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散去，水面中间漂浮着一个类似透明泡泡的东西，很明显看出里面还有个人。

壬达定眼一看，此人极为眼熟。

虽然他每天见的人很多，但记性相当好，这人也快记住这个前几天漏差的脸不成问题。

冯戚双手扒在防御壁上，他还是第一次在湖中心看景，颇有种新奇感。

刚才被地上那只眼睛吓到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有几张符咒傍身。

温辰霜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他给的那些东西，关键时候还真能派上用场。

只是用的时候稍微有点狼狈，那只滑不溜秋的东西一直在摇晃，根本站不稳，还被从天而降的土砸到头差点埋了。

面对这视野这么好的防护罩，他忍不住上手戳了戳，谁知道这东西外固里脆，真的就跟泡泡一样，一戳就破了。

失去防御，依托着他的力量，整个人一下子掉进湖里。

目前最糟糕的莫过于——他不会游泳。

挣扎期间不知什么东西缠上他的腰，把他从水里带了出来，平稳降落地面。

睁开眼，一个人朝他走来，冯戚却像个溺水的八爪鱼一样挥动双手。

壬达站在他面前，明显愣住了。回过神后，假咳两声，道:“仁兄，已经没有危险了。”

冯戚我意识过来停止他的表演，表情略显尴尬，但带给他的更多的，是惊吓。

“怎么又是你？”

前几天遇到这个人，准确来说是这群人，就没有什么好事，这次也一样。

冯戚随便想想就能想到，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他们，变相说明遇上他们就遇上危险，一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像好事，又不像。

壬达将鞭子收起别在腰间，客气地笑道:“原本不是我来，不然你看见的应该是衾雪。”

陈沐派发任务的时候，衾雪正在试妆镜前挑裙子。

突然抬手收到任务，就抓了一个随机路过的壬幸运儿，壬达二话不说就应下。

前几天对方还帮过他，更何况目标只是一只D级的千眼吞天兽，也不是什么很棘手的事。

壬达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道:“仁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冯戚云里雾里感觉很莫名其妙:“我是学生，这里是学校，学生不在学校，那应该在什么地方？”就好比对方突然到访你家，结果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在家。

荒谬，绝对的荒谬。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对方很有礼貌，但总感觉称呼有些别扭“仁兄”二字怎么听怎么难受。

“仁兄理解错了。按理来说，我提前布置好的虚拟仿真空间，在目标猎物出现开启时，没有我的同意，是不会把普通人也拉进来，”壬达道，“但从刚刚爆炸来看，术法一类，仁兄也懂一二？”

冯戚礼貌微笑:“请不要再叫我仁兄了，谢谢。我有名字，叫冯戚。只是有个会道的朋友而已，不算懂。”

“好的，仁——冯戚兄弟，”壬达艰难地纠正。

冯戚点点头道:“按你的说法，我现在是处在你的那个什么空间？”

壬达:“正解。”

冯戚:“那我能出去吗？”

壬达道:“可以，但不是现在。”

冯戚追问道:“为什么？”难不成还得选个良辰吉日才能回归现实？

壬达言简意赅地解释道:“会吓到你的那位小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