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老公,我受宠若惊

托江翠英女士与朱无阙中门对狙的福,这顿饭吃得唇枪舌战,不得安宁。

江翠英女士是坚定不移的催生且保皇(指捍卫男性婴儿的朱姓权)派,忽悠起人来,真是老太太穿棉裤,一套又一套的。

“要我看啊,小白正是最佳婚育年龄,在这个年纪代/孕出来的宝宝,能完美继承到小白的优点。”

“当然了,这件事也不能操之过急。如果小白不想做代/孕,那可以让朱无阙做,是不是?他是211院校的哲学生,这些年又是写剧本又是组乐队的,虽说没个正经,但余额还是充足的。”

“到时候恐怕需要小白给他做做心理辅导哈哈。毕竟朱无阙这孩子从小就叛逆,没办法,得有个人劝着,虽然他也不听劝。”

江催生唱罢,朱绿茶上台。

他先是装模作样地拉扯着白于斯的衣袖,向江翠英女士摆明了娇妻就听老公话的固定形象,继而又害羞似的低头,茶言茶语着。

“江姨,你的苦心,我其实一直都知道。您哪有什么坏心思呢?您只是想让我不再孤单罢了,所以才一直让我结婚生子,对不对?”

“有时,您睡在沙发上说梦话,我都听见了,您叫我耀祖,本意是要让我传宗接代光宗耀祖,是不是?”

“可是实在是抱歉,我误食了福岛核风料理,导致我的基因在复制过程中失去了蛋白稳定性,这改变了我的性取向,让我成为了一个同性恋。因为是日本的核污水,中药也调理不好,我很抱歉,但这不是我的错……”

“我知道您一直想让我光宗耀祖,可是同性恋的我,又怎能堪当大任呢。”

白于斯是个老演员,轻易不会笑。

他夹了块最嫩的鱼肉,放进朱无阙的碗里,宠溺道:“这块肉最好吃。”

朱无阙当场被感动得无以复加,热泪盈眶,又非常坚守人设地没有让眼泪流下。

他含泪吃完了鱼肉。

“老公,你对我真好……江姨虽然待我也好,可从来都不会把鱼肉给我,尽管我知道,那是因为她很忙,无法照顾我……可偶尔,我也想要家人的陪伴啊。”

“江姨,我说句实话,我恐怕是不能完成您耀祖的愿望了,可是您也不要灰心,想开一些,没事的,怎样都能活,活不了还能死呢,死不了了就会有活路,没有活路还会有死路,是路就能走,走的人多了,就会变成大路,而条条大路通坟墓。这一辈子,很快就会过去的。”

“所以真的很抱歉,我无法答应您的强制性要求,啊不是……是您的合理诉求。真的很抱歉,我不能答应……而且我也是真的不能生出儿子,因为我是个同性恋,我已经被列祖列宗诅咒了,他们诅咒我永远生不出儿子。”

江翠英女士被说得一愣一愣的。

“同性恋,也不是不能生出儿子——”

朱无阙以手掩唇,好看的眉毛蹙起,似乎在忍耐着莫大的痛苦。

“我知道的,江姨,您不用安慰我。”

“您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安慰我,无论是我险些被人掳走时,您说我呆傻,不懂得拒绝。可是江姨……当时,我只是想给我的妈妈买一束花。后来我也明白了您的心意,您说得都对,我就是呆傻。”

“我的泪水打湿数据线,边看男人边漏电……一开始我也没想上瘾的,是他们跟我说亲男人一两口不会有事的,很容易戒掉的,我才去试了一下。后来发现不行啊,这一旦断了一天不亲就痛苦,就难受。结果害得我年纪轻轻就染上了男人瘾,现在想戒也戒不了,一天不亲我老公就浑身刺挠。平静的生活也被打破了,努力赚钱就是为了能够天天亲我老公。”

“对不起江姨,我还是太呆傻了,才会上了我老公的瘾,都怪我,若是我再聪明一些,我肯定会成为您心目中合格的耀祖啊,我要每天喝酒喝得烂醉,回到家就打老婆孩子,指使他们为我做事。可是现在不行了,我已经变成没有老公就活不下去的废物了……都怪我,是我没有听您的劝诫。”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搞同性恋已经刻入了我的基因里,就算我再生个孩子,他也只会是同性恋,不会是耀祖。”

一旁,萧玉章已经听傻了。

但在想想白于斯说的那些话。

嘶——

萧玉章假装平静地拆蟹。

白于斯说朱无阙很擅长表演,所以喜欢通过讲说台词来反抗江翠英女士的独/裁/专/制。

可是。

孩子可怜归可怜,这些台词她怎么没听过呢?

这些台词真的正常吗?

萧玉章暂且按下不表,和白大树悄悄地递着蟹腿。

白大树则是鹈鹕灌饼的模样,仿佛听懂了一切,信心满满地接过蟹腿。

朱无阙的话有什么难理解的?

不就是觉得代/孕有风险,有可能被核泄露污染嘛。

白大树同志意得志满,觉得自己已经看破了所有。

哼哼,小小代沟,不在话下。

如此聊了半小时,江翠英女士先撑不住了,吃完饭她就要溜,连梳妆盒里装的是什么都不在意了。

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饭后,萧玉章心疼地攥住朱无阙的手腕,叹了又叹。

“真是,苦命孩子……”

想给妈妈买花却差点被人贩子拐走,后妈连口鱼都不吃,还对他动辄打骂冷热暴力,甚至抢走孩子的存款,让他小小年纪就去赚钱。

太可怜了。

她这么心疼,朱无阙却没什么感觉。

他甚至觉得,萧玉章这是怎么了?

朱无阙仔细回想了一下说过的话,没有刻意卖惨的描述。

嗯,看来萧姨果然是个共情力很强很善良的人呢。

半晌,萧玉章抹泪,让白树把木雕和梳妆盒一起抱来。

朱无阙不明所以。

他看着那尊足有胳臂长的木雕,不是很懂接下来是个什么戏码。

难道是他发疯太过了?

让他们误以为他是真的疯了?

看着朱无阙难得迷茫的双眼,白于斯走来,笑着按向他的肩膀。

“不要这么紧张,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萧玉章一边开梳妆盒一边笑。

“对呀,我们又不会吃了你,我只是想啊,把留给儿媳的首饰都戴在你的身上罢了。”

朱无阙一愣:“……什么?”

萧玉章从梳妆盒中拿起一只看起来就特沉的金镯子,不由分说就要往朱无阙手腕上套。

“这是我结婚时,白大树给我打的,所谓代代相传……他当时给我打了两只金镯子,一只给白于斯的未来爱人,一只给白知宁。你现在是他的爱人,可不就得给你吗?”

刚和江翠英女士对完线状态明显不对的朱无阙猛地收回手。

“不是,这有点太——”

“不贵重,怎么会贵重呢。”

萧玉章十分满意地强拽过朱无阙的腕子,力道之大让朱无阙都有些难以招架。

他毕竟也是撸了几年铁的人……

白于斯倒了杯绿茶,在旁慢悠悠地喝着。

“你就收下吧,如果你不收,我妈会怀疑自己的。”

朱无阙蓦然回头,用眉毛和眼神向白于斯传递着求救信号。

不是,来的时候没跟他说这茬啊?

不是说好了,就是次简单的见家长吗?

这怎么连传家宝都戴上了?

白于斯略微心虚地盖着茶,没有回应朱无阙的求救。

唔,没有告诉见家长意味着什么事儿……就当作是他偶尔坏心眼了一次吧。

想必娇妻肯定会原谅他的恋爱脑亲亲老公的吧。

朱无阙再次回头,手腕上却蓦然一沉。

朱无阙低头。

好特么正的舒俱来。

好特么大的舒俱来。

好特么顶的舒俱来。

他连忙推开萧玉章的手,拒绝道:“不行,萧姨,这东西我不能收,这太贵重了。”

“谁说是单独给你的了?”

萧玉章拍了拍朱无阙的手背,笑得和煦温柔。

“这是给你和白于斯的啦,这是你们的共同财产。首饰确实不多,但都是心意。如果你们不喜欢首饰,白大树还给你们准备了木雕,那里面藏着一斤多的金子。以后的生活啊,可得好好过,知道吗?”

朱无阙看向一旁外表朴实的木雕。

彻底沉默了。

他这辈子还没接受过这么磅礴的好意,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甚至他还想到了已经过世的姚欣和张珠。

如果姚欣和张珠还活着,白于斯会不会也能受到这样的待遇?

也能像他这样,被长辈的爱与好意所包围着?

萧玉章的眼神愈加温柔,说话时,语气也不自觉放缓。

她教养良好,只偶尔在家人面前狡黠。

这一点,很像姚欣。

朱无阙手指用力,掐红了掌根。

沙发上的白大树审时度势,拉起还在心虚喝茶的白于斯,把他拉回了楼上的书房,给楼下的两人留足了空间。

“我给你这些东西,不是为了绑架你。”

旁人一走,萧玉章捋着朱无阙的长发,动作轻缓,像是对待世上仅有的璞玉一般细致。

“如果哪一天,你与白于斯的感情走到了尽头,这些首饰,你可以退回,也可以拿走,只要你们协商一致。”

“而我,希望你们能幸福,直到永远。”

…………

回到楼上时,朱无阙的脑子还是杂乱的。

萧玉章的脑子也是杂乱的。

从她的角度来讲,白于斯真的变了好多。

这么多年,她似乎都见不到他真正用心的时候,无论是考教资当老师,还是相亲约餐看电影。

以前萧玉章觉得,白于斯只是被那次暴雨吓傻了,只要给他些时间,他就会好起来,重新变成那个她所熟悉的白于斯。

自由、恣意、张弛有度的白于斯。

可是他没有。

直到前些日子,白于斯很开心地跟她说,他要带他的爱人回家。

而萧玉章已经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这么纯粹的感情了。

她答应了。

她也曾轰轰烈烈地爱过,自然能感受到朱无阙与白于斯二人之间的相处氛围。

确实相融。

白于斯没有骗她。

她是白于斯的母亲,当然会有一定的私心。

而现在的这份私心,让她决定相信二人的感情。

在这段感情里,萧玉章希望他们都能纯粹,永远纯粹。

姚欣:其实我也给你准备了几斤金子来着。

张珠:嗯,我还在床底下还藏了一大箱子的首饰古画,都是给俩乖孙的。

那么问题来了,东西呢?

江翠英女士:*目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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