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匆匆忙忙的填字画图,一刻不停画到午读才堪堪画完了一半。
铃响了两人只能先回到座位,许明溯写的满头大汗——他一急就写的快,写的快字就飘,字一飘就没眼看,所以他只能一边压抑心中的急躁和手上不受控制的癫狂的字,双重的压力让他感觉比跑完三千米还累。
喻深烛倒没他那么夸张,绘图部分不多,他画的差不多了,周边再点缀一下就行。
“哇塞,咱班来美术生了?!”一个男生转头看到板报惊呼道。
“这和咱班上次办简直的天差地别。”
上次参与板报的一个女生也忍不住问:“这次是谁办的呀?比上次好多了。”
前面的周研回头正要回答那个女生,就见许明溯远远示意她先别说。
“等一会体育课下了给他们一个惊喜。”许明溯偏头小声对身边人说。
喻深烛还不太确定:“能画完吗?”
“差不多了,肯定能。”
前面的李明回头看了眼板报,又一言不发默默转过了头。板报的画风太熟悉了,那是他曾经看了三年的画风。
一个男生突然喊:“许明溯,板报该不会是你画的吧?”
“你猜,”许明溯应道:“不过我可没这么好的画功。”
“那到底谁画的?你?”
“不是不是,不可能。”
“殷姐叫外班学生来画的?”
班里小声叽叽喳喳议论着,最后面角落里的喻深烛却什么话也没说,忽视嘈杂的议论声继续写卷子,仿佛永远置身事外。
将所有人屏蔽在自己的屏障之外,好像要与世隔离,随时离开。许明溯看的不由心头一慌,感觉面前人虽然一直在自己眼前,却好像随时都会消失。斑驳的阳光落在喻深烛身上,有那么一瞬,许明溯眼前的人化成了一道残影,像是梦里的残花,将要随风消逝。
“喻深烛。”许明溯脱口而出。
身边的人从梦境返回现实,声音清晰而真实:“怎么了?”
“没事。”
喻深烛疑惑的看向他,后者欲盖弥彰的压下嘴角的笑意,摇头没再说话。
等到所有人都下楼上体育课后,两人再次回到黑板前。
没了其他事情扰乱进程,两人画的飞快,喻深烛上色的画笔快涂出残影来。原本光秃秃的黑板染上了彩色的颜料,清晰流畅的线条勾勒出先烈踏过雪山草地的身影,遒劲有力的笔锋叙写下段段红色的峥嵘岁月。最后,喻深烛添上旗帜的最后一抹红,许明溯写下最后两行字“勿忘国耻,爱我中华。”
收起最后一笔,喻深烛向后退了一步,看完成的板报还有什么缺陷。
许明溯回头看墙上的钟表,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
“看吧,我就说能画完,还提前了十分钟。”
喻深烛放下画笔,松了一口气。他站远了些望着完成的板报,难免生出些怀念,上一次画板报,还是在两年前。眼前色彩鲜艳的图绘与身边人的笑语声让他心情莫名的好,也跟着说:“你算的还挺准。”
“那当然。”许明溯转了两圈手中的笔:“江湖神算,不仅会算时间还会算命呢,要不要试试?”
“不试。”
许明溯明知故问:“为什么?”
喻深烛:“心理学上有个自证效应,你要是算出什么血光之灾........”
“哎哎哎,打住打住,”许明溯连忙打断他:“年轻人说话别这么百无禁忌,哪来那么多灾多难的。”
“你不是说你是江湖神算吗,神算还忌讳这些?”
“越是会算越在意这些。”
喻深烛被他勾起了些好奇心:“你真会算?”
许明溯一边收拾桌面一边回答他:“真的.......我爷爷教我的,家里传了三代。”
他原本想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但意识到这句话简直是一个天然大坑便赶紧止住。
好在喻深烛没在意他的停顿:“算的准吗?”
“要不试试?”
见喻深烛有些动摇,许明溯像个推销员一样趁机“推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试一试大不了不信,说不定真能算出什么?”
喻深烛抬眼看他:“算出什么?”
许明溯向前一凑:“姻缘?”
“滚。”喻深烛笑了:“我真怕你以后进哪个传销组织,专门给别人洗脑。”
“那可不一定,一般的传销组织我看不上去。”许明溯向喻深烛后面看去,话锋一转:“就算干传销,我也要弘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宣传党史,传承红色革命精神。”
喻深烛正疑惑他怎么突然正经起来,就见许明溯站直了,眼神坚定的向自己后方问好:“殷老师好。”
喻深烛闻言一惊,连忙转身:“殷老师好。”
“嗯。”殷丽看了眼面前两人,忽视两人刚才的玩闹转眼望向板报。
两人没再说话,安静等殷丽检查。
殷丽报臂在板报前转了两圈,半晌才略微点头:“可以。”
殷丽对于任何事情要求都很严格,能在她这听到这两个字实在难得。
许明溯这才说道:“板报的图绘是喻深烛画的,排版布局都是他设计的。”
他轻轻将喻深烛往前推了一下:“深烛很厉害,虽然字是我写的,但好多地方都是他在教我。”
殷丽正要说什么,突然一顿,转头问许明溯:“你刚叫他什么?”
喻深烛听到这个称呼也呼吸一滞,大脑一片空白。
“喻深烛啊,”许明溯被问的有些茫然:“不对吗?”
殷丽皱眉点头,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听力。
喻深烛抬头不可置信的看他,以为他疯了。
许明溯还要说些什么,殷丽却先道:“行了,可以。”
说完便接起刚刚打来的电话,转身离去。
“殷老师真忙啊。”许明溯望着殷丽离去的身影,不住感叹。
喻深烛还有些懵,许明溯看他的表情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没事。”喻深烛看他还是有些担心:“你没发烧吧?”
许明溯感觉有些莫名,怎么这两人都这么奇怪?
“没有啊,我很好。”
“哦...... ”喻深烛收回探出的手,却被急于证明自己的许明溯拉了回去。
许明溯将他的手拉回来,抵在自己额头上: “不信你看,没有吧。”
“.......”
喻深烛想把手收回来,但好像来不及了。
门口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怯生生的问:“哈喽?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门外听了全程,围观了全程的祁柿快裂开了。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喻深烛不是不喜欢和别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吗,两人诡异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喻深烛见祁柿来了,莫名心虚,推开许明溯走过去:“你怎么来了?你们上什么课呢?”
祁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许明溯,转而对喻深烛说:“我们这节体育课刚下,我回班刚好路过这里,就顺便来问一下你下周天有时间吗?”
“下周末?”喻深烛想了下:“什么事?”
祁柿擦着刚刚打球出的汗,一笑:“我下周天过生日,就在家里,你要来吗?”
喻深烛了然:“当然,我记着呢。”
“你记得?!”祁柿喜出往外:“我以为你忘了!”
“怎么会,我什么时候忘过?”
祁柿仔细想了想,确实如此。虽然喻深烛平时很忙,但他每年的生日他都记得。祁柿见陆陆续续回来的人多了,便道:“那就周天见,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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