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谁知道换个地图居然是以种田开始呢

时间回到师白薇被囚禁到天山寒池和齐暄挤一间小破屋子的时候,那时候许折英与段守一正在赶回苍穹派参加审判的途中。

荀戬的魔气被齐暄的魔气困在经脉的一角,师白薇好不容易得了口喘息的机会,可丹田中真气的产生慢到了极致。

天山寒池虽然魔气不如其他地方浓郁,却也不是修士修养的好地方。

转化带来的痛感稍稍停歇,师白薇幽幽转醒。

她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跟被拆分后又重组似的,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床边坐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

见师白薇醒过来,少年面上露出一丝惊喜。他的声音音色好听,发声却有些滞涩,好似常年不与人沟通,于是说话音调有些奇怪。

少年眼中带着期冀的光:“你醒了!”

他与师白薇对视,有些不好意思的补上一句:“你还好吗?”

师白薇感觉不太好,她浑身都痛,唯有指尖还能动弹。

她声音嘶哑:“不太好。”

少年很有眼力见,见她说话困难,端了杯水过来。他托着师白薇的后脑勺让她将水缓缓服下。

天山寒池太冷了,只有常年累月烧着火才能喝得上热水,齐暄与师白薇交谈的功夫,那杯倒出来的热水已变成了温水。

温水下肚并没有缓解她的不适,魔气依旧滞留在筋脉里,纵使并没有剧烈的争夺她仅剩的真气,可四周都是逼仄的魔气,这让师白薇头晕目眩。她伸出被子的手冷得发青已经失去知觉了,齐暄见状悄悄帮她捂住,待到稍稍看见些血色了些才帮她塞进被子。

师白薇头痛欲裂,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说不出来的恶心,好似被人一棍子打出了脑震荡,天旋地转之余还疼痛不止。她几乎是要疼得尖叫了,可她没有这个体力,也没有这个精力,只能任由自己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原地让人照顾。

她闭着眼缓了一会,头晕稍稍缓解,眼睛睁开一条缝:“我叫师白薇,你叫什么?”

少年正打了热水要给她敷额头,闻言回过头来,有些兴奋又有些腼腆。

他说:“我叫齐暄。”

齐暄……师白薇用她仅剩的记忆力使劲想,还是没从大脑的某个角落挖出一星半点的相关信息。也许对方在原著里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吧。

想了一会脑袋又开始疼,这次痛感从钝痛变成了针扎似的痛。尖锐的疼痛让本来无法动弹的师白薇在床上打滚。

她的眼泪和冷汗大滴大滴地滚落,艳丽的脸庞难看狼狈到了极点。

被包围的本属于荀戬的魔气窜出来开始在师白薇的经脉里撒欢。它走到哪就攻击到哪,齐暄还未完全修补的经脉在它手底下被打得稀巴烂。

她身上青筋暴起,只觉整个人都要被撕裂开来。

齐暄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扔下毛巾赶到床边,捉住师白薇那只胡乱挥舞的手。

可师白薇真是太痛了,她感觉自己是在清醒地看着自己被人为的撕成一片一片的细条。

为什么会这样?

她弄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地步,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她意识不到自己如今等同于被魔尊判了死刑。

齐暄握上她的手腕时,那股魔气接近的感觉让她畏惧,她拼命挣扎,还不慎抓伤了齐暄的脸颊。

齐暄忍住疼,再次去捉师白薇的手腕,这次他放轻了力道,让师白薇知道他是无害的,他对她是没有恶意的。同时一缕柔和平缓的魔气渡到她体内,沿着她被摧毁的经脉沿途修补并追击逃脱控制的魔气。

齐暄的魔气稍稍抚平了她些许痛苦,只是这远远不够,师白薇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她勉力与魔气对抗,让自己不要疼昏过去,她像条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气,师白薇带着哭腔问:“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的。”齐暄安慰她,“我不会让你死的。”

师白薇忍不住抽噎,她的眼泪滚落,她呜咽着喊:“折英,呜呜,折英,救我!”

可是许折英不在这里。

师白薇看着眼前昏暗破旧的木屋和眼前陌生的少年,恐惧和疼痛同时袭来击倒了她。

她哭喊着友人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应声。

师白薇哭累了,她满面泪痕栽倒在床上,体内乱窜的魔气再度被压制住,她暂时逃过一劫。

盆中的热水已经凉到结冰,齐暄又烧了壶新的,他拿着毛巾给她擦脸。

师白薇想,这小伙子一定没有多少照顾人的经验,她刚才哭得那样惨,他居然也没来得及帮她擦掉鼻涕就直接拿着毛巾擦上来,把鼻涕糊了她一脸。

但她也没资格抱怨,毕竟人家跟她非亲非故的还好心好意照顾她,师白薇顶着一双红成了核桃一样的眼睛,对着齐暄伸出了手:“我自己来吧。”

齐暄没有动,他看着现在仅能动弹手指的师白薇发出质疑:“你确定你能行?”

师白薇不确定,她闭嘴了。

齐暄低头瞧了一眼,发现师白薇脸上有些被冻硬结壳的东西,他瞬间懂了,一脸赧色给她把脏东西擦干净,没让半点污渍留在她漂亮的脸上。

房间中央的火塘里炭火快要烧尽了,齐暄要去抱一些过来,风雪从门缝中挤进来,师白薇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牵扯到身上破损的筋脉,痛得她浑身一僵。

她偏头看向未关紧的房门,门上门锁随意搭着,很轻易就能被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上有许多修补过的痕迹,粗细不均的木板横七竖八地堵住各处的漏洞。

她的脑袋还能动,借着微弱的灯火打量这栋简陋至极的房屋。墙上的补丁也不少,或者说这栋房子里遍布补丁。天山寒池太冷了,如果将这栋房子拆除再建,光靠他一个人是没办法熬过去整个重建的过程的。

屋内一直以来都冷得好似要结冰,即便关上房门,只捱开窗户一条缝隙透气,放置在室内的热水不消片刻就能结冰。

师白薇缩在被子里不敢动弹,这棉被虽然干净,但是也用了太久了,根本没有多少保温的效果,她在被窝里发抖,缓缓切换姿势蜷缩起来,也没能暖和起来半分。

她刚刚折腾出一身汗,此刻衣衫黏在皮肤上,很难受。她想洗澡,可是更怕冻死。

那个少年出门后迟迟没有回来,她不由得有些怕。

难道他出事了?

师白薇不安地想。

名叫齐暄的少年是个魔修,还是个被关在天山寒池受苦的魔修。

师白薇想起魔尊的话。

“你们两个就像两条死斗的狗一样被关在一起吧。”

被放到这个严寒的角斗场里的人除了她还有谁?

齐暄吗?

可是齐暄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荀戬口中那么疯狂的人啊?

该不会这里还有其他的人吧?!齐暄这么久没回来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师白薇无端有些担心,她忍着疼起身。

师白薇知道自己此刻帮不上什么忙,但也不能就这么放着齐暄不管。人家好歹也救了她呢,出去看看总能安心点。

她一模自己的乾坤袋,腰间是空的,应该是被收走了。那个乾坤袋是她师尊给她的,里面的容量远比一般的乾坤袋要大,里头除了草药还有一些丹药,吃了能暂时止疼的丹药乾坤袋里正好就有,可惜此刻全到了魔尊手里。

里头还有给许折英炼的成婴丹呢,真是便宜荀戬那狗币了!师白薇恨恨地想。

转头看见了桌上放着断掉的匕首,她想了想,还是带上了。

她走不快,扶着墙慢慢挪。

她身上是一套厚冬装,上面附着了些保暖的法术,只是这些保暖手段到了天山寒池好似瞬间失去了效果。

刀子一般的寒风刮在她脸上,狂风吹得她踉跄。

入目皆是暴风雪,刺目的雪与阴沉的天空交织出现在她眼前。

漫无边际雪原里孤独立着一栋漆黑的木屋。

她用手护着头,在风雪里大喊齐暄的名字,每一张嘴都吃了满嘴的雪。

“齐暄!!!”

师白薇喊得声嘶力竭。

狂风盖住了她的声音,师白薇无端有些挫败。

她没力气了,喊不动了也走不动了,被魔气荼毒的身体虚弱无比,她撑得已经够久了。

破损的经脉没有得到修复,她身上已经开始沁血。从皮肤沁出的血液在衣服上留下了类似筋脉的纹路,她穿着一身红衣,血液让她的衣衫红得更加刺目。

师白薇又冷又疼。

她一屁股坐到雪地上,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不断沁出的血液在打湿她的衣服后染红了周围的雪地。

她可能真的要死了。

视野有些模糊,她头脑混沌一片,有些胀痛,有个人影喊着她的名字朝着她跑过来。

师白薇使劲眨巴眨巴眼,看清了那人的脸,是齐暄。

太好了他没事。

师白薇无端松了口气。

这天山寒池空旷寒冷渺无人烟,如果齐暄不在了她真的会怕。

齐暄手里捧着几个土豆,背后还背着一捆柴。

他比划了一下,发现单手将师白薇抱起来不太现实,便让她抱着土豆,自己将她打横抱起。

师白薇靠着他的胸膛,问:“你去挖土豆了?”这是件显而易见的事。

齐暄并没有不耐烦,也没有觉得她麻烦,他笑得有些腼腆:“我自己种了片地。天山寒池太冷了,很多东西都养不活,只能一样样慢慢种慢慢试。以前还有人给我送饭,后来就没有,我为了不饿死,只能靠自己。”

师白薇抬头看他,只能看见少年光洁的下巴:“你们不需要辟谷吗?”苍穹派是有教辟谷的,师白薇也学了,但她放不下人间各种美食,倒也没认真试过,每次考校辟谷的方法时她都是糊弄过去。

齐暄摇摇头:“魔修不需要禁欲,禁欲无益于我们修行。我们不像正道那样需要抛却三千烦恼斩断七情六欲。修魔会放大自身的欲念,修为越高,各种各样的**就会越大,就好像贪婪的胃口永远也填不满。这与常规的修道方法相悖,所以魔修能飞升的人才寥寥无几。”

他低头看向师白薇,眼里有些怜悯:“我知道这件事非你所愿,也知道你在正道学的多半是些存天理灭人欲之类的教诲,可是这套对魔修没有用。甚至还可能有倒施逆行的后果,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这点心理准备师白薇早就有了,自打她发现魔气在逐步吞噬她体内残余的真气,她的丹田已经生产不出任何真气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在转变为魔修的路上了。

只是现在有个更重要的事——

师白薇一脸严肃:“问你个事。”

“你说。”

“存粮还有多少?”

齐暄僵住了。

“不多。”

“不多是多少?”

“吃了上顿没下顿,我刚刚去菜地才发现我新种的菜苗都冻死了。”

师白薇:……

天呐!!!

徐云中眼中的自己:重生之我给闺蜜当亲妈

许折英眼中的自己:一句话,追杀魔尊十八条街

师白薇眼中的自己:扶贫攻坚,荒地开垦,爱心助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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