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卫如宁捧着一碗阳春面吃的狼吞虎咽。
府衙内厨房里的东西不全,阳春面该用的猪油也没有,安濂不得已拿了其他代替。
阳春面本就普通,再失了猪油的香气,安濂原以为会不合卫如宁的胃口,没有想到卫如宁吃的这般香,心中微微窃喜。
见卫如宁吃着吃着突然被噎到的样子,安濂连忙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殿下您慢点吃,先稍稍垫垫肚子就行。厨房里什么也没有,只能做碗面让您暂且将就下。待一会儿表姐配好药回来,我去酒楼买些好的给您。”
卫如宁摇头接过,一仰而尽,将嘴里那一大口咀嚼咽下,才开了口: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御厨做的都比不上这万一。”
安濂做的面,其实没有什么特殊,只不过在为是他亲手所做,吃到卫如宁的嘴里,味道就变得不一样了。
“不过白茹刚刚说,我还得好好休息些时日 ,所以让我最近吃些清淡补身的,酒楼里的菜太过油腻,怕是不成。”
白茹压根没说,让卫如宁忌口,吃什么清淡的,全是卫如宁为着哄骗让安濂亲手给她做饭,张口胡诌的。
卫如宁从小因身子不好习武,如今也十多年了,身底子早已经十分强健。
只不过这次重生,卫如宁心里装了太多的事,忧思过度不说,还吃不好睡不好。再着了些凉,才会突然病倒。
眼下卫如宁吃了碗热乎乎的汤面,出了些薄汗,力气都已经恢复,根本就无事了。
看着安濂一脸不知该如何做的样子,卫如宁神情瞬间变得可怜起来,带着似是祈求的语气道:
“我虽然病着,但也不能一天在这里躺着,总是要出去见见太阳的。你做的这碗面,当真是合我的胃口。
不然……待午后御驾离开栾镇,你便随我去街上看看这栾镇的民风民情,顺便咱们买些食材回来。这几日便辛苦你,替我做上几顿清淡合口的饭菜吧。”
太后吩咐让安濂照顾好卫如宁,做个饭而已,于安濂来说,根本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殿下,照顾您是安濂该做的。只不过我会做的,尽是些家常的饭菜,只要殿下不嫌弃,安濂不觉得辛苦。”
“家常菜好啊,我还从来未吃过呢。宫里御膳房做的全都是一个味,也不是家里的味道。”
安濂看着卫如宁说话时带着一脸的笑意,可是这话到了安濂耳中,却有些替卫如宁难受。
身在皇家,哪怕是身份极为尊贵的皇女,但却从未感受过家里的感觉,哪怕最普通的家常菜也没有吃过。
所有人都羡慕皇亲贵胄,可是人活一世,哪有真正洒脱的?
“那咱们两个便说定了,看你眼底这乌青,定是昨晚守着我一点也没睡。御驾午后才会起程,现下还有几个时辰,你去我床上睡一会儿,待午后咱们一起去街上买菜。”
卫如宁其实还有好多的话要说,不过她一早就看到安濂发青的眼圈。
这一路上她休息的不好,想来安濂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卫如宁攒下了要说的话,反正养病的这些日子时间多的事,到时也不迟。
“殿下我不累。”
安濂是个能吃苦的,卫如宁知道,但是只要安濂在她身边,她就不想让安濂吃半点辛苦。
府衙内带有床的房间并不多,卫如宁知道,自己定是占了最好的一间。
除去衙役外,现在府里剩下的都是些侍卫,一般糙女人们,卫如宁可不想让安濂随意出现在她们面前。
毕竟,卫如宁觉得自己的男人最好看,别人多看一眼,她都会嫉妒。
卫如宁突然绕到安濂背后,抓着安濂的肩膀将他往床边推。
“这床虽硬,但起码还是能睡人的,你先将就将就,等缺些什么下午咱们一应买回来。你快些睡,我面还没吃完,再不吃都坨了。”
将安濂按坐在床上,卫如宁手不未彻底从安濂肩膀上撤回,安濂就有了想要站起来的动作。
卫如宁挑了下眉,眼下又没有旁人,昨天睡觉都拉了一晚上的手,安濂还怕睡自己的床?
又不是同床共枕……
“这是命令。”
安濂从小在军中长大,自然知道命令大于一切。更何况卫如宁是主子,他只是下属,对于卫如宁的命令,自然是不敢违抗的。
安濂内心做了半天的挣扎,最后还是在捧着面碗,边盯着他边吃面的卫如宁,安濂妥协了。
面对内躺了下来,安濂虽内心不安,但真的因为太困,沾枕头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睡着了。
卫如宁听到安濂均匀的呼吸,放下了手中的面碗。将里面一动未动的两个鸡蛋夹出,放到一旁的干净茶杯内。
拿起茶杯放到了一旁的暖炉上,待安濂醒来时,正好‘命令’他吃掉。
卫如宁站在床边探头看了看,睡着的安濂宛如一只乖巧的猫儿,真的好想抱在怀里。
两个多时辰后,御驾浩浩荡荡离开了栾镇。
在卫如宁的注视下,刚睡醒没一会儿的安濂,吃完了卫如宁留给他的两个鸡蛋。
二人相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一前一后从后门出了府衙,到了栾镇的大街上。
栾镇人口不少,街上来来往往与叫卖的人也不少。
安濂虽然在北上边境也会时不时上街采买,可是到底没有这里热闹。
安濂逐渐变得有些兴奋,每走到一个小摊前,都会凑上去看看是卖什么的。
安濂打从心底的开心全都挂在了脸上,卫如宁看在眼里,同样开心在心里。
二人从街头走到街尾,要买的东西也全都买全。
卫如宁本想夺过所有的东西自己来拿,但安濂顾忌卫如宁病还未好,二人便在街尾略微争夺起来。
争夺之间,突然一双男人的手从旁伸出,抢过了卫如宁与安濂手中的所有 。
双双看去,卫如宁眼前一亮,唤了那人:
“零玖!”
安濂年看着‘双眼放光’的卫如宁,一种异样的感觉突然从心中升起。
酸酸的。
安濂微微皱眉,转眼看向抢夺东西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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