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鱼瞬间一个横移向右,躲过针雨,转眼又闪身向前,欺身一拳轰向贺老三面门。
贺老三双臂交叉挡住,却被谷鱼一拳轰飞,贺老三后背,瞬间撞于密室石壁上。
贺老三落地时,口吐鲜血,忍着疼痛,咬牙从地上爬起,猛然打出数把飞针,皆被谷鱼飞身躲过,飞针射中谷鱼身后木门,木门各处冒着黑烟。
谷鱼才知飞针有毒,他虽然不怕,但仍是快速闪躲,避免被飞针射中。
飞身快速躲过最后一把飞针,谷鱼疾速欺至贺老三身前,挥拳之间,十数道拳影,接连轰向贺老三胸口。
贺老三只是挡下数拳,再无招架之力,剩下拳拳轰中其身,贺老三身形,再次撞击于身后石壁上,石壁顷刻间撞出裂痕。
掉落于地的贺老三,此时七窍流血,身形软软躺倒于地,已是气绝而亡。
谷鱼并未上前查看,抬步走至地上箱子旁,蹲下身形,伸手打开箱子,箱子内全是黄金珠宝等细软。
转头看向别处,发现密室一处石墙角,还有一个小箱子,谷鱼起身过去,打开一看,却是一些贵重修炼药材,其中还有一本账册。
顺手拿起账册,打开翻看,却是严家每笔资金往来详细说明,其中有杀人抢劫、盗窃、诈骗等等,无所不用其极,敛财而来脏款记录,谷鱼边看边皱眉。
谷鱼并未动大小箱子东西,而是飞身出密室,一句话未说,见人便杀,就连明暗关卡守卫之人,皆被其斩杀。
半个时辰之后,谷鱼又飞身回到密室,搜刮所有便于携带值钱脏物,包括大小箱子内所有东西,皆被打包带走。
青云镇中心,一座五进大宅院内,至少有数十间房屋,还有一处相当大的花园,此座宅院正是严府。
严府主人严正,五十多岁年纪,两鬓有些斑白,肥胖高大身材,经营一些商贸,置办许多良田等产业,正是青云镇最大乡绅。
此时一间高大房屋内,正有五位妇人,正坐于床前,好似亲儿去世般,不停号啕大哭。
“都给我闭嘴!”站在床前的严正,突然转头,对着床前五位妇人,厉声吼道。
五位妇人,吓得再不敢哭出声,只是看向床上,已变痴呆的严良,有人暗自欢喜,有人落泪,有人假装不停擦拭眼角泪水,只有严良母亲,伤心欲绝,不停流泪。
严正转头,看向房中圆桌前,一位六十多岁灰衣老人,见他正沉思。
严正开口小声询问道:“陈大夫,小儿得的什么病,可有的治?”
陈大夫沉吟片刻,摇头说道:“从脉象看既不是中毒,也不是中风,全身筋脉混乱,身上无伤,四肢无力,头脑不清,气若游丝,与三位随从症状相同,让人甚是不解?”
“能否医治?”严正心中虽有不快,但仍是耐心问道。
“先开一副药,若有见效便可治,若无见效,我也无能为力!”陈大夫拿起桌上毛笔,蘸些桌上早已备好墨水,在宣纸上书写药方。
“有劳费心,我去看看下人!”严正与陈大夫作揖施礼后,转身看看床上瘫痪的严良,闭上双眼,深呼吸一口气,又睁开双眼,咬牙快步走出房间。
前院一间宽大房间内,严良的三位随从,如严良一般痴傻,分别躺在三张木床上,还有一张空床。
数名护院站于屋内,还有两名丫鬟与一名家丁,浑身发抖跪在地上,三人满身血迹,却不敢抬头。
此时的严正,正坐于木椅上,紧盯跪地三人,厉声训斥道:“公子去了哪里,都不知道,要你们何用?”
“老爷饶命,公子出行,从不让小的跟随,只让他们四人跟随,回府从不说去那里,做了何事,我们也不敢问啊!”那名双膝跪地的家丁,浑身哆嗦不停,开口解释道。
“这两小贱妇卖入青楼,打断他的双腿,赶出府外!”严正挥挥手,狠狠吩咐道。
跪地三人,使劲磕头不停求饶,数名护院迅速拖出三人,门外匆匆走进一人,正是严府护院管事,四十岁左右的张玉洪,快步走至严正身前。
“老爷,我派人四处查探,公子今日午时,与四人至青云客栈饮酒,饭后去镇子南头,具体去何处,做什么不知,也未有人看见,三个时辰之后回至府中,却少了李桧,同样不知去向?”护院张玉洪小心翼翼,如实禀报道。
严正起身来回踱步,不停思索片刻,突然停下身形,小声吩咐道:“再多派人寻找李桧,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亲自去请三爷下山,让他来府中一趟,切记要小心行事!”
“老爷放心!”张玉洪作揖施礼。
“去吧!”严正有些疲惫,抬起右手轻轻一挥,张玉洪见此,迅速退出房间。
谷鱼背着大包,回至客栈已是入夜时分,洗漱换衣下楼,简单用餐后,回至客房拿起一小包裹,开窗悄悄飞身远去。
青云镇南头薛家,坐北朝南,破旧房屋客厅内,旧桌上点着油灯,照亮几乎没有几件家具的客厅。
薛柳氏正愁眉不展,坐于旧桌前,怀中抱着还未入睡的小旬。
“娘亲,那些坏人还来吗?”小旬依旧心有余悸,小声问道。
“有娘在,旬儿不怕!”薛柳氏勉强露出笑脸,低头温柔对小旬说道。
娘俩正说话间,院外有人拍打木门,同时出声喊道:“家里有人吗?”
娘俩听见院门外有人询问,薛柳氏心中一紧,赶紧抱起小旬至东屋,小声对他嘱咐道:“旬儿乖,娘没叫你,千万别出来!”
“娘亲,是那些坏人吗?”小旬伸出双手,使劲抓住薛柳氏衣服不放,非常害怕询问道。
“不是坏人,娘去去就回,旬儿乖乖躲进床下去,听话!”薛柳氏将他藏于床下,小旬有些不舍放手,又非常害怕乖乖躲入床下。
薛柳氏快步走出东屋,在客厅一凳子上,右手抓起一把菜刀,藏于身后,甚是胆怯般,向黑夜之中走去,直至院子木门处。
“你找谁?”薛柳氏隔着木门,轻声问道。
“请问是薛大嫂吗?我是从边关来的,薛大哥让我路过青云镇,给您捎些东西!”谷鱼轻声编些善言回她。
突然木门打开,薛柳氏右手还握着刀,左右手把着木门,见是陌生少年郎,连忙问道:“我家男人还在世?”
“薛大哥很好,只是边关吃紧,军务繁忙,无法顾及家人,等边关吃紧一过,便会回家,与嫂子团聚!”谷鱼继续善言回她。
“没事就好,大兄弟里面坐,是嫂子怠慢,还请见谅!”薛柳氏听完,内心酸苦,骤然涌上心头,不自觉双眼流泪,左手手背快速擦拭眼角。
“嫂子还在做饭吗?”谷鱼右手指指菜刀。
“正想切菜,准备明日早饭,听见敲门声,着急出来忘放下了,大兄弟勿怪!”薛柳氏有些尴尬,连忙小声解释道。
谷鱼走进院子,薛柳氏关上木门,谷鱼自我介绍一番,俩人一边闲聊,一边向房屋客厅走去。
薛柳氏有些不好意思,与谷鱼相对而坐,指着倒好的白开水,轻声解释道:“谷兄弟,家中没有茶,只能白水凑合喝口,嫂子这就给你做饭去。”
“嫂子别忙,路上吃过晚饭,看看侄子,我坐会便走,还要赶路回燕京城。”谷鱼连忙开口拦住她。
“那我去叫旬儿出来,谷兄弟稍坐片刻。”薛柳氏说完起身至东屋,很快带着小旬出来。
薛柳氏很是高兴,双手抱着孩子,坐于谷鱼对面,小旬很是好奇,不停打量谷鱼。
薛柳氏轻声教导小旬:“快叫谷叔叔,他是你爹军中兄弟!”
“谷叔叔好!”小旬稚嫩声音响起,很有礼貌喊道。
“小旬乖,来尝尝叔叔带回的糖果!”谷鱼笑着边说,边打开桌上包裹,拿出今日准备的糖果,递与小旬。
小旬并未伸手去接,而是转头看向母亲,薛柳氏温柔小声道:“谷叔叔不是外人,旬儿拿着,谢谢谷叔叔!”
“谢谢谷叔叔!”小旬一听,不再紧张,反而开心出声谢道,伸手接过一把糖果。
“嫂子,我也不知买什么好,随便带些卤牛肉与糕点,还有薛大哥让我捎回的银两,还有一根金条,薛大哥让嫂子收藏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金条,以免招来外人窥视!”谷鱼指着包裹之中,纸皮袋与钱袋,轻声嘱咐道。
“谷叔叔能打坏人吗?坏人总欺负娘亲!”小旬吃着糖果,突然开口问道。
“旬儿别闹,谷兄弟别听他的,没人欺负我娘俩!”薛柳氏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
谷鱼看看薛柳氏,又看看小旬,伸手从薛柳氏腿上抱过小旬,让其坐在腿上,小旬并未拒绝,只是看看娘亲,见娘亲点头,他才安心坐在谷鱼腿上。
“小旬是男子汉,不怕坏人,以后坏人再不敢欺负娘亲了!”谷鱼抱着小旬,低头看着小旬,轻声安慰道。
“真的吗?”小旬一听,立刻开心问道。
“真的,谷叔叔拉钩保证!”谷鱼脸露笑意,伸出左手小拇指,与小旬拉勾保证。
薛柳氏看看大小孩般的谷鱼,又看看自家孩子,脸上露出笑容,虽然一身旧衣,常年田间农作,但并未掩盖住薛柳氏,花信年华那份容姿。
谷鱼与小旬一边玩,一边与薛柳氏拉家常,半个时辰之后,见时间不早,便起身离开。
薛家娘俩起身,相送谷鱼至大门外,见谷鱼走远,方才关好大门。
“等我长大,我也要去边关打仗!”小旬一边跟随薛柳氏,向房屋走去,一边坚定奶声奶气道。
“我家旬儿真厉害!”薛柳氏突然转身,弯腰抱起小旬,紧紧搂在怀中,不自觉间,开心流下眼泪,由衷夸赞道。
亥正时分,严府一间书房内,严正在书房内,独自走来走去,心中虽有些不安,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正着急间,张玉洪突然推门而入,脸色苍白,气喘吁吁,惊慌失措跑至严正身前,语无伦次小声道:“老爷,全死了!”
“什么全死了,你个狗东西,慌什么慌,把话说清楚!”严正虽感觉不妙,仍是强行镇定,出声怒斥道。
张玉洪使劲深吸一口气,咽下一口唾液,稳定一番情绪。
数息之后,他才开口解释道:“我去请三爷,进山之后,一路所见全是尸体,直到山洞密室,未见一个活口,三爷与李桧死状极惨,洞中密室石墙上,还留下三个大血字……!”
张玉洪还未说完,严正便吓的脸色苍白,瘫坐于身后大椅上,有些哆嗦,连忙开口问道:“何字?”
“阿……修……罗!”张玉洪缓缓念出三字,却仍是心有余悸,好似重新经历一遍,山上遍地尸体,血腥现场般。
严正沉默片刻,又不停念叨着:“阿修罗……阿修罗……阿修罗……因果报应……!”
“老爷……老爷……!”张玉洪听严正念叨,他也很是害怕,小声喊道。
“你没毁尸灭迹吗?”严正转头看向张玉洪,压低声音,突然小声问道。
张玉洪赶紧解释:“数十具尸体,一时半刻处理不完,又着急赶紧回来报信,没来得及啊!”
“那就带上几个可靠之人,前去处理,记住焚烧干净,多给些银两封口,去吧!”严正起身吩咐道。
张玉洪点点头,起身快速走出书房,严正突然又坐回大椅之上,闭上双眼,不停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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