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面对敌方的挑衅,旬松条件反射地抬头骂:“滚。”
骂完又觉得在这种时候不太合适,旬松脸色有点难看,轻声道:“脚抽筋了......艹。”
喻帆不客气笑出声。
旬松瞪一眼喊他:“笑屁,快拉我一把!”
喻帆半蹲下拉着一旁的护栏伸手:“谢礼是什么?”
旬松一把拉住:“玉女超豪华至尊年费VIP拿去用。”
“你留着自己用吧。”喻帆用力一拉,把人直接暴力拖了上来。
“卧槽!”终于上岸的旬松在护栏边躺平,“我是老了吗?区区一个铁索都抽筋。”
喻帆眼神看向他的右脚脚踝:“你确定只是抽筋?”
白皙的脚腕间分明已经泛红。
“还能怎么?”旬松说着动了动腿想放松一下肌肉,结果一阵很酸爽的痛感直击天灵盖。
喻帆一手握住他乱动的小腿:“不出意外是扭了,你输得很彻底。”
旬松吸着凉气抬起另一条腿想去踢他:“不说风凉话会死吗?”
毫不费力抓住另一条不老实的腿,喻帆开口:“现在请对唯一能救你的人客气一点。”
这姿势怎么看怎么怪异。
旬松:“......那你先把我的腿放下。”
喻帆松开手起身,又伸手把人扶起来:“试试能走吗?”
因为好胜心,旬松往上冲的劲儿很猛,滑得那一下也是结结实实,他试着踩一下地,毫不意外疼得很厉害。
出师未捷,只能打道回府。
旬松单脚蹦两步,指一下不远处的缆车点:“我们坐缆车下去吧。”
缆车距离这边不算近,喻帆看一眼便蹲下了身:“上来。”
旬松嘿嘿一笑扑了上去:“辛苦了,喻少爷。”
喻少爷背着人稳稳起身,向着缆车走去。
闻着对方颈肩的香气,旬松暗自嘀咕几句,然后在对方肩头看到了一片雪白中格外显眼的黑手印。
“......”背上的人殷勤指路,“这边碎石头有点多,小心一点。”
“从这边走近一点。”
“东边的缆车是下山的,西边是上山的。”
“东边......”喻帆努力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看向东边的缆车,“你确定是东边?”
低头正在回消息的旬松点头:“没错,就是东,我跟他们说了先走,走吧。”
想着旬松一路上对这山和他家一样熟的言论,喻帆没有再多言。
于是喻帆背着旬松坐上了驶往“东边”的缆车,顺利到达了山顶。
“你说正常人即使分不出东西南北,上山下山不会看吗?结果......”旬松摊手,不言而喻。
李强拼命附和点头,对着某人指责:“太不应该了,我三岁小侄子都知道。”
“是吧?”
喻帆:“我真应该让你多在铁索上挂会儿。”说完便往另一边走去,一副要下山的模样。
李强:“不会吧这就生气了?”
“喻帆同学?”旬松心里有点没底,是不是逗过火了?
“喻少爷?”前面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旬松蹦着一条腿追了过去。
“松哥,你慢点!”
李强看得提心吊胆,连忙起身追,前面是个下坡,单脚人士竟还不刹车。
其实旬松不是不刹车,而是蹦得太猛刹不住了。
眼看即将从坡上呲溜下去,前面人及时回了头一把拦住他。
“自己受伤不尽兴,是想让我也摔个二级残废吗?”喻帆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这里的坡虽然不大,但是在山顶,一个不慎就连评级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入土为安吧。
旬松挽尊傻笑,一手搭上他肩膀撑住身子:“这不是来赔不是吗?喻少爷大人有大量,您的大恩大德我定会永远铭记于心。”
晚一步李强走近就听到了这句话,顿时不知该进该退,心中纳闷的不行,又莫名惊慌,这哄女朋友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看着面前人讨好的笑眸,喻帆想到了某位女生对旬松的评价——他看着霸气侧漏,实际就是只猫,喜欢到处撩火又能屈能伸,但是真把他惹急了挠一下,那就是抓心挠肺的疼。
喻帆十分想知道此时的他身后有没有尾巴在摇。
莫名的眼神落在旬松眼里以为他还不消气:“喂,玉女VIP续费一年可以了吧?”
这小少爷气性可真大,真不愧他少爷的名头。
此时喻帆举起了手中的手机:“其实,我只是想过来打个电话。”
旬松:“......”
另一边台阶几个人及时出现,缓解了旬松的尴尬。
他挥着手打招呼:“哈喽,你们好快啊!”
是走木梯的女生组。
女生们拉着手互相搀扶着到达山顶,定睛一看,才发现对面勾肩搭背的两人,这姿势......面前放堵墙这就是壁咚啊!
#这是在干什么#
#截图干嘛愣着啊#
亭子旁的两人散发着势均力敌的气势,一冷一热、一静一动,山顶的景色都是他们的衬托,一个简单的搭肩既生疏又亲昵,吹过的风都像是来专门偷听他们的低语。
短短几秒钟,拉着手的女生几乎要把对方的手捏碎。
“!!!”
“好配啊怎么办喻帆完全是我的菜,可是好配啊他妈的!”
“本来还在纠结该选哪个,现在的我只想让他们锁死!”
当事人之一还在感谢她们的出现,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一位没什么表情的脸。
这分明就是被打扰好事不开心的表现啊!
她们完全把另一个人给完全忽略了。
被忽略的李强主动走过来要帮她们拎垃圾时她们才发现还有个人。
看到旬松搭着喻帆肩膀蹦蹦跳跳过来,女生们才发现是她们想太多,竟然是受伤了!
陈淼率先跑过去问:“你脚受伤了?怎么弄的,严不严重?”
有人出声:“看淼淼激动的,心疼的不行了。”
“没事,”旬松无所谓笑笑,“小伤。”
“上药了吗?我陪你去山下医务室看看吧。”陈淼又道。
“不,不用了。”旬松拒绝,陈淼这点个子感觉他一个手指头都能压倒,还是他同桌抗压,“喻帆送我,是吧?”说着对他亲爱的同桌眨眨眼。
他亲爱的同桌很给面子的点点头。
“那好吧,你小心一点。”陈淼想到了什么道,“我奶奶说下午包饺子,如果阿姨下午没时间,你就来我家吃饺子吧。”两家同一个小区,离得不远。
眼看更多人陆陆续续到达山顶,脚疼得更厉害,旬松匆忙应下便戳戳某人:“你先背我去缆车,我脚又抽筋了。”
这次两人终于坐上了下山的缆车,一起的还有大包小包的垃圾。
到了山脚喻帆先将人背到长椅上坐好,然后自己又拎着垃圾跑了好几趟才全部扔干净。
“走吧,你指路,去诊所。”喻帆在旬松面前蹲下开口。
“其实不去也行,我这就是软组织挫伤,没伤到筋骨。”旬松抓着长椅一副抗拒地模样。
“你是医生?”喻帆再次示意,“上来。”
旬松不动。
“别告诉我你害怕看医生?”
旬松脸上挣扎片刻,趴到了喻帆背上。
等将人又背到山脚的医务室,喻帆已经汗流浃背,他觉得自己这趟山爬的像是历劫一样。
尤其是某人上个药叫的杀猪一样,喻帆十分不想承认认识他。原来不是怕医生,是怕疼。
“轻点轻点,护士姐姐,真的疼!”旬松用整张皱在一起的俊脸诠释着有多疼。
“已经很轻了同学,”护士小姐姐哭笑不得,“你这只是轻微的软组织损伤,静养一周就差不多能好,回去安分一点,记得上药和冰敷。”
旬松冲喻帆挑眉,意思是看吧,我就说了。
上好药,旬松便火急火燎的要出门,喻帆及时拉住腿脚不利索的人,继续负责他的护送工作,带着他坐公交。
上了车旬松还在碎碎念。
“我不是怕疼,那护士小姐姐手劲儿是真的大,给我活动那两下差点给我二次拉伤了,我要不是足够坚强就直接厥过去了......”
旁边的喻帆看着窗外听他叨叨,也不怕冷场。
说了一会儿似乎累了,旬松歪着脑袋在那里一点一点。
手里的手机再次发出震动,喻帆一滑挂断,把那不老实的脑袋掰到了自己肩头放好,然后跟对方用微信聊。
鸽子——对方对我们的企划案很满意,见面暂定周一,具体时间另行通知
Robot——[OK]
鸽子——周一谈妥了投资直接能翻个番儿,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已经准备好直接旷课的喻帆点点屏幕回。
Robot——放心,没问题
秉着送佛送到西的负责态度,喻帆将人直接送到了三楼。
打开门,旬松家的装修风格让喻帆顿了一瞬,粉色的壁纸粉色的沙发......满屋的少女气息。
蒋女士不在家,旬松进屋便直接瘫倒在粉色的沙发上,然后指挥着喻帆给自己拿药拿冰袋。
“再给我倒杯水,厨房是那间。”
在贴满卡通壁纸的冰箱里拿出冰袋,喻帆又任劳任怨给人把水和药都放好,这人终于住了嘴,他终于在沙发坐下歇一会。
“怎么样旬少爷,我这服务您给多少工钱?”
旬松喝口水出声:“伸手。”
不会上第二次当的喻帆拎着外套起身:“我走了。”
“这么急干嘛。”
喻帆开门的动作停住,回头问:“你中午怎么吃?阿姨回来吗?”
旬松想了一下回:“大概点个外卖?”
喻帆打开了门:“走了。”
回家第一件事,喻帆便进了浴室。
白色的T恤和长裤全都要换,还有外套。
洗完澡后被他一一扔进洗衣机。
忽然他动作顿了顿,拿出洗衣机的外套,在领口下方,两个大大的灰手印格外清晰。
与此同时,在沙发上睡着的人猛然惊醒。
旬松捂着胸口大口喘气,他又做梦了,梦中的他高考还是倒数第一名,然后被人举着针筒质问,为什么不遵守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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