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
安平明明应该在京城才对,怎么会此时出现在这里,还弄成了这副模样。
“刚刚大皇姐让我去通知队伍,我走到放行礼的马车旁时,听到里面‘咕咚’一声异响。打开车门查看时,安平小公子直接摔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此行的名单里,明明没有他,可是他却出现在这。到底也是个未出阁的世家公子,我也不敢声张。”
听着卫如灵的解释,想都不用想,定是安平不知何时混进了装行李的马车,是偷偷跟着来的。
安平跟着这事可大可小,若是捅到凤帝与太后那边,安平身为世家公子,却偷偷跟着御驾,定会被降罪。
安濂做为安平的兄长,以他那性子,虽然安平待他不好,但他也会极力护着安平。
若是卫如宁说安平原是她带来的,安濂那边本就弄的有些别扭,再因为安平的事,卫如宁想要哄好安濂,怕是有些难上加难。
所以……安平不能留在这里。
不过眼下安平这个样子,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将他救醒,不然安濂知道了也会担心。
卫如宁让卫如灵继续带着队伍前进,而她找了个随行的太医还有小淘,将她们二人带到了马车旁。
命太医到马车里诊脉施针,卫如宁站在马车旁,看了看里面的情况。
“小淘,你在里守着,待一会儿安平醒过来,你就让侍卫赶车,将安平送回京中去。”
“是,那等奴将安平公子送回去后,再来追殿下。”
卫如宁摇了摇头,小淘这一来一回,起码也要一天的时间,到那时,御驾怕是早已经走远。
小淘见卫如宁如此,抿了下嘴:
“也好,奴留在宫中,也可帮殿下看着些。前两日零玖来了书信,说是会在北边与殿下会和。有零玖照顾殿下,奴便能心安了。”
“本殿多大的人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
卫如宁说着,又怼了小淘的额头,小淘吃痛撇了撇嘴:
“是是是,再不济还有安濂公子了,奴放心的!”
“你啊……”
卫如宁与小淘嘱咐的功夫,安平已经转醒过来。似乎是听到了卫如宁的声音,安平顶着张泛白的脸,推开了车窗。
“殿下,平儿就是来寻您的,平儿想与您一起。”
卫如宁皱眉看向安平,安平这般任性,也不知自己上辈子到底喜欢他什么。
“你醒了正好,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没有旨意擅自跟着御驾,你可知是什么罪名?”
卫如宁说话没有半点感情,她与安平之间是需要尽早说明白的。
“安平,年少时候的事,我们谁也不懂真心喜欢是个什么东西。如今咱们都已长大成人,便不要相互耽搁彼此。
若是以后你依然仗着我胡作非为,本殿定不会再给你留半点情面。本殿着人送你回去,你好好回家闭门思过。”
“殿……殿下。”
安平好不容易跟着出行的队伍出来,没想到见到卫如宁后,会听到她说这么一段话。
安平一直认为,对于卫如宁他是手拿把掐的,可是没想到,卫如宁说的话这般决绝。
卫如宁冷眼看向完全不知所措的安平,又道了句:
“你与本殿从前便没有什么关系,往后更不可能有。本殿心里已经有了旁人,再也装不下半个。该说的不该说的,本殿都已与你说了明白,往后你好自为之。”
话落,卫如宁朝着小淘挥了下手,小淘上了马车,将太医换了下来。
马车朝着与御驾相反的方向前行,越来越远。
此时,御驾已经到达了前面的树林,队伍也停了下来。
卫如宁带着太医追上,刚一停马,便看到了从太后銮驾上下来的安濂,走到一旁烧水的火堆旁。
卫如宁嘴角轻扬,下马本是想走上前,不料看到了一个极为让她厌恶的身影。
白茹从马车后方朝安濂走上前,手里还拿了几个果子。
卫如宁满眼的疑惑,白茹不过一个刚到太医述职的小太医,竟也能跟着御驾随行?
因为昨天白茹的出现,安濂突然就对卫如宁冷淡下来。
卫如宁本以为今天离京,大好的机会这就来了,没想到这白茹就如同一贴假狗皮膏药似,味道惹人嫌还缠人。
“濂儿。”
白茹开口唤了安濂的闺名,卫如宁离她们不远,听的清清楚楚,不由得恶心的打了个寒颤。
蹲在火堆旁边的安濂一怔,闻着声音转过头,看到白茹很是吃惊,连忙站了起来:
“白茹表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陛下与太后远去踏春,我们做太医的自然是要陪行的。这是刚刚三殿下赏的果子,我特意拿来给你的,你吃些解渴也好,路上饿了垫下肚子也好,快拿着。”
白茹说着话,便将手里的果子往安濂怀中塞。
安濂回手拒绝着,二人一来一回,四只手在一起推辞,免不了触碰。
卫如宁亲眼看着,虽知这举动并非故意,但卫如宁只觉得一股醋意从心底直冲天灵盖。
“本殿昨日给你的警醒,你全当成耳边风了是吧?同太后身边人过密往来,你当真是不要命了?”
卫如宁开口说着,大步走上前。
安濂与白茹同时一惊,相互推搡的果子掉了一地,二人双双转头看向卫如宁。
白茹一脸惊恐,直接跪到了地上,豆大的汗珠肉眼可见的爬上了额头。
走到安濂面前,卫如宁紧皱着眉头,安濂有些不知所措,紧紧抿住了双唇。
“殿,殿下恕罪,臣是濂儿的表姐,知道濂儿喜欢吃野果子,正好三殿下赏的这几颗又极像,所以才想着来送给濂儿。
臣当真不是不顾着规矩,只是一时惦记着濂儿而已。还请殿下念在臣是初犯,原谅臣一次吧。”
“呵……”
卫如宁冷笑了一声,还初犯?白茹空口白牙,也好意思说出这话来。
又看了看安濂,安濂死死抿着嘴,都已经抿的发白,好似不过血了一般。
昨日安濂就已经替白茹求过情,如果卫如宁真的出发了白茹,怕是安濂还会同昨天一般。
卫如宁是不想他为难,还有这次出行太医人数是固定的,若是少了一个白茹,这才刚刚启程,要是出点什么事,太医不够用可不行了。
但卫如宁也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白茹,不罚她也可以,总是要让安濂因白茹的事,再记自己一个好。
“安濂,既然这太医是你的表姐,那你便替我做主,说说怎么罚她?”
“殿,殿下问我?”
安濂有些懵,抬眼看向卫如宁。
卫如宁点了点头,静静的等着安濂怎么说。
安濂思索了片刻,有些犹豫,但还是开了口:
“既然殿下问了我,那我便想替表姐向殿下求个情。表姐刚入宫不久,虽知宫里规矩,但还是未记牢,请殿下再给表姐一个机会。”
果然和卫如宁想的一样,安濂还是替白茹求情。
“罢了,既然安濂替你求情,本殿便饶你一次。白太医,宫里的规矩不是儿戏,若再有下次,本殿便连这次的罪一起罚了,那可远不是被逐出宫中那么简单了。”
白茹听后,连连谢恩,基本是连滚带爬,逃离了卫如宁的视线。
看着白茹逃离的背影,卫如宁长长的叹了口气,回头过,卫如宁发现安濂已经将散落在地上的果子捡了起来,正好抬头看向了自己。
紧锁的眉头打开瞬间,卫如宁又蹙起了眉头:
“昨儿不是与你说了,少与太医和侍卫这些女人多话,不过一晚上的时间,你怎么就给忘了?”
“殿下交待的事,安濂没忘。只不过表姐突然就过来了,我也没有想到,不过刚刚还是多谢殿下肯原谅表姐一次。”
安濂说着,在手里捧着的果子里,挑了一颗最好的,拿出帕子将果子擦了擦,递到了卫如宁面前。
“这果子是表姐没舍得吃拿来的,本就是表姐的不是,那这最好的果子定要给殿下吃陪罪才行。”
果子虽是白茹送来的,但却是安濂亲手擦好递来的,卫如宁自然不会拒绝。
接过来,卫如宁长长叹了一声,眉头松开了:
“我不是想说你,母皇与君后的銮驾就在不远处,这要是被她们看到了,我也怕自己无法保全你。
男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誉,这要是被人传出去你行为不检点,你也不怕影响往后嫁个好人家 。”
“殿下真是说笑了,别说将来嫁个好人家了,怕是天下的女子,也没有几个会娶我这样的男子吧?”
见安濂这般说,卫如宁又心酸,又心疼。手不受控制的抬了起来,戳了安濂额头一下。
引得安濂一怔。
“瞎胡说什么呢?谁能娶到你这样的男子,那是她上辈子休来的福气,怎么会有人嫌弃呢?若是那些没长眼的女人不愿,不然,我娶你如何?”
卫如宁故作语气轻快,实际这话说完,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她活了两世,却一次都未向自己喜欢的男子表白过。这初次故作玩笑的表白,当真是紧张死人了。
卫如宁:我出息了,我和我夫郎表白了,望答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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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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