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解药

柳竹儿应声倒地,天昏地暗的感觉袭来,痛感瞬间蔓延全身。

宋祁起身拦截湘西跃,但那湘西跃逃跑的功夫极快,迅速召回小蛇,破开之前被柳竹儿锁住的后门后逃之夭夭。

湘西跃走后,没了琴声的作用,被控制的孟秦楼也恢复了神志,他倒下地上,茫然地问:“我为何在此处?”

又看到地上已经气绝的王奉,他大喝一声,连滚带爬地过去看,“王大哥,是何人杀你?”

宋祁赶紧过去看柳竹儿,她嘴唇发白,被小蛇咬过的脖子留下两个圆点。

她把手里的小瓶递给宋祁,赫然是蛊毒的解药。

她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从湘西跃那里顺走了解药。

宋祁先自己服下,又把解药给了李双青和孟秦楼,最后抱起地上的柳竹儿,把解药喂给她吃。

解药效果很好,不出片刻工夫,宋祁李双青和孟秦楼三人都已经恢复过来,唯独柳竹儿仍然全身发凉。

孙茂和孙凌此刻已经给后山的蛊人喂完了草药,走到湘西跃的府邸门前,竟然发现后门是敞开的,孙凌往里张望了一下,喊道:“里面还有人受伤了。”

她这一喊,不仅孙茂听到了,院子里的人也听见了。刚刚经过一场恶战的几个人不知是敌是友,又紧绷了起来,宋祁将柳竹儿放在石桌下靠着坐下,起身握紧了手中的剑。

好在孙茂进来之后先是对着几个人行了礼,“各位前辈,我乃药王谷弟子孙茂,字允知,这是我师妹孙凌,我二人途经此地,发现了这些蛊人,已经给他们服食了草药,暂时压制了蛊毒,要彻底解开蛊毒,还需要解药才行。”

这种时候进来的人,大家心里免有些怀疑。

刚刚恢复神智的孟秦楼粗声粗气地问:“我们不认识你们,如何证明你们不是湘西跃的爪牙?”

宋祁也拱手抱拳对着孙茂和孙凌回了个礼,“不知二位小公子是哪位前辈座下弟子?”

“家师孙思义。”

这个名字一出,无论是宋祁还是孟秦楼都没有理由再质疑,孙茂和孙凌不出名,但孙思义鼎鼎大名可是无人不知的,江湖纷争不断,但没人能否认孙思义确是个实打实的好人,他从不参与江湖纷争,潜心钻研医术,如有人找上他治病,无论善恶,不问缘由,都来者不拒,在江湖之中颇受敬重,想来也没人会拿着他的名号招摇撞骗。

宋祁再次对他行了个礼,“原来是孙谷主座下弟子,在下宋祁宋念之,失敬。”

“道友客气。”

宋祁把手中的解药递给孙茂,“公子口中的解药可是此物?”

孙茂接过小瓶,打开闻了一下,面露喜色,“正是,”他赶紧递给孙凌说:“凌儿,快去分给村民服食。”

宋祁又回身去扶柳竹儿,“孙公子,为何她吃了解药没有作用?”

孙茂吩咐完孙凌解药的用量之后,过来给柳竹儿把脉。

他把完脉又拨动柳竹儿的头,仔细看了伤口,皱着眉头问:“咬伤姑娘的毒物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宋祁回忆了一下当时场景,“是一条血红色的蛇。”

“如果不出意外,那就是蛊王了。”

或许是解药起了一部分作用,忍过了刚开始的疼痛,柳竹儿此刻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疼了,她扶着宋祁自己坐起来,“何为蛊王?”

“蛊王乃所有蛊虫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撕咬,最终活下来的那个,莲花宫的蛊王乃世间剧毒,”孙茂叹口气说:“姑娘,我医术浅薄,手头也没有珍稀草药,怕是暂时救不了你的,但我师傅说不定可以试试,你可愿意和我回药王谷一趟?”

不等柳竹儿回应,宋祁说:“那便有劳孙公子了。”

柳竹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人从闯客栈开始跟她只要见面就互相利用,现在他这么积极,柳竹儿总觉得这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柳竹儿的毒不能再耽搁了,众人商议了一番,决定兵分两路,由孙凌留下来帮助李双青和孟秦楼善后,孙茂则带着柳竹儿和宋祁回药王谷解毒。

平山村的莲花宫守卫已经被孙凌和孟秦楼的联手下处理掉了,村民们刚刚恢复过来还没完全好,需要好好调理,孙茂将药的用法写在孙凌的手帕上,防止她再弄混。

孙凌为宋祁三人准备了马车,送他们上路后就去协助尚未痊愈的村民回村子了。

离莲花宫不远的一处小山上,孟秦楼协助李双青葬了王奉。

“夫人,真要把王大哥葬于此处吗?”

李双青说:“奉哥在世时,最是喜爱山清水秀之地,此处依山傍水,他定会喜欢。”

孟秦楼上前一步,伸手抹掉了木碑上的泥土。

孟秦楼与王奉相识于大皇子择师的擂台。

他记得那日阳春三月,柳絮纷飞,他昨晚喝了些酒,醉了一宿,上台挑战擂台上的各家豪杰。一上午时间,他一人就挑战了三个门派,他得意扬扬地站在擂台上,等着赢下下一个挑战者。

下一个挑战者上台的时候,他还有些晕乎乎的宿醉感,那人双手持枪,一身深蓝色长袍,瘦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到一样,来人拱手抱拳,“在下王奉。”

他最讨厌这些虚头巴脑的礼节,习武之人,哪会天天行礼,他轻蔑地看了一眼王奉,催促道:“打完收工。”

打完真的收工了,不过收工的是孟秦楼,王奉不以蛮力接招,找准孟秦楼挥刀的间隙,只用轻巧的几招就不费吹灰之力地赢了他。

孟秦楼下台的时候不服,回头对着王奉喊:“老子今日宿醉,让你得了便宜。”

王奉也不生气,风度翩翩地一笑,“公子若有不解,可明日再来。”

孟秦楼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竟听说那王奉还在台上,一连战胜十余家门派的高手,当即洗脸水都没来得及擦干净就去擂台了。

再次挑战,王奉仍然是三两招就把他打下台去,年轻的孟秦楼很是委屈,“我不服,你都是讨巧,并非真本事。”

王奉走下擂台,对着他又是一个矩矩的拱手礼,“孟公子,练功不能只用蛮力,若是只用蛮力,很容易被别人抓到软肋的。”他接着说:“你刀法很好,收放有度,你再练几年,定能扬名万里。”

孟秦楼把刀扛在肩上,转身边走边对他喊:“等着吧,老子早晚有一天战胜你。”

后来王奉真的入宫成了大皇子的武术师傅,孟秦楼也曾在心里暗暗跟自己较了很久的劲,想着有一天练好了刀,再去找王奉挑战,可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以这样的方式胜过王奉。

其实王奉说得很对,练功不能只用蛮力,孟秦楼后来曾在这件事吃了很大的亏,也包括这次遇到湘西跃。

他这次是误入莲花宫,正好撞见湘西跃正在将毒虫喂给村民,他想救人,想也不想直接冲出去,不想那湘西跃极其阴毒,不与他正面挑战,设了陷阱对付他,他一个不慎中了湘西跃的陷阱,被湘西跃控制,成了他手中的刀,伤害了很多人。

若是当年能好好听王奉的话,练功的时候多动动脑子,可能就不会有今天这一遭了,若是如此,会不会王奉也不至于丧命于此?

这一次,孟秦楼终于学会了礼节,他像当年王奉对他那样,抱着拳对李双青说,“夫人,对不起。”

“孟公子,此事与你无关,若真要恨,那也是湘西跃,我自会找他报仇,你无须自责。”

她说话的语气,像极了当年的王奉,难怪他们能成为夫妻,孟秦楼想。

“夫人可有什么打算吗?”

“本是想去逍遥派住些时日的,可如今奉哥不在了,双枪派中还有众多弟子要照顾,我便先回家去了。”她又补充道:“日后,壮大双枪派,早日手刃湘西跃,为奉哥报仇。”

“我送夫人。”

李双青摆摆手说:“我想一个人走走,孟公子留步,就此保重吧。”

不等二人分别,小山下传来隆隆的车马声,白马拉着华丽的轿子由远及近至王奉的坟墓进前,轿子后还跟着一干下人,一看就是权贵之人。

轿子停下,上面上走下来一个男子,那人一身金色蟒袍,个子不高,约二十五六岁,腰间挂着一块黑色玉佩,格外耀眼。

他走到坟前,接过下人递过来的一杯酒,洒在坟前,没说什么话,就这样站在坟前,站了约莫一刻时间,终于转身走到李双青和孟秦楼面前。

二人立刻行礼,“参见大皇子殿下。”

他亲手扶起二人,“二位快快请起,本宫前日听闻此处变故,快马赶来,竟然还是错过了见王师傅最后一面。”

大皇子的声调出奇的温柔,听他这么说,今日葬礼上都没有落泪的李双青眼睛有些微红。

大皇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李双青和孟秦楼,“此信乃是师傅所留,还望二位过目,信中所托大事,请二位务必谨记。”

接下来是一两章平静的过渡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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