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端萦绕他身上的冷香,夹杂着书房内的墨香,说不出的味道,但是好闻,很舒心。
温思月用力吸了一下,揉揉鼻子,然后不知所措。她稍稍抬眸,余光瞥向他,见他冷脸的神情,忽然不知说什么好了。
方才说拿珍贵的东西换,莫不是逗她玩的?
她悄悄往后挪了两步,正视他的眼睛,问道:“不妨说的明白些,我看看有没有?”
秦术倾身靠近,暗沉地眸子半眯着,危险且惑人,如同黑暗中的猎豹,明知是猛兽,却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他挑着眉梢,勾起唇角,压着声调道:“不懂?我以为你知道。”
她能知道什么?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哪懂那么多?
温思月干笑两声掩饰尴尬,瞧着他打谜语的样,是让她猜了,这可让她犯了难。眸子乱转,想了须臾,随后回他:“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不行,我要跟母亲商量。”
秦术来了精神,哼笑两声后,饶有兴致地问她:“你想怎么商量?”
她抿抿唇角,想到他说的家缠万贯,于是说道:“你是将军,应该看不上布庄吧。”
她以为,秦术不要五百两,是看上了布庄。毕竟,一间布庄一年可以赚九千两银子,远比五百两的诱惑大。
秦术拧着眉笑笑,忽然脸色一变,冷肃又骇人地睨着她,紧着嗓音道:“温思月,我没耐心了。”
她睁着澄澈无辜的眸子,又是一头雾水,既然没耐心,大可以直接说,为何要让她猜?
他的性情真是怪。
温思月低头沉思,感受到头顶灼灼的视线后,抬起头来,入眼便是秦术幽深阴沉的目光,眼底那抹情绪似曾相识,又说不出所以然。
她楞了一下,朱唇翕动,赶忙移开目光,他的视线太过压迫,让她喘不过气气来。而且,方才他说话时又往前走了两步,此刻两人靠的很近,不说身上的香气闻得见,就连那灼热的呼吸,也隐约感受得到。
温思月垂眼往后退,脸颊不知为何竟然红了些,逐渐蔓延到耳后。她咬着唇,神色苦恼,想着找个借口离开算了,铺子的事,也无需他帮忙。
思绪太过专注,不知身后是书案,腰身刚触及桌沿,便被一只结实的手臂搂住,宽大炙热的手掌轻捏着,拇指的指腹蹭了蹭她腰间,带着一丝缠绵缱绻。
秦术轻提喉结,克制着**,哑着声线道:“我对银子没兴趣,我对人有兴趣。”
哪个人?
温思月困惑,正想问问他什么意思,悠然,感受到腰间那只手不老实,蹭着不说,还或轻或重的捏着,捏得她腰间又麻又痒,有点难受。
她低头,盯着那只手瞧,想躲开,那只手却紧了紧,不让她动弹。
温思月惊慌抬眸,对上他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那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她颤抖着唇,恐慌道:“你…”
他说的人,是她。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她让心中惊恐,止不住颤抖,她未来的兄长,秦术他…
想要她。
难怪每次瞧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原来藏着这样无耻的心思。
这怎么可以。
“你,我们,我们是兄妹。”她的语调高了些,有些激动与恼怒。
手撑在身后,勉强支撑瘫软的身子,面对他的桎梏用力挣脱开。而后撑在桌上大口喘气。
秦术蹭蹭指腹,上头留有她的余温和香气,让他留恋。
他轻笑,对于她的质问毫不在意,“那又如何?别说他们没成亲,就是成亲了,我也不在意。”反正他们是没血缘关系。
闻言,温思月是彻底震惊了,想不到秦术此人如此疯魔,竟然要做出这种事来。真是不要脸,无耻,肮脏。
心里咒骂了几遍,才稍稍舒爽些,可眼前的秦术,还是危险,看她的眼神深不见底,像要吞噬她一样。
温思月咽下口水,紧张的盯着他,咬牙切齿道:“无耻之徒。”
“我还可以更无耻。”
“卑鄙。”
不等他反应,便逃一般的奔跑出书房,一刻也不想多待。
“姑娘?”春花见到人出来,左右看看,虽不清楚可也很快跟了上去。
秦术立在门口阴暗处,神情隐晦不明,只听他吩咐道:“盯着她。”
他的语气有些愉悦,全然没把她的那番话放在心上。他心道,知道也好,他不想再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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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的风声从耳边过,吹得青丝凌乱,搭下来,挡住红透的脸颊。
到了自己房内,温思月才停下步子,羞耻的瞥了隔壁一眼,她就该知道,秦术不是好人,披着羊皮的狼罢了。
今日之事,更加印证了她的想法。
就不该去。
“姑娘,怎么了?”春花问她。
温思月恍惚一瞬,抬头望着春花,又看向耀眼的日光,竟觉得方才发生的事是错觉,不真实的感觉。
她眨着眼睛问春花:“我们去找秦术了吗?”
“去了,姑娘还帮忙浇花呢。”
得到春花肯定回答,她没疑问了,刚才秦术真的对她说了那么话。
“你,听到了什么?”
春花摇头,回她:“没有,小将军会帮咱们吗?”
帮她,简直是做梦。
想着此刻他在隔壁,温思月一刻也不想待下去,慌慌张张出门。
春花小跑跟上她,不解问:“姑娘,到底怎么了?”瞧着脸色不好,可也不说,真是急人。
温思月充耳不闻,一路跑去了温宛如那,进门便抱住她,把温宛如吓了一跳,以为谁欺负了她。
杏眸氤氲着水汽,她忍着酸涩,将那口气忍下肚里,摇摇头,乖巧又懂事,“没事,许久没和母亲一起睡了,今晚想睡您这。”
温宛如松口气,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只当是什么事,行,随你。”
她安抚了一会,接着说道:“坐会,我去吩咐厨房做点你爱吃的。”
温思月点头,等她出了门,立即趴在桌上,双目无神,满脸惆怅。她想说出来,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她怕,怕影响温宛如的婚事。
那样,母亲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将脑袋埋进手臂里,哀叹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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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宛如收敛笑意,转头问春花:“姑娘可是有事?”
自己的女儿她了解,若不是有事,怎么这般愁容。
“没事,就是…”
“就是什么?”
春花垂眉低眼,犹豫要不要说出来,她怕姑娘责怪她。可是面对温宛如的质问,她不得不说,“姑娘去找小将军帮忙,兴许是被拒绝了。”
温宛如脚步一顿,惊讶道:“她去找秦术了。”
春花颔首,应道:“是。”
难怪这般神情,也许是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受不住了,才会来她这求安慰。温宛如心疼,说来说去这祸事该她来受着,何苦让她未出阁的姑娘一起承担。
哎,希望顺利解决。
夜间,蛙鸣虫叫,月光倾泻,朦朦胧胧,像蒙上一层白纱,纯净又美好。
温思月躺在榻上,盯着帷幔发愣,又侧头看向窗外,沉默许久后,突然开口道:“母亲,我想嫁人。”
温宛如一听,睡意了无,震惊地坐了起来,“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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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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