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们今天又说到高中纪乌鸦那时候追你的事情。”
姜可唯歪头瞄了眼副驾驶的赵佳宁，她发现自从赵佳宁和李立燊与纪无涯他们谈过公事以后就一直若有所思，刚刚吃饭时还偶尔走神在想什么的样子。
赵佳宁脑海里一直回想今天所看到的场景与他们所提供的资料。
看了李立燊公司策划的脚本之后，发现里面有好几个无法执行的问题。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策划想得比较天马行空，遇到的问题要么不能落地，要么预算需要额外支出太多，要么片段衔接专场有问题，要么策划的分镜思维不可行。
脚本还需要改，才能把更细致的分镜脚本做好。
像她过去读硕时期拍的短片与接的一些宣传片，作为导演她所需负责的范畴很多。脚本一般分为三个部分。第一文学脚本，也就是像小说一样把场景剧情串连在一起。第二是有人物的话需要有台词脚本，其中要标注场次，拍摄场景和时间，还需详细描写台词和场景。第三是导演攥写的导演阐述，这一份脚本赵佳宁一直是比较精细的，因为在这份计划中她会填补很多拍摄细节与描述对镜头的想法与观念，才可以更实际与清晰的操作。
事实上，导演在某方面是编剧，是统筹也是团长。
虽然这种宣传片对她来说是小case，但基于发小们的信任她绝对会倾注百分之百的认真去完成这件事。
“预算你别担心，你觉得需要多少就报多少给我们。“纪无涯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造作地拍了一下李立燊：”一切由我们李公子包了，还有团队里的人任你差遣，当然你如果有合适要用的人选也可以把人带来，薪资待遇按你们的行情来定。“
李立燊在旁云淡风轻的补充道：“纪乌鸦做你的后勤。“
因为他们的无条件支持与信任，使得赵佳宁一直在脑海构建场景与分镜。刚刚在吃饭时就心里在思索吃完立马就回家写可行方案。
在姜可唯车上忍不住放松下来，看着车窗外被夜幕包裹着的城市，脑子里已经跑到农场生态园的各个场景里。
姜可唯又唤了赵佳宁一声，赵佳宁才回神：“嗯？”
缓了一下她脑子里好像隐约闪过刚刚姜可唯说的话，哑然失笑，这都过去多久的事了。
纪无涯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一直缠着赵佳宁和姜可唯一起玩，也顺带拖上了李立燊。
之后大家想起怎么熟悉起来的契机，就一直打趣纪无涯跟赵佳宁告白的事。
他们两个被打趣也觉得没什么，都是大大方方的回应大家的梗。
私下他们是很亲密的好朋友，再怎么开玩笑都不觉得别扭。
纪无涯就是那种在男女朋友中都能自然相处，分寸得当，又能跟大家都处得好的。余佳和姜可唯时常吐槽他人贱人爱，又能整活，每个群体能玩在一起少不了这样的人。
“纪无涯不论跟我们谁亲近一些，都不会有人怀疑是情侣的。”姜可唯感叹完话锋一转：“对了，你知道李立燊好像被家里逼着相亲吗？”
这么快？
赵佳宁听得眼皮一跳。他们都是同龄的朋友，李立燊就算大她几个月满打满算也才29岁而已。
“确实快，但李妈妈一直都希望他工作稳定之后就把人生大事定下来。可能看他单身汉太多年怕他是个弯的吧！“姜可唯坏笑，“这么多年好像都没听过他有什么感情事迹。”顿了下，又补充：“反正最近是听纪无涯这个大嘴巴说有个女的总去他们家公司找他。”
“有点感慨，毕竟从小到大的朋友要结婚了。”赵佳宁想了下，其实大家现在都还没有走进人生规划的下一步所以能时常聚在一起，但如果以后分别走进下一步，可能慢慢也会淡出各自的生活。
想想她觉得有点惆怅。
“结婚？没那么快，他比你还寡，这么多年一点绯闻都没有。“姜可唯哧了一声，侧眼看了下身旁的人，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不是曾经对他有好感吗？”
这突然的疑问让赵佳宁心猛的一跳。
姜可唯见她失语，忍不住调侃：“是我忘了，那是个误会。”
突然被唤醒的有点尴尬的回忆。
高一时，距离学校篮球比赛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已经临近六月份。
因为一些人向班主任反应视力问题或者其他问题需要调换座位，班主任趁机给座位来了一次大换血。
换到新座位的赵佳宁很满意，因为她换在了离空调最近的窗边这一排的位置，她坐在走廊侧，同桌坐在靠近窗边那一侧。
而李立燊的新座位就坐落在她的侧后方，也就是她同桌的后边。
换了新座位大家都花了些时间适应，赵佳宁跟过去的同桌感情不大好，因为对方是一个锱铢必较的男生。他划定了三八线，赵佳宁如果不小心把本子放到线上面就会遭到他的话语攻击，他会控诉赵佳宁占用他的空间。
赵佳宁一直是很温和的人，所以不会跟对方起冲突，但为了配合对方的规矩，每天都是小心翼翼的。
现在的新同桌让她松了一口气，是一个身上有着香气又时常与她分享临时的女生。
前面的同学与后面的同学都是她比较熟悉的，除了李立燊。
就算他是班长，但他们私下并无太多来往
前后斜桌后的一个星期后，赵佳宁的余光总感觉到这个斜后桌在往他的方向看，一动不动，甚至能感觉到眼神很专心。
有几次她略微回头看他都对上了他的眼神。
让她不由得心里一紧，又有点害羞，每次都假装不经意间转身。
在容易悸动的年纪她不禁猜测着这个男生是不是在看自己是不是对自己有好感。而且李立燊在班里无论成绩还是外貌都是佼佼者的存在，性格的话，没有其他男生那么活泼，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稳。
赵佳宁就开始有意无意留意这个人，他下课了去了哪里，再偷偷留意他在跟谁说话，再偷偷想他什么时候才会主动里跟她搭话呢。
虽然赵佳宁的脑子里已经可以写一本小说了，但她表面还是装作若无其事。
只是，少女时期是藏不住心事的。
她几次有意无意的跟姜可唯提起李立燊，再到不经意地讲到早恋的同学，还是让姜可唯发现了她在关注着李立燊。
“赵佳宁，我观察过了，他绝对对你也有意思！”姜可唯笃定地道。
她听完略微红着脸，低头一笑。
青春期的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突如其来，只要想到对方对自己有好感，不论这个人怎么样或者什么品性，自己都会对这个人施以很大的关注，甚至有好感。
有种喜欢是你朋友觉得他喜欢你。
赵佳宁听了姜可唯给她讲的各种分析，心里越发越坚定的认为李立燊喜欢她。
所以开始微微期待这个人什么时候对自己示好的话，自己是要先表明要读书为重还是说让对方追自己一段时间再开始谈恋爱呢？
她想到就不禁傻笑出声。
直到有一天，一节自习课上，赵佳宁正在座位上纠结要不要大动作的转身向李立燊借笔记增加下互动。
还没纠结完，后背就被后桌稍微拍了一下。
机会来了！
她稍微按下自己上扬的嘴角，自然地往后转。
“怎么了？”试着让自己的发音轻一些。
她看到李立燊正低头画着一张什么画，而他同桌兴奋地跟赵佳宁说：“佳宁，你看。”李立燊的同桌叫孙越，是个体重变高的男生，一直被人称为大耳朵图图，因为他的脸堆满了肉，耳朵也很大，笑起来十分喜气。
赵佳宁看着孙越手指着的李立燊手里的画，她是反着看的隐约发现李立燊画的是个人，还有一些阴影。
她看孙越把画从李立燊手里抽出，摆正了给她看：“你猜猜这是谁？”
赵佳宁一眼认出画中的自己，因为她的高马尾与她侧脸露出的脖子有颗明显的痣。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逐渐加快，尤其是从画上移开的视线与一旁李立燊似笑非笑的眼神对上时。
她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升温，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十分红。
李立燊难道是告诉了孙越他喜欢她？
这算是明确的示好吧？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显得从容一些。
正当她的内心想好了要怎么表达，清了清嗓子，就被孙越打断话头。
“感动吧，我跟你说，班长打算画班上每个人送给你们的！我不一样，我是同桌，我有两幅呢！”孙越说得眼睛发亮，双手合十对着李立燊，崇拜道：“大佬，这实在是太像了！你看赵佳宁，都感动得说不出话了。不枉你上课总观察她才能画着么好！”他又转头打趣赵佳宁：“你戒备心很重嘛，每次燊哥开始画一点你就转过头来，惹得他也紧张。”
赵佳宁越听越觉得自己石化了，从刚刚的心跳加速到现在的心如死灰。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再看了下孙越显摆的把李立燊的其他画作拿出来看，其他的同学，不论男女，各一张。
她顿时就羞愧认为自己近期的内心戏显得格外的造作。
她当下就是假装淡定的把画作看完，并客气的夸赞了下李立燊的优秀，他也欣然接受。
随之，转过身去，直到暑假都很少把头往后转过去。
只要一看到李立燊，就觉得无地自容。
事后，她第一次对姜可唯闹上了她的小脾气，哀嚎出声：“你说的他绝对喜欢我，你还跟我分析那么多！”
姜可唯在高中时期没少拿这件事私下嘲笑赵佳宁。
这件事也给赵佳宁蒙上了阴影，上了大学就严令禁止姜可唯提。
也在之后对上李立燊从尴尬变得很客气，因为时不时会想起这一茬。
就连现在，都过去快十年了，被姜可唯今晚这么轻轻一提，又在临睡前默默锤床想自己过去的蠢样子。
明天开始搞事业篇和认识最熟悉的陌生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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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