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损我,这不是帮你追你女朋友的时候了是吧?快出点见效快的主意,再等下去人就跑了!”
程寰颌首:“这样,你找个理由把她约出来吃饭,我们到时候联系,让我见她一面再给你准确的答复。”
——
娄杉已经打好了辞职报告的腹稿,就等老板来正式说一声,结清工资走人。
第二天,辜誉没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就溜达过来碍眼,她心里莫名松了口气,但隐隐又感觉有点别扭,说不上来。
快中午时辜誉才出现,没进场地,就在办公室门口探头,敲了敲门框。
娄杉抬头,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娄教练,有点事。关于昨天那个学员后续的处理方案,我爸让我拿给你过目,你看下这样处理行不行,或者你有没有更好的建议。”
她接过文件快速扫了几眼,处理得倒挺周全,点点头道:“可以。”
“好。”辜誉点头,但没有走的打算,“你最近有空不?上次你捡到我的东西还没请你吃饭呢,决定好吃哪一家了吗?”
娄杉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她昨天才说过讨厌辜誉的话吧?怎么今天就厚着脸皮上来说要请她吃饭了?况且前几天她明确拒绝过他吧?
“不去。”
辜誉没有被冷冰冰的拒绝浇灭热情,反而用小孩不吃药父母哄小孩说这东西可好吃了可惜你不爱吃的语气道:“那行吧,最近Z市新开了一家西餐厅,听说厨师是从外国进修回来的,座无虚席,很受欢迎呢……”
娄杉最近一直觉得他最近怪怪的,反常的邀请更增加了她的怀疑。
她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行啊。”娄杉突然松口,“就今晚吧,就你说的那个餐厅,你买单。”
“成交!”辜誉没多想,愉快地打了个响指,“下班门口等你。”
一般来说,去有格调的西餐厅要穿得正式一点,辜誉八百个心眼子,换了一身看似常见低调实则裁剪完美,把宽肩窄腰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的某家春季新款高定休闲装,特地抓了头发,把自己打扮得年轻精致。
娄杉为了方便工作,来驾校穿的永远是不同款式的防晒衣,她也不打算换衣服,坐辜誉的车去,一路上都在玩手机,根本不在乎他穿了啥。
也还好她家里有点小钱,气质不俗,去美人如云高调奢华的西餐厅宛如回家一般自然,拿到菜单先点了两首两千块的小提琴,靠在椅背上等着辜誉点菜。
辜誉提前预定过位置,靠窗四人座,窗外就是Z市的璀璨夜景,万家灯火尽收眼底,可惜娄杉根本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思,眼睛不离手机屏幕,他问娄杉任何问题,得到的答案都是“你请客你决定”和“我不挑,吃什么都行”。
小提琴手拉完离开后,娄杉才揉揉脖子抬头:“今年冬天要刷学时了,这个消息你知道吗?”
“?”
娄杉扣手机的同时辜誉也在手机上打字,听到她的话才突然抬头:“什么学时?”
“上面刚下发的新文件,你爸发给我的,我转发给你,你自己看。”
“辜誉!好巧啊!”
娄杉疑惑地看向站在他们桌旁的陌生男女,倒是辜誉笑着对靠前的男人打招呼:“程寰?你怎么来这吃饭了?”
戴着眼镜,一看就是斯文的文化人的程寰拉着身后女孩的手,慢条斯理道:“我老婆请我吃饭,结果忘了订座位了,想着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刚好遇见你了,这位是?……”
三人的目光齐聚在娄杉身上,辜誉介绍道:“这位是我……同事,帮过我大忙,我请她来这吃饭,这位是我发小程寰,他身后是他女朋友萧芯儿。”
娄杉挑眉道:“忘了订座位吗,刚好,我们这还有两个空位,不介意的话可以挤一挤。”
程寰笑着道谢,辜誉起身坐到了娄杉身边,程寰和萧芯儿坐在两人对面。
“原来你就是辜誉经常说的娄小姐,百闻不如一见。”程寰感叹道,“太感谢你了,吃不到这的东西我老婆回家又要伤心了。”
他身边的萧芯儿歪歪脑袋,不太理解程寰为什么这么说,但没有拆他的台,顺着他的话一板一眼道谢:“谢谢你哦娄小姐。”
娄杉不太在意:“没事,刚好还没上菜,你们看看还需要点什么,反正辜誉买单。”
“好哇,既然是辜誉买单我就不客气了。”
可能是有娄杉这个外人在,四人说话都客客气气的,酒过三巡,聊天时程寰说起辜誉的事。
“前几年辜誉还在A市玩赛车,拉力锦标赛代表国家晋级决赛,退役前最后一场了,最后一圈差点被内圈超车,他那时候年轻,心气高,冲过终点的时候没收住,不小心翻车了。”
“不过万幸的是,他舍得在车上投资,防护性能不错,没有危及性命,在医院躺了大半年,被他爸逼着回Z市了。”
“他贼心不死,还想着在Z市玩赛车,结果给他爸打过去的钱都被办成驾校,起码开了五六家,他知道后和他爸吵了三天的架,这不,今年冬天才和好。”
娄杉听到辜誉受伤后莫名感觉有些心痒,轻轻皱了下眉,用余光有意无意扫了几眼辜誉圆润饱满的头。
怪不得不当赛车手了,说来轻松,什么样的伤能在医院躺大半年?受的伤肯定不轻。
不对,她内疚的情绪是怎么来的?她为什么要内疚?但是这种不对劲的感觉不叫内疚还能叫什么呢?
奇怪的感觉……
娄杉有些烦躁。
她其实有一点没说错,她离开阳光驾校确实是因为辜誉,却不是因为讨厌他,而是他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总是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紧紧缠住她的心口,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或许察觉到了什么,辜誉不动声色地引导程寰转换了话题,谈起了其他,他身旁的萧芯儿打了个喷嚏,程寰立马给她披了件外套,轻声问道:“冷吗?是不是前几天的感冒还没好?”
萧芯儿不太好意思:“早就好了!”
就算她这么说,程寰还是和辜誉打了个招呼,提前走了。
他们走了以后冷清了很多,白人饭又难吃,娄杉心情不好吃不下,提前结束了饭局。
回程的路上,娄杉靠着车窗,看着窗外流淌的霓虹,脑子里反复回放着程寰的话。
辜誉开车一向专注,光影明明灭灭,他的侧脸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他的心情根本没表面那么平静,程寰突然抖出他前几年的黑历史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尤其还当着娄杉的面抖。
他偷偷瞥了几眼副驾上的娄杉。
她皱着眉,明显在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皱眉也好好看,此女竟如此权威……
被美貌震撼过后,懊恼姗姗来迟。
程寰的苦肉计到底有用没用?不会是个馊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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