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鱼又询问洪四叔,朝中有那些人,曾经参奏,陷害霍叔叔和程叔叔他们?
洪四叔声称有些人,已被他派人,暗中解决。
而京中严家的严宽,镇边将军吴雍,依然活着,深受当今皇上的器重。
严宽在燕京城,深居简出,又有高手跟随,不好下手。
吴雍身在边关军营,除身边护卫高手外,他本人已是九境巅峰期修为。
以洪四叔等人修为,即难靠近对方下毒,也难正面斩杀对方,剌杀只有送死的份。
对于严宽,谷鱼倒是有办法,如何对付他。
他便将当年,路过轻云镇,遇到严良,暗中严惩严良一家。
他假借薛云郎同袍,救济薛柳氏母子,斩杀贺老三等等经过,讲与众人听。
洪四叔他们才知,严家背后所作所为,那些龌蹉的邪恶勾当。
纪雨馨听后,气得有些激动,直说要她碰上,全部杀光。
生气之余,她不忘夸赞谷鱼,做很好的同时,也怪谷鱼,没杀光严家,有些妇人之仁。
谷鱼也未多想,也未反驳于她,又讲起他将严家账本,交给左老爷子之事。
老爷子已在暗中,派人收集证据,准备参奏严宽,谷鱼到时,会解决严宽。
对于吴雍,谷鱼告诉洪四叔,他会解决吴雍。
不需要洪四叔,再派人去边关,牺牲自己人,暗中谋划剌杀吴雍。
派人剌杀吴雍,实力不够,那只会送死。
洪四叔一听,最终点头同意,交给谷鱼解决。
至于其他,陷害将军们的官员,洪四叔未再多讲。
他称该杀的已杀,其他人,并不重要。
他让谷鱼,一心修炼,不必为这些小事操心。
洪四汉不愿多讲,谷鱼也知其脾气,只得暂时作罢,不再追问。
该知道之事,谷鱼已知。
十九年来,身世之迷,总算水落石出,好似一块石头落地。
谷鱼内心即感慨,又有些惆怅,还有些茫然。
大家明白,谷鱼一下知道这些事,需要独自一人,静一静。
叶鸿灵提出,要去幼善堂,看看禹汐,以及弟弟妹妹们,纪雨馨也提出同行。
谷鱼取出一枚空间戒指,将所有采购的礼物等,装入这枚空间戒指,交给叶鸿灵。
让她带去幼善堂,代他送给先生、张婶、弟弟妹妹们。
叶鸿灵接过空间戒指,点头同意,却有些担心谷鱼,她却未开口。
洪四叔、霍羽浩、程璇依、李敬业,并未多说什么?
他们带着叶鸿灵和纪雨馨,离开怡情小酒馆后院,向幼善堂而去。
待众人离去,剩下谷鱼,独自留在客厅。
他收起阵器,独自坐在院中,取出酒来,开始自斟自饮。
他一边喝酒,一边将今日,听到的所有事,又在脑海中,细细捋一遍。
正午时分,二女带着禹汐、陈子航、方月、林小溪、白雨兮、蓝霜、罗杰、阮方、阮婴、兰雪等人。
在弘麒保护下,回到怡情小酒馆后院时,未见谷鱼身影。
弟弟妹妹们,自然一脸失望,一个个唉声叹气,皆称谷鱼哥哥变了,也不想他们。
二女只好解释一番,声称谷鱼哥哥,肯定有急事,忙完之后,会去幼善堂。
禹溪也在一旁,卖力劝解,小师叔肯定想着他们,不然也不会,准备那么多礼物?
弟弟妹妹们听后,方才释怀,期待谷鱼哥哥,赶快忙完回家。
众人足足等上两个时辰,依然未见谷鱼身影。
弟弟妹妹们,有些失望。
二女只好带着他们,离开后院,送他们回幼善堂。
幼善堂,李敬业房间内,洪四叔、霍羽浩、程璇依、李敬业,坐在木桌前。
程璇依正为大家,沏茶倒水,忙来忙去。
“四叔,那边传来口信,要我们做好准备,只等一个时机,便开始动手!”霍羽浩小声对洪四叔说道。
“以后做事,更要小心,翠云谷之事,也是前车之鉴。要不是小鱼他们,发现的早,后果不堪设想啊!”洪四叔想起翠云谷之事,仍是心有余悸。
“四哥,这些事,你真打算瞒着小鱼,不告诉他吗?”李敬业有些担心,小声询问洪四叔。
“他该知道的,已经告诉他了,有些事,我们去做便好。让他好好修炼,只有成为大修士,才能左右自己命运!”洪四叔意味深长,小声说道。
“小弟心思缜密,我们稍有不甚,他多半会起疑,到时候,无法向他解释!”程璇依说出心中所想。
“到时候,真瞒不住,再告诉他,就说是我,不让告诉他的!”
洪四叔端着茶,说完之后,小口喝茶。
离牧边城,百里左右,谷鱼正手提酒坛,坐在早已破败的小院中。
他有些惆怅,又有些怀念,还有些失落。
他看着小院中,杂草丛生,院墙倒塌数处,正房的房顶,多年失修,漏雨漏雪。
三间正房,早已破破烂烂,房屋石墙,已开始掉墙皮。
此处小院,正是谷鱼八岁前,跟随洪四叔避难,所住的小院。
谷鱼所有的童年记忆,皆在于此,然而小院虽在,但早已物事人非。
稍坐片刻,谷鱼喝完最后一口酒,轻轻放下酒坛。
他长叹一声,起身向院外,飞身而去。
谷鱼独自一人,走在村庄各处。
脚下原本的乡村小路,同样被杂草覆盖,只能凭借童年记忆,沿着小路走。
他一边看向村中,那些破败的房屋,一边漫步,走在杂草中,四处观望。
此时谷鱼,停下身形,站在一个更加破败的小院门口。
他望着院墙,以及房屋,早已倒塌一大片,院中杂草,覆盖整个院落。
望着小院,此时谷鱼,想起那位蹒跚的苗奶奶。
那曾经熟悉,佝偻的身影,好似站在小院门前,依然拿着白布包,静静等待着。
每当小谷鱼,路过门前,她总会向他招手。
她再将手中的白布包,塞到谷鱼小手中。
而那熟悉的身影,便会轻轻拍拍谷鱼,那小小的肩膀。
她会一脸微笑,轻声说道:“小鱼儿,快快长大,长大以后,就不会生病了!”
此时谷鱼,想起那佝偻的身影,双眼有些湿润。
双眼模糊之中,好似看见那蹒跚的身影,正柱着拐杖,仍然拿着白布包。
她在向谷鱼,不停招手,示意谷鱼过去。
世间总有人,站在那里,抚慰幼小的心灵,便如暖阳入心。
那一丝丝温暖,让小小冰冷的心,逐渐融化,开始有序而平稳,不停跳动着。
谷鱼双眼流泪,突然飞身而起,向远处山林飞去,他想早些见到苗奶奶。
山腰一处,开阔地带,一个杂草丛生的孤坟,正面对着山下。
然而山下,如脸盆的山谷,却曾经是兵家必挣之地,埋葬着无数将士们的尸骨。
谷鱼小时候,苗奶奶总跟他讲,她只有一个心愿。
如果她死后,能埋在山腰,面向那片战场,她就心满意足了。
当年苗奶奶去世,被小谷鱼发现时,她早已死在房中。
那个冬天,小谷鱼跪在冰冷的土炕前,哭的跟泪人一般。
等洪四叔找来,他才哽咽着结结巴巴,将苗奶奶的心愿,告诉洪四叔。
洪四叔便将苗奶奶,埋在山腰,让苗奶奶,永远望着山谷,因为山谷里,有她的亲人。
此时谷鱼,取出水果等祭品,又取出酒坛,轻轻放在坟前,再摆放好。
他点上三柱香,方才一边拔草,一边碎碎念叨着。
等他拔完草,又取出锄具,为苗奶奶的坟头,添加许多新土。
休整完坟墓,谷鱼方才取出许多纸钱,跪在苗奶奶坟前。
谷鱼右手食指尖,突然生成一个火苗,点燃几张纸钱。
他才拿起一叠纸钱,一点点撕开,一张张放入火中。
一边烧纸钱,一边流着泪,对着坟头,他轻声告诉苗奶奶。
他知道爹娘是谁,爹娘被人追杀,他们一样死的很惨,至今尸骨无存。
从早开始,未见谷鱼的二女,有些担心。
入夜时分,二女跟随洪四叔,回至怡情小酒馆后院,仍未见到谷鱼。
洪四叔也未多说什么,只是嘱咐她们,早些歇息。
他便回房间休息,二女留在院中,等待片刻,仍未见谷鱼身影。
“这家伙,一天没露面,不会干傻事去了吧?”有些担心的纪雨馨,着急询问道。
“放心,他不是那种,冲动之人,咱们去一个地方看看!”
叶鸿灵回答完纪雨馨,顺便猜测道,却未讲出地址。
叶鸿灵说完,飞身而起,隐秘身形,向牧边城西侧,观景小山顶,飞身而去。
纪雨馨同样隐秘身形,飞身紧随其后。
等二女飞身至山顶,只见谷鱼,坐在山顶巨石上。
三个空酒坛,东倒西歪放着,谷鱼手中提着酒坛,正仰头饮酒,独自望着星空。
二女并未出声,非常默契般,一边一个,坐其身旁。
谷鱼左右看看二女,也未开口,轻轻放下手中酒坛。
他伸出双臂,左右各搂一人于怀中,就那么坐着,一起望着星空。
次日一大早,谷鱼、叶鸿灵、纪雨馨,齐至幼善堂。
三人见弟弟妹妹们,正在修炼,便未打扰他们。
二女去找程璇依,谷鱼独自一人,前往书房,看望先生孟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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