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佘楚一开始还能骚扰一下傅翎瑄。

后面就晕车,晕马车,晕得不得了。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萧亓巽这个身体还晕车的???

佘楚有气无力地趴在马车的窗上,马车一路走他就一路吐。

噗噗噗噗噗。

吐到佘楚觉得自己快交代在路上的时候,阳诚县到了。

脚挨上地的一瞬间,佘楚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沐浴着夕阳,连门口那个夹道欢迎笑得满脸褶子的人都看起来没那么油腻了。

迎接他们的是当地的县令,姓黄,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没名字,书里就叫黄县令。

听闻太子殿下亲自来了,黄县令诚惶诚恐,不敢怠慢,哪怕县里穷得叮当响,都要拿出好东西出来接驾。

这段剧情又和文里的又不一样了。

文里头萧亓炀一个不受宠的三皇子和傅翎瑄一个没兵权的将军,两个人都差点被以谋反的罪名被处死,虽然身份上没变化,但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个事儿,县令压根没把两人放在眼里,很是敷衍,想不到这回太子也来了,接待的档次直接拉高了不少。

连下榻的地方都从县令家里变成了客栈。

变成客栈好啊,这样萧亓炀和傅翎瑄就没机会睡一块儿了。

原书剧情是县令家里只剩一间房好点儿,县令两手一摊,“哎哟,咱这地方小,县里穷,暂且委屈二位了。”

佘楚当时听到这里的时候简直咬牙切齿。

委屈个屁!萧亓炀脸都能笑烂了。

住客栈就好多了,一人一间房,谁都别挤着。

进屋里县令就很殷切地开始讲案情了:

“唉,真不是我们不给钱给灾民啊,是这赈灾钱被盗了!”

“被谁盗的?”萧亓炀问。

“采花大盗!”黄县令掷地有声义正言辞。

佘楚没忍住,“噗”了一声。

于是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黄县令:“太子殿下可是有什么见解?”

佘楚硬着头皮,“呃……既然是采花大盗,为什么要盗钱啊?”

问完佘楚又觉得这不废话,劫财劫色不都是顺手的事?

但是作为萧亓巽问这话又确实没什么问题。

他本来就是久居深宫养尊处优不懂民生艰苦的太子,问这样的话太正常了。

黄县令委婉解释道:“现在发水灾,到处都乱……”

“哦……”佘楚怕再问损害他在傅翎瑄面前的形象,便故作深沉地点头。

后面就是走原书剧情了,没什么新奇的,大概就是说这个采花大盗身手不凡神出鬼没,贸然打死也拿不回银子,他们决定用计把他骗出来生擒。

办法也挺老套的,就是城里有青楼,最近在弄花魁大会,第一名有钱拿。

这不是钱和美人都有了?

佘楚当时听章节听到这里的时候就觉得挺扯淡的,都闹水灾了,灾民都吃不饱饭快要闹到皇城脚下去了,还搞花魁大会?第一名还拿钱?

扯淡嘛这不是,你们俩世界的?

后面佘楚就明白这样安排的用意了,主要还是情趣。

为了生擒采花大盗,原文是直接让傅翎瑄扮作花魁,他长得好看还身手不凡,穿女装也不违和,这花魁算实至名归。

其实就是为了玩女装play,外加两人表明心意,私定终身偷偷拜了天地什么的。

花魁大赛当日布置得很隆重,而且又是红色为主,就跟婚房似的。

傅翎瑄后来抱着银子回房守株待兔,抓到采花大盗押送官府之后,二人又回到了青楼精心布置的房间里。

萧亓炀深情缱绻,望着一袭红衣的傅翎瑄,说:“我不能堂堂正正娶你,今日就当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

然后两人一起喝了交杯酒,拜了天地,许下永生永世不分离的诺言。

佘楚:想都别想!

萧亓炀听黄县令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沉吟了一会,道:“这采花大盗是如何劫走赈灾钱的?”

“就是上月,朝廷派了银子过来,那天刚好是我家夫人生辰,摆了几桌,吃饱喝足回去后,这银子就不翼而飞了!而且我府中的丫鬟还……”说到这里,黄县令没往下说,痛心疾首道:“实在是我太不小心了!”

佘楚听了,心里头嗤了一声。

这段他看过,采花大盗其实有两个人。

确实有人偷赈灾银,是山头的土匪干的,但采花贼却另有其人。

就是面前这个黄县令。

他在人前立着爱妻人设,赈灾银被偷的当晚就是他借着酒劲去非礼别人府里带来的丫鬟,仗着天黑了那丫鬟吓得不轻没看清他的脸,就顺势推给了大盗,然后到处宣扬他采花。

那土匪一听肯定就不干了,索性又出来偷了几票,不劫色,只劫财。

但黄县令肯定不会给这帮土匪洗清冤屈,将计就计暗地里为非作歹,然后一股脑推给土匪。

这才越闹越大,闹到皇城底下来了。

可不是吗,这边发水灾,赈灾银被偷了,还有山匪出来劫财劫色,简直是民不聊生。

花魁大会其实背后的主人就是黄县令,为了挑美女出来供自己玩乐,赈灾银要是没被盗,估计一大半也进他口袋里了。

那边萧亓炀已经提出借着花魁大会的名义来抓采花大盗了,还自掏腰包加了些筹码。

只是人选上面犯了难。

“此事若是真的女子来做,还是太危险了。”听了萧亓炀的计划,傅翎瑄提出疑虑。

这采花大盗身手不凡,纵然他们早有准备,还是会有受伤的风险。

“所以自然不能是真花魁了。”萧亓炀噙着笑看他,意有所指。

“这……”

二人并肩作战了三年,一个眼神对视便都知晓对方心中所想,虽然傅翎瑄生得极其好看,即便是穿上女装也不会有半点违和,但对思想保守的傅翎瑄来说,身为一个男子,扮成花魁还是太冲击了。

他的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萧亓炀见他为难,贴心道:“你若是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听到这里,佘楚忍不住翻白眼。

都知道傅翎瑄为难了还要提这种要求,还说不会强求,不强求你提干嘛啊?自己穿女装扮花魁不好吗?

傅翎瑄没说话,似乎在斟酌。

怕傅翎瑄真同意了回头他俩真在青楼里头拜天地,佘楚赶紧揽下来,“我来我来……”

萧亓巽皮相非常过得去,扮个花魁自然不在话下。

至于什么当朝太子扮花魁捉采花大盗会不会崩人设……

这萧亓巽连个人物简介都没有!什么崩人设!他佘楚就是萧亓巽!

“你?”连萧亓炀都震惊了。

佘楚大言不惭:“谁知道这采花贼会不会饥不择食?我倒不要紧,要是咱们翎瑄被非礼了怎么办!”

傅翎瑄:……

萧亓炀笑道:“那还是殿下比较要紧些。”

佘楚顺口回道:“那你扮花魁呗,你身手这么好。”

听了这话,萧亓炀一顿,神色微妙起来,他犹豫道:“……也不是不可以。”

佘楚一下子来了精神。

隐藏剧情?主角攻真能女装?

正当他目光炯炯望着萧亓炀时,却听见他有些无奈道:“只是臣弟这个身量长相,恐怕会早早暴露,还是皇兄合适些。”

佘楚:……

确实。

萧亓炀帅得张扬,可以说是野性十足,半点和阴柔沾不上边,而且长得很高,已经算得上魁梧了,只是肌肉并不夸张。

如果穿上女装的话……

大概会肌肉爆衣。

靠!他是不是明着暗着说萧亓巽太瘦弱啊?

佘楚愤愤不平。

见二人都没说话,傅翎瑄道:“还是我来吧。”

“不行!”佘楚赶紧拦住,豪气万丈,“说了我来就是我来!”

……

花魁大会定在三日之后。

黄县令找关系把佘楚弄了进去。

佘楚当天还打扮了一番,临上台前还有点小紧张,他以为要表演才艺啥的。

那可太有穿书内味儿了。

佘楚想好了,真要表演才艺他就上去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下来了就和傅翎瑄说是给他唱的。

结果临上去了,黄县令偷偷拉住他,“殿下。”

佘楚还有点儿紧张,转过头看他。

“您上去转一圈就行了。”黄县令望着佘楚,十分谄媚道。

“……行。”

他还是个内定花魁。

于是佘楚就穿着一袭红衣遮着面纱走了个过场。

没什么意外,他夺得了第一,然后抱着一托盘银子回房间了。

傅翎瑄和萧亓炀就在隔壁房间守着。

按小说里来说这个采花贼是前半夜来的,佘楚把银子放在桌上和衣躺着,眼睛睁得老大。

结果等到了后半夜也没人来,佘楚都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突然看见有个蒙面的魁梧男人站在床头。

来了。

佘楚刚想大叫,就被男人捂住了嘴。

佘楚心里咯噔一下。

完蛋,这么晚了不知道他们听没听见动静。

但他也不是很担忧,因为他看过剧情,来的人就是山匪,不是什么采花贼,最坏的结果也就是银子没了,回头再想办法就是了。

就当佘楚象征性挣扎的时候,发觉出不对劲了。

不是,钱在桌上又不在床上,这山匪怎么手还往衣服里摸的?

佘楚呜呜叫着,在那山匪手里挣扎。

“刺啦”一声,他身上的衣服被男人扯破了,露出半个肩膀来。

佘楚整个儿蒙了。

不是?谁加的戏啊?

他努力从男人粗糙的大手里挣出来,大叫:“救……”

声音还没出来,就被男人狠狠甩了一巴掌。

萧亓巽身体本来就弱,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力道,当时佘楚直接就眼冒金星,倒回床里,没什么力气动弹了。

余光看见那人手里寒光森森,竟然带着一把刀。

佘楚手脚并用,撕扯着嗓子指着自己拼命在一片晕眩中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太子……”

那男人也听见了,一点反应也没有,冷笑了一声,欺身压了上来。

而隔壁,一点动静也没有。

佘楚猛然反应过来。

这人根本就不是书里的土匪,也不是什么黄县令……

是……要来取他命的人。

到底谁会要他的命呢?

几乎是一瞬间佘楚心里就冒出来一个名字,萧亓炀。

因着自己对傅翎瑄毫不遮掩的态度,萧亓炀这个阴暗批恐怕早就对自己恨之入骨,所以才派人来杀他。

此番要是被他得逞了,当朝太子在一个小县城里被贼人□□致死……

萧亓炀不仅要自己死,还要自己身败名裂的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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