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生看着伸过来的手,摇摇晃晃的烛火很是时候地灭了,于是那只皓白如雪的腕子便藏在了黑暗里。
初时没有动静,姜酒愣了半晌,直到指尖触到温热的肌肤时她才恍然大悟似的,手颤巍巍地,象征性地摸了下。
陆平生感到就被猫爪子挠了一下,不痛不痒,于是微微一笑,声音醇醇,抬手握住后揶揄道:“我给你摸了,你还想做什么呢”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适应了黑暗后窗缝里微微的光亮照到他身上。姜酒眯着眼,指尖被握着,仿佛有小火苗从指尖点燃了。她下意识想抽出来,但听到了陆平生的声音,隐隐透露出她是纸老虎的意味。
姜酒:“适可而止。”
该怂就怂。
她第一次主动的行为在这黑暗里显得尤为可笑,其实她心底却是还想再做些什么。但是江师爷教给她的东西,诸如沉稳自重之类的东西却在拼死的压抑着。她把手抽了回来,微微平复了心跳后对陆平生道:“对不起。”
陆平生低低笑出声来,靠着椅背,没有灯,他的神情看不大清楚。但姜酒可以想象那副场面,穿着中衣的男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这么个才开始就萎了的小怂包。
“嗯?”
“我孟浪了。”姜酒很诚恳。
解了束发的发冠,陆平生将簪子就随手丢到桌子上,长发散开。姜酒咽了咽口水,很自觉退后一步,然后捂着耳朵,逃避。
陆平生却摸摸她的头,然后道:“你是个很有想法的小姑娘,你若是喜欢,总是掖着藏着总有一天会叫别人抢了。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方才是说笑的,自然知道你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灯灭了,夜也深了,睡吧。”
说罢他居然就转身上床了。
那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门窗都关上的小房间也像一个小棺材,里面两个活人。姜酒暗地里笑了笑,觉得陆平生与江师爷比不相上下,她或许可以从一棵歪脖子树上下来了。
姜酒搜寻着屋内可睡的地方,最后坐在那张椅子上伏桌睡着。朦胧中被人塞到了一团暖和的地方。
第二日,陆平生审理吴氏杀兄一案。
从床上醒过来的姜酒抱着被子忆起当初在那处阴暗的地方陆平生同她说的事。见衣裳都完整,并无不适,以及枕边陆平生留下的纸条,她随即便出去往衙门的后门方向跑过去。
出了那个阴暗的巷子,街上人少的可怜。
阿祁再见姜酒便是作为围观的看客,她穿着单薄的中衣跪在公堂上,披头散发,虽然看不清脸,但与她相处之久,她便是化成了灰阿祁都认得。
若不是小公子在后面摁着他,他怕是已经冲上去了。冷静片刻他见到上来的县官之时身子僵住,身后之人屏住呼吸,半晌俯身对他道:“可曾瞧见了,冲动就坏了他的事,凡事须冷静。”
阿祁松开了握着拳头的手,细长的眼睫轻微一颤,那眸子深沉的如一团浓墨。
姜酒她,没有告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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