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搬家前夕

秦珍羽收到罗颂的消息,宣布自己即将搬去和学姐同居时,正在甜品店里吃刨冰,旁边坐着彭曼汶。

她们一人一碗,一份是招牌芋圆牛乳冰,一份是凤梨冰。

但秦珍羽会直接蒯一大勺彭曼汶的凤梨冰,但彭曼汶也只是笑。

在两人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阶段,彭曼汶也总是什么都应好,整得秦珍羽忍不住想试探她的容忍底线在哪。

可惜这会儿恋爱了,她也还没摸索出来。

秦珍羽嚼着软糯的芋圆,望着手机的双眼瞪得圆又大,随后转过头含混不清地说:“我靠!我那朋友罗颂!她要跟女朋友同居了!”

但到底是羡慕的,震惊过后,秦珍羽将冰到舌头都梆硬的一大口冰咽下,就接着道:“我们以后也住一起吧。”

“呃嗯,”彭曼汶似是没有想到话题会这样忽然地拐到自己身上,几不可查的呆愣后,即刻回道:“行啊。”

听着对方迟滞的语气,秦珍羽眯了眯眼,嗔怪道:“为什么犹豫,你不愿意吗?”

虽然话说得很强硬,但结合她脸上灵动狡黠的小表情,这句质问便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了。

彭曼汶清晰地知道这点,脑袋一转,便立即一脸无辜地举起了手做投降状,“你怎么会这样想啊?”

秦珍羽这才哼哼两声,放过了她。

对于自己和彭曼汶的关系,秦珍羽没有想过要隐瞒。

就好比此刻两人在校内的甜品店里,是肩靠着肩、腿挨着腿地并排坐在卡座里的。

除了恋人,其他的社交关系都不会这样空着对面的位子不坐,硬挤在一块。

她不在乎人来人往中有没有相识的同学朋友,反正她已经很直白地发过朋友圈,昭告天下了。

当然,是妈妈舅舅外公等所有长辈亲人都不可见的那种。

陆宁到祁平的距离,从前让她惆怅,现在叫她庆幸。

山高皇帝远,妈妈不会知道这里的事。

而彭曼汶,似乎只要站在那,脑门上就写着拉子二字了。

自开学起,两人亲昵地在校内一同活动时,偶尔也会被人用自以为隐晦的目光打量,但她们都不在意。

而且,彭曼汶从前似乎也有过同校的女友,只是任由秦珍羽怎么问,她都只搪塞着,说已经是过去式了。

有时被问烦了,她则会反问一句,难道秦珍羽知道了能保证不生气吗。

秦珍羽便无言了,她虽然大喇喇,但“恋人的情史”,搁谁那都是高度危险的话题,她可没有笃定自己不会生气的自信。

所以虽然好奇,但她也无可奈何,只撇撇嘴不说话,直到忘了这次交锋后的某一天,再次提起同样的话题,并得到同样的答案。

不过,和彭曼汶的恋爱,新奇愉悦的比重大到她可以容忍这些瑕疵的存在。

秦珍羽偶尔也会惊讶于自己竟真的和一个女生陷入爱恋中,但同时,她也能无比肯定自己是认真的。

不是将LGBTQ当作什么时尚元素糊在身上,企图成为弄潮儿,她是真真切切地动心了。

也正因此,她才会忍不住复盘所有的心路历程,毕竟她在从前二十多年,都确信自己钢铁直。

虽然都只是少年人间递递小情书和给对方送零食之类的行为,但对象到底都是男生。

不过,其实这会要她再回想的话,那几个青涩的男孩都没能在她记忆里留下一星半点儿的痕迹。

而彭曼汶,或许是自己远在异国时得到了她长时间聊天的陪伴,或许是的外貌,是两人乌龙的初遇埋下的伏笔,又或许是对方对待自己总是宠溺又体贴。

总之,当秦珍羽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对话日趋暧昧时,是一丝反感与惊愕都没有,甚至隐隐升起些期待。

秦珍羽的生活是热闹的,她精力十足,对新鲜事物都抱有充分的好奇与包容。

在这段恋爱以前,她以为自己的生活已经足够有趣了,但这份肯定被彭曼汶打破了。

彭曼汶的生活在热闹之上,更多了些成人世界的五光十色的精彩。

譬如酒吧,从前秦珍羽也和室友兴致勃勃地去玩过,但可能是不爱喝酒的缘故,她并没有品出什么趣味来。

但跟彭曼汶去便不一样了,她总是游刃有余,带着拘谨到无措的秦珍羽在里头自如穿梭。

摇骰喝酒和言语上的你来我往,似乎没有她做不好的事。

秦珍羽乖巧地坐在她身旁,只觉得在酒吧昏暗的灯光里,她们呼吸之间也都充溢着罗曼蒂克的因子。

开学不过小一个月,秦珍羽就像被她拉进了兔子洞里一样,将陆宁工大周围藏着的各式酒吧酒馆通通去了个遍。

惹得她忍不住打趣对方,说这样熟悉,怕不是常客。

对于秦珍羽恋爱后的生活之丰富,罗颂也只是略有耳闻,毕竟秦珍羽现在跟她叨叨的时间少了许多。

不过,罗颂也实在是忙,找到房子签订合同后,紧接着的本该是搬家,但无奈九月中旬有法考客观题考试。

两人稍一商量,便决定在罗颂考完后的那个周末,再一齐搬家。

伴着紧锣密鼓的复习,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仿佛一眨眼,就到了搬家的日子。

罗颂自己的话,随便将东西收一收,拉着行李箱去就够了,反正一周还要来祁大好几趟,漏了再拿就是了。

但杨梦一不一样。

她希望能让赵老师在萍姐那有更强的归属感,就像当初自己被接纳时的安心,所以她打算将自己的东西清空,将位置统统腾给她。

罗颂知道后,想着将家里的车开来载东西,但杨梦一认真考虑后,决定还是用快递的形式将行李直接寄到新家,还省了搬东西爬楼的辛苦。

自房子定下后,对于即将搬家这事,她们好像从一种忙碌进入了另外一种忙碌中。

但和找房时的劳碌不同,驱使她们行动的是期待而非焦虑,

两人细细计划着周五的时候将快递寄出、周六早上到出租屋里做大清扫,等下午同城快递把行李都送来后再一一归整。

光是想想都能提前感受到搬家的兵荒马乱,但期盼与雀跃让她们干劲十足。

罗颂早在签好合同那天,就和室友说了自己要搬出去的消息。

开学以来,为着找房的事,罗颂每天都会消失一段时间,回到寝室时满身疲惫。

如此种种,落在室友们的眼里,早就惹起不小的猜疑了,只是出于礼貌,都没有主动过问罢了。

这下罗颂自己主动托出,暗戳戳好奇了许久的李玲娇,惊讶得连音量都没忘了控制,大声道:“我靠!你没交住宿费吗!”

以淡定出名的刘京溪,摘下一边耳机,叹了口气,对满面震惊的李玲娇说:“肯定交了啊,不然罗颂这半个月怎么进得来。”

李玲娇这才反应过来,挠了挠头。

见状,罗颂忍俊不禁,“上下午都有课的时候,中午我还是会回来休息的啦。”

李玲娇一脸纠结,似乎想问什么,但被刘诗淇拉了拉衣袖,还是没有说出口。

罗颂这人,说她乖吧,但她在辩论时锋芒毕露的样子就明晃晃写着“不好惹”三个字,更别说同性恋这样大胆出格的事了。

但说她不乖吧,她又几乎从不逃课,哪怕是刷学分的课也有在好好听讲、认真做作业。

不过,同住一屋檐下的这几年,她待她们都很友好,好到有种无有不可的错觉。

每回早八的课都是她去占座,平时请她帮个什么忙也从不会被拒绝,但不知怎地,李玲娇就是莫名有些怵她。

她会在她们遇到问题的时候,耐心聆听,甚至主动给予帮助,但却并不怎么说起自己的事,偶尔她们调侃起罗颂的恋情,她也只是笑笑。

反正,李玲娇是摸不透她,轻易也不敢开她的玩笑。

因此罗颂说要搬出去,哪怕有一肚子疑问想探个清楚,她也没敢真问出来。

而杨梦一这边,萍姐和赵红敏是早就知道她要搬出去了的。

但赵红敏的心情要比罗颂的室友复杂许多。

她总是欲言又止,直到杨梦一搬出去的前夜,才终于开门见山地聊了一场。

赵红敏有许多话想说,但开口第一句,依旧是抱歉地说不好意思。

杨梦一几乎要叹息出声,但还是掰开了揉碎了郑重地开了口。

“没有你,我的故事早在十年前就戛然而止了。”她望着对方的双眼,“没有你,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赵红敏的眼睛一下又红了,她双唇微启,想说些什么。

不过,杨梦一这话并不为了煽情,她紧接着问:“赵老师,您还记得十年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吗?”

但她好像也不需要对方的回答。

“热忱炽烈,正直无畏。”杨梦一的眼神紧紧攀着赵红敏的目光,像是想要将这些话刻进她的脑海中一样。

“所以,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不要觉得对不起。”她一字一顿道,“无论在哪一件事里,你都没有错。”

赵红敏听着,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但她咬着下唇,最后只是带着哭腔地“嗯”了一声,重重点了点头。

杨梦一这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忍了半晌地叹息长吁出口。

她多希望这个世界上的施暴者能有哪怕只是一天的时间,与他们手下的受害者全然共情,那么他们就会知道,被烙印在神经上的痛苦折磨得日不能安,夜不能寐是什么感觉。

这样厚沉沉的愧疚与自卑,本应该是施暴者的报应。

但为什么,自己也好,赵老师也好,都总是受害者在长久地自我苛责呢?

感谢Y的灌溉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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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不好,路面湿滑,在外面骑车的时候,因为前面外卖小哥的车无故急停,我跟着急刹但车翻了,摔懵了

外卖小哥估计也吓傻了,过来扶我,嗫嚅不敢说话,眼神惊慌

我感受了一下,虽然很痛,但大概率都是皮外伤,就让他先走了

回到家后,才发现自己左脸颊上一片血,难怪给人吓成这样

这倒还好,就是双手手掌下侧都擦出了一片湿性伤口,洗澡打字,干什么都受影响

(叹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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