子。

直到他发现被偷家了。机械星系的人依旧掌握着他的逻辑模式，不费吹灰之力地让他入套，让他丢掉了多个旁支星系的主星球。他咳出鲜血一蹶不起。

老皇帝坚持躺上朝堂龙椅，召集幸存的朝堂官员，追思道：“我拼命捧着国玺，越来越老，就越来越力不从心，最后搬不动了，自己摔成了笑话。”

“我也是又认识到，早该下台了。”他无力的耷拉在龙椅上，坐不直，形态难看，手里攢着国玺，阴翳的眼神从权臣的脸上一一扫过，“形式急迫，我的两个儿子没办法接过这个。所以今天我得找你们，陪我一路走来、为帝国呕心沥血的你们叙旧……”

他将国玺压在龙椅上，摁下暗处机关，几个面露激动的大臣血溅高堂。

他满意地笑了，看着剩下的两个大臣：“……就是让你们完成对帝国的尽忠，呕心沥血到底。老里姆，卡门，你们知道我很看重你们。”

剩下两个大臣连忙跪下：“我们定会找到大皇子！”

老皇帝点点头，将国玺放在桌上，桌子出现了一个洞将它运走。他说：“我死后，谁也不许搬我的尸体，碰这张椅子。我要裴轩亲手给老子尽孝。”

这句话被同步直播到帝国上下，老皇帝在龙椅上自尽了。

裴轩关掉收音机，正看见米佑下来。

米佑站在楼梯上好整以暇，静静地望着他。

裴轩：“呃……。你愿意陪我回去吗？”

米佑：“我猜你会这么说。但是不要。”

裴轩：“我想你能陪我。”

米佑：“我不会参与争乱。”

裴轩：“统治人类怎么样？”

米佑嫌弃：“我刚刚只是不想人类活得这么痛苦，现在我只想让我活得不那么痛苦。国玺？那玩意大概率被传送到偏远星系了，但也不重要。你也不用急着回去收拾你爹，明早他就被安顿好了。”

裴轩：“那我争取明早前赶回去。”

米佑点点头：“在分别之前，我要收取学费。”

裴轩嗫嚅了一下：“……我能给你什么你随便拿。”

米佑说：“原始种人鱼的幸福很简单，拥有成长型水星。”

米佑蹲下，托起裴轩的下巴，看着裴轩的眼睛，越来越近。

裴轩看着米佑精致妖冶的脸变得虚焦，然后忽然消失不见。

似乎和平时对方回归晶状体只有一点距离的区别，太近了。然而他仔细地看了镜子，确认了米佑不在自己眼睛里，取而代之的，眼睛里出现了小鱼小虾一堆海草，和一个印记。

裴轩摸了摸眼皮，笑了：“我竟然也是水星。”

他的飞船开向了主星圈。

米佑躺在空无一物的水坑里，感觉很自在。就是…水实在有点少，有点空了。

早知道不把所有小草小虾都搬过去了。

他和坑边的小草说：“我们暂时休战，没有力气攻克你们了……笑什么笑，我没亏本，那个篱笆是赊账的他跑不了。”

风停了，小草微微地晃动也就停下了。

米佑：“为什么不理我了。我也不是想你们死，你们可以变成水草和我住啊，你看我池塘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很好住的……噫，也不用骂得这么难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