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揭开真相

江澜近日风寒愈发严重,几副药下肚,药中因含有安眠成分,致使她这几日整日昏昏沉沉,浑身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

贺长安迈着沉稳的步伐,从屋外缓缓走进来。

江澜正病恹恹地躺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如纸,见贺长安进来,她强撑着虚弱的身子,想要下床行礼,奈何浑身绵软无力,只能虚扶着床沿,微微欠身,轻声说道:“大人,奴家有礼了。”

贺长安仿若未闻,神色淡然,不紧不慢地走到屋内的木椅旁,缓缓坐下,目光则如探照灯一般,细细打量着屋内四周的陈设。

江澜将贺长安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心中虽有疑惑,却还是故作镇定,微微皱眉,淡淡问道:“大人这是在怀疑我吗?”

贺长安面无波澜,依旧淡淡开口道:“我并没有怀疑你,只是想着,你跟在我身边也将近快有一年了,却住在这般狭小的屋子里,难道不觉得憋屈吗?”

江澜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一抹苦笑,声音带着几分无奈:“我本就无父无母,四海为家,在哪儿又有何分别,何来憋屈一说呢。”

贺长安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上的茶壶,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片刻后,又缓缓开口道:“你与那大使是如何相识的?”

江澜心中猛地一惊,暗自思忖,难道他发现了什么端倪不成?

不过,她脸上依旧保持着淡然之色,平静地说道:“我母族乃月辉璃城,当年父亲离世,我穷困潦倒,连埋葬父亲的钱财都没有,是大使出手相助,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心中感激不已,自那之后,便与他有了来往。”

江澜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言辞恳切,说完,还不动声色地偷偷打量起贺长安的神色,试图从他脸上探寻到些什么。

贺长安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未再多说什么,随后便起身,径直朝着屋外走去。

江澜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满心疑惑,不禁暗自思忖:他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问起这些事儿呢?

将军府后院。

文怡手持剪刀,佯装修剪草木,心中却暗自思忖:这实在不合常理,自己明明将东西置于那般显眼之处,怎会无人察觉?

她手中动作变得机械而迟缓,心思全然不在草木之上,脑海中不断盘算着,今晚定要再潜入一次,非得把那物件放在醒目之地不可。

可一想到昨夜之事,文怡又不禁有些后怕。贺长安居然没来找她兴师问罪,但此刻,兵符之事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设法除掉江澜,诸多事情便会如顺水行舟。

她咬了咬牙,强自镇定下来,继续思索着今晚的计划。

深夜,万籁俱寂,江澜早早服下了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文怡蹑手蹑脚地来到江澜的房外,先是小心翼翼地在窗口朝着屋内轻轻吹进**香,袅袅的烟雾缓缓飘入,不多时,屋内便弥漫起一股淡淡的异香。

过了一会儿,她见屋内没了动静,这才缓缓推开房门,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她径直走向江澜的梳妆台,在上面慌乱地翻找起来,边翻边在心中嘀咕:“怎么没有啊?我昨天明明就是放在这儿了呀。”

正满心疑惑之时,突然,旁边原本熄灭的蜡烛“噌”地一下被点亮,紧接着,房门从外面被人大力推开。

文怡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浑身一哆嗦,赶忙转身,瞪大了眼睛朝门口看去。

只见言玉手持着兵符,从外面稳步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嘲讽,淡淡问道:“你是在找这个吗?”

文怡看到他手中的兵符,顿时大惊失色,瞬间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然败露。

贺长安缓缓从言玉身后走进屋内,目光如炬直逼文怡,开门见山厉声问道:“你幕后之人是谁?”

文怡见此情形,索性也不再伪装,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猛地朝床榻上正熟睡的江澜扑了过去。

此刻的江澜中了**香,整个人毫无反应。

文怡从袖口中迅速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一下子架在了江澜纤细的脖埂上,眼神中透着狠厉,冷冷喝道:“放我走,不然我杀了她。”

贺长安却仿若未闻,只是勾唇一笑,他眼神如冰刀一般,盯着文怡说道:“就凭你拿她来跟我谈条件?要么你放了她,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要么,我定让你身首异处。”

文怡冷哼一声,满脸不屑:“横竖都是死,不如我杀了她,跟我一起陪葬也好,好歹黄泉路上还有个伴,不是吗?”

一时间,房间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互不相让。

片刻后,贺长安侧身,冷冷吐出三个字:“放你走。”

文怡这才拖着昏死过去的江澜,缓缓朝外走去。

路过贺长安身边时,她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勾唇说道:“原来我们贺大人也是有软肋的呀,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说罢,便带着江澜朝着将军府门口走去。

临近门口,文怡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身后跟着的贺长安一行人,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把兵符给我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

说着,手中的匕首又往江澜细白的脖埂上紧了紧,稍稍用力,脖埂上便渗出了丝丝缕缕的血丝。

“别愣着,快给我去拿。”文怡扯着嗓子大声吼道。

贺长安眉头紧皱,不耐烦地朝言玉挥了挥手,命令道:“去拿。”

言玉站在贺长安身后,面露犹豫之色,赶忙劝道:“大人不可呀,那可是兵符,要是被皇上知道弄丢了,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啊。”

贺长安顿时脸色一沉,眼中满是恼怒,厉声呵斥道:“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让你去拿,你就去拿。”

言玉无奈,只得转身快步离去。文怡见状,笑得越发张狂,大声嘲讽道:“大人,她对你可真是重要啊。”

说着,她拿着匕首在江澜的小脸上轻轻游走,眼神中透着扭曲的嫉妒,阴阳怪气地说道:“大人,你说你为什么不选我呢?你若是当初选了我,肯定就不会落得现在这般下场了呀。你说,我是在她的脸上划一刀呢,还是在她的脖子上划一刀呢?”

贺长安气得双手紧紧攥住衣袖,额上青筋隐隐跳动,却只是默不作声,死死地盯着她。

文怡却仍不甘心,继续说道:“大人,我到底比她差在哪儿了?”

话音刚落,言玉拿着兵符匆匆走了过来。

贺长安伸手接过兵符,毫不犹豫地将其抛向空中,朝着文怡扔了过去。

文怡见状,赶忙抬头看着抛在半空中的兵符,伸手去接。

可谁能料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贺长安身形一闪,猛地一脚踢向文怡,直接将她踢翻在地。

这下,文怡是人质也丢了,兵符也没拿到手,顿时慌了神,挣扎着想要逃走,却被言玉迅速上前死死牵制住,动弹不得。

贺长安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江澜,冷冷地对众人吩咐道:“把她关入刑牢,所有刑罚都给我用一遍,但不准她死,我要让她把幕后之人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言罢,贺长安抱紧江澜,转身快步离去,只留下文怡绝望的呼喊声在夜空中回荡。

翌日。江都城的天气阴沉沉的。

江澜在床榻上缓缓转醒,只觉脖颈处传来一阵隐隐的疼痛,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想要去抚摸疼痛之处,忽然发觉自己的手指好似被什么给牢牢牵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江澜满是错愕地扭头看去,只见贺长安正坐在她的床边,宽厚的大手紧紧地拉着她的小手。

江澜一时间有些懵懵懂懂的,她微微撑起身子,轻轻推搡着身旁还在熟睡的贺长安,轻声唤道:“大人,醒醒呀。”

贺长安在床榻边悠悠转醒,抬起头来,问道:“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江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被包扎起来的脖颈,一脸疑惑地看向贺长安,问道:“大人,我这是怎么了呀?”

她努力回忆着,只记得昨晚自己服下了药,随后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其他的一概不知。

贺长安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昨晚文怡叛变了,她迷晕了你,挟持了你,受人指使,妄图抢夺兵符,幸亏我及时出手相救,不然,你这会儿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江澜听闻此言,脸上满是震惊,瞪大了眼睛看着贺长安,难以置信地说道:“文怡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呀?”江澜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赶忙问道:“大人,那日您关我禁闭之时,可有说过不给我饭食吃呀?”

贺长安顿时皱起了眉头,说道:“那日我特地和文怡交代得清清楚楚,要她好生伺候你,一日三餐绝不能少,还吩咐她若是你有任何情况,必须立刻向我汇报呢。”

江澜听了这话,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之前经历的所有那些糟心事,都是文怡在从中作梗啊。

怪不得自己每次醉酒后,都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池塘里面,原来是她搞的鬼。

江澜想到这儿,不禁有些气愤难平,咬着牙说道:“我就知道大人您不是那样的人呀。那日她跟我说,是大人您关我禁闭,还断了我的吃食,我那日整整饿了三天,滴水未进,在绝望之际,她才端着吃食走进来,还一个劲儿地挑拨我和大人您之间的关系呢。”

贺长安听闻这些,心中恼怒不已,脸色变得阴沉下来,恨恨地说道:“我与她之间的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没想到她居然一次又一次地做出这般过分的事来。”

贺长安看着江澜,又叮嘱道:“你先好生休息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说罢,便转身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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