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真的不是结巴,徐阮阮同志,你可不能胡说,我要是结巴,我可不能当兵了,我身上这军装是我的荣誉,你不能随随便便开我的玩笑。”
赵斌神色严肃,板着一张脸,涉及到原则性问题,他现在丝毫不见一点羞涩。
啧,逗逗你而已,要不要这么的上纲上线,你那黑脸给谁看呢,我又不是被吓大的,就你那黑脸,我会害怕吗?
“和你开玩笑呢,谁叫你话都说不清楚,早一点说清楚,我还会误会吗?怎么,你能说你刚才没结巴吧,这么一个大男人了,跟你说话,怎么跟大姑娘似的,你当几年的兵了,脸皮咋一点也不厚。”
徐阮阮坐在铺上,一脸笑意的看着赵斌,活脱脱的跟逗小孩一样。
在大院见多了那些个痞子,现在看到这么一个红脸害羞的小伙子,她意外又好玩,看来这一路上她找得到乐子了,不用眼巴巴的看着窗外了。
“我...我当了两年兵了,这是我第一次休探亲假。”
赵斌忍住在交谈时不结巴,聊到私人问题,加上面前坐着的是年轻的姑娘,他不自觉的就结巴了,说出来的话没这么流畅。
“两年呀!”
徐阮阮一挑眉,难怪这么不经逗,不过两年也该成熟点了呀,怎么看着一个大块头,实际像个小男孩。
“你多大了?”
一路上刨根问底,徐阮阮这是想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挖出来,听点小故事,打发一下时间,毕竟他们可要坐两夜一天的火车呢。
“我今年满十八。”
赵斌靠在一旁,直矗矗的站着,入伍两年的习惯,让他站得像一颗松树一般挺拔。
这不和她一样大,怎么感觉比自己小这么多呢,果然,男人就是幼稚一些,十八都成年了,怎么还跟一个小姑娘一样,说话结巴,脸红,小弟弟呀。
“你放松一点,坐下,对了,你的座位在哪儿呀,离这儿远吗?”
说了这么多,徐阮阮有些口渴了,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水杯,打开,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见人在喝水,赵斌也不好直勾勾的将人看着,只能尴尬的坐在徐阮阮的对面,等她喝完,看着她盖上盖子,他又慢慢的,一点点的将她的问题进行回答,活像与指导员谈话一样,不遗漏,超诚实。
“指导员给我重新买了一张票,就在这旁边,我最开始的票买的是坐票。”
赵斌心里很高兴,就算是放假,上面还能有安排他,这让他感受到了重视,他十分乐意。
“哦~”
徐阮阮忽的不想搭理人了,兴致缺缺,突然想一个人呆着了。
“对了,徐同志是到洪县的哪儿,我也到洪县,我家就在洪县的红安大队,指导员说你也到洪县,你是到哪儿呀,或许我可以直接送你,你的行李我担心你可能拿不了。”
最初说的是在火车上照看一下,不过自赵斌帮徐阮阮提了行李,他这才算是知道了这俩大箱子的威力,作为一个当兵两年的人,这行李对他来说不在话下,但是,根据他对徐同志的大量,这对她绝对是一个麻烦事。
徐同志这么热情,他也不能太冷漠,善良的赵同志,开始了他的热心一幕。
红安大队?
徐阮阮有些意外,他们俩的目的地居然是一样的,但...
她狐疑的目光上下大量这赵斌,这人难道是他爸安排来监督她的,不仅连位置给换了,就连目的地也一样。
经过一番打量,从矜持变得放开、热情的赵斌脸上,徐阮阮没有找到答案。
“你是红安大队的人?那你认识赵皓吗?”
徐阮阮还是习惯了打直球,心里没有弯弯绕绕,既然想不通,那就不用想了,直接问,至于说的是对的还是错的,那就再判断,就算是他要说假话,他不是还得动脑子想一下吗?
“红安大队的赵皓吗?”赵斌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意外,徐同志认识赵皓,是他想的那个赵皓吗?他们难道有亲戚关系?
“是的。”
徐阮阮一听有戏,没想到居然他们还真认识,世界这么小的吗?随随便便一个洪县的人,刚好就是红安大队,而且还真的认识赵皓,什么神仙运气,她这么厉害的吗?
这一想当然,徐阮阮直接把其他可能性排除了,看来她这趟出行,必须马到功成呀!
“认识,我们那个大队大家都是姓赵的,外姓人很好的,按祖上来说,大家都是一个祖宗的。”
提到自己认识的人,赵斌越发没有了最初的生涩,交谈起来越发的自然。
“哦,那你们那还挺团结的吧!”
都是一个姓,徐阮阮忽的有些担心,她这算不算的上是势单力薄,独闯红安大队,话说,她不会直接被拘了吧。
“那是当然!”
赵斌没看出徐阮阮的担忧,反而更加得意,那可是好的传统,这可是对大队的赞赏。
“我们大队对洪县来说,那是最最团结的了,大家做什么事都是互帮互助的,可团结了,原来还一同上工,大家都可积极了。”
说起到他们大队,赵斌就是骄傲,他们大队一直以来就是洪县评的先进大队,从来就是榜样,就是标杆。
这么团结呀,还先进大队,徐阮阮撇撇嘴,心里暗自想着对策,看来她之前的计划可能行不通了,要不她还是打道回府吧,等她把她的兄弟姐妹都喊过来,这样她的赢的把握可能大一些。
“那其他大队呢?”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不能光听他的‘一面之词’,她得听听赵斌是如何评价其他大队的,这样她才能判断,他刚说的话有没有水分。
“其他大队也好,跟我大队差不多,都是一个姓一个大队,也团结,但这肯定比不上我们大队。”
赵斌实话实说,反正在他的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不,应该说事实也是这样的。
“哦~”
听到赵斌的话,刚还压在徐阮阮心头上的大石一下就碎裂了,化为了烟雾,一下就散了。
原来团结是这么一个团结法呀,都一个姓而已,其他大队也一样,我还以为就他们这个大队特殊一点呢,没想到都是一样,真是,白瞎她刚担惊受怕了。
火车哐嗤哐嗤哐嗤...
这个声音都变得有些美妙了。
“哎,你还没说赵皓呢,怎么偏题了。”
徐阮阮突然回过神,差一点就搞忘了,她不是问认识赵皓吗?怎么忽的变成问他们大队了,真是的,没想到看起来这么老实的一个人,居然悄咪咪的带偏了她。
“哦哦,对对对,说皓哥呢,皓哥很厉害的。”
当兵两年,回想大队里的人和事,赵斌竟有一点想流泪,一别两年,从十六到十八,也不知道他家里现在怎么样了,他妈的身体还好吗?
“喂!”
见人说了很厉害,就顿住了,徐阮阮有些不耐烦了,什么人呢,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怎么一点也不靠谱。
“啊,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赵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他这突然有点近乡情怯了。
“皓哥,自叔叔婶婶去世后,一个人撑起了家,出去打工,我走的那年就已经在家里建立好大一栋房子,特别厉害。”
“哦,然后呢?”
“还有,还有...”
这还不厉害吗?一栋大房子呢,还有什么,他不知道了。
赵斌疑惑的看向徐阮阮,还有什么吗?这是他知道的最最厉害的一件事了,他都两年不在家,其他厉害的事他不知道了。
没了?
徐阮阮盯着赵斌看,这样就没了,真是的,白瞎她期待半天了。
简直就是一个榆木脑袋,这人绝对不是她爸安排的,绝对绝对不是,这也太傻了,所以,这一切还是靠她吧。
“那什么?赵斌同志,你先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见人没了用处,徐阮阮直接将人丢开,聊了大半天,啥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真是苦了她了。
“好,徐同志你有什么事可以叫我,我就在旁边,等下车的时候,我再过来帮你拿行李。”
听到她要休息,赵斌也没想其他,立马提上自己的行李,不拖泥带水,直接转身离开。
人离开,空气一下变得安静,只剩徐阮阮一人。
窗外,树木、山川、湖泊快速的划过,徐阮阮拿出一本书,静静的翻看了起来。
~
火车上的时间过得飞快,马上就下火车了。
“徐同志,都忘了问,你这是要到哪儿,我可以先把你送过去,我再回去,一点也不耽搁的。”
除了第一天徐阮阮和他聊过天,后面的时候,徐阮阮压根就没找过他,这人太呆了,她觉得自己要和他保持一下距离,她怕自己被他的呆气传染。
“跟你一个目的地,红安大队,就找赵皓!”
徐阮阮冷冷淡淡的,这人也太笨了,那天都打听他的消息了,居然连这个也猜不出来,要不是为了有个免费的苦力,你看她后面还会不会搭理他。
“啊,没想到我们连目的地都相同呀,原来你是找皓哥呀,你怎么不早说呀,你是皓哥家的亲戚吗?”
赵斌这人有点慢热,他自认为自己和徐阮阮的关系已经很好了,算得上朋友一次了,说话也比较自在。
“赵同志,请你保持你最开始的‘矜持’。”
吵吵闹闹的,这人怎么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么的不一样呀,从火车上下来,嘴就一直嘚吧嘚吧的没停。
“咦,皓哥!”
眼尖的赵斌忽的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赵皓,赵皓,这不就是吗?原来他们真的是亲戚,皓哥都还接徐同志了。
“皓哥,这儿~”声音之大,有点让旁边的人受不了。
“你在喊什么?”
徐软软有些有无语,捂住自己的耳朵,这么多的人,这么大声,真的不会尴尬吗?很好,赵斌同志,你再一次刷新了我的认识。
“赵皓呀,徐同志,你看,那不就是你要找的人吗?他来接你了。”赵斌相当的兴奋,离家越来越近,他满腔的热情都快溢了出来。
“你看,他转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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