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尊主叫我过去,也没把情况给你说清楚些。”江离抿了一口茶,转了话题。
“昨日……尊主叫你……什么事?”顾明杰实在想知道到底尊主叫她过去是因为什么。
“南北二堂主的事。”江离用手拂了拂衣摆,“都在后山了,你受的罪也算是有了了结。”
“嗯。”顾明杰在邪月宫这么多年,当然知道后山意味着什么。
“昨日想说的是尊主的一些情况。”江离放下茶杯,看着顾明杰,“他的情况有些复杂,毒医说他不仅服下了化功散,可能还有中了蛊毒。”
“蛊毒?”顾明杰疑惑,“那不是苗疆的东西吗,怎么会在中原出现?”
“我也不知,毒医说他也不是很了解蛊毒,所以也不能知道他到底中了什么蛊。”
“何时中的蛊呢?”顾杰心中有些有了答案,但不能确定。
“不确定,只说时间不长。”江离如实回答,“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没有,只是问问而已。”顾杰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能断定这个蛊毒和那个人有关系,只能先自己调查一下再说,“你为什么不在这个时候收复全部教徒,我可以帮你。”顾杰想到白景云已经没有了武功,很难让教徒信服,想着她要是坐上尊主的位子也许不错。
“我对这个位子没兴趣,你呢?”江离说完这话,直直地盯着顾杰看。
“我也没兴趣。”顾杰看着她的眼睛,他总觉得这是江离在试探他,他不想在她心中变成一个坏人,尽管他也想过。
“看来顾大哥和我一样。”江离好像是相信了顾杰的话。
两人齐齐看着正在门口粘对联的阿青,可是两人的心思谁也不知道。
五天很快就过去了,大年三十这天,早早地下起了雪,飘飘洒洒地,将大地装饰得一片雪白。因为临近过年,各门派也不再找邪月宫的麻烦,毕竟过年是个喜庆日子,血流成河也不好看,而且翠竹惹出来的小麻烦已经让他们忙不过来,所以今年的邪月宫还是很祥和。
江离坐在屋里,将今年的账目理清楚,划了一部分钱作为下面人的新年红包,收拾清楚之后站起身来,开始欣赏外面的雪。临近傍晚,大家都在忙着准备年夜饭,所以这个时候周围安静不少。
“主子,你看。”翠竹拿着一个白瓷细口瓶,里面插着几株红梅,大步走了进来。
“放在这儿吧。”江离示意翠竹将花瓶放在窗边的桌子上,并随手拨了几下。
“这是左护使特地挑的几株,让阿青剪下送过来的。”翠竹一边掌着灯,一边说。
“顾大哥有心了。”江离收回手,不再说话。
“要我说,左护使人虽对下面的人严厉无情,对主子您可是真真的好呢,从来不给您难看的脸色。”翠竹是旁观者清,可是很久之前就看出来左护使对主子的感情了,也觉得两个人很配呢,所以想撮合他们。
“做哥哥的自然操心就多些。”江离只当是兄妹情意,不曾多想。
“可……”翠竹还想说什么,却被江离打断。
“好了,把这些钱取出来,一会儿吃完饭后,给大家发下去,就当是个彩头。”江离把账本交给翠竹,“我让腊梅给你做你最喜欢的小炒肉。”
“嗯!”听到小炒肉,翠竹眼睛立马放光,哪还记得撮合人。
“贪吃!”江离点了点翠竹的额头。
江离几人将宫中事宜安排得当,吃了一个简单的团圆饭。因着年前白景云的事情,今年没有点炮竹,大家也不敢触霉头,安静了些。
月亮渐渐挂上夜空,寒风猎猎卷着雪花,江离每到这种节日总会想起自己的父母,守岁对于她来说也算是怀念他们。夜半时刻,宫中陷入寂静,江离提着一盏灯,踱步走在小路上,心中无限落寞。
谁知窸窸窣窣地声音,惊到了靠在不远处树后的白景云。这种日子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正坐在树后喝酒,就听到有声响。
转头看到昏黄的灯光晕在江离的身上,将她脸上的迷茫无助和凄艾照亮,也在无形之中照进了他的心里,心口渐渐疼起来,他喝了口酒,压了下去,不再看她。
这一夜,他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在一望无际的黑暗里看着不远处的一盏灯,当他慢步走近那灯的时候,却不知从哪儿来了一阵风,将那微弱的灯光吹灭,原以为要再次陷入黑暗的自己,却发现自己手中提着一盏灯发出比刚刚更加明亮的光……
年后,天气暖和起来,白景云的皮外伤已经大好,调理了许久的身子也有些起色,只不过没有内力。
关于化功散的解药,江离问过他,他只说这毒他还在研制阶段,所以毒性只是暂时封闭经脉,无法凝聚真气而已,至于解药,他还没有研制。所以他在外伤好了之后,天天在调配解药。
这日,毒医来到江离的住处,一个多月的研究终于有了结果,他忙不迭地前来告诉江离。
“我查到了,姓白的中的是情蛊。”毒医拿着一本破旧的医术,进门就说道。
“情蛊?”江离本来在书房看账本,听到这话,起身拿过毒医手中的书。
“这种蛊毒是苗疆女子给心上人下的毒,这种蛊有两种作用,一则会让不喜欢下蛊者的人喜欢下蛊者,二而使得喜欢下蛊者的人离不开下蛊者。”毒医看着江离,“要想解蛊,若是不能让下蛊者引出来,就必须用莲叶草做引子。”
“莲叶草很不好找吗?”江离只是想知道莲叶草是否轻易就能找到。
“不是很难找,只不过这种东西只有江南一片才有,而且不易生长,百年才得一株。”毒医摇着头,“而且其他的几味药材也是不多得的,只有气候温暖的一带才能生长。”
“我去找回来便是。”江离合上书,看着毒医,“你把需要找的药材告诉我,我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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