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油菜花田。
一个浩气天策骑着他心爱的踏炎，在商道上狂奔逃命，身后一玄甲苍云追来，将他斩落马下。
天策起身与苍云缠斗三百回合，最终不敌，含恨倒地，掉落物资若干。苍云没有捡物资，而是随便选了个目标，一盾怼到对方脸上，红名玩家开着减伤掉头逃窜。
泽野现出身形，捡了天策掉落的物资，问队里的另一个明教：“他怎么了？”
陈喆隔着屏幕都能看出来陆兴阑的烦躁，他能猜到原因：恭喜李发财开了几车副本团，带帮会的人做成就。春节假期大家都很闲，很多人都跟着恭喜李发财泡在老副本里，唐璃和岁岁闲心也在其中。他和陆兴阑回家晚，连副本的末班车都赶不上。
唐璃打完本，自己还有理由让女朋友陪着挂会儿机聊天，可陆兴阑不一样，岁岁闲心打完本说下线就下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算起来，自从歌会那天之后，两人都没见过面。
可是知道归知道，他又不能明说，只能搪塞道：“大概是剑三戒断反应吧。”
泽野问道：“你们俩还没拜完年？以前不都是过完初四就结束了？”
陈喆：“没呢，还有两三天吧。”
泽野：“阿财下午在群里说打算开这赛季的主流本，不出意外的话，他这一个假期应该都见不到闲心。”
几步开外的苍云因为泽野的这一句话停了下来，他刀下的残血红名趁机要跑，泽野位移过去轻松收掉人头。
陈喆也同样愣住了。
Woc，他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他也知道了？夜雨告诉他的？不应该啊。泽野都说这么直白了，陆兴阑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吗？好想问，要不要借着这次机会探探口风？
陈喆的内心非常之纠结，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些秘密给憋死了。
“我换号打本去了。”一晚上没开口的陆兴阑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声音带着明显的愉悦。
陈喆和泽野还没从陆兴阑过快的情绪转变中反应过来，人就已经下线换号去了。
泽野：“他去打什么本？”
陈喆同样是一头雾水，但很快就有了答案——他的密聊响了一声，是唐璃喊他去副本修车。
“阿离说他们打本翻车了。”陈喆给唐璃回了一句马上来，然后说道：“我也要过去了。”
泽野看陆兴阑这一副不值钱的样子，难得表露出担忧：“我也不是不相信闲心的人品，但是，他们俩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陈喆被泽野说得心里发毛：“你怎么也知道？！”
泽野：“很难看出来吗？只有你还需要别人提醒。”
陈喆：“……”
陆兴阑换霸刀号进了副本团，没一会儿，陈喆也跟着进来了。江栩他们的副本进度卡在了最后一个BOSS，原本团里除了恭喜李发财，其他人都是PVP装备，伤害不够高，就一直翻车。
陆兴阑这个伤害爆炸的霸刀，和陈喆半身PVE混搭明教的加入，总算是压下了BOSS的血量，有惊无险地通关。
虽然他们打上赛季的副本都坐牢，但恭喜李发财还是有信心带他们去打这赛季的主流本。
“我觉得我们今晚翻车，是因为没有组满人，明天我喊几个PVE亲友一起来，大家要来的把帮会群这个表格填一下，我统计统计门派职业，人多的话就分两次开。”
恭喜李发财往帮会群发了一个共享文档，又问道：“燕哥和陆哥有时间来吗？”
陆兴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密聊问了江栩的时间，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才说：“有，明天晚上八点之后都可以。”
陈喆：“我也能来。”既然陆兴阑有办法提前走，那他也可以。
出了副本，团里又只剩下江栩和陆兴阑。
江栩心里乱糟糟的，他们在副本里翻车翻得死去活来，要找人救场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面前的人。他的列表里有其他玩PVE的好友，可他却还是点开了燕逍的密聊。
他摸不透燕逍的心思，也无法衡量他们之间的距离。他心里的那杆秤摇摇欲坠。
忽然，一条近聊打断了江栩的胡思乱想。
[附近]岁岁闲心：谢谢怀亭哥哥！
刀爹给花萝喂了根糖葫芦，陆兴阑轻声和他说晚安，早点睡。
“晚安。”
从他们再次相遇的那天起，他就已经无法预料，也把控不了这段关系的发展方向。江栩自暴自弃地想，不如就这样任其发展下去吧。
第二天晚上七点半，打第一车副本的亲友差不多到齐了，大家聚在YY里聊天，恭喜李发财让他们先别进本，他有一个贼红的亲友，让她过来黑本，说不定能出玄晶。
唐璃：“差不多要开新等级了吧，做出来橙武也用不了几天了。”
温酒铸青锋：“听说新等级要开新门派，之前画的调体型的饼也要实装，还要上新引擎，感觉这赛季会往后推几个月。”
秋暮暮：“是啊，都要过完年了，官方也没公布新等级的资料片。”
炎黎：“新门派？真要开刀宗啊，那纯阳的静虚弟子怎么办？”
YY有人吹了声口哨，说：“谢云流都不玩剑纯了。”
引得玩剑纯的亲友们一通怼，等打完本了就加他仇杀，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太虚剑意。
玩正太号的亲友对调体型更感兴趣，纷纷感叹：我们正太终于有出头之日了！
临近八点，陆兴阑和陈喆陆续上线。两人进了YY，陈喆喘着气谴责陆兴阑找的什么破借口，晚会儿他爸妈回来了肯定要训他。
亲友们忙问他们是怎么溜出来的，陈喆喝了口水，顺完气才说：“他当着一众长辈的面儿，说我们期末的项目数据有点问题，师兄打电话让我们回来改。”
陆兴阑倒是很从容，说：“我这样说有什么问题吗？”
陈喆怒道：“你大爷的，他们肯定以为是我搞错了数据啊！”
YY里一阵爆笑，寒江夜雨说：“这就是你平时不努力的后果。”
恭喜李发财在YY问帮会都有谁打过这个本，结果只有陆兴阑和炎黎在团队频道扣1。
炎黎：“徒弟放心，咱们帮会的人虽然输出不高，但胜在脑子好使，你和他们讲清楚机制就行。”
团队里其他人也说他们都看过攻略，拍着胸脯和恭喜李发财保证这个本随便打。
恭喜李发财被他们的一番话感染得自信心更盛，等陆兴阑和陈喆到了副本门口，他让那个很红的亲友去黑本，一群人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副本老一面前。
陆兴阑在空地放了一排宴席，大家吃完桌子又各自补了小吃小药。江栩看到“谁在看我”列表里出现了柳怀亭的ID，紧接着一个交易请求出现在屏幕中间。他点了同意，对方在交易栏放了一堆奶妈|的小吃小药。
[柳怀亭]悄悄地说：号上就剩这些了，你自己看着属性用。
江栩开玩笑似的问他：你以前打本也这么照顾奶妈？
[柳怀亭]悄悄地说：这是代练放我号上的[鄙视]
你悄悄地对[柳怀亭]说：借花献佛？
[柳怀亭]悄悄地说：结算代练费的时候，我把号上的桌子小药一起买了[鄙视]
江栩没再说什么，带着隐秘的欢喜收下交易栏里的东西。
因为是亲友团，恭喜李发财带来的PVE亲友又都是毕业号，所以副本掉落的普通装备按照ROLL点的大小来分配，副本材料和小铁已经有人包了，特殊掉落则依旧按照拍卖的方式来分配。
恭喜李发财在场内标好点，给大家讲了老一会出哪些技能之后，就让明教主T亲友去开BOSS。
“等会儿要出技能了我会提前喊，被BOSS点名了听指挥，别紧张哈。”
剑三后期出的这些副本机制都不算太难，这个本又被官方削了一次，基本上出圈躲圈、出面向躲面向即可。
大家跟着指挥顺利打完老一，这个BOSS的掉落中有花间的装备。江栩正看着装备属性，屏幕里的花萝突然上了一个人的马背——为了方便吃鸡时双骑跑路，他一直开着自动同意双骑。
他看到花萝身后那人背上熟悉的武器，以为是陆兴阑，然而下一秒陆兴阑就给他发来了密聊。
[柳怀亭]悄悄地说：？
江栩后知后觉地看向身后霸刀的ID，易水萧萧——恭喜李发财喊来的PVE亲友。
你悄悄地对[柳怀亭]说：……我开了自动同意双骑。
江栩脑子里猛然冒出那天李林海说的话，他打了个哆嗦，摇摇头挥散掉“男朋友”、“查岗”这些字眼，关掉自动同意双骑，然后密聊易水萧萧给他发了个问号。
易水萧萧回复他：去老二的路有点绕，怕你迷路，我带你过去[欣喜]
江栩没办法，只能任由易水萧萧带着他，眼观鼻鼻观心地看着面前的路，努力忽视“谁在看我”列表里的ID。
第二个BOSS打得依旧很顺利，只是打完之后江栩遇到了难题，他看着屏幕上出现的两个同骑邀请，果断选择自己骑马去老三。
江栩只顾着闷头往前跑，成功地在迷宫般的副本里迷路了。
[团队]寒江夜雨：岁岁迷路了？
[团队]岁岁闲心：对，跑错传送点了[汗]
[团队]易水萧萧：你站那别动，我去接你。
“不用。”YY里响起一道冷漠的声音，“我看到他了。”
江栩转了转视角，看到陆兴阑骑着马从一个门洞里跑了过来。
陆兴阑停在他面前，与方才的冷漠不同，他含着笑说：“下来吧，我带你过去。”
江栩下马又上马，听到身后的人又说：“看你在前面窜来窜去，我都要被你绕晕了。”
江栩心想，所以你就这么看着我走错路？但他自知理亏，只在团队频道发了个鄙视的表情。
两人穿过长长的甬道来到老三面前，易水萧萧的目标在他们俩身上切来切去，最后停在花萝身上，紧接着，江栩看到易水萧萧点开了他的……情缘信息？
江栩发现事情不对，但恭喜李发财已经让明教T拉BOSS面向准备开怪。
BOSS一开，陆兴阑和易水萧萧的DPS同时飙到最前排，输出第一第二的ID不断地变换着，恭喜李发财在YY惊讶地说：“老萧，你这伤害量可以啊。”
不过很快，恭喜李发财的惊讶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咆哮。
“那俩霸刀别转风车了，挂扶摇挂扶摇挂扶摇！”
“好哥哥们，少打一刀不会死，但多打一刀我们就要团灭了，艹，别贪输出，躲技能啊！”
“让奶花自己抗伤，你们俩别过去！”
“你们俩不是熟手吗，别演我啊！”
“霸刀刀墙准备，漂亮！”
……
团队里有明眼人早就看出这俩人在暗暗较劲，他们手上放着技能，眼睛却盯着战斗统计，吃瓜之情溢于言表。
打到后期，陆兴阑的输出稳居第一。BOSS倒地的那一刻，恭喜李发财终于松了口气。
他问一直在飙DPS的两人：“你们俩是急着出本吗，打这么快？”
陆兴阑和易水萧萧都没说话，倒是江栩开麦说：“我先去倒杯水。”
恭喜李发财：“行，出了个跟宠，等你回来再拍？”
江栩：“不用，你们先拍。”
恭喜李发财：“好。”
江栩说完闭了麦，双手离开键盘和鼠标，但人却坐在椅子上没动。
恭喜李发财在团队贴出跟宠，需要的人自行在团队频道竞价，他带来的亲友忍不住了，在YY里幸灾乐祸地说：“老萧，傻眼了吧，让你没搞清楚性别就搁这瞎几把乱开屏。”
恭喜李发财恍然大悟：“你特喵的打我们奶花的主意？！”
YY里笑成一片，易水萧萧憋了半天才说：“我没有！”
“没事没事，你不是第一个以为岁岁是女孩子的。”唐璃出言安慰他，并在心里默默补充：这朵花早就有人盯上了。
大家笑完易水萧萧，团队频道的竞价也到了最后阶段，只剩下两个人还在往上加价。直到其中一个放弃追加，恭喜李发财开始倒数时，陆兴阑在原来价格的基础上加了一砖金，此时跟宠的价格已经远超以往的最高竞拍价，剩下的那人也放弃了追加。
[团队]柳怀亭：给他[岁岁闲心]
江栩慌忙拖过鼠标，要开麦拒绝，但恭喜李发财已经把跟宠分给了他。
游戏里的花萝动了一下，陆兴阑问道：“回来了？”
[团队]岁岁闲心：嗯。
江栩点陆兴阑交易，对方却拒绝了交易申请，并发来同骑邀请。
[柳怀亭]悄悄地说：提前预支给你的战场指挥工资，以后给帮会打工还债吧。
你悄悄地对[柳怀亭]说：……
接下来的两个BOSS，陆兴阑和易水萧萧都没再拼命输出，他们推BOSS的进度也慢了下来，最后一个BOSS纠结了一波之后，顺利通关。
拍完特效腰坠和马具，恭喜李发财开始结算工资，虽然没有出玄晶，但工资也算可观。
“没问题的话，大家点一下确认……嗯？”
工资结算面板上，陆兴阑追加了十几砖金，把大家的工资拉高到了两砖金。
[团队]柳怀亭：凑个整。
YY里安静了两秒，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众人山呼：“燕老板万岁！”
吵闹间，江栩收到陆兴阑的密聊：你明天晚上还要和他们去打本吗？
你悄悄地对[柳怀亭]说：不去，阿财明天要换号开第二车，我没CD。
[柳怀亭]悄悄地说：明晚有其他安排？
你悄悄地对[柳怀亭]说：挂机砸罐子吧，还差好多东西没换。
[柳怀亭]悄悄地说：好，我先下了，晚安。
陆兴阑说完没等江栩回复，直接在副本里下线。
江栩怔愣半晌，问他明晚的安排又不说有什么事，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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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江栩在主城不知道砸了多少罐子，陆兴阑依旧没上游戏。他拿起手机点开聊天界面，大拇指在屏幕上上下滑动，又切出去。
他昨晚又没有说今天会上游戏，自己能问什么呢。
江栩来来回回地切换屏幕，游戏里，组队的提示音和密聊终于响了。
[燕逍]悄悄地说：来映雪湖。
江栩盯着电脑屏幕发呆，良久，他握着鼠标，点下同意组队。
燕逍最好是看不过映雪湖边秀恩爱的小情缘们，上去两三刀把人砍了，对方喊了一票兄弟把他埋在复活点，他打不过，喊自己过去救场。江栩看着屏幕上过图的读条，乱七八糟地想道。
江栩落地映雪湖，往前走了两步，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一片藏蓝色的衣角。
陆兴阑也看到了他，没等他过去，就跑到江栩面前，用双人轻功把他带起来。
“这里人太多，换个地方。”
江栩看着陆兴阑带着他飞过战火连天的古战场、越过雁门关的烽火台，最后在苍云堡门前落定。
他跟着陆兴阑走进苍云堡，来到掌门座下的NPC面前。
陆兴阑说：“点她对话。”
江栩问：“去苍云血誓干什么？”
陆兴阑跟他卖关子：“进去你就知道了。”
苍云血誓是一个独立的地图，和苍云的门派地图布局一样，不同的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陆兴阑带着他飞到雁门关的烽火台，然后骑上马，邀请他同骑。
两人沿着长城疾驰，耳边只有战鼓声和悲壮悠长的曲调，那是苍云地图的背景音乐。头顶星空的薄云遮不住圆月的光辉，长城的石砖上映着他们的影子。
江栩感觉这段长城好像长到看不到尽头。
陆兴阑的马术轻功用尽，他们前行的速度慢了下来，直到跑到某一处，他才把江栩放下来，然后调整角度，用双人轻功带着江栩飞向远处的映雪湖。
苍云血誓的映雪湖冷清很多，陆兴阑把江栩放在湖边的平地上。
江栩偏着视线不去看面前的人，明明只是游戏的一团数据站在雪地里，他却感到一阵阵的凉意在身体里直窜，连说话的声音都不稳了。
“你想来映雪湖截图也不用进苍云血誓吧，在云图里直接把附近玩家屏蔽不就好了。”
“不只是来截图。”陆兴阑一句话打破了江栩的自欺欺人，“成男的新年外观不好看，我又想要这次的冲销奖励，就买了烟花来凑冲销。外面人太多，不想在那里放烟花，就带你来这儿了。我买的烟花有些是你A之后才出的，刚好可以给你补几个成就。”
江栩不合时宜地想，他紧张的时候话真的好多，还容易漏洞百出。
“我……我找其他人过来一起做成就。”江栩慌不择路，完全忘记了其他亲友和他俩不在一个组里，即使进了苍云血誓，也不会和他们在同一个地图。
“啪”地一声，一个心形烟花落在花萝脚下。
世界频道滚过一条公告：江湖快马飞报！“燕逍”侠士在苍云血誓对“岁岁闲心”女侠使用了传说中的【真橙之心】！以此向天下宣告：“燕逍”对“岁岁闲心”之爱慕，奉日月以为盟，昭天地以为鉴，啸山河以为证，敬鬼神以为凭。从此山高不阻其志，涧深不断其行，流年不毁其意，风霜不掩其情。纵然前路荆棘遍野，亦将坦然无惧仗剑随行……
颜色各异的烟花在两人身边接二连三地绽放，世界频道疯狂地滚动着烟花公告，不少玩家让他们别停，停了是兄妹。
江栩的密聊频道响个不停，他在满天的孔明灯中，看到了结情缘的界面。
陆兴阑拘谨而又认真地说：“我喜欢你。”
江栩已经听不清眼前的人还说了什么，耳边一直回荡着那句，“我喜欢你”。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江栩闭上眼，想把那段不堪的回忆撕烂了、揉碎了，丢到一个他永远也想不起来的角落，可却挡不住那副早应该忘记的面容越来越清晰。
那人的脸上带着浅笑，对他说：爱不分性别；教学楼下，怀里藏着一束向日葵的人，耐心地等他下课；带着滚烫热意的夜风中，有人看着他的眼睛，许下庄重的诺言：我爱你；餐厅的包厢内，双膝跪地的人在他面前苦苦哀求：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陆兴阑察觉到江栩的情绪不对，在团队语音里喊他的名字。
江栩猛然睁开双眼，身上的睡衣被冷汗浸湿，他大口地喘着气，低声说：“对不起。”
团队语音安静了许久，被拒绝的人反过来安慰他：“没事，不用放在心上，就当是普通过个春节……把剩下的烟花放完？”
江栩没有回应，移动鼠标，颤抖地点下“退出游戏”。
“纵然前路荆棘遍野，亦将坦然无惧仗剑随行”，剑三所有的烟花公告中，最喜欢这句话。
江栩：游戏内游戏外都要给燕老板打工~
泽野：不出意外的话，果然出了意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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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A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