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姜时月迷迷糊糊的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四面封闭的木架子里,摇摇晃晃的,像是被人抬着在移动。

果不其然,外面随即传来说话声。

“要俺们来说,早这样不就得了,前头还废那多心思!”

“去去去,你小子懂什么,张员外先前那是怜香惜玉,好叫这小娘子明白他的心。”

“那现在怎么不怜香惜玉了?"

“要不怎么说你小子傻呢,布匹银钱送了那许多,他徐家不识抬举硬要这如花似玉的小娘子留着守活寡,咱张员外可不忍心!“

肩颈传来阵阵痛感,揉着手腕处的淤青,姜时月心道,这是被强夺良家妇女了?

好家伙,花了几千万的养老钱,就买了这么个破开局。

她勾唇轻笑,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然而下一刻,她有些傻眼。

自己不是原身穿越,而是魂穿,想要靠着上个世界那矫健的身手来脱困是不可能的了,至少在短期内是不可能的。

看着眼前稚嫩纤细的双手,以及柴火棒一般的胳膊,再低头一看自己干巴瘦削的身体,她有种人生从头来过的感觉。

而且更重要的是,自醒来后,那钻心的饿感就一直在提醒她,是多么需要一口吃的!

这就算是个武林高手,也经不住饿呀!

难怪那什么博士一直念叨后果自负后果自负。

好吧。

一伙乡野村夫而已,总不会难过以前的暗杀人生。

正想着,冷不防一个趔趄,姜时月猛地撞向对面木板,又弹回坐着的木板。

“停轿了停轿了,来看新娘子!”

姜时月扶着腰龇牙咧嘴的环顾这木制的箱子,他们管这玩意儿叫“轿子”?

有婆子扒开帘子朝木缝里瞄了一眼,又飞快的放下帘子。

“醒了醒了,模样可俊哩,恭喜张员外,贺喜张员外。”

外面一番你来我往,待人群散去,木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打开,一张色眯眯的老脸伸进来,看得姜时月一身鸡皮疙瘩。

不行不行,绝不能从长计议,她得赶紧想招逃走。

老头微微有些颤抖地朝姜时月伸手,姜时月也不动,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如果眼睛能杀人,这老头估计已经千疮百孔。

不知是被姜时月眼神震慑还是怎么,老头半途收回手,叹息道:“可惜了,可惜了。”

姜时月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眼见着老头一甩帘子出去了,就在她准备自行下“轿”时,来了个半大的丫头把她拉下来,也不说话,带着她进了一户宅院,七弯八拐走到一间房,留下一句话:”我去给姑娘备水沐浴“,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姜时月:?

一来就要沐浴准没好事,她看四下无人,快步走到门口。

很好,无人。

来时并未遇到什么人,所以她准备原路返回试试,这宅子虽说不算精巧,但还算大,不过她记路的本事可是一流。

然而才往回走出了两进院子,迎面就遇到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

上辈子一人可抵一个连的AA级杀手兼保镖就这样被架回了屋子。

姜时月:……

看她露出如遭天塌的表情,两个婆子笑着交换了一下眼神,婆子甲:”你呀,马上有大福气了。“

婆子乙:“是呀是呀,员外有意将你送给一位贵人,据说还是位将军呢,到时享福了可别忘了我们。”

“是今晚吗?”姜时月连忙问。

婆子笑道:“小娘子别心急,那位将军约莫这月下旬才会回来,据说老家是在这边的,到时呀,咱们员外就将你打扮得美美的送过去。”

今天才初八,看样子还早。

观这两个婆子的情状,不像是在扯谎,再一结合刚才那老头略带痛惜的神情,姜时月稍稍放下心来。

既是充作礼物送人,这几天应是不会对她做什么了,她可以趁机调养并熟悉熟悉这具对她来说过分孱弱的身体。

为了确保消息的可靠性,姜时月明里暗里又和丫鬟婆子打听了一些员外家里的事情,才算是最终确认这姓张的老头确实不会对她做什么了。

夜色当空,姜时月心情美美的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丫鬟准备的新衣,又吃了一顿还算可口关键是无毒的晚餐,信心满满的开始计划自己的出逃之路。

这张员外看起来至少有五六十了,这具身体如今吃饱饭了应该能和他打个平手,但他家里还有丫鬟婆子,更不用说家丁了,至少抬她来的那几个汉子听声音都是青壮年。

所以从这具身体目前的状态来看,仅凭修养十天半个月是绝对不能堂而皇之的打出去的。

那就只能偷偷混出去了。

夜半时分,姜时月冲出房间,叫到:“有没有人,来人啊!”

一边朝一侧疾走。

她要找厕所。

这具身体长期挨饿,今晚突然吃了个大饱,有点遭不住。

顺便看看这老头宅子里的安保是什么情况。

果然,立刻就有个睡眼惺忪的丫头打着哈欠从侧门出来。外间也有人在拍门询问。

丫头问清缘由,朝外面远远道了声“无事”,便领着姜时月去了一侧的院子。

“你们员外不住这里吗?”姜时月边走边问。

丫头看了她一眼:“这处是员外的私宅,平日里他都在如意馆。”

“如意馆?听起来好像是一家店。”

姜时月自说自话:“还挺敬业啊,都住店里了。”

丫头面色古怪,不过恭房也到了,姜时月不好再问,专心拉屎。

回来的路上她还想再打听点消息,无奈这丫头怎么也不肯开口了。

姜时月看到她提着煤油灯的手臂隐约可见青紫,心道家法挺严。

接下来的几天,姜时月在宅子里吃好睡好,还有专人伺候,虽说是被囚禁,但好歹把身体养回来一些,脸上开始有点肉了,手脚也有劲多了。

这几天她每天都有锻炼身体。高强度的运动肯定不能做,现在主要是强身为主,每天练练八段锦、站站桩,先调动全身的气血,尽快恢复身体,好为以后的训练做准备。

是的,就算是换了一个脆弱的身体,她也不会甘心做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女子。

更不用说现在被人困在一方小院,任人宰割。

这种感觉,太烂。

一转眼就到了月中,姜时月有些着急。这几天她发现这院子的安保就外面四个大汉,两个婆子平时无事也不来这院子,院子的丫头更不在话下。

可是四个大汉……

这在前世,对她来说完全不在话下,可现在,她凭着一身巧劲最多也只能撂倒一个。

上辈子枪林弹雨的日子都经历过,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她不是怕死,而是本想寻找一片无人认识无人打扰的地方好好生活,现实却总是当头一棒。

那劳什子将军,应该不会比这宅子的主人还要老吧。

就在她准备退一步从长计议时,张员外一脸笑容的来了。

“送我回去?”

姜时月不敢置信。

张员外叹道:“本是倾慕小娘子芳华,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姜时月一脸无语地打断他:“不送将军了?”

“什么将军?哪个嚼舌根的,没有的事!”老头像跳脚的猫,慌忙掩饰。

这事从头到尾透着古怪,姜时月不敢掉以轻心。

果然,临走时,她远远的看到那张员外严肃的和那大汉交代:“要保证他们都得瘟疫,不留活口。”

虽然她没有了前世的武力值,但前世她还懂唇语!

那大汉信心满满的打包票:“员外放心,给她准备了包袱,里面的衣物都是乱葬岗死人身上剥下来的。”

张员外满意的点点头。

乱葬岗这些天说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这段日子瘟疫横行,死了的和要死不活的,都往那里仍。

穿了那里人的衣服,不出几日,必染病而亡。

只是可惜了那模样俊俏的小娘子,小小年纪,一看就是美人坯子,若不是摊上这事,假以时日,必是一可人尤物呵。

姜时月紧紧盯着两人嘴唇,心中警铃大作。

回去的时候没有那所谓的轿子,方才和张员外说话的那个大汉和另外一个婆子两人随行,婆子手里果然挎着个包袱,过来就要伸手递给她:“诺,员外看你可怜,赏你的。”

姜时月适时扶头,摇摇欲坠。

“我突然觉得头好晕……”

“你先拎着。”张员外皱眉,补了一句“扶着她走。”

那婆子也不计较,自拎着包袱,嘴里还在一个劲的说:“咱们张员外真是方圆百里都找不到几个的大善人,虽然爱重小娘子,却是一点也不愿强人所难,回去的路上还派人护送……”

这样的话语她一路上逢人就说,深怕别人不知道。

姜时月冷笑,这不就是最普通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戏码嘛。

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送回家,再借瘟疫灭口。

她让婆子扶着走了一会儿,便不动声色的和她保持了一点距离,并且特别留心不让自己挨近那个包袱。

在古代得了病可不好治,而且还是瘟疫!

有人喜欢嘛……喜欢的收藏,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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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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