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沈园之行二

温惊鸿没想到自己真会折在藉藉无名的小和尚手上,因而当他被对方钳制了肩肘二穴去见此间主人,他内心既感不忿,也为方才的“大言”而后悔。尤其在三人踏出柴房的一刻,立马被沈心的人马围住。不肖多想,其间掺杂的三教九流之徒如击溃千里湖堤的群蚁!胜在人多口杂!

果然,小乞丐上来就揭穿惊鸿公子的“真面目”,如胁迫他们交出图纸、在沈老爷的茶水里投毒要人性命,及‘醉情人’的厉害。

他如啼血鸟,一指怒点温惊鸿。他也不管温惊鸿的强大背景,将先前被冤枉的憋屈都发泄出来,对沈心道:“就是他——盟主堡的大弟子,为报私仇杀了沈老爷!”

这幅模样的小乞丐瞧着有几分滑稽。沈心神色一敛,却未言语。

现场一瞬寂静。

随即哄闹声响起。

沈心听得明白,在他雇佣的打手里,以耳力胜于常人的“聪耳李二岱”为首,加上会唇语的“假瞎子张明”、轻功一流的“小飞腿陈飞旋”、无事搅三分的“花飞哗”,几人正对沈老爷之死展开丰富的联想。

沈建国是安城落马镇的名人,也是出手阔卓的沈大善人,他的死由寿终就寝忽然成了被人谋害,还牵扯了沈园的图纸和温盟主的得意弟子,李二岱当先认为是盟主堡觊觎那份图纸才派来温惊鸿杀了沈老爷。

花飞哗判定图纸是份藏宝图。

沈心不意外这些个听得“原委”的末流之辈会对此间阴谋兴致大起。事实上,这群人昨日才跟随美貌的寰宇派女弟子而来,托古林的先见之明,他们被沈心雇佣在此。也是古林瞧上了他们的“别有手艺”。是以,早在蒙面的惊鸿公子点晕看守的家仆前,他们就被安排在此,屋里温、周二人的谈话也被李二岱与张明知晓一二。

沈心更知道,无意既拿下温惊鸿,周全也揭露了温惊鸿的恶行,这些人一来不需要与人动手,二来也没把没甚威慑的雇主当回事,便是上下嘴唇一碰的简单事,他们自然乐得在此津津乐道,还勾得旁人兴致大起。

张明就很好奇,直问令盟主堡大弟子动手强抢的藏宝图究竟藏有多厉害的宝物。

此时,同是围困贼人,张管事及一该仆从已在嘈杂声里迷失方向。他们不知真相,也难辨藏宝图的真假,在被这些江湖汉一股脑灌输这般信息后心中激荡之余却不敢学对方在沈心面前造次,只能等着新老爷定夺。

另一边,失了行动的温少侠正狼狈的接受一波盖过一波的恶语攻击,他面上尽管绷着,心下却期待沈心可以再笨一点,等他想出应对之策。

然而沈心既部署这般人马,便是指着这三教九流之辈大肆宣扬温少侠的恶事,他少不得对温少侠怒目横眉。

只见他脸一沉,大声喝道:“竟是盟主堡的惊鸿公子蒙面乔装而来!”

这才是古林与沈心的目的,今日是盟主堡,抑或是剑庄,但凡有人来此抢夺图纸,众口铄金骨、积毁销骨的后果便已在此等候。目下,沈心一句话将众人的视线带到了周全手上抓着的一方黑巾上。这点细节直叫仍坚持盟主大弟子被冤枉的几人内心动摇。

沈心后半句亦不友善,他质问温惊鸿是否如周全之言是为了图纸才谋害沈建国。“倘若你为报私仇而害死我爹,我便要问你,我爹已入土,你出现在此又是寻哪门子的仇!我且再问你,这消失的图纸与你哪家有关?”

这下,有沈园的新主人出口质问,比起方才底下人的窃窃私语,作用显著。大伙愈加相信温惊鸿是为图纸而来的匪徒。

陈飞旋本就是唯恐不乱的小人物,他借势开嘲:“只听说盟主堡的大弟子刚直不阿,看来传闻终究只是传闻。今日一见,也不过是小人一个。”

花飞哗乐得搅上一局,立马附和连小沙弥都打不过的惊鸿公子是浪得虚名。

张明与他们一丘之貉,才会贪图寰宇派弟子的美色追来安城,平日里也没甚主见,此刻逮着机会他跟着李二岱一块落井下石,把沈老爷的死归咎于盟主堡对沈园的觊觎之心,矛头直指盟主堡的温盟主。

“沈老爷也给了盟主堡不少银子,温盟主怎能过河拆桥做那忘恩忘义之徒?愧对他的盟主之位。”

他倒有狗胆。只听得温惊鸿心中恼怒,恨不能与这些人比划一二。

然而惊鸿公子被人牵制,连拔刀都做不到,到最后只得眼一闭说服自己不去理会这些不实之言。

却听张明问花飞哗:“花飞兄,你说这图纸上可是什么大宝贝?”

花飞哗尽得他嘴大话多的师傅真传,有机会彰显自己消息灵通时绝不放过。这会儿他把双戟往胸前一抱,在大伙面前大声道:“天下至宝无外乎三种,一是典籍秘宝,教人修炼后有神功护体,可独步天下,当今盟主修炼的《归元经》就是在背岭山偶然所得的神功秘籍;二是金银财宝,教人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好比十年前在江湖上疯传的唐王宝藏;再则是令武林人士争破脑袋的神兵利器,如魔教教主所有的蛟枪,芮阳派的雀羽扇,都是万中无一的绝世神兵。”他年纪不大,长得不出色,在人堆里纯靠一张耍得出溜的嘴皮子来吸引人目光,此时他已有几分自得,便卖了个关子说:“至于沈园有令盟主堡觊觎的至宝,也就是其中之一了。”

“这说了等于没说。”陈飞旋吐槽花飞哗的滔滔不绝是空架子。

“陈老弟不妨想想,既然沈老爷每年给温盟主送银子,这至宝最大的可能不就是堆成小山高的金银财宝?”花飞哗当即给了答案。

“也是。”张明竟一下信了。

这群人声音大小不一,但不论是声讨盟主堡,还是探讨图纸中的秘密,最后他们都随花飞哗猜测是图纸上的秘宝引得惊鸿公子亲自动手,也隐约透露了他们对秘宝的兴趣。

小和尚感叹人性如此。

沈心对自己雇佣的打手没多的要求。他一眼扫过,随后与温惊鸿的目光对上。后者与这双含怒的桃花眼对上的刹那,胸腔里猛地一阵狂跳。

温惊鸿内心一阵不安。

秦骑就站面色不愉的沈心身旁,最是安静。大少爷打从开始就在观察。他看到了周全对沈老爷之死的悲戚,以及周全对温惊鸿的恼恨,也看到了无意从紧绷压抑到坦然轻松的情绪变化。他看得仔细,唯独没看到温惊鸿被揭穿恶行后的崩溃、自弃,抑或嘴硬的反驳——这些该是凶犯的表现,在温惊鸿身上都没有。

对方像沉寂的火山。

秦骑暗忖温惊鸿要么给人背锅了,出于某些原因不便吐露他对图纸的企图心;要么对方确实老奸巨猾,哪怕有周全的指控也厚脸皮不承认。

周遭仍是一片非议。秦骑定了定神,便在喧嚣声中对温惊鸿道:“还请惊鸿公子三思后告知一二,为何会出现在此?”

这声音含了两分内力,直穿众人脑门,成功叫嚼舌乱语的张明等人默了一瞬。温惊鸿便瞧向了唇红面白的秦大少爷。

惊鸿公子对大少爷的印象因着纨绔公子沈心的缘故不太好,自觉对方是沈心的“玉面”狗友。

眼下温惊鸿既不能抛出师妹和师傅二人,即便四思、五思也不知从何解释。他心知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身上的嫌疑,瞧了两眼也就瞥开了目光。

另一边,一直留意秦骑的小和尚,于“三思”二字悟了大少爷的用意。无意心知秦骑洞察了温惊鸿为真凶遮掩的手段,而如同当初察觉他与周全被沈心胁迫后出手维护一般,秦骑不冒进,在人心躁动之际也不给温惊鸿使绊子,他先给了温惊鸿吐露真相的机会。这也是秦骑的温柔。

无意心中一动。

大千世界有人如明月清风,为正义宁玉碎。是此人身负气节。也有人不为五斗米折腰宁饿死,是此人清高;更有贫贱不移、威武不屈的,大家赞其一声“真乃大丈夫矣!”

然而这些有知之士,行事风格虽未脱离周正二字,多是对小我的约束,难堪大用。无意在秦骑身上看到的是一个“正而有道”。大少爷心怀道义,有待人待事的公义,亦有敢为大义的真性情。

小和尚笃信,有朝一日大少爷会成为叫人称颂的大人物。

周全没瞧见好友眼底的热忱,他出完恶气后心急结案,便朝沈心大喊。“既然找到了杀害沈老爷的真凶,你要按之前说的放我们走。君子不食言。”

沈心见温惊鸿憋着劲想应对之策,对小乞丐道:“你二人是抓了惊鸿公子,但人家未曾开口承认。”

周全被人当枪使也不自知,只担心沈心在众人面前反悔,当即反驳:“这事可不能这么办。沈少爷能对我们施以酷刑,怎么换了盟主堡的惊鸿公子就不行了?”他讽刺沈心欺软怕硬,因着盟主堡不敢对温惊鸿下手,便自作主张给沈心出了个主意,随即把拿取封口费的仵作透露给了沈心,并单方面结案。“他不承认可没关系,你把仵作抓来,届时当面对峙,真相也可大白于众!”

温惊鸿名声已毁,自觉多说多错,这会儿听小乞丐提及仵作,虽不知这话几句是真,却也觉是个脱身的好时机。

盟主堡的温少侠毕竟不是杀害沈老爷的凶手,仵作的到来倒会洗清他的嫌弃。是以,原本慌乱的心情平静了几分,温惊鸿只等仵作来后随便给个理由搪塞这段柴房胁迫一事,也便脱身。

如此一来,他这份冷静倒让事件卡在了周全单方面的指控上难有进展。

沈园的新老爷要在大伙面前做足表面功夫,自然他碍于“哑巴”温惊鸿的背景便不能给人动用私行落个严刑逼供的骂名。

内院沈媚儿喝着茶水,这边沈心也不犹豫,在没物证的情况下采纳了小乞丐的建议,要来个当面对质。

当下沈心着人将温惊鸿软禁在东厢房的壹号客房。无意就被安排在押解的队伍中,由老管事亲自带路,更有半数乌合之众同往。同时沈心派另半数人马去寻仵作。

周全自告奋勇,更由他率领这队人马直奔东码头。

他们大张旗鼓,奔上东大街的一刻便令沈园搜寻仵作的消息不胫而走。连买了糖膏往回赶的温婉儿和董玉也从西街商贩的口中晓得此事。前者心中一合计,温惊鸿与仵作,孰轻孰重?她当即说服董玉转道东码头找人。

“必定不是师哥。董公子,我们也去东码头找仵作问清楚。”

董玉拎着大包小包这便应下了,还体贴地安慰对方。“温师妹不着急。事情会水落石出的。也会还温师兄一个公道。”

沈园。柴房外的一块空地转眼就剩了沈心和秦骑二人。

秦骑也不绕弯,他问沈心:“你爹的死,清楚了?”

沈心一双桃花眼自带深情。静默的。时间一久,他眼里的深情似要从眼眶里溢出,让秦骑稍感不适。

沈心答非所问,道:“清音阁。”

秦大少爷眉头一皱,立马想起昨日就有寰宇派弟子提起清音阁,后者言说清音阁以收集各家消息见长。

秦骑了解沈心,对方在沈建国被害这件事上不会妥协。若是沈心盯上盟主堡,清影阁也便会是沈心复仇的工具。于是他问:“你是打算从清影阁买消息?还是卖消息?”

沈心被猜中心事,嘴上却反问:“子规看过锦囊里的东西没?”

秦骑见沈心顾左右而言他倒也不气,只口气生硬道:“不是很喜欢。”

沈心点下头。他盯着这张好看的脸,不冷不热的道了声,“好。”然后不等秦骑疑惑他的态度,他接着说,“武林盟召开的比武大会下月在峨眉金鼎进行。为期三天。”

秦骑未涉足江湖,沈心耐心地告诉秦骑,这由盟主堡会同三山五岳各大派举办的武林大会每三年举办一次,为的是推举一名副盟主以协助盟主管理江湖诸事。当今协助温盟主的是西岳吴山柳庄的柳副盟主。“三年前,而立之年的柳斐玟在嵩山白梅道场一举击败了武林各世家弟子,也胜了上一届副盟主伍豪杰,之后他便去了盟主堡。”

今年初试点选在峨眉金鼎。

沈心细细说道:“便是武林大会,也有初试。只有通过初试的前十位,才有资格参加半年后在盟主堡举办的副盟主争夺赛。”

他给秦骑解说,眼下选拔大会召开在即,除了由盟主堡给各大门派下发的邀请帖,势必有许多不入流的小门派争破脑袋去寻一张入山请帖,是拿它参与比试一举夺魁也罢,单纯瞧个热闹也罢。武林大会相比三年后的盟主大会更吸引人——盟主大会五年举办一次,为的是推举新盟主。但事实是温盟主蝉联三届,盟主之位一坐十五年,这多少令有志者灰心意冷!大伙自是对每届有新人胜出的副盟主争夺赛更为热衷。

是以,入山请帖也成了热门货。

沈心手上就有一张上山门的帖子,它不是盟主堡给的,却是沈心在沈老爷去世后从黑市淘来的。他取出帖子,存了请秦骑共上峨眉的心思。“等处置好这堆麻烦事,子规可愿同往金鼎见识一番?”

秦骑没拿到请帖,自知算不上江湖人。但当视线落在沈心手里的那张请帖,他久久不愿移开目光。

大少爷要入江湖,这张请帖则是比古林寻不老药更好的敲门砖。

秦骑一阵出神。等回过神来,他却思忖起沈心夺冠的胜算。

大少爷见过舞剑的沈心,当对方手持利剑,杀意立现,引得剑身争鸣颤动。而当沈心手里的剑划过虚空,剑也成了对方身体的一部分,杀气可割裂十步远的流水枝丫。沈建国就曾说,这便是到了剑的第一境界,人剑合一。第二境界则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自然,说这话的沈建国也未修习至剑的第二境界,但大少爷记得对方说了另一番话。沈建国说沈心杀气过重,哪天沈心悟了剑胆琴心的奥义,离手中无剑的境界也就近了。

秦骑不知旁人剑术如何,无法拿旁人与沈心比较,但自知不比沈心厉害。事实上,温惊鸿的惊鸿剑法也在第一境界,如此一来,沈心参加武林大会并非没有进榜的胜算。

沈心不催促,却忽然道:“我不会参加比赛。”

他言下之意是去围观。

秦骑见沈心不像胡说,他的手碰下怀中的锦囊,这次他不再排斥锦囊里的东西,指尖轻点玉环。而他也下了决心,对沈心说:“我去。”

闻言,沈心直接递上帖子。

启悟山。

距沈园两百里外的茶肆。

赵婕一行人才到山下茶肆休憩,另有一波手持兵刃、嘴里嚷着“那臭娘们就是往这方向来的!”的江湖汉也到了。这群人也非大门派弟子,瞧他们谈吐着装,应是本地不入流的小门派弟子。赵婕等人自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然而美貌的寰宇派女弟子被对方盯上了。其中一人就打起了赵小娥的主意。

那男子体胖脸肥,见水灵的小姑娘与干瘦的小子凑一块,举着大刀就上前调戏:“你这妹妹俏阿。不如跟了哥哥,哥哥带阿妹吃香的喝辣的。”

他见赵小娥红着脸颊往身侧的古林躲去,大刀砍在支撑茶肆的一条柱子上,嘴上则叫嚣着臭小子滚蛋之类的骂词。但等古林直起身,他还不到古林鼻尖高,立时恼得往柱子上又砍了一刀,嘴上则是一堆叫骂之词。

“蒙老六,别丢人了。”他的同伴开口嘲笑:“小姑娘有中意的小哥。”

“我看这小娘子就是没有男人的!不错。长得也跟老子配!”另有自称“老子”的男人极有胆,竟是瞧上了寰宇派二弟子赵婕。

赵婕哪容受辱,长剑出鞘便刺了对方一剑,直入男人胸腔。

“臭娘们。”鲜血自嘴角流出,男人身形一晃。

“大胆!”赵婕口中厉喝一声。不等对方提刀反应,她拔剑后旋身又是一脚,直接把那位“老子”踹出了茶肆。

男人倒地后没有站起来。

他同门兄弟还在惊讶这突变,那盯着赵小娥的蒙老六最先反应过来,扭头就攻向赵瑾,嘴上还大喊:“给大哥报仇。”

他们一行人十余人,除了被刺中胸膛的老大,蒙老六及一该兄弟七人,外加随从七人,拼上性命也打不过寰宇派弟子。两方实力悬殊。寰宇派这头光赵瑾一人就牵制了对方兄弟三人,赵婕则一剑一个跟砍瓜似的把七名随从的性命收割了。至于对方的另仨兄弟,他们也在一众女弟子手下火速被擒了起来。

“我们可是梅老大的人,你敢动我们?”蒙老六突然大喊。

赵婕不曾听过乡野的梅老大。她见赵瑾迟迟不下杀手,上去就给蒙老六一剑,嘴上则呵斥赵瑾浪费时间。“这些臭虫也让你手软不成!”

赵瑾少了一个碍手脚的,考虑这群人也不是好人,当即斩杀另二人当为民除害。

赵婕又吩咐把另三人一同灭口。后者见小命难保当即痛哭流涕,胆子也小,□□也湿了一片。

三人自认没有同蒙老六和大哥“老子”一般上来就调戏寰宇派女弟子,便怀着侥幸心祈求对方放他们一马。

“女侠饶命!是小的们眼瞎耳聋,绝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都是那臭婆娘害得,我们就是路过。女侠开恩!”

“女侠!女侠!都是他,是他、他们见色起意,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女侠。跟我没关系的,女侠,饶命啊!”

赵婕衣角沾血,剑也滴血。她不为所动,一眼看过犹豫的寰宇派师妹们,大声呵斥她们动手:“还在这耽搁作甚!”

话音落下,这些鲁莽无礼的汉子全都丧命启悟山下的茶肆外。

另一头,茶肆老板是个单薄的老人,从双方打斗开始他就随一对赶路的兄弟缩在了茶肆后面,这会儿也躲着不敢动弹。

古林就倚在角落观战,见到了赵瑾的身手与赵婕的不留情,此时局势已定,他上前询问老人,想知道蒙老六口中的梅老大是何许人。

老人哆哆嗦嗦不敢隐瞒,说梅老大是“管辖”方圆十里的恶霸,就仗着和第一大派芮阳派的裙带关系在此作恶。

“第一大派芮阳派?”古林问。

“是这么说的。但其实是他姐姐给人做妾,他也就鸡犬得道上天了。”

“一个妾,也这般肆意妄为?大胆!”赵婕的出现吓了老人一跳,也唬得那对兄弟抱团颤抖。

赵婕懒得管他们,对古林说:“我以为你小子会像杀死蒋劲发那样杀了这帮地痞无赖,结果你就躲在这?”

古林侧身赔笑,解释说:“如今有暗疾在身,不便出手。”

赵婕没多计较,叫古林跟上。“走了。”

就这么一个插曲,赵婕没放在心上,她领着同门继续赶路。又过了两天,她们途径小城西门,见到的江湖人也多了起来,也能听到他们为参加武林大会要去攀哪个大门派的关系。

而缘分也属奇妙,她们碰上了那位梅老大。

不喜轻喷,发现被屏蔽的字词可以联系笔者,这边作出合理的解释,谢谢、鼓励大家的留言。(目前慢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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