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腾出的一只好看的手的指关节,泛着因为有些激动而变得有点淡红。
单手箍着戚灯的脖子,不让离开犹如一只好久没有嗅过肉的恶犬的自己的脸前。
“……没有。”戚灯声音闷闷的,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有几分要哭出来的腔调在。
就好像一个脾气好的娇娇老婆,再这么样开玩笑,也有抵达底线的边缘时候。
“啊,那是说少了吗,”那个人继续在勾了一下唇,银白色的虎牙在淡澹的光线中更加明显,“原来不止啊……”
那只手,更加悠闲和肆无忌惮地勾搭在戚灯脖颈前,就像是好哥们的那样的勾肩搭背。
但是明显意味和普通兄弟关系不一样,更加了几分调侃和引逗的意思在。
终于,在他的手百无禁忌似勾着戚灯的脖颈,就被戚灯低下头,抬起了银齿,往下,终于愠恼地咬上一口。
那个人吃疼地一下子松开了戚灯,抽回去的手的虎口立马留有了戚灯淡淡粉粉的牙齿印。
“疼死……”抱怨地喊出来几个字,而后面的“老子了,你是不是有病”这几个还没有说出口。
戚灯就红着眼睛,灰暗的光线中看见有水光在闪烁。
“编态!最讨厌你们这些王八蛋了!”
那个人愣愣地站在了灰黯的监狱般栅栏前,看住戚灯那张因为又羞恼又气愤的涌上了不少蟹红色的漂亮小脸。
那气到又白又红的一张脸,纯情到了极点。
眼睛闪着盈盈水水的光芒,好似下一刻就要掉出小珍珠来。
“王八蛋!!”
对着黑暗中的那个混蛋,毫不留情地骂出这两句戚灯最生气的形容词来。
扔下了这两句话后,戚灯抹了一下眼角,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走廊,消失在尽头拐角。
【哈哈哈哈哈哈,坏狗被训了吧。】
【我他爹笑死。让你们吓老婆,哈哈哈哈被反训了吧。】
【干得漂亮。想知道老婆的牙齿和嘴巴疼不疼。我也想被老婆咬。】
【前面的,哈哈哈哈。你走开。】
【老婆要掉眼泪没掉出来的样子,真的在我醒脾上来回反复踩!天哪,怎么会有这么纯情的老婆!】
【嘿嘿嘿,老婆要哭出来的模样,我爱惨了。真应了那句话,老婆越哭,我越兴奋。】
很好。
王八蛋的他伸手摸了一下虎口上浅浅的牙印,还带有一点极少的唾沫湿濡感。
米涂轻轻地把虎口放在了鼻尖,仔细地闻了一下。
似乎还能闻到戚灯嘴里喝过汽水后的、淡淡的青葡萄的甜味。
伸出了浅粉色的犹如猫一样短的湿软舌、头,轻轻地舌忝了一下虎口上的浅印。
脑海里无限回想起那个人骂自己的“王八蛋”和“编态”的声音。
居然很好听。
有点羞耻又气氛的语气,原本声线很干净,腔调还有点软呢在。平时说话应该也是软绵绵慢吞吞的吧?
他骂自己的时候,小脸都快憋红了。
红红的眼眶里小珍珠要掉不掉。
一张脸,又委屈,又羞恼。偏偏模样长得纯情到不可方物。
就说吧,他刚刚这样是不是故意在欲擒故纵?
其实实际上在构音自己吧?
可恶。自己还真的险些掉进他的陷阱里了呢。
啊啊,下一次一定一定不要这么快就被他构音到了!
·
戚灯终于把一二区的药发完了。
发一区的药时,明显比二区安静了一些。
可是,可能是因为戚灯刚刚骂了人,脸憋得红红的,看上去不好惹。所以那些一区的病人们都没有太过分地叫嚣和欺负他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看见你的脸红透了,都看呆了。没来得及跟二区一样上跳下窜的。】系统接话道。
【……不,不太可能吧。】戚灯脸颊此刻还是粉粉红红的,眼里还有一些气出来的水汽在。但比起刚才已经好太多了。【编态有二区的病人就够了,一区犯不太着吧?】
不知道为什么,一区比起二区,给戚灯的感受好太多了。
分完一二区的药,戚灯离开了住院北楼。
戚灯穿着粉白色的护士装,回到了南边的医院办公地带。
粉白色的护士装,其实颜色接近白了。但如果在光线不太好的地方,看起来是粉粉的。在太阳充足的曝光下,是纯白色一样。
居然第一个副本就是当男护士。
而且还是新来的、被病人欺负的小护士。
啊,这种感觉太郁闷了。戚灯闷闷地想。
他不知道,从一二区的北边走去西边的医务工作者的办公地点时,有一个人,在楼层观测着自己。
窗台前,不由远远地放眼看过去。
一面犹如镜子的湖绿色的人工湖边上,绕着湖从北面住院楼走来了一个白色穿着的人。
这个人在远远的西边办公楼看去,显得小小的。于是,抬起了手中的望远镜。调整了适当的倍镜后。
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个人,脖颈有一处淡淡的红。身形看上去很是薄弱柔软。
护士装很局促,但是很好地把这个人的身体勾勒出来。
黑密的头发,窳白的皮肤,还有一张姣好美艳的面容,可在太阳底下看起来很纯情。
只是走路的时候,有点情绪。像是不同自言自语,时而还做出了郁闷的叹气动作。
自言自语到了激动的时候,还会摸一下眼尾。
眼睛怎么了?
哦,眼睛在太阳的暴晒中变得红红。想让人忍不住亲上一口。
是哭过了吗。
五官看的不太清楚,于是望远镜再调整了一些。
从白乎乎的腿上皮肤,转移到了那张出色极了的皮相中。眉好像是眉毛,眼睛确实是眼睛。但是组合在一起,意外得又纯情又清纯。
鼻子秀气,脸颊因为暴晒显得有些粉、嫩,看起来很娇气文弱的模样。
看见人走进了自己所在的办公大楼门口,礼绪才把望远镜收了起来。
礼绪披着干净洁白的医生白大褂,金边眼镜下的他,在镜子面前调整起来了一张极漂亮斯文的脸。
嘴角,对了,就是这个弧度。对,再深一点。没错,就是这样了。
这样看起来温柔斯文的医生形象就出来了。
很好。
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因为刚刚用花瓶里的水抓了一下,看起来更加一丝不苟。
因为自己很少出现在室外,皮肤看上去是常年办公室工作者的苍白。
冰冷的听诊器从自己的脖子见取了下来,拉开了充满了许多灰尘的抽屉,礼绪想把听诊器放进去。
可是,看见这满是灰尘的抽屉,礼绪皱了一下好看的眉毛。
他找来了纸巾,倒了一点透明三角形的花瓶里的水,沾湿后,擦了一下抽屉。
顺便,把很脏的办公室桌面上,也涂抹了一下。
对了,再把刚才那个倒霉蛋处理一下。
礼绪从办公室的桌子底下,拉出了一个原本半坐躺着的、半个脑颅都被砸烂了流出大片鲜血的人。那个人身上的白大褂已经被剥落下来。
还有他的原本传来上班的衬衫和西装裤也没有留下,他此时身上只剩下一件汗水浸透了的被胖肚子顶出了弧度的背心和条纹肥大的短裤。
原本淡白的衬衫穿在这个胖子身上显得局促难看。
可是此时裹在礼绪的偏文弱的身躯上,是多么的完美得体。就好像礼绪本来才是这件衬衫和白大褂的主人一样。
“死胖子。”礼绪不由又踹了一脚这个胖子。
胖子的脚趾也很难看,脚指甲只有一点点绿豆不到的大小,剩下全被肥腻的肉包裹着。胖子原本的暗蓝色的薄袜和崭亮的新黑皮鞋,此刻出现在礼绪的脚上。
礼绪脚下的皮鞋,还是有一些偏大了。所以他对这个胖子的体型很不满意。
如果胖子瘦一点,或者减减肥,买小一两码的皮鞋,那么就合适自己穿了。
礼绪把胖子的两条腿抓起来,吃沉地慢慢一步一步拖到了旁边的仪器间,用手肘蛮力撞开了一个一直没有打开过玻璃窗,窗户后面是一片灌木绿化带。礼绪把胖子抱起来,推到了窗户栏上。
“拜拜了您,礼绪医生。”
手松开,胖子从八楼掉了下去。
肥胖的肉、体砸在了茂密的绿化带,发出了一阵不大不小的声音。由于那里的植被丰茂,掉下去后植被没有被砸出一个浅坑来,反倒是被灌木丛掩埋住了。
礼绪把积满尘的灰蒙色的推窗用力地拉回来,关上了窗户。
回到了旁边的单人办公室里。
地上掉了一个胸牌。银色的,在电灯的折射下,发着刺眼的光芒晃着礼绪镜片下的眼睛。
弯腰,捡起来,这是胖子的医院铭牌,上面打印着好听的名字:“礼绪”。以及职位:“副院长”。
礼绪把胸牌别好在自己的白大褂上,再看了一下三角玻璃瓶里枯萎发黄的洋桔梗,以及被他喝掉了差不多只剩一点点的花瓶里的水。
于是,礼绪把洋桔梗扔进了堆满了不少擦过鲜血手纸的纸篓桶里。
再把纸篓捅放在连自己的办公桌子底的里面,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了。
礼绪在这间办公室里待了已经几天了,他饿得肚子已经失去了任何知觉。但是电脑上传来的邮箱新邮件,告诉他今天早上九点,会有一个叫做“戚灯”的新护士来他办公室见他。
于是,他好整以暇、脸上带有笑容地坐在了办公室桌前。
望远镜被他刚刚丢在了旁边的沙发上,礼绪站起来,想要把望远镜放回去书架上。这时候,门被敲了一下。
“请问礼院长在吗?”
传来了一个好听的、年轻的声音。
礼绪调整了一下嗓音,用最淡定最温和的声音回答来访者:“门没锁,进来吧。”
戚灯推开门,只见里面是一个面朝北方的窗户,窗户一角斜斜地漏来东边的舒适的阳光。
窗户边上,是一张规整的办公桌,椅子上坐了一个身形偏瘦的男人。
因为微微逆着金光,戚灯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只觉得,眼前这位副院长的面部轮廓很好看。
戚灯恭敬地说:“礼院长,你好,我是……”
“戚灯,22岁,身高1米78,体重61kg,三围是……不好意思,看错,没有三围。星座是白羊座,出生在4月1日。爱好是睡觉,嗯睡觉?曾在隔壁市最好的湖泊医院就职过两年。曾获奖过市年度优秀青年医护工作者殊荣。”
礼绪开口便说出了戚灯的名字。他的金边眼镜上的靠近东边墙的眼镜腿上,还沾了不少暗红色的血渍在。他有一点浑浊没有擦干净的镜片上,反映着邮箱里下载好的简历,简历上还有戚灯的照片。
照片上的戚灯,唇红齿白,密黑色的头发看起来很柔软。
皮肤窳白,脸上还有健康的红润气色在。
唇犹如夹竹桃的色泽,淡淡粉粉的。
一双眉眼,望着镜头稍稍有些没有定格好的拍下,而显得不那么刻意,倒是纯情极了。还有几分稚涩的学生感在。
“新来的实习医生,是吧?”礼绪再看去电脑上简历的求聘职位上,写着曾经做过两年的临床医生。
戚灯有些窘迫,听着别人把他的**一字不差念出来,有点像是在别人拖掉了外衣,只剩下一条内库一样的窘感:“我后来,后来没当医生了,进修了护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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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病院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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