柘乘风高唐瑭半个头,接近190的身高,长手长脚地站在那里,袒露着线条流畅的肌肉。
作为一个小处男,唐瑭连GV都没看过,着实被这一幕整得有些手足无措。即便这个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但唐瑭也不敢睁着眼往柘乘风身上瞟,尤其是某处。
“你是谁?”柘乘风又问了一遍,因为饮酒的关系他的嗓音格外暗哑。
他看着唐瑭,眼神跟唐瑭往常所见一样冷,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眼神没什么焦距,是浮的。
唐瑭戴着帽子和口罩,柘乘风认不出他很正常。唐瑭刚想报名字,可想起他和柘乘风尚还处于敌对的关系,他担心报了名字弄巧成拙,让柘乘风误以为他不安好心,然后直接把他打成算计他的一员。
唐瑭想了想,理直气壮地重复一遍:“我是你爹。”
唐瑭觉得自己没乱说,今夜他帮柘乘风躲开这次算计,柘乘风就不会陷入书中的丑闻风波,他不就相当于柘乘风的再生父母么。他是男人,那自然是爹了。
然后他就听柘乘风冷笑一声,有些踉跄地向他靠近一步,长手抬起似乎想他把拽过去继续压制。可惜他身体无力,唐瑭身体只被拽得晃了一下。
唐瑭也看出柘乘风现在就是只纸老虎,柘乘风虽是站着的,却姿态松散,充满了强撑的无力感。
这次唐瑭一个指头就柘乘风推开了,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扔过去,“既然醒了,就赶紧跟我出去。”
柘乘风接住衣服,很努力地想把衣服裤子往身上套,可惜他脑子迷糊,手脚也不听使唤,唐瑭就看他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把衣服裤子颠来倒去都没找到正确的口子。
唐瑭就进浴室扯了条浴巾出来,口中不停碎碎念:“他骂过我傻哔,他骂过我傻哔……”
然后走过去,撑开浴巾胡乱把柘乘风的下半身裹住,才伸手去扶柘乘风。
柘乘风已经站不稳了,整个人往唐瑭身上倒,压得唐瑭龇牙咧嘴。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愿意被人辖制,柘乘风一只手攀上唐瑭肩膀,推了推没推动,就往上掀掉唐瑭的帽子,抓着他头发扯了一下。
“造反了你。”唐瑭咕哝一声。
把柘乘风的手秃噜开,唐瑭揉了揉脑瓜子,半扶半拖地把柘乘风往外带。
柘乘风这么大一个人,又意识不清醒,凭唐瑭不算强壮的身板想把一个不配合的人搀扶出去,难度不小。
好在经理很快上来了,看到房中的情形愣了一愣,然后快步走进来,如临大敌般道:“那个助理刚走,大厅一下子进来了六个人,果真有男有女。我把几部客梯全部停了,现在这些人正被电梯拦在下面。”
柘乘风被算计的这个丑闻,就是有男有女,如果没有唐瑭,这些人会在助理前脚走、后脚就进酒店。而这些人进房间不到五分钟,警察就会来,说接到举报这里有人聚众淫·乱。前前后后给人反应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算计得非常狠。
以唐瑭刚才进来时看到的画面,书里六个人进来时柘乘风肯定还没来得及把衣服都穿上,所以当时警察看到的画面肯定不正常。
后来任凭柘乘风怎么说自己不认识他们,但这六个人都说就是柘乘风联系的他们。他们还拿出自己的通话记录,证明确实是柘乘风联系他们的。
而通话记录上显示的手机号,的确是柘乘风的私人号码。
柘乘风百口莫辩,事业被彻底毁去,就此销声匿迹。
直到两年后,盛唯的前经纪人闹出事被警察查,意外查到了柘乘风这件事,才查出来当时柘乘风是被盛唯前经纪人和自己的助理联手算计,柘乘风的清白也才洗刷干净。但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两年,柘乘风的事业也被停摆两年,等他再起步时,盛唯早已超出他太多。
而前经纪人之所以这么算计柘乘风,只是因为这次的角色争夺。
唐瑭不清楚盛唯知不知道这件事,他也不关心,他现在只想让柘乘风别出事,也别连累自家酒店,更别让他全家陪着挨骂。
虽然书里后来柘乘风一身黑得到了澄清,但当时事情刚闹出时有人在网上爆料这是唐瑭家的酒店,说他家酒店肯定早有收容人嫖·娼和开淫趴的行为。
于是最后唐家酒店被罚,并和女生入住安全问题挂钩,唐家所有酒店被网友列出来抵制,每一次发生那种因为酒店安全问题的新闻,唐家酒店都会被拖出来挨鞭子,名声并没有随着柘乘风的清白而一同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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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经理帮忙,唐瑭总算把柘乘风从房间里带出来了,顺便把自己的帽子和他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鞋子都带走。
到了自家的套间,经理确认唐瑭能应付得来柘乘风,就忙忙地出去,通知工程部把客梯恢复,同时打起精神,准备应付等会儿的后续。
唐瑭被柘乘风整出一身汗,经理走后他把柘乘风扔在床上就没再管。
他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儿,然后进浴室洗了把脸。等他再出来时,原本该躺在床上的柘乘风正站在床边,手里提着他自己的衣服,一脸的若有所思。
听到唐瑭出来的动静,他侧头看过来,眸子里不见半点先前的混沌。
这一路折腾,竟让柘乘风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柘乘风冰冷冷的视线落在身上时,唐瑭浑身一个激灵。还好他虽然摘了帽子,但洗了脸后又重新把口罩戴了回去,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向柘乘风解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真解释柘乘风也不会信,换他就不信,谁会信死对头的话呢。
“你是谁?”这是柘乘风今晚第三次这么问唐瑭了,语气中没了前两次的警惕危险,此时的他语气很平静。
显然,柘乘风已经确认自己有足够自保与掌控现场的能力,且好像全然不记得刚才唐瑭扶着他上来的事。
“我、我是……”唐瑭准备瞎编自己是酒店的客房服务人员,正好他今天白衬衫黑裤子外形还挺合适。
可临出口了,唐瑭晃眼扫过旁边的房间,脱口的却是:“我是酒店的按摩人员。”
话出口,唐瑭差点咬了牙。
没事没事,都是人员,差别不大。
对面的柘乘风沉默,也不知道信没信。
就在唐瑭安慰自己的时候,柘乘风道:“按摩师?”
唐瑭只能点头。
然后他就见柘乘风揉了揉肩膀,抬眼问:“在哪按摩?”
唐瑭:“……”
不是,哥,你心这么大吗?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面对一个陌生的人,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按摩?
唐瑭心内无语,又觉得这样正好,不用暴露自己的身份。
唐瑭庆幸还好他真的会几下子,因为他爹特别喜欢养生按摩,唐瑭为了讨老爹欢心特意找人学过。
几乎所有唐家留给自家的套间,都有一间房按照唐瑭他爹的意思被改造成了按摩房的样子,里面的按摩设备一应俱全。正因为刚才一眼扫到按摩房,所以唐瑭才会突然嘴瓢。
唐瑭打开按摩房的门,口罩下的脸神情僵硬,“……先生,这边请。”
等柘乘风在按摩床上趴下,唐瑭撸起袖子往柘乘风背上抹精油时,也搞不明白事情的发展走向怎么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唐瑭一脸任命地给柘乘风放松背肌,满心都是赶紧按摩完事儿走人吧!
按了一会儿,柘乘风的声音传来,“师傅,力微,饭否?”
啥意思?
唐师傅满脸问号,还得小心地捏出客气殷切的语气问:“先生,您说什么?”
柘乘风声音冷冷:“我说,力气这么小,没吃饭吗?”
唐瑭:“……”
你爹我这按摩这手艺,只有你爷爷奶奶享受过,你这不孝子,让你爹给你按摩还不满足,还敢挑三拣四?!
唐瑭在心里拼命吐槽,手上加重力道,死命地掐柘乘风的肩膀,一边用力一边捏出语气:“先生——您看这个力道——还——合适吗!”
柘乘风闷闷地嗯了一声。
好不容易一个钟快结束,唐瑭眼瞅着自己就要解脱了,柘乘风忽然说:“师傅,我要加钟。”
唐瑭:“……”
加钟?
不孝子好生歹毒,这是要废了你爹的手!
唐瑭声音里特意憋出来的笑听起来比哭还惨,“先生,可以不加钟吗?”
柘乘风:“不可以。”
唐瑭只好继续按,死命按。等这一个钟结束,唐瑭已经又累出一身汗,两只手也微微颤抖。
柘乘风被按摩了一通,看起来神清气爽的。他从按摩床上坐起来,边往外走边问唐瑭:“师傅,你叫什么?”
唐瑭甩着酸软的手跟出去,揣着一肚子怨气敷衍道:“您叫我小李就行。”
柘乘风走到床边,从床尾的西装外套里摸出钱包,掏出一百块人命币对折,走过来塞进唐瑭的衬衫口袋里。
然后他说:“小李,手艺不错。下次来,还点你。”
唐·手艺不错的小李·瑭忍了又忍,才忍住冲动,没把这一百块小费砸到柘乘风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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