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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年各自换了新的同桌，小宁变成了我的后桌，戴一璐变成坐在我右手的右手边，我们俩中间坐了一个新同桌。

两个月下来，戴一璐快会被这个新同桌搞疯了。

她的思维跟我们都不一样，她比范文敏还夸张。

如果说范文敏活在红楼梦的世界里，那这个新同桌可能是活在百年孤独的世界里。

她想跟戴一璐讨论人没有爱能不能先有性，她说欧美那边很多都是这样的，戴一璐说你想这些是不是太早了。她转头又想跟我聊看完名著之后内心怅然若失的感觉会持续多久，我看到戴一路不耐烦的眼神，我说下课再说吧。

她转头要和王小年说话，她觉得王小年不正常但是又要跟人家说楼下理科班有个特别帅的，她想试试拿下他。

戴一璐边写数学作业边翻了个白眼。

她说：“我给你看照片，帅吗？”

我欲言又止。江城一中无帅哥真是万年不倒的铁律。

她羞我没审美。

新同桌的脖子那块时不时会有刺痛感，看了医生也没用，她上课上着上着就会开始拿出纸巾吐口水。口水当然有个人的味道，我觉得她毕竟是个人得要面子，没不好意思说点什么，所以她每次请假去看中医的时候，我都暗暗地舒一口气。

今天空气清新。

新同桌坚持要去跟那个她眼里长得特别帅的棱角分明的告白，说加到了他的联系方式，问我和戴一璐她应该说什么？

戴一璐说随你啊，但你们不是前天才加上联系方式吗？

我说我不知道，我没有告白成功的经验。

她翻了个白眼说我们两个就是不希望她好。

沉默了。

戴一璐撕下来一页草稿纸，揉皱了，丢进垃圾桶里：“我们两个又不是那男的，我们两个怎么知道他答不答应？”

新同桌只能转头去追寻会回话的王小年的回复。

但她还没有彻底意识到小年说话完全是梦到哪句说哪句。

小年最近在采取每四十五分钟睡十分钟的休息模式，连晚上都是这样睡的。小年睡眼惺忪，眼睛眯成一条线地说：“啊，你要去干什么？你要下楼吗？”

新同桌恼了：“你一点都不关心我。”

戴一璐是真的火了：“谁有空关心你啊？”

我出来维持场面：“好了好了好了。你去吧，祝你成功。”

她真去了。

我们现在的后桌是两个自己跟自己玩的女生，一个高高的，很白，如果瘦下来一定是个美女，她的眼睛感觉有我两倍大。另一个更白，也是常被地理老师叫起来骂的选手，但她感觉完全不在意地理老师在说什么。最近班上流动位置，一桌一桌轮着坐，感觉整个班快乱成一锅粥了。

我看到背后那两个女生在新同桌起身走了之后，目送了她十步远，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笑，开始接着绣十字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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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同桌告白失败了。

她说那个男的说不行。

我们两排人都沉默了。那男的要是说行也挺奇怪的。完全没有培养感情的过程啊，就是这么上去就告白了。入室抢劫一样提出想跟你谈恋爱的需求，除非对方长得......不是长得像仙女/男下凡也很诡异啊。

新同桌：“但是你们说我能不能高考以后问他，就算不谈恋爱跟我试一下睡觉的感觉怎么样？”

戴一璐一口水喷出去，直接喷到了我身上。

戴一璐：“牛b。”

......

新同桌又和戴一璐吵架了，我再一次试图出来维持场面。

新同桌：“你别在中间煽风点火了行不行？”

“我煽风点火？那行，你跟吵吧。”

几个来回后，几天后，新同桌终于意识到她从头到脚都不是戴一璐吵架和打架的对手。开玩笑，戴一璐最近在紧张的复习状态中，谁敢没事惹她，范文敏都不敢。

对了，新同桌还被范文敏怼了。

范文敏：“你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

难得有一次我跟范文敏同一个观点。我在心里默默给范文敏比了个大拇指。

放学路上戴一璐非常不解地问我：“我真的是搞不懂，你怎么能跟她吃的下去饭？”

上一次有一个自助餐厅新开业，我跟新同桌去吃了自助，两个人从十一点开门吃到一点半人家快关门。

“她那会只是稍微有点跟常人不太一样，没显出这么独特的一面啊。而且说不定有可能她只是书读得比较多，或者是网上的比较多，思想比我们更早，更早进步吧。诶说进步也很奇怪，诶呀我想不到新词了，大概那意思吧。”

“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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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同桌去见中医了，小年去见中医了。

后桌请假去见西医了。

前桌请假，好像是生理痛吧，听她同桌说。

这个高三上的，大家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