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茜带着男友到夜市时,冯绮南和徐应北已经在排一家爆火的网红烤冷面。
对方循着手机定位找了过来,看见他们一高一矮站在一起,不顾周围人目光发出震惊:“你俩复合了?!”
冯绮南赶紧捂她嘴,“没有。”
对方挤眉弄眼地表示“我懂”,随后给他们二人介绍起身边的男友。
毕昇,30岁,一名健身教练。
冯绮南呆呆看着眼前纹身爬满肌肉的男人,震惊得说不出话。
徐应北率先反应过来握手问好,“肌肉很酷。”
男人说谢谢,有机会带他练练。徐应北礼貌笑笑。
前面的队伍开始挪动,他拉拉冯绮南,往前走了两步。阮茜说不想吃小吃,在附近找家烧烤店等她们过去。
在徐应北这个本地宝典的推荐下,引荐阮茜二人去对面那条街的地方去等待。
他们走后,冯绮南终于才喘了口气。
“我觉得阮茜疯了。”
徐应北不以为然,“怎么?”
“刚才你没闻到吗?他男友身上有腌入味的烟味,阮茜最讨厌的味道。”即便是现在见面,作为朋友,冯绮南都不会敢在阮茜面前抽烟。
“人都会变,爱是可以学会隐忍的。”徐应北一句鸡汤。
“赞同你的前半句。”冯绮南意有所指。
买完烤冷面寻到烧烤店时,冯绮南和徐应北隔着十几米就听到了吵闹的声音。
一堆人将店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人群里,冯绮南听到阮茜的声音提高分贝,大喊着别打了。
冯绮南一个担心的眼神示意,徐应北立刻冲上去。无奈现场嘈杂,他被堵在外面只能勉强看到,是毕昇和几个人打了起来。
警车的声音靠近,上面下来两个警察,人群才逐渐散开,让出一条道来。
为首的警官很年轻,看起来和冯绮南是同龄,因此冯绮南觉得面熟,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她,但公务在身,并没有过来打招呼。
徐应北把这一切洞悉眼底,走上前把冯绮南往身前一拉。
饭没吃成,冯绮南陪着阮茜一同去做了笔录。徐应北开车,紧跟前方的警车。
“到底怎么回事?就这一会打这么严重的架。”冯绮南问。
听阮茜的话说,是毕昇和一桌客人发生了剐蹭 ,一开始只要道歉就好了,但毕昇认为对方态度太差,拒绝沟通 ,便从口角发展为了斗殴。
对方人多势众,毕昇一开始打了两个结结实实的拳头出去,但双拳难敌四手,最终变成了被殴打的那个。
无论如何,先动手的也是毕昇。
冯绮南深深叹了口气,坐在车后座里,和徐应北从后视镜里对视了一眼。
徐应北知道她在想什么。
无非是,阮茜这个男友,她不喜欢。
录完笔录后,几人都没了吃饭的兴致,唯独毕昇。他的脸最肿,肚子也空。在警察的调解和对方和解后,便不好意思地说着,“换家店吃吧。”
时间还早,为了不扫兴,大家心照不宣地同意了。
正要离开时,有人从身后追出来,喊着冯绮南的名字。
徐应北比当事人反应还快,透过驾驶座的玻璃暗暗打量。
很帅的一张脸,但比他逊色多了。
冯绮南闻声过去交谈,疑惑地问道,“你是?”
“我是谢回,不记得我了吗?”
谢回,和冯绮南同级不同班的一个男生,一直是学校的运动健将。是当年二中的校草。
冯绮南不记得他很正常,她的青春全泡在书本里了。即便是多数少女会暗恋铭记的人,对冯绮南来说也都一样。
“有印象,我们是同班吗?”冯绮南问。
“我在你隔壁,但我们两个班经常一起上体育课。”谢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有次打篮球砸到过你,你可能忘记了。”
冯绮南假装想起来了,点点头,但实际上一点不记得。
“没想到能在老家见到你,听说你在京北发展呢?”
“最近考虑回老家了,”因为不熟,冯绮南不想聊太多,“我们要去吃饭了,下次聊?”
对方说好啊,掏出了手机,和冯绮南交换联系方式,顺便提到,“下周有高中同学聚会,你要不要一起去?”
冯绮南拒绝了,说和他不是一个班的。
几句客套话后告了别,冯绮南在车内诡异的气氛下上了车。
徐应北沉默,已经如临大敌了。
倒是阮茜,没心没肺,全然把刚才的斗殴闹剧抛诸脑后,“刚才的警官好帅,你们认识?”
冯绮南诚实回答:“同学,以前确实是我们学校校草来着,不过我没什么交集。”
校草二字一出,阮茜不淡定了,“他是校草?把徐应北这张鲜肉脸置于何处?”
徐应北默默地说:“我是一中的,她们二中。”
“那你是一中的校草咯。”阮茜问。
冯绮南打断:“不是,一中校草的名字,不姓徐。”
徐应北发动引擎,不再回应。
当年入校军训,徐应北收过几封情书。为了不被周遭的人打扰,正式开课时,他剃了个光头,换了双布鞋,不再用父亲的剃须刀。
变成了胡子拉碴的……光头小子,因此得名方丈。
冯绮南虽然可能不知道他,但一定也知道,那一年周城的高考状元就是一个叫方丈的人。
徐应北不喜欢这个外号,便不想提及。
谁料冯绮南却说,“方丈哥当年一心学习,没时间当精致帅哥。”
阮茜问方丈是什么?
冯绮南没有多言,玩味的眼神递给徐应北。
周城就这么大,谁的过去都是一探便知。
夜色渐浓,周六的路边摊几乎都坐满了人。
冯绮南挑了一家光顾过的小店,四个人加了一张桌,围在店外面聊天。毕昇又抽起了烟,仿佛刚才没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
聊天的主场在冯绮南和阮茜,二人这时才有时间把冯绮南回老家的事情捋明白。冯绮南提到后续要继承姥爷的农场,阮茜来了兴致,询问着她的规划。对此,冯绮南只说自己也没想得太明白,或许会养鸡养鸭,但大片的地应该会用来种草莓。
两人许久未见,就这样聊到接近凌晨,其间徐应北去接了两个电话。
阮茜提议下个月有时间一起去南城附近的郊区,有个老同学在那开了家农家乐民宿。可以采摘蔬果,自己杀鸡做饭,有点像农场,但并不传统。
“很多年轻人休假喜欢去。”阮茜说着,徐应北正接完电话回来,表示大家可以一起去。
所谓大家,无非是他和冯绮南捆绑。
冯绮南也很感兴趣,说可以去,到时候再联系,没有应答徐应北的话。
酒过三巡,时间已经不早了。唯一没饮酒的徐应北照常担任所有人的司机。阮茜喝大了,和毕昇不分上下。最终二人决定在周城暂住一晚,明天酒醒再回南城。
到酒店后,趁着徐应北扶着毕昇上楼,阮茜拉住冯绮南说悄悄话。
“你和徐应北到底还有没有戏?”
冯绮南自己其实不太确定。
见冯绮南不应答,阮茜酒精上头,贴在她耳边悄悄说,“告诉你个秘密,口罩时期那些草莓,是徐应北辗转托人送过去的。”
阮茜的耳语如同蚂蚁细细地啃咬摩擦她的耳垂。
徐应北此刻正毫不知情地坐电梯下来,见冯绮南和阮茜靠得那样近,趁着上前还阮茜房卡的工夫,把冯绮南往外一拉,害阮茜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了。
阮茜忍不住嘲讽他,“什么飞醋都吃。”
徐应北住在市区,离白桥镇路途不远,只是需要提前绕路先送冯绮南回去。路上,冯绮南意外地安静,靠在副驾驶座位上假寐。
到小区后,还是那盏路灯,冯绮南下了车,没有多言地挥了挥手。
徐应北也不急不缓,目送她上了楼,站在车外面点燃了一支烟。
此时的冯绮南已经到了家,李小萍和冯诠已经睡了。她鬼使神差走到窗边往外望去,徐应北正在抽烟。
不让她抽,他自己却可以。
冯绮南不满,看到楼下的人抬头了,急忙拉上了窗帘。
想起阮茜那个“秘密”,冯绮南的心乱成了一团。
次日冯绮南选择睡了个懒觉,最后被快递员的电话吵醒。
留在京北的行李如实寄到。其中不乏大件,但最难搬的还是当属她花大价钱买的椭圆仪。虽说买回来就成了晾衣架,但冯绮南还是舍不得卖掉。总觉得有一天还是能用的。
周末很快过去,李小萍难得休息,说要趁着工作日人少,带冯绮南去隔壁的隔壁镇看中医,回来顺便去找徐应北办理农场转让手续。
冯绮南说,“我觉得手续更重要,能不能不顺便?”
没得商量。李小萍开着自家的小面包车带冯绮南起了个大早,抵达中医乡下的自建房时才早上六点,对方的门口已经排了十几号人。
李小萍埋怨着冯绮南早上赖床,不然肯定能再往前排排的。
冯绮南连个坐的地方都找不到,只好靠着角落蹲下等。其间李小萍和人聊天,发现很多人三点多就来这排队了。
冯绮南听闻瞪大了双眼。
时间接近中午才轮到冯绮南问诊,排队慢,但过程很快。留着胡子的老中医只是看她一眼就把她猜了个七七八八。
花了上千块,开了一个月的中药,冯绮南皱着眉头走出来。
“这东西那么苦,我怎么喝啊。”
李小萍戳戳她的头,“良药苦口,喝吧你,喝完这个月看看效果再来开。”
冯绮南无奈摇摇头,回家路上,专门去了趟超市,买了蜂蜜。又绕路去镇上办转让手续。
徐应北出去办事不在,提前和蒋娴打了招呼,蒋娴也尽职尽责,帮她们很快办完手续。
聊天的时候,李小萍表现得很喜欢这个女孩。
蒋娴身上有一种独属于小女孩的烂漫,聊起天来一口一个阿姨。
二人聊天宛若忘年交,不到一会眼看就要处成姐妹了。
蒋娴把人送到门外准备离开时,徐应北像掐着点回来,正好和冯绮南打了个照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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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hapter 05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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