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国四君子乃是渊国极负盛名、德才兼备的四位公子,四君子的称号是由渊帝亲自下旨赐予的,代表渊帝对他们的人品、才华的肯定,是无上的荣耀。
凌霜君华澈,字青澜,渊国贵族华氏二公子,少年天才。
风雅君祁幽,字怀雅,渊国祁王嫡孙,君子风雅。
琼华君顾淮,字七君,渊国贵族顾氏嫡长子,名士风流。
少隐君季昀,字悠然,渊国商人之子,四君子中唯一一个并非出身贵族的。
白淼握着手里的信纸,极快速地扫了一眼,然后往桌子上一扔,问道:“什么意思?”
来人低着头,轻声细语地说道:“公主殿下的意思是希望知己知彼,渊国四君子乃是渊国少有的……”
“你少来糊弄我!这上面连慕相的慕字都没有,知什么彼?青苑,你老实说公主为什么又没来?这十天我把约慕相的理由想了无数个,连驿馆守卫都在谈论北玥郡主心悦慕相,枉顾女皇旨意,打算和公主抢夫婿!”
“回郡主的话,奴婢实在不知啊!公主殿下只让奴婢带信,并没有提及出宫见郡主或者请郡主进宫见殿下的事情啊!”青苑说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还不时拿衣袖抹眼泪,一副老实忠心的奴仆被刁钻任性的郡主刁难了的样子——当然,如果那绣着云纹的衣袖不是那么干净或许更有说服力。
白淼扶额叹气,“你告诉我公主这次又打算拖多久?”
“回郡主的话,郡主误会公主殿下了,公主殿下绝对没有想要……”
“说、重、点。”
“五、五天,公主殿下说五天后在一味轩亲自宴请慕相并且、并且给郡主赔罪。”
“五天?五天后女皇陛下都来了!你回去和公主说,我最多能拖两天,再多就非我力所能及了。还有,一味轩我都请他们吃过多少次了还去?和公主说说换个地方。”
“是。”
“行了,起来吧。”白淼挥挥衣袖,又拿起了桌子上的纸,朝她说道,“叫公主别弄这些没用的了,一起吃饭又不是一起拜堂成亲,有什么好推脱的?还有这些都是从哪个话本里抄出来的,连生平事迹都懒得抄上去,有什么用?”
“是,是。”
“回去复命吧。”
“是,奴婢告退。”
青苑一走,白淼立刻抱着未忧哭诉道,“怎么办怎么办,我今天又约了慕相共进午膳,未忧,你帮我想个理由推了吧?”
未忧瞥了一眼怀里的小主子,温柔地摸摸她的头,不紧不慢道,“郡主,再不走,一味轩的包间就没了。”
“啊啊啊啊——未忧你这个坏人怎么不早点说!”白淼捶了她两下,赶紧收拾收拾走了。
一味轩乃是安国最大最好最有名的酒楼,开业至今已有八年了,从第一天开业就以精美特色的菜肴,香醇可口的酒水和气派的包间吸引了无数坐上宾,甚至有不少他国贵族或者旅 人也会慕名来此一尝美酒佳肴。
可是此情此景,就连在一味轩跑堂五年经验丰富的店小二都有些无奈。
“发什么呆呢?问你们店里的特色菜是什么,回答不上来我可要叫老板扣你薪金的。”
店小二心中白眼一翻。
“郡主您就别捉弄小人了,您自己都吃过三百回了,带这位公子来这吃八回了,还有什么特色菜是您不知道的?”
看着慕相一派温文尔雅,双目清澈嘴角含笑地像是在表示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即使听到了也什么都不知道,白淼只想喂这店小二一碗宋衍特制中药把他毒哑。
八回怎么了,八回都有很多人一起的好么?为何你的语气就像是本郡主这三百零八回来这吃饭都是在和人私会?
“你挑几个慕……公子爱吃的菜上,然后来壶茶,行了没你事了出去吧!”白淼赶紧挥手赶人。
“不知这位公子都爱吃什么菜?”
“都来八回了还不知道客人喜欢吃什么你怎么做事的?出去自己想。”
好不容易赶走了烦人的家伙,白淼心中暗自叫苦。
今天出门忘看黄历!一出门就遇到这种事,以前可从来没有过。
还有——眼前这个大大大麻烦。
原本以为今天玉凰会来就没约其他人只约了慕相,好为二人制造独自相处的机会,如今可好,要独自面对渊国大丞相了。
白淼简直不敢抬头看他。
“郡主今日单独约在下出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要事?当然……
没有。
白淼笑容灿烂,“慕相觉得玉凰如何?”
慕相深色的眸子极快地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归于平静。他莞尔一笑,道:“玉凰公主德才兼备,纯良温慧,有这样一位公主继承大统,实乃安国之幸。”
这回答……简直不能更无趣!
“慕相,其实……玉凰仰慕慕相已久,深知慕相在渊国的人品与才华出众,所以想……想请慕相进宫替公主传道授业解惑。”
这样就有机会独处了吧?
机智如本郡主,这么快就想到办法了。
慕相笑得云淡风轻,“这件事,恐怕由不得在下做主。”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白淼极尽所能地劝说慕相接下这个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上麻烦不断的差事,而慕相以各种理由表达身不由己并且成功岔开话题。
然后在不知不觉中,话题就变成了——
“这么说,郡主对令师兄的长相、姓名、身在何方一概不知,那要如何寻找?”
“不知道。”白淼抬手晃了晃手腕上的玉镯,“师父只说这玉镯是师兄的重要之物,若是师兄或者认识师兄的人看到,必然会来找我的。”
那日的酒宴匆匆一瞥,并不能看出什么,而如今近距离细看,方才发现这镯子有些不一样。莹白的玉镯晶莹剔透,在阳光下宛若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边,金边由手腕背面转至内侧,不见莹白的光华,只剩下璀璨的金色——在里侧的一截玉被金子包裹住,上面细细地描绘着一串红豆,枝叶繁茂,栩栩如生。
修补的工匠手艺很好,玉镯看不出任何裂痕。
一瞬间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默,两人似乎都陷入了沉思。
“嘭!”
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声巨响,随后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把原本安静的包厢折腾得比国宴还要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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