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胭脂债

之前那大汉哈哈大笑道:“赤练蛇,真想不到啊,哈哈哈哈,你也是越活越回去了,被一个黄毛小丫头这般嘲笑。”

紫衣女子听了竟也不生气,只笑眯眯地看着我:“小姑娘,姐姐就喜欢你这伶俐的劲儿,你跟着**有什么前途?不如跟了我,姐姐我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快活。”

“对不住,”我笑了笑,“家师严苛,不会允许我另拜山头。”

“那真可惜,”紫衣女子笑道,“不能成为我的人,那就别怪姐姐心狠了!”话音未落,手中的长鞭便向我袭来,那鞭子带着钩刺,但凡沾了身,势必要被刮下一层皮肉来,极是歹毒。

我侧身躲过,丹心剑倏地出鞘,正欲格挡,一条拂尘突然甩出,钩住鞭子,将其去势硬生生止在半空!

我回头望去,见是那站在一侧始终不言的老道士,他身边另有两个身着完全相同道袍、连容貌都几乎一致的老者,呈三角之势立于场中。

紫衣女子甩不脱,面生愠色:“冲和子道长这是何意?”

那冲和子声音平静无波,却自有一番气势:“袁女侠,你我皆是长辈,何苦对一个小女郎动手,传出去,说我等仗着人多势众,欺凌孤弱,你我清誉要是不要?”

紫衣女子闻言哼笑一声,瞥了我一眼,收了鞭子不再多言。

另一红脸老道颔首:“冲和子道长所言极是,我们一众不必在这里与一个小女郎逞口舌,找到**才是要事。这淫邪仗着武功高强,貌若潘安,不知祸害多良家子,今日不打杀,我等有何颜面自称正道!”

又看看我,肃声道:“小女郎,看在你年幼,不与你计较,但若你一味阻拦,我等便不客气了。”

我忽地一笑:“道长言重了,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诸位要寻的是高庄主,管的亦是不平事,我一个小女子,自不会阻拦,也无力阻拦。”

“但,”我话锋一转,“请诸位英雄谨守江湖道义,庄内仆役侍女,皆是不通武艺的寻常人,内宅更有女眷。寻仇,便请对着正主,其他无辜人等望勿涉及!”

我眼神扫过众人,“如若有人对后院无辜之人有任何不轨之行,小女子不济,便是拼死,也要护住他们!而诸位今日之行径,他日我也必将详详细细地传遍江湖!”

之前那破口大骂的大汉听我如此说,顿时呸了一声:“你当人人都是那**吗?”

那红脸道长颔首道:“这是自然,我辈均乃正道中人,今日只为**而来,其他人等若不插手此间,便可无恙,你尽可放心。”

我点点头:“如此,小女子便放心了。”

随后,以冲和子为首的云鹤三友率先迈步,三人步伐一致,道袍轻扬,目不斜视地从我身前走过。其余众人鱼贯而入,经过我身边投来或好奇,或不屑,或意味深长的一瞥。

那紫衣女子赤练蛇经过时,细细看了我一眼,突然娇媚一笑:“妹妹既然是山庄客人,想必对这里熟得很,不如带个路吧!”说罢不由分说一把钳住我的手,精准地扣住我的脉门。

我被赤练蛇扣着脉门强行带到内院,甫一进门,便听那暴躁大汉率先吼了起来:“**,不是缩头乌龟就给老子滚出来受死!”。

众人随即纷纷附和,一时间内院叫骂声不绝于耳。

云鹤三友则在一旁沉默不语,宛如三座雕塑。

赤练蛇扣着我的脉门,朗声道:“**,你美人来的娇客可是在我手上,啧啧,这小姑娘皮肤嫩的呦,能掐出水来,你倒是会享受,从没见你身边缺过美人儿,不如这个小女郎送与我,如何?”

我暗自好笑:“前辈,怕让你失望了,别说我与高庄主并无深交,即便有,他那样的人断不会为了我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话音未落,众人正前方阁楼的两扇雕花木门无风自开。

只见**一身深红色寝衣,衣带松散,露出大片紧实的胸膛,一手随意揽着一个鬓发散乱,衣衫半褪的女子,姿态慵懒地倚在护栏上,带着几分被打扰的不悦。

他的目光掠过被钳制的我,在赤练蛇脸上停留一瞬,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怎么,诸位如此这般着急,是要围观高某的闺房之乐吗?”

说罢,低头挑衅般地在身侧女子嫩白的肩膀上香了一口。

香艳的场面顿时让众人瞬间一滞,吸气声四起。

几个年轻些的弟子甚至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场面一时变得尴尬诡异。

“**!你果然是···无耻淫徒,” 老道长似是没料到这般场景,气得胡子都抖了起来:“光天化日之下在众人面前行这等苟且之事···”

“无耻淫徒?”**把玩着怀中女子的发丝,玩味道,“这里是我美人来的地界,我的寝居,是你们一大清早闯进来喊打喊杀···”

他语气忽地一冷:“怎么,如今倒要怪我不懂待客之道了?”

暴躁大汉按捺不住,吼道:“**小儿,我且问你,天平帮曹掌门的女儿曹婉儿可是你糟蹋的?她那新婚夫君被你打得半死,如今还下不了床。”

另一人立刻接道:“我摘星阁的小师妹自从被你花言巧语骗了身子,便茶不思饭不想,非你不嫁,现下日日垂泪几度寻死,可是你勾引后又弃之不顾?”

“**!”另一疤脸男子厉声喝道:“你趁我不在,上门辱我娘子,我今日便与你不死不休···”

在众人一片厉声谴责中,我叹为观止,不由得摇了摇头,果然是风流债缠身,孽缘自上门···怨不得别人。

忽听得一声:“说完了?”

我见**挑了挑眉:“我竟不知,自己这般忙碌,兼任了月老和拆人姻缘的差事。我**从不做迫人之事,从来只有女子主动,何须我用强?”

“再说,她们自己长了腿,有了心,要爱谁,要悔婚,与我何干?”

一人愤然出声:“还有仁义庄,你敢说周夫人不是因你,在赏剑大会当晚便与周庄主当众和离,连仁义庄的传家宝剑‘君子意’都当场折了?”

“你说那把破剑?”他懒懒地抬眼,“周夫人不过是想请我品鉴一番。我见那剑身有瑕,便随手一试,果然断了。”

“至于他们夫妇和离···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告诉周夫人,她那柄剑,配不上她的人。”

“大概她自己回去思前想后,觉得她那夫君···也配不上。”

“这,也要怪我?”

噗!我实在没忍住笑出声,这简直比我看的那些话本子还要精彩···

见众人回头怒视我,我连忙讪笑:“对不住对不住,一时失态,诸位请继续···继续···

“诸位,”眼见场面逐渐失控,冲和子道长示意道:“不要忘了我们今日来的目的,不必在此徒争口舌是非。”

“高庄主,你行事放诞,已扰得江湖秩序大乱,人心浮动。我们受人之托前来,并非为取你性命,而是要废去你一身武功,自此之后,尔为凡人,安分度日,这江湖···便再与尔等无关。”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嗤笑出声:“就凭你们这些自诩正道,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尽是些男盗女娼、蝇营狗苟之徒?”

“你们定的狗屁规矩,也配来约束我?”

云鹤三友阴沉着脸不语,暴躁大汉却已经按捺不住了:“道长何必跟他废话,这厮冥顽不灵,咱们给他点厉害看看!”

说时迟那时快,暴躁大汉已是一锤头甩了过来。

**一把推开怀中惊惶的女子,自己一跃而起,轻飘飘地躲过,随即四两拨千斤一般,用脚尖一触,那锤头竟像长了眼睛一样冲着大汉猛地折回去,逼得大汉连连后退,最后大吼一声硬接了下来。

只听得一声闷响,大汉已重重砸在院墙之上,震得墙壁簌簌落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瞬间灰败,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还未正式讨伐,便折了一人,不少人被这一变故惊得呆了。

再见那**不知何时披上了他那标志性的大红色长袍,正慢条斯理地系着腰间的带子,举手投足间尽是慵懒风流,足尖轻点,便翩然落在屋顶···

他轻蔑地望着地上众人,冷笑道:“高某不才,竟能让这么多高手齐聚美人来,不如诸位今夜留下,与高某痛饮上几杯如何?”

忽听得嗬嗬两声,只见云鹤三友蓦地原地腾空而起,飞上屋顶。三人各据一角,恰好成三才方位,将一身红衣的**围在中间。

“高庄主,得罪了!”

语毕,三人同时发难,但见**从中间一跃上,可三人似乎早有准备,**刚跃出三人的圈子便似乎被什么东西困住,反压回去。

他身形一滞,踉跄落地,唇角渗出一缕殷红的血迹。他抬手随意一抹,笑容妖冶异常:“好一招三才缚魔,道长好功夫!”

那冲和子道语气依旧平和:“高庄主,贫道劝你散去功力,自废武功。如此可免去不少皮肉之苦,也能留得一条性命。”

**闻言,仰天大笑,“自废武功?我怕不是耳朵出了问题,不若,三位道长也跪下来,喊我一声爷爷?我或许可以考虑给你们三个留个全尸?”

冲和子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一旁的守一子更是忍不住怒喝道:“魔头!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无量天尊,既如此,高庄主,贫道唯有强渡了。”

话音刚落,四周突然光华大盛,我惊奇地看到一个透明的金色穹顶正缓缓向**压下。

**双手在穹顶中央无声格挡,那深红色的衣袍在巨大的气流中猎猎狂舞。

“这厮还真是有两下子啊”边上一人嗤道,“不过,云鹤三友既然出手,我们这些无名之辈就安心看戏吧。”

赤练蛇依然扣着我的脉门,我看了看她:“前辈,您可以放手了吗?我早就说过高庄主与我不熟,您何必再扣着我。”

赤练蛇回过神,娇笑道:“那可不行哦,小姑娘,你还有用。”

随即大喊:“**,这小女郎我可就带走了,我那里有好几个口味独特的朋友,就喜欢这么倔又伶俐的丫头,正好让这小女郎好好开开眼,比跟着你强···”

说罢作势拉我欲走。

我暗自运劲,正准备冲破禁锢。

忽地一道劲风袭来,赤练蛇惨叫一声,随即踉跄倒退数步,不可置信地望着屋顶上的红衣男子。

手上禁锢突然松了···

**不知用了何种方法,竟强行破阵而出!他半身衣袍已被鲜血浸透,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殷红的血线。

只听他冷笑道:“那可不行,我受人之托,这丫头得活着···”

**:终于轮到我是主角了,且看我风骚一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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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胭脂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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