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国师府与候府一个在东头一个在西头牧玺终于对这个借口说顺路而蹭他马车的无耻之徒忍无可忍。
当时不知是怎的鬼使神差地让人上马车 ,若是安安静静坐着也就罢了,千劫自上马车起就像只蚁子一样到处乱动,本来这马车空间就小,千劫这一乱动,不是头发甩到牧玺就是衣摆蹭曾到牧玺。不多时,牧玺脸黑的白的交叉在一起,看起来可怖极了。
“将军身上是生虫子了么。”牧玺皮笑肉不笑
千劫尴尬地笑笑:“不怕国师笑话,你这马车太小,我腿脚伸展不开,这才有些不太安分的。但是你放心,我平时坐得可端正了绝对不给你丢脸。”
牧玺没听懂这和给不给他丢脸有什么关系,但也没有开口去问,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再乱动就立马滚下去。”
如果赵安远在场只怕是得捡起掉在地上的下巴。
他从没见过有人一句话能让千劫变成一只乖乖巧巧的坐着不动的顺毛小鹌鹑 。若是给军营的将士们知道了,那他们会一队铁骑将国师偷回营里,挟国师以令将军减少那该死的魔鬼般的拉练量 。
马车摇晃渐停,千劫感觉到马蹄声停下,牧玺撩开帘子
“将军,请吧。”
千劫目光循着光亮而去,心下一惊。牧玺调转方向愣是把他送回了将军府,而且这段路程比千劫自己走慢了很多很多。他还在马车上思考过国师府这么远皇帝难道放心得下么?
这下一切疑问都有了答案。
“国师这是在制适和他独处的机会啊!顺便再来认一下门以防下次来的时候府里人不认得他吗?”
千劫喜滋滋地跳下马车 ,没有看到马儿们脸色苦瓜般用幽怨眼神盯着他。
牧玺放下帘子,心里松了口气。要是把人带去国师府,不正是引狼入室吗?何况那人还对他怀有不轨之心…
还未待牧玺叫车夫调转车头,一双有力的手从漏光的帘隙中伸进,紧紧握住了牧玺的手腕,将他从马车上拉了出来;袍子的衣摆乱飞,扫出破空的声音,时间在这一秒似乎暂停,就像是天上的谪仙从云里跌下来了一样,阳光融在千劫的笑容里。牧玺惊愕之余甚至还生出了几分让时间就在此刻停止的想法 。
可惜时间不会停止,牧玺一个失重撞进千劫的怀里。
他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直起身理了下衣服.然后抡圆了胳膊给千劫的俊脸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
在外清扫落叶的墨晓看到这一幕,手上的扫帚一个没拿稳往后一倒就给他的额头开了瓢 ,这下哥俩谁也不羡慕谁一个脑门一个脸颊红得跟猴屁股一样。牧玺甚至还仔细思考过要不要给千劫打个对称,刚好俩人可以湊齐一整张红花脸了 . 。
千劫滋牙咧嘴地托着自己肿了一半的脸,眼睁睁看着牧玺朝墨晓疾步走去,瞬间变了脸色。那句“国师.,别动我弟弟。”还没说出口,却见那人蹲在了墨晓跟前,从袖中掏出一盒膏药,用指尖沾了点,后涂在墨晓脑门上打旋。此时的牧玺在墨晓眼里简直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墨晓看得哈喇子都要掉下来了。
千劫松了口气,虽说他本人十分迷恋国师但只要是关乎到和家人相关的事,他不得不多想,终究还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了,而后千劫又嫉妒地瞄了墨晓一眼。
此等待遇我还从未受过!
涂完后牧玺温柔地笑笑趁墨晓还未清醒过来悄悄摸了把毛茸茸的灰色长耳,手感也太好了吧,什么时候有机会再摸一摸呢?牧玺想 。
双方都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连身旁多一个人都没发现 。
千劫轻咳一声发现没人理他,于是咳嗽得更加卖力咳得惊无动地像是是要把肺咳出来,这才把愣神的两人咳醒。牧玺顺着千劫怨妇般的眼神 ,将药交给墨晓,睨了千劫一眼。
“将军坐个马车能染上风寒?需要给将军请个大夫来看看么?”
国师这是在关心我?千劫受宠若惊,乐呵呵的笑道:无碍,只是嗓子不太舒服。"
牧玺看傻子似地看着千劫,怎么会有人被阴阳了都听不出来呢?怕是不太聪明,但他又是怎么安安稳稳坐到这位置上下属换了一波又一波只有他岿然不动的?
牧玺直起身,又暗暗薅了一把墨晓的兔耳
“不知将军留我下来有何要事?”
千劫哑火挠了挠头红了耳尖:“听闻国师早年间走南闯北,尝通天下珍馐我侯府近日来了位厨子传闻刀工能瞬间将活猪骨肉分离一手酱料能调得惊天动地,不知是否有幸邀请到国师共享美食 ?”
牧玺本想开口拒绝结果墨晓看了看牧玺又看了看千劫,恍然大悟,丢了扫帚就旋进了前门大声叫嚷道:
“嫂嫂来了!嫂嫂来了!娘!快把饭桌给收拾出来呀!” 一阵盘子破碎鸭鹅扑通乱飞混着墨婶的骂声传来,本来空荡的府门一下子被一群少年堵 。得水泄不通人挤着人,争先恐后地把门堵得死死的 。
“嫂嫂在哪!”是那个吗?!”“大哥哥不是光棍吗” “哎呦你别踩我呀!” “大哥哥讨到老婆啦?”
“都给我!站好了!”墨婶狂躁的怒吼声传来。一群少年立马安安分分在门前排成了两排,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墨婶从两队中间走了出来,一手把着锅铲,另一只手在围裙上抹了抹,走到牧玺跟前,笑得一脸灿烂
“想来这位便是儿媳了吧!快进来坐呀!千劫你也不懂事,让人在门口等了这么久要是染了风寒怎么办? ”
我染不染风寒还不知道。反己您家千劫肯定是染上了牧玺无奈地想“不…”话还未说出口,墨婶就半推半拉地将人领进了门,给牧玺惊得眼睛都睁大了 。
千劫的母亲真性情啊!
萝卜头们被墨婶压着,不敢有多的动作,只能悄悄打量着这位美若天仙的“嫂嫂“不乏有几只兔当着千劫的面红了一片。
千劫醋从心起不动声色地隔住了几个梗着脖子朝里看的小妖的目光 。
牧玺晕乎乎的被迫落座,木桌上还有些许水渍,墨晓住身后藏了藏抹布, 咧开缺了几口呀的嘴,嘻嘻一声笑了 。
墨婶一把坐在牧玺旁边,握着他的手絮絮叨叨“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父母…. ”
牧玺被问得一阵头晕,手上挣脱了几下没挣开索性不管了,无奈地开口 :墨夫人您弄错了,我不是女子 … ”
墨婶倒吸了一口凉气,睁大眼睛看了看千劫又看了看牧玺,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没事孩子….只要镇得住,不是,只要和千劫安安稳稳过日子,这性别也没有那么重要!”墨婶大手一挥,声音还有些颤抖,似在思忖晚上怎么和死去的老侯爷交待辛辛苦苦养的小兔子怎么变成了断袖!
而且…墨婶朝着牧玺精致的龙角看了好几眼 。
得了,还是抱的一只龙宝宝回来的。千劫啊,你压得过人家吗?墨婶忧心的表情挂在脸上还说准备聘礼…看这架势,莫到最后把自己给嫁出去了!
千劫十分疑惑地看着墨婶精彩纷呈的表情 ,若是他知道墨婶在想什么的话,只怕会一口老血吐得老远。
牧玺先是震惊于侯府民风开放得连儿子是断袖这种事在半个呼吸间就能接受,再是怀疑自己到底是哪个地方做的不对让他们都以为自己和千劫有一腿。
千劫怕过火了牧玺生气,连忙打圆场
“娘,这位是国师,我的…朋友,不是我媳妇儿。 ”
千劫朝着墨婶挤眉弄眼,墨婶也懂了千劫的意思,连哈哈大笑地拍了拍牧玺的背:“原来是国师啊! 是奴家看着千劫这个光棍唯一 一次带这么好看的人回家,一激动! 认错人了! 真是失礼了,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不要计较。”
牧玺微微一笑 ,起身对墨婶行了个礼,弄得后者有些受宠老惊忙上来扶了一把”哎呀国师这是作什么?”
“早间就听闻夫人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在战场上杀得蛮人头破血流,早就想前来拜访一二,如今一见真觉是好个巾帼女雄!匆匆前来,未带些礼品实在是些不合礼数,还望夫人不要介意才是。 ”
墨婶被牧玺夸得晕头转向,老脸一红,倒像是个娇羞的字待闺中的少女。“国师真是折煞奴家了.…都只是些年轻时候不自量力的轶事罢了,不必挂齿…”
这时的墨晓和千劫咬着耳朵:“哥,国师真的不是嫂嫂吗?”
千劫撅了撅嘴:“目前…还不是。”
墨晓的眼睛突然亮了:“那我可以…哎呀!”墨晓不负众望地获得了千劫的眼刀和一满头包
墨婶悄悄踹了千劫一脚,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总能变着花样夸人,自家孩子一个比一个气人!
千劫呵呵傻笑着:“娘,你们俩聊着,我去找厨子弄两个好菜来!”墨婶看着一溜烟跑没影又折返回来夹住墨晓跑了的千劫,茫然地想
家里的厨子不就是自己吗?可能是找外面大酒楼里的厨子去了吧?墨婶没有多想,笑得一脸灿烂和牧玺攀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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