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是谁?”太子倒有了些兴趣。
信王道:“平宁。”
“平宁?”太子笑着摆摆手:“你怎想到她,本宫可是一直拿她当妹妹。”
信王不以为意:“陛下之所以封平宁为公主,是为了孝敬太后娘娘, 可不真是为了给咱们兄弟做妹妹的, 再说, 您的公主妹妹也不少。而您身份尊贵,若娶了平宁, 往后她尊崇无量, 太后便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她定会乐见其成, 又怎么娶不得?”
太子讶异:“四弟, 你是认真的?”
信王微笑点头:“自然是认真的。”
太子握拳放上书案, 坐直了身体看着他笑:“可是本宫为何要娶她?”
“这一嘛方才也说了, 孝敬太后娘娘, 为陛下分忧;第二, 平宁出身平国公府,又是太后娘娘最疼爱的侄女,她成了您的妻子,您自然会得到太后娘娘和平国公府的支持。”
太子笑:“你这倒是多虑了,本宫是陛下亲封的太子,皇祖母又是本宫的亲祖母, 又何须再娶平宁来多此一举。”
“您的确是陛下亲封的太子,可太后娘娘的亲孙子却不止您一个, 若有朝一日叫别的兄弟娶了平宁,您觉着太后娘娘又会不会向着那一个?”
太子脸上的笑容淡去了几分:“别的兄弟?你觉得谁会娶她?”
“其中有两人是最有可能的。其一便是成王,您也知道他自来便对平宁有些想头,只不知他看上的到底是平宁这个人还是她身后的背景了。”
“可他是有王妃的。”
信王笑:“您觉着以成王的心性, 会被一个女人所禁锢?”
太子凝眉,严肃起来:“还有一个呢?”
“还有?”信王苦笑:“便是臣弟了。”
“你?”太子惊讶了一瞬,转而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笑了:“你不说本宫倒还忘了,当年围场出意外还是你救了她们母女,可惜的是她母亲没能活下来。”说着看了眼他的断腿:“外面都传言你这条腿也是为了救她才没的,她这些年一直不嫁不也是为了你么,如此说来,你该成人之美娶了她才是。”
信王叹息道:“大哥,因着臣弟这条命是大嫂唤醒的,因而臣弟自醒来后便决议为您排忧解难。有些话臣弟便不会瞒着您。平宁自然是好的,然斯人无罪怀璧其罪,就凭臣弟如今这番模样又哪里配得上她?也不敢要她。”
“不敢?”
信王无奈:“您恐怕不知,不久前臣弟与内人去宫里请安时被太后娘娘派人拦在了宫门口,当着所有人的面宣了口谕,说内人心胸狭窄、不能容人且心怀不轨。实则不过她进门时府里的侧妃侍妾不敬在先,这才罚了她们的月例作为惩戒,谁知就被柳氏借机捅到了平宁面前,平宁又到太后面前一番进言,您说,她这不是要逼死内人么。”
太子讶然,随即无奈摇头:“平宁这些年都被皇祖母给宠坏了。”说着又笑道:“你又是怎么掌家的,府里的姬妾竟嚣张至此?”
“您也知道臣弟昏迷了不少日子,一直都是柳氏执掌内院,贤妃当年与臣弟有恩,臣弟又不能将她如何,此番查着起因在她,臣弟也只能将她禁足以示惩戒,可内人受了如此侮辱,她年纪又小,前几日又大病了一场,哭着闹着要叫臣弟请旨休了她……”说着苦恼摆手:“您是不知,如今臣弟府里当真是一团乌烟瘴气,臣弟在其中斡旋这几个都已精疲力竭,何况平宁?臣弟实在是吃不消。”
“哈哈哈!”太子不由点着他哈哈大笑:“老四啊老四,当年你可是咱们兄弟中最受姑娘们喜爱的那个,是怎么混成了如今这幅模样,几个女子竟就叫你束手无策?如今还想把这麻烦推到本宫身上来。”
信王却很严肃:“大哥您说错了,平宁不是麻烦,是宝贝,谁得了她都是如虎添翼。虽说成王一直对平宁青睐有加,可以他的心机,实不像会为了某个女子而倾心的。便是此一条,您也要多多考虑臣弟的建议,毕竟如今平宁也不小了,随时都可能被嫁出去。”
太子止住笑,思虑片刻,不由轻轻颔首:“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放心吧,本宫会认真考虑此事。便是本宫不能娶了平宁,成王也是不行的。”
信王见此大大松了口气,随即有些难为情道:“说了正事,臣弟倒有一桩私事想求您帮一帮。”
太子点着他:“就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说罢,什么事?”
“还是臣弟内人的名声这事儿。臣弟想请您去太后娘娘面前替臣弟说说情。”说罢叹道:“您也见过她,小姑娘一个,在臣弟昏迷不醒时被陛下送来冲喜,说起来也是臣弟对不住她,如今又被臣弟拖累的不轻,可臣弟又不能把柳家人如何,只能求太后娘娘高抬贵手,还她一个清白。”
太子不禁冷笑:“说起来也是你对寿安侯府太过所致,便是贤妃对你有恩他家也是臣子,不过一侯府竟挟制得你束手束脚,简直是丢我们皇家的脸面。”
“您教训得是,只是那毕竟是养育之恩救命之恩,臣弟不可不报啊。”说着便十分无奈。
太子见他如此倒放松了些,看着往日里无比风光的人如今过成了一地鸡毛,隐秘处到底有几分痛快。尤其信王曾经对他威胁很大,如今也不得不向他低头求援。再者他现在用得上信王,也要给人些甜头。
他微微一笑:“正好本宫明日要进宫请安,便替你说一说这事,只是她老人家愿不愿意本宫可就不敢肯定了。”毕竟这也是让太后娘娘自己打自己脸的事。
信王大喜,忙道:“您开口太后娘娘又怎会不应允,臣弟先行谢过,往后但凡有用得上臣弟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回去的路上温慈问信王:“您今儿带臣妾上太子府上来是有什么事么?”
信王笑:“我与太子殿下乃亲兄弟,自然是来亲近走动的。”
温慈明显不信:“您说的是真的?”
“不然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温慈将信将疑,见他不愿说也不好多问,又惦记着在太子府上遇到的那两个态度嚣张的客卿,便与他说了,末了道:“太子府上的客卿都这般厉害么?竟连太子的女人都不放在眼里。”
信王忍笑,目光奇异地看了她片刻才道:“太子府上有两种客卿,一种么,自然是为太子排忧解难的,还有一种,其实与梁侧妃等人也没什么区别的。”
温慈愣了一瞬,瞧着他脸上意味深长的表情慢慢反应过来,忍不住一下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趴到他耳边轻声道:“您的意思,太子殿下好那股风?”
信王点头:“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便是陛下也是知道的,只是太子殿下素行有度,从未因此闹出过什么事,因此便也不曾计较。”说着又道:“近年来这股风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说不定你所认识的好些闺中好友的父兄也是有此陋习的。”
温慈受惊一般缩了回去,上下打量他,信王不由失笑:“你这是什么眼神?”
温慈讪笑:“实在是您说起此事的态度太过平静,叫妾身心里发毛。”
信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就吻了上去,温慈记着这是马车上,忙去拍打,却反被信王剪了双手,不得不乖乖承受。好在信王也只是惩罚一般亲了片刻就松开她,眸光亮得惊人:“如此,可知道本王喜欢什么风了?”
温慈脸上羞红,慌忙点头,信王瞧她慌张模样乐不可支,将她抱在怀里好一阵揉搓。
五日后,太后懿旨突然降临信王府上,府里上下忐忑不安的接旨,谁知那旨意通篇都在夸赞温慈,什么‘贞静贤淑’‘秀外慧中’等等,还赏赐了几匣子的珠宝首饰。宣旨的公公还态度恭敬的告诉温慈:“太后娘娘说了,您小小年纪嫁入王府十分不易,往后若得闲了,尽管进宫去找她老家人说说话,她老人家就喜欢您这般青春貌美的小姑娘。”
温慈忙应下,眼睛都红了:“臣妾领命,还请公公转告太后娘娘,臣妾对她的大恩大德铭记于心,断不敢忘。”太后不可能承认自己的错误,但如今明旨一下,温慈的名声便彻底翻了身,往后是再没人敢拿宫门口的口谕来说道的。
太监收了赏银满意告辞,满府的女眷不管真心还是假意的都忙来向她庆贺,柳侧妃特意被信王放出来接旨,如今看到这一幕,不由面色灰败,也不用谁吩咐,自己便回了院子。
温慈又叫蔡嬷嬷回温家和温甄和说了,下午特意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款待信王。信王见她高兴便也配合的喝了两杯。晚间休息时她便主动爬进信王怀里拿一双晶亮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信王失笑:“小狗一般,这是在做什么?”
温慈喝了点酒,脸色酡红,眸中水光盈盈:“王爷,咱们前几日去太子府上便是为了这事是不是?”
信王抱住她点头:“当时也不知能不能成便没有告诉你,免得你再失望,却不想运气不错,我说了能叫你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太阳底下,也算是做到了。”
温慈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才促成此事,然她心里的感激却无以言表,忍不住搂紧了他的脖子主动亲了上去。她十分生涩稚嫩,还有些羞怯,脑海里也只能回想他亲吻她时的模样,去轻轻啃咬吸·吮,甚至也将自己的小舌试探着往他嘴里探。
信王先还有些哭笑不得,慢慢引导她,可她嘴里若有若无的酒香和她娇软的身子叫他渐渐失了清明,尤其她生涩的亲近更叫人欲罢不能,那条柔软的小东西试探着挤进他的嘴里时,他险些不能自持,手都伸到了她的腰上。
好在还记着她不仅小,身上也有孝,否则真是要擦枪走火,便是如此,温慈上下也被他摸索得差不多了。
又是大半月过去,李氏的灵位在普乐寺停满了七七四十九日,前一日温甄和就上王府来与她告别,他即将带着李氏的棺椁回温家老宅安葬。
“我带着温忌一起回去,你姐姐身体不好,此次便不去了,到时她会去李家小住一段时日,你得空了派人去看看她。”
温慈应下,又找信王借了一队侍卫护送他们一行,出发的那日她亲自去城外送行,温慧也在,姐妹两也有好些日子不见,她如今身上已看不到丝毫往日的娇憨模样,脸颊瘦了下来,小巧的瓜子脸,颇有些弱柳扶风的韵味。李氏死后李嬷嬷便去了她身边照顾,如今亲自扶着她,没见着徐嬷嬷,也不知去了哪里。
李家也派了仆从,一行四五十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温慧哭得不能自己,温慈也哭了一场,她的目光落在李氏远去的棺椁上许久不曾收回,被泪水侵染的眼底幽深难明。
却不知,温甄和此行却给她带回来一个不小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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