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要注意点,年轻人也不能这么折腾,之后一周严禁房事啊。”
“我还需,注意什么?”
“没了,就是得补补,嗨,现在的年轻人哪,真不注意.....”
隐约听见熟悉的手机铃声,我睁开眼,四周白茫茫一片,似乎是医院的病房。抬头一看,头顶挂着两个刚刚空了的吊瓶,我一愣,立时反应过来。是吞赦那林把我折腾得太狠,我又生病了。
听见推门的动静,我连忙闭紧了眼装睡。
关门声后,屋子里悄无声息,我不知他走近了没有,屏着呼吸,全身都紧绷起来。耳颊冷不丁落下冰凉的触感,我吓得一个哆嗦。
“醒了?”耳畔传来沙哑又沉冷的声音。
装睡铁定是装不下去了,我把眼皮打开了一条缝,被他抱坐起来,扯开了被子。我立时浑身一抖,缩成一团:“你要干嘛?”
“为你上药。”他坐到床上,环住我的腰,“乖,把裤子脱了。”
“我自己来。”想起这段时日里他对我干的,我便羞愤得牙痒。
“敢反嘴,倒是不怕我了?”
我一愣,裤子已被他扒了下来。浑身一紧,我双手攥住了床单,想叫,被他另一手捂住了嘴,只好咬住他的手指,牙却被硌得生疼。上完药,我已是汗流浃背。
他跟把小孩尿尿似的给我穿上裤子,抹了抹我潮湿的眼角,将我搂到怀里,用外套裹住了。静了一会,他才开口:“新婚燕尔,就和你分开,是我太急了,忘了你体弱,往后,会克制些。”
我伏在他胸膛上,敢怒不敢言,也不敢动。
克制你妈,这话你之前就说过,你克制了吗?
耳朵被咬了咬,尖牙掠过我的耳垂:“你不理我?”
我一缩头:“不怪你...是....我的错。”
一开始就不应该瞎撩你,是我大错特错。
“你错哪了?”
我抿了抿唇,不敢乱说话,却终究忍不住,恨恨道:“色迷心窍,自作自受,都他妈怪我,连是不是人都分不清楚,真是鬼迷日眼。”
静了一瞬。紧贴我的胸膛里传来丝丝气音,微微震动,他在笑。
我抬眸怯怯看他,不禁一怔,他唇角微绽,面容如冰川融雪,便是墨镜下那双红瞳也如染上了晚霞的光晕,不显骇人,配合他的容颜,反而仿佛雪山落日的盛景,美得惊心动魄,令我一时失神。
心间潮动,我呆住了——我竟然,又想画他了。
即便知道了他并非人类,是嗜血食人的邪神,即便被他强行突破了底线,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我竟还能对他生出这样的冲动。
真是荒唐。
想起昨夜画室里,我便恨得牙痒,羞耻欲死。
若是换了别人,我定与他搏命,可吞赦那林,我偏偏拿他没办法。
“Burning papers into ashes.....”
熟悉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替我解了围。我一把抓过手机,来电的是艾琳。我按下接听,立刻听见了她焦急的声音。
“少爷,你没事吧,怎么整整两天都不接电话?楼下的保镖也不让我上去,问他们也什么都不说,可把我担心死了,你生病了吗?”
“嗯”,我应了声,“我没事。”正要挂电话,我却突然想起了那个佛牌——那个装着明洛骨灰的佛牌,是艾琳给我戴上的。
“等等,艾琳,你给我的那个佛牌,到底是哪来的?”
“夫人给的,怎么了?”
我心一紧:“她亲手给你的,中间没经手过其他人?”
“这倒不是,是她寄过来的,寄到了你家楼下的驿站,当时你不在,我就替你取回来了,寄件人确实是夫人,我也打电话问过她,怎么了,她亲口嘱咐我一定要让你戴着,怎么了?”
“没什么。”
在快递驿站放过,明洛知道我的地址,也熟悉我的笔迹,那个佛牌很有可能是被明家的人调了包,我妈虽不是亲生母亲,但一直以来都很疼我,不可能是她要害我,也不可能是艾琳。
“不必害怕,有我在,你旧爱的家族,动不了你。”
贡着邪神防厉鬼是吗?
我这以后无论是艺术生涯还是人身自由都要给他锁死了吗?
我焦虑地一目十行看完了所有微信未读消息,回了程绾和爸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微博。如我所料,我的微博炸了锅,有关于我新作和婚讯的评论与艾特不计其数,而且内容大多都是我被吞赦那林在YICCA上当众抱住的那张合影。
强忍住想拿手机猛砸吞赦那林脑门的冲动,抬眼看去,这罪魁祸首一脸平静地注视着我的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毫无负疚之意,眉梢还微微扬起,仿佛欣然于自己的杰作。
我忽然意识到,他其实可以直接找到我家,却偏偏选在画展上出现,就是故意为之,他知道我的七寸在哪,知道怎么样能一把掐牢。
好阴险.....
我之前怎会觉得他会因为久居山野而心思单纯的?
不能这么认命。
“我去方便一下。”我拿着手机站起身,见吞赦那林跟在身后,进了洗手间就把门锁上了,“我上个厕所,你不至于还要监视吧?”
快速翻到莫唯的微信,我点开了他的朋友圈。这看起来的确是莫唯的微信,但已经很久没更新了,试着用他的网名在微博上搜了搜,一个十几万粉的账号跃然搜索栏第一名。点开,最新一条是苏南地区大雪封山的新闻的转发,时间竟然就是在前天晚上七点。
IP地址是在江城。
这两天吞赦那林没用过手机,难道,莫唯还活着?
咬了咬唇上死皮,我发了条私信。
不抱什么希望,结果那边秒回:“秦染老师?”
“莫唯?是本人吗?”
“我一直在等你,要不是我道士朋友,我早没命了,你要是需要帮助,就到江岸步行街上面的城隍庙来,我和朋友都在这儿,回见。”
有一条信息跳出来,是程绾的,打开来,一张画。
“你看看,这是这两天青泽上传的新作,估计是被你在YICCA上刺激到了,突飞猛进啊,Abmer,你看看他最近的画。”
画面绘制的一片黑暗的大海,漂浮的人类尸骸与死亡的鱼群间,有一抹若隐若现的人影,银色的头发,全身笼罩着一层幽灵般的光晕,亦真亦幻,有种空灵的虚无缥缈之感。
画名为《人鱼之墓》。
我无法不承认这幅画无论是构图还是色彩都极好,只是画中的主体,不知为何,却让我想到.....明洛。
但怎么可能呢?青泽怎么会画出明洛来呢?诚然青泽是见过明洛的,还曾试图挖我墙角,但明洛对他不屑一顾,为此青泽还在江城艺术圈的艺术沙龙上发过一次酒疯。青泽根本就没有机会画明洛,而今,明洛已经死了。
“咚咚”,门被敲响了。
“染染?你不开门,我就进来了。”
我吓得立刻把手机塞进裤兜,开了锁。
“干什么,我肚子不舒服。”
冰冷大手握住我的手腕:“饿不饿,回家吃饭?”
我才不要回家!我摇摇头,此时才注意到他的穿着——上身还穿着我的黑天鹅绒浴袍,底下穿着我最长的阔腿裤,但也短了好一截,脚腕露在外面,好在这浴袍和裤子都是黑色,看起来像穿着一身和服,没有特别奇怪,但总归不像是个正常人会在冬天里穿的衣服。
想起男装奢侈品牌就集中在步行街,我心里一跳。
“前天不是说要买衣服吗?我带你去商场吧,你穿成这样太奇怪了。商场附近还有小吃街,晚上可以在那解决。”
吞赦那林不知道我真正的算盘,点点头:“好。”
下了楼,见那辆保时捷被尸奴司机开了楼下,我拉拉他牵着我的手:“不开车,这车在小吃街太扎眼了,我们骑....坐地铁去。”
骑单车我这屁股是受不住了。
“地铁?”
“哎呀,就是一种交通工具,我带你坐一次,你就知道了。”
我才知道原来有人真的以为前面的……是真的省略号[狗头]在此说一句,不是哈,但需要自己找找完整的[黄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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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心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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