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八章

砰——

半梦半醒间,似乎是窗棱子被狂风吹倒了。酒后让楚仟泠整个人都有些晕眩,眼睛睁开看什么都是重影,刚张开口喉咙就像被烈火灼伤一样,又痛又干,嘶哑着喊:“琐灵,我要喝水……琐灵?”

没人应声。

这人也不知跑哪疯去了,到现在还不回来。

没人也只好自己支起疲软的身体,跑到檀木圆桌前抬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咕咚几口喝完这才感觉好多了。

正撑着桌沿晃神,砰——

她的房门被人以大力推开,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捂住嘴按压在床上。楚仟泠瞪大眼睛看着身上的人,这喘着粗气的人不就是白天遇见的魏尧吗?

魏尧眼眶猩红,有热汗止不住的从颌角淌下滴到她的脸上,散发着一股咸腥味。

楚仟泠忍不住往坏处想,他莫不是被人下了那什么……合欢散。这个念头一出来,吓得她奋力挣扎,一脚踢到不该踢的地方,疼得他闷哼一声。

魏尧咬着牙:“别乱动,有人在追杀我,你只要配合一点就好了。”

被捂着的嘴唇微微一张,尖利的小牙一口咬在他的掌心,魏尧一个猝不及防放开了手。楚仟泠拿出帕子嫌弃的擦着魏尧留在她嘴边的味道:“配合要这么配合?要是没人追杀,本公子有权怀疑你因为白天的事情报复。”

被推开的魏尧,没有了刚刚才进来时的那种全身紧绷,稍微放松的靠坐在床上:“要是这位公子不信魏某,魏某也无话而说,不过还请公子仔细听听屋外的声音。”他眼里的讥讽很是明显的,下颌向屋外点了点。

楚仟泠存疑,但还是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

走廊很是嘈杂,许多人都在大喊大叫。

“快跑啊!杀人啦!”

“快快快,走,不能呆在这了!”

“一间一间搜,外面都是我们的人,谅他插翅也难逃,只可能在这酒楼的某个角落呆着。”

“是!”

一声令下,只听得旁边的厢房被粗暴的打开,玉瓷器掉落在地四分五裂的清脆声,以及掌柜的那痛心疾首的声音:“我的上好青松瓷盘啊!我花高价买来的青花瓷!你们这些强盗!”

魏尧嘴角含笑,嘲讽意味明显:“这位公子听见了吗?可还不信魏某?”

楚仟泠脸上的血色褪尽,只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魏尧再一次将她压在身下。

楚仟泠顿时瞪大眼睛,眼睛向下看去,魏尧一只手按压在她的胸口,一只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

怎么这男子的胸软软的?

魏尧忍不住想。

她还没来得及控诉,魏尧拉过一旁的被子,压着她耸动起来,楚仟泠牙缝中蹦出一句话:“魏公子这么饥渴?你居然连我一个男子都不放过!”

魏尧笑了笑,满是黠促的看着她,低下头在楚仟泠耳边张口说话:“公子有所不知,魏某是断袖,只好男。”丝丝热气喷涌在她的耳廓,带着痒意,她不自在的扭开头。

终于,刺客找到了他们这一间,宽敞的茶水间没有人,他直奔卧房,只见那高耸的棉被一动一动的,不用想就知道在做那些少儿不宜的事。

魏尧从棉被中喘着气,额角全是累出来的汗,淡定自若的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不知道进别人房间要敲门吗,滚出去!”

刺客也是个没经历人事的小伙子,顿时耳朵充血目不直视的转过身,还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声:“抱歉,打扰两位的雅兴了。我这就走,这就走。”说完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还小心翼翼的将门关好,怕别人进来再看到那不雅的画面。

刺客从两头汇合集中在他们的房门前,一个个都摇头。

“左侧厢房没有。”

“右侧厢房也没有。”

刺客头盯着面前的屋子:“这间。”

年轻刺客红着耳朵摇头:“这间也没有。”

刺客头不愿浪费更多的时间,手一挥一群人如流水般退去。

直到再也没有动静,楚仟泠才一把将身上压着的男人推开,直起身素手一扬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魏尧眼疾手快的挡住,谁料到,这只手挡住另外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左侧脸上,没一会就火辣辣的疼。

楚仟泠拉好刚刚一番扭扯中被弄乱的衣物,狠狠地盯着魏尧:“登徒子,流氓,不要脸,下流胚子!”

她已经把所有能想到的词都用出来了。

大拇指抹掉嘴角被楚仟泠打出来的血,没想到这人看着细皮嫩肉、弱不禁风的,打人下手还真重。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扇巴掌,眼里泛着阴冷,像一只看到猎物的鹰死死的看着她,只等俯冲而下将猎物捕捉:“公子不也是一个男的,被摸一下胸不是很正常?”

楚仟泠:“谁告诉你我是……”顿时梗住,“谁告诉你我是男的。男的你就可以摸我的胸了,男男授受不亲知不知道!”

魏尧拱手:“原来这世上还有男男授受不亲这个词,受教了,受教了!”

深吸一口气,楚仟泠忍住一拳头砸在那张白净的脸上的冲动,要是一不小心把人打坏了,还要进官府,忍住,一定要忍住,否则身份就隐藏不住了。

琐灵听到酒楼出事时就一路慌张的往回赶,急匆匆推开门时,就见床上坐着一个男子,看着有些眼熟,但烛光昏暗看不清具体长什么样。公主则一个人气呼呼的坐在镂空圆凳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茶。

“公……公子,您没事吧?”

“这不没死?”

“……”

琐灵很尴尬的站在一旁。

气氛一度很尴尬。

许久,楚仟泠转过身,问琐灵:“阿福,马匹准备好了没有?”

一时间没晃过神阿福是在叫自己,琐灵半天才回答:“啊?嗯,准备好了,就在酒楼的马厮。”

茶壶里的最后一杯茶喝下肚,提起之前还剩下的一瓶容颜醉,气呼呼的走了,跨过门槛时还不忘回头瞪给坐在床上的人一眼。

下楼时,恰巧碰见左肖拉着下午在集市和自己争抢荷包的那个女孩子急匆匆的三步并作两步的向上走。左肖也没想到能再遇见,很知礼的问候:“王公子,好久不见!”

“左公子。”楚仟泠颔首回礼。

“王公子这是要走了?”

“有点急事,先行离开,左公子玩好。”

说完,楚仟泠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左娉动作小心的拉拉左肖的衣袖:“哥,你认识这个人?”

左肖笑了一下:“偶然遇见过一次,怎么了?”

左娉嘟着小嘴:“这个人抢了我喜欢的荷包,是个坏人!”

“荷包?抢了就抢了,你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要这么小家子气,以后又重新买一个喜欢的就好了。”

“哥!你怎么护着坏人呢!”左娉不甘心的跺脚,她原以为哥哥会为自己讨回公道呢。

“好了,好了。你魏尧哥哥应该就在这里,快去看看他。”

左娉这才想起重要的事,甩开左肖的手跑上二楼,一间一间的找人。

之前她和魏尧在逛夜市的时候,突然从人群中闯出一群刺客直奔他们而来,魏尧为了保护她,引开了所有的刺客,独自留她一个人在人群中不知所措,好在后来左肖从天而降,将她带离了那个危险的地方。

之后多方打听才得知刺客朝着这家酒楼来了,他们便尾随着找来,恰巧碰到那群刺客撤离向别处离开了。躲在墙角观察一会确定没有危险再进来。

魏尧等楚仟泠离开后体力不支的倒在床脚,左肩侧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刚刚楚仟泠若是仔细闻闻定能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在夜市遇刺,为了护住左娉,一把将她拉在怀里时重重的被砍了一刀,难得今天穿的是一身玄色衣衫,又是黑夜难以看出是否受伤,否则刚刚就很难蒙混过去。

左娉异一眼就看见倒在那的魏尧,冲过去将他扶起来,眼里雾气顿起,带着哭腔的问:“魏尧哥哥,你怎么样?伤到哪了,严不严重啊?都怪我,要不是我,魏尧哥哥你就不会受伤了,都怪我!”

魏尧温柔的为她抹去眼角的泪水:“娉儿不哭,乖啊。魏尧哥哥不疼,真的不疼。别哭了啊!”说着眼神示意左肖过来将左娉拉开。

左肖蹲在左娉的旁边,对她说:“娉儿,你魏尧哥哥受伤了,你到一边去,让哥哥为他处理一下。”

左娉哽咽着点头,乖乖的站到一边去。

魏尧说:“娉儿,你去外面等着我,伤口处理太血腥了,你别看。”

左娉不想:“可是,可是我想陪着你……”

魏尧看着她,眼里满是不赞同,左娉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

左肖拿过剪刀将连着血肉的衣服剪开,被刀看过的地方深可见肉,白皮外翻。简单的用棉球将血迹擦干净,抽出一根针在烛火上灼烤,待得通红,穿线。

“有点疼,你忍着点。”

“来吧!”

针尖刚刚穿透进去,饶是魏尧有再多心里准备也还是疼得闷哼一声,表情煞是痛苦。

“你觉得今天是谁指使的?”

魏尧不做声,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丢在地上:“我从刺客身上偷来的。”

那块令牌通体漆黑,正面刻了一个令字,背面是再常见不过的一面旗帜,这在楚国是最为常见的一种令牌,那些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地痞帮派都有这种类型的令牌,实在是太多了,也就表示没有什么实际的价值。

单凭这块令牌去找幕后之人无疑是大海捞针,难上加难。

“你有什么猜测?”

“没有猜测,整个皇城想要我死的人太多了。”

多到他都懒得去猜测是谁,因为谁都有嫌疑。

魏尧没告诉左肖,那块令牌的左下角比常见的令牌多了一只眼睛,那只眼睛瞳孔乌黑,就像一只地狱之眼在注视着他。

姣姣:你居然摸人家的胸?忒不要脸了!

魏尧:媳妇,你听我解释……

嗯?既然是媳妇,这不应该是很正常的?

魏尧嘿嘿一笑:媳妇,再给我摸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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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八章(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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