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秉远顺着简时徊的力走,到了门口,他回过头由衷说了句:“小徊 ,你真的像个孩子一样。”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巨响,萧秉远被关在门外。
萧秉远敲了两下门,说:“有什么问题随时叫我。”
简时徊的声音透过门传来,含着浓浓的羞恼:“知道了,你快走吧!”
萧秉远摸了摸鼻尖,轻笑一声。
门内,简时徊的脸颊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他随手抓了抓头发,踢踏着拖鞋走到床边,整个人放松倒在床上。
他在床上滚了几圈,然后看着天花板懊恼地低低叫了声。
真的好羞耻啊啊啊。
简时徊不是一个会因为某件事纠结很久的人,睡过一觉他就当昨晚的事从未发生过,可有人偏不让他如愿。
他走出房间下楼,还在楼梯上就听萧秉远问:“你东西都整理好了吗,那些可爱的小物件都放置好了吗?”
简时徊搭在栏杆上的手握得更紧了,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大早上的,还没吃早饭,简时徊的脸就像被蒸过一样变得红红的,连脖颈耳根都染上艳色。
简时徊闷着气走到餐桌旁,默不作声地想要拉开椅子,一只手却比他更快一步。
他看了萧秉远一眼,哼了声,然后坐下。
简时徊现在不想跟萧秉远说话,这个人太坏了。
简时徊正想喝口豆浆,一道阴影遮住了部分光亮。
他被萧秉远笼罩起来了。
萧秉远站在椅背后面,双手撑在两边的扶手上,微微俯身前倾,就像从背后拥住简时徊一样。
扰人烦的气息和温度源源不断从身后传来,使得简时徊心烦意乱。
这早餐没法吃了!
一段时间的相处过后,简时徊和萧秉远亲近许多,他也很少压抑自己的本性了,时不时会有一点小脾气。
简时徊啪的放下豆浆杯,玻璃杯中的豆浆危险地前后晃荡了几下。简时徊的心登时揪了起来,紧张地盯着豆浆看,好在永远都在杯口边沿,最终也没晃出来。
他呼出口气,小小拍了拍胸口,这才记起自己是要找萧秉远“兴师问罪”的。
他扭过头绷着脸,瞪圆了眼睛,自认为表情十分有气势。
“你起开,我要回房了。”
萧秉远弯下腰看着简时徊:“不吃早饭吗?”
他们相隔不过二十公分,在这样近的距离下,萧秉远那双眼睛好似变得深情而专注,隐晦的情感如汪洋大海,风平浪静的表面下是波涛汹涌。
简时徊快要溺毙在这片海中了,他竭力往后仰了仰身子才感到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各种思绪像放烟花一样在脑子里乱炸。
可恶,姓萧的长这么好看做什么,搞得他都生不起气来。
简时徊弄不清自己的感受,索性把所有的不正常反应都推给萧秉远的那张脸。
一定是被美□□惑到了,一定是的。
心脏在强有力地跳动,好半天简时徊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说话归说话,靠……靠这么近干嘛。”
他还在尽力维持生气的样子,殊不知连说话都磕磕绊绊,气势不足。
萧秉远闷声笑了下,真的好可爱,装作凶巴巴的样子,明明想生气说话却不自觉地带着软,瞪大眼睛想让自己凶一点,却不知道眼睛圆圆的没有一点威慑力。
简时徊炸毛:“你笑什么,不许笑!”
“不笑了。”萧秉远知道逗小少爷要适度,真把弄生气了可不行。
他止住笑意,柔声哄道,“对不起,别生我的气了。”
“我没有嘲笑你,只是觉得你太可爱了,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有趣生动的人。”
萧秉远一字一句说得诚恳:“你原谅我好不好。”
简时徊的气其实早已消了大半,但他不想那么快就原谅萧秉远,这样显得自己太好哄了。
他转过身,背对着萧秉远,说出两个简洁有力的字:“我不。”
萧秉远依旧耐心:“你怎样生我的气都行,这都是我应得的,但是你不要也生自己的气,早餐还是要吃的。”
“不吃早餐,你的胃该难受了。”
简时徊扒拉了两下餐盘上的食物:“没胃口,不想吃。”
萧秉远:“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买。”
简时徊:“没有想吃的。”
“这可不行,”萧秉远离开这张椅子,抽出旁边的椅子坐下,“早餐是一定要吃的。”
他顿了下,又说:“我喂你可以吗?”
话一说出口萧秉远就差点把舌头咬到,他怎么就总忍不住呢,这下小徊又该生气了。
果然,简时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满脸写着:我以为你诚心认错,结果你只是嘴上说说,还很快再犯。
“呃,”萧秉远脑子飞速运转试图补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简时徊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萧秉远语塞,无话可说,不可辩驳,补救失败。
“哎,”他败下阵来,认命道,“其实就是那个意思,你打我吧。”
萧秉远没做任何花里胡哨的事,只是简单地认错,然后低着头做出一副任凭简时徊处置的姿态。
简时徊最受不了萧秉远低姿态装可怜,心早就软了。
从他的视线看过去,能看到萧秉远低垂而显得温顺的眉眼,往上是漆黑的头发。
萧秉远的头发不似简时徊那样细软,他发质偏硬但很有光泽。
简时徊忽而手痒,想去摸摸眼前的头发。
平日里萧秉远总摸他的头发,他也好奇这到底是种怎样的手感。
没有思考,没有犹豫。
萧秉远的头就摆在这里,他心念一动就直接上手去摸了。
硬硬的,刺刺的,还有点痒。
手感算不得好,但简时徊没忍住摸了一下又一下。
顺毛捋几下,逆毛再捋几下。
简时徊正玩得开心,突然手腕被人捉住。
“小徊,摸够了吗?”
萧秉远抬起头,声音有些暗哑,眼睛里是简时徊看不懂的晦涩。
简时徊骤然回神,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无意识做了什么。
他缩回作乱的那只手,发现为时已晚,萧秉远的头发已经乱糟糟的了。
简时徊讪笑两声:“还、还挺好摸的。”
萧秉远并不把发型放在心上,他扫了眼桌上的早餐,认为现在是个好时机。
萧秉远用了毕生演技装作可怜摸样:“你看,你都把我的头发弄成这样了,就吃一点早餐吧,哪怕一口也行。”
说实话,表情浮夸,台词生硬,毫无演技可言。
但用来对付简时徊足矣。
面对萧秉远,简时徊总是更容易心软,也更容易相信。
再加上自己刚刚做了坏事,简时徊清咳两声,道:“好吧,暂时原谅你了。”
末了,他悄悄看了自己的“杰作”,又嘟囔道:“以后不能找我翻你头发的旧账。”
萧秉远失笑:“不会的,放心吧。”
他心情大好,十分自然地一手拿餐盘,一手拿餐具,将食物送到简时徊嘴前。
简时徊整个身子往后躲了一下,被这个举动搞懵了,反应过来后一把夺走萧秉远手里的东西。
简时徊耳根发红:“你干嘛!”
萧秉远也被自己的行为惊到了,发自内心地说:“抱歉,刚刚太开心,忘记了。”
简时徊:……
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因为太开心了?
他轻轻踹了下萧秉远的椅子腿,毫不留情地赶人:“去对面吃你自己的,别在我这里碍手碍脚。”
一顿不那么平和的早饭吃完,简时徊觉得萧秉远奇奇怪怪的,不太想搭理他。
但是他心情很好。
这天晴空万里,海浪声阵阵,时有海风和鸟鸣传来,让人觉着心旷神怡,污浊散尽。
简时徊在别墅里翻箱倒柜,到处转悠,终于找到一个适合装东西的小篮子。
他提起篮子就要出门,临出门前还是只知会了萧秉远一声。
萧秉远看简时徊带着个篮子就要出门,从旁边拿了顶帽子给他戴上,然后问道:“涂防晒没?”
简时徊摇头。
萧秉远无奈,又去找来防晒给他涂上,边涂边说:“一点防晒措施都不做,会晒伤的。”
简时徊闭眼抿嘴,乖乖站那不动让萧秉远涂,涂完了才敷衍地哦了声。
萧秉远揉了下他的头,问道:“去哪儿玩?”
简时徊:“就门口,我想去捡点贝壳。”
萧秉远看着简时徊亮晶晶充满期待的眼神,沉默了一瞬。
萧秉远:“有些沙滩上是没有贝壳的,比如门口的那片。”
“啊?”简时徊回想了一下,昨天好像真的没有发现贝壳的踪影,他有些失望地说,“那这边是都没有吗?”
萧秉远:“有一片沙滩有,我带你去。”
像是接触不良时换了根导线,简时徊黯淡下来的眼神瞬间又亮了起来:“好欸,我们快走!”
萧秉远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被拉着出门了。
简时徊精神高涨,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把萧秉远逗笑好几次。
等到了目的地,简时徊正说到兴头上,不自觉挽住了萧秉远的手臂,小篮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萧秉远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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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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