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金丝眼镜,看起来衣冠楚楚,谁知道内里是不是斯文败类。
白景辰冷笑一下,低头洗完了手,用纸巾擦干净,甩手就要走。
身后的江彻忽然发力,猛地上前两步,一把拽住了他的后领,白景辰只感觉到自己脖颈一紧难以呼吸,下一秒钟,他就被江彻拖拽着进了厕所隔间。
洗手间没有别人,其他隔间都是空着的,即便如此,白景辰还是压低了声音,唯恐被外面路过的人听到异响。
江彻个子比白景辰高五六公分,加上他今天穿了皮鞋又带着一点鞋跟,将白景辰压制在墙板上极其容易。
白景辰用尽全力挣扎,还没动几下,就被江彻直接掐住了脖颈,径自按住在墙板。
他感受到他的力量惊人,这才回想起他曾经是校园散打比赛冠军,论格斗技巧和力量速度,他远不如江彻。
江彻修长有力的大腿强行抵在白景辰两腿中间,并缓慢坚定地向上移动,这样一来,白景辰的脚尖勉强着地,无法借力,他就算想离开,也没办法了。
白景辰按压住心里的不耐,压低声音道,“你想干什么?”
江彻嘴唇慢慢凑近他道,“干你。”
说完大腿发力,故意用腿去顶|他,白景辰动了动,腿|心被他顶|得生疼,他皱着眉道,“放开我。”
江彻哪里会放开,他恶趣味地磨了磨,“你知道吗,刚才在酒桌上你看我那一眼,叫我都忍不住了。”
白景辰想起自己似乎确实是看了他一眼,不过是挑衅和不屑罢了,却被他误会成这样,可见他内心得多么龌龊。
白景辰冷冷道,“怎么,看你一眼都不行吗?你是有多么高贵?”
江彻笑了,眸子里盛着浓浓的**,他舔了舔嘴唇,“当然可以,不过我记得和你说过的,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干亖你。”
白景辰猛烈挣扎起来,他极其讨厌江彻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仿佛他是他的所有物一样,一切都被他控制。
别说是现在,就算是当年,他也绝不会任由他这样放纵。
江彻当年曾多次提起想和他做,他一次也没有同意。那个时候校园里谈恋爱的这种事不在少数,他们当时也可以说是情投意合,可白景辰还是跨不过心里的那关,无论江彻威逼利诱还是循循善诱,他始终坚持自己。
两人毕业决裂时,面对面如同仇人,江彻确实撂下过这样一句话,分不清是出于什么想法和目的,白景辰并没有放在心上。
多年之后旧人相见,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犹如将白景辰的自尊心扔在地上踩踏,他岂会饶他?
白景辰抬起手臂,手掌发力,用力将江彻往外推,同时大腿用力,企图挣开他的桎梏。
江彻嘴角轻轻一歪,毫不迟疑地用另外一只手握住他的两只手腕,用力一翻一转中,白景辰的手臂就被他控制在了后背,无法动弹。
白景辰手臂仿佛被折断,痛而麻,他怒目而视,压低嗓音,“你放开我。”
江彻抬眼看了他一眼,“省省力气吧,留着等会我干你的时候有劲夹。”
说完恶趣味地轻捏了一下,白景辰眉头快要竖起来了。
此时软话比硬话管用,白景辰垂眸静思,而后道,“你放开我,到时候你想怎么做,我任由你做。”
这是在同学会,他深怕别人发现他们。
从前他们谈过恋爱这件事他倒是不怕什么,可今天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被别人发现他们两人在厕所隔间苟且,他不确定以后自己还会不会有脸见人。
江彻笑了,“真的?”
白景辰点点头,“真的,言出必行。”
江彻:“我怎么相信你?不如让我插两下,证明你的真意。”
白景辰:“无赖。”
江彻嘴角勾了起来,带着邪邪的笑,“是你先无赖的。”
白景辰瞪着他。
他继续慢条斯理道,“我们好的时候你一次也不肯给我,现在分手了却说任由我做,你自己信吗?反正我不信。白景辰,你这人外表温文尔雅,心里弯弯绕绕可不少,以前你哄骗过我几次,你自己心里有数。现在叫我信你的话,做梦。”
他说着,抽下领带绑紧了白景辰的双手,身体贴近他,冰凉的眼镜几乎贴上了他的脸,“不过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很馋你的身体。这叫什么?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白景辰闭上眼睛不愿再看他,“随便你怎么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天我折你手里,哪天我一定会连本带息拿回来。”
江彻点点头,“那我等着你,不过你记住,你永远是被我压的。”
白景辰猛然睁眼,恨恨道,“江彻,我不欠你的。”
江彻:“谁欠谁无所谓,今生我们注定纠缠在一起了。”
“就像……”
他说着,手上用力。
白景辰头向后扬起,咬着后牙,低声道,“江彻,你这个衣冠禽|兽,恶心!”
江彻:“恶心?也是,当初你不肯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你不肯和我做,原来是觉得恶心!”
他神情愠怒,眼镜下的狭长眸子微眯,“白景辰,你真是叫我刮目相看呐。”
白景辰紧抿双唇,一言不发。
外面似乎有人来了,听脚步声不止一个,只是他们没人出声,听不出是谁。
白景辰蓦地紧张起来,手指猛地攥了起来,江彻附在他耳边,“你猜,如果现在他们听到我们的声音,会不会多想?”
说完手指故意用力,白景辰闭上了眼睛。
“辰子,辰子,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胖子的声音聒噪得很,伴随着他的声音,肥硕的手掌一下一下拍在白景辰脸上。
白景辰慢慢睁开眼睛,胖子的大脸出现在他面前,“睡醒了辰子?你怎么这么不经醉?你再不醒我差点就给你整医院醒酒科了。”
白景辰揉了揉眼睛,“医院有醒酒科吗?”
胖子:“嗨,怎么没有?不是有个科室拿着那个电击器,啪啪两下能给人整活吗?”
白景辰:“……胖子,那是起搏器,要是哪天我真用上那个,你就想好给我找个什么样的风水宝地吧。”
胖子胖手忙拍嘴道,“呸呸呸,晦气,掌嘴掌嘴。我不该开这个玩笑的……话说回来,你昨天怎么喝这么多酒?你不是不能喝的吗?把你带回来差点累挺我。”
胖子不说还好,这一说,就让他想起昨天那个不堪回首的场景。
江彻放开他从厕所隔间出来,二人一前一后回了包厢,酒足饭饱后,同学们商量着一起去唱歌,白景辰不想去的,但见胖子兴致盎然,他也不好拂了他的兴致,索性一起去了。
灯光昏暗,声音嘈杂,不知什么时候江彻紧挨着他坐下了。
他想逃离,却被他紧紧叩住肩膀,装作若无其事又热情的样子一杯接一杯强行敬酒。
他醉得不醒人事。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概不知,直到刚才睁眼见到了胖子。
胖子满脸歉意,“辰子,都怪我光顾着唱歌,等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就躺在那里醉过去了。”
白景辰不疾不徐地一颗一颗扣上扣子,“我没发酒疯吧?”
胖子摇摇头,“酒疯倒是没发,不过……”
白景辰停住动作,抬眼看他。
“不过什么?”
胖子挠了挠头,“呵呵,不过你昨天搂着我一口一个踏马的,我都快不认识你了。认识你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听过你骂人。”
白景辰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胖子:“那就好?你不只骂了这些,你还说,干亖你,江彻,老子早晚干亖你个瘪犊子,老子和你势不两立,等老子干你个混球!”
白景辰手指哆嗦了一下,“我真这样说的?”
“胖爷我还骗你不成?”
他沉默了一下,“当时有谁在?”
胖子:“也没别人,就我,班长,张华,李婷婷,孙振邦,周末,张三……”还有江彻。
白景辰:“停停停……胖爷,你当时为什么不捂住我的嘴?或者直接给我两巴掌抽晕我?”
胖子:“辰子,不是哥狠心,当时我给你了两巴掌的,可你还是不停说……我这被你整没招了,就只能先带你回我家了。”
白景辰:“……我这一世英名,全毁了。”
胖子:“没事,你看我胖爷整天丑态百出,也没个正经,不一样过得好好的吗?别多想,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别往心里搁。对了,昨天你醉了之后,江彻想带你回去来着,我看他神情不对,推让了好几次,愣是没敢让他带你走,就怕你嘴上没个把门的,骂他不停,让他给你揍了就不好了。”
白景辰脸上的笑僵住了,“你说他想带走我?”
胖子见他脸色不对,“你这是怎么了?”
白景辰摇摇头,“胖子,亏你昨天带我回来了,要不今天我非得开花不可。”
他话说得很巧妙,胖子以为是揍开了花。
而实际上,揍开花对他来说还是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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